- 第2節(jié) Chapter 2 她一向不中意419,不健康,不衛(wèi)生,不負(fù)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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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兮拉著商少塵從大廳往后面的客房走,走到進(jìn)后院的門洞時,又轉(zhuǎn)過頭冷笑著看了眼氣急敗壞的云響。她狀似無意地瞟向云響的身后,墨殤也正好看過來,兩人的視線相對,言兮又立刻轉(zhuǎn)回頭來。
云響看著言兮離開的方向,怒火直冒。從小到大,她都是云家的寶貝,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她正要發(fā)作,卻被一旁的墨殤拉住了手:“好了。衣服都濕了,趕緊回屋換了。沒必要跟這種女人一般見識。”他看著不遠(yuǎn)處,牽著商少塵的女人突然腳下一軟,差點(diǎn)摔倒,下意識伸出手,卻又生生收了回來,只那雙墨黑的眼眸里有萬千情緒閃過。
“沒事吧?”商少塵及時地扶住她問道。
“沒,沒事。”言兮說著,卻低頭看著地面,剛才墨殤的話一字不漏地傳了過來,每個字都像一把刀刺得她心口發(fā)痛。
等她迷迷糊糊和商少塵進(jìn)了屋,關(guān)上門后。言兮才突然覺得有些不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么想都像是天雷勾動地火的狗血八點(diǎn)檔。
“那個,少塵……”她抬起頭想說點(diǎn)什么,卻突然嘴張大石化當(dāng)場。
商少塵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脫掉了外套和T恤,此時正光著上身,拿一條白色的毛巾坐在床邊擦著頭發(fā)。
言兮喚他的時候,他轉(zhuǎn)過頭來,柔柔地說了一句:“小兮,還不脫衣服?”
咚一聲,言兮也不知是外面打雷,還是腦子打了鐵。他說的話明明那么不純潔,但目光卻純澈得如同山間未被污染的清泉。
“還愣著干嗎?”商少塵光著上身走了過來,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加上雨水的味道一起鉆入言兮的鼻腔,面前是他精干的身軀,一看就知道手感不錯的肌膚,惹得言兮血脈賁張、雙頰緋紅。
“之前你救那小孩時本來就受了凍,這會兒又淋了雨。還不把濕衣服脫了,趕緊去沖個熱水澡換上浴袍,這樣很容易感冒。”
他一口氣說完后,言兮立馬伸手揉揉臉。囧死了,她剛才還以為……
商少塵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頭欺進(jìn)她的臉:“小兮,還不去……”他的聲音突然曖昧了起來,言兮抬頭,對上他放大的臉和那雙誘人的桃花眼,“噌”一下跑進(jìn)了衛(wèi)生間。
等沖過澡、換了浴袍出來后,言兮一溜煙跑到床上,扯著被子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商少塵輕笑著搖頭,也進(jìn)了衛(wèi)生間。等他再出來時,也同樣裹著一件白色的浴袍。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商少塵笑著緊了緊領(lǐng)子,打開房門。門口,客棧的老板手上托著一個托盤,里面放著兩碟小菜和一壺酒。
那人的目光先是掃向屋內(nèi),但被商少塵的身子一擋,他立即會意,將手中的托盤遞出:“先生,這是客棧送的小菜,這酒是我們這兒自己產(chǎn)的,天冷暖暖身子。”
商少塵點(diǎn)點(diǎn)頭,將菜端了進(jìn)來放在床頭柜上:“小兮,起來吃點(diǎn)東西。”
言兮摸了摸餓癟的肚子,在被子里把腰間的帶子又扯緊了一些后,才有些拘謹(jǐn)?shù)刈似饋怼?br /> 雖然關(guān)嚴(yán)了窗戶,但是屋里的溫度仍然不高。言兮夾了兩口菜后,拿起溫?zé)岬木茐亟o商少塵和自己都滿了一杯。
商少塵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后,說道:“別喝太多,身子暖和了就行。云瑤這邊產(chǎn)的酒,后勁大。”
商少塵說完時,言兮已經(jīng)一杯見了底。她點(diǎn)點(diǎn)頭,卻對商少塵的話不以為意,她的酒量一直還行,此時也只是覺得嗓子有點(diǎn)燒燒的,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
再吃了幾口菜后,言兮覺得胃里暖了起來,有股熱流慢慢躥至全身。兩人說話間,她又喝了幾杯下肚。頭卻漸漸地開始發(fā)暈,然后隨著酒意上頭,她適才那種拘謹(jǐn)?shù)母杏X也慢慢消散。
“對不起!”她突然擱下筷子,低聲說。
商少塵聽了,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地看著她:“對不起?”
對不起,不該因?yàn)槟闶悄珰懙母绺,就懷著那種心思接近你。她心里默默地說著,但是殘留的清醒沒有讓她說出口。
她忽地身子后仰,雙手撐著床:“對啊,若不是因?yàn)槲乙獊碓片帲阋膊粫淮笥昀е恕?rdquo;
“真是個傻丫頭。”商少塵伸出手在她的左臉輕輕一掐。
他的手指觸及言兮的臉頰時,讓她突然覺得一怔,那溫溫的感覺竟像幾十度的高溫一般,重重地灼了她一下。
言兮咬咬嘴唇,有些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人。之前被強(qiáng)壓住的酒勁終于上了頭,她覺得他變得有些模糊。但唯獨(dú)那雙漂亮的眼睛,她看得很清晰,在燈光的照射下,像極了黃昏時波光粼粼的水面,明明從未見過,但是卻又有種淡淡的熟悉感。
她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雙眸,情不自禁地說道:“好美。”
一瞬間,兩人都是一愣。
“嗯嗯……啊啊……”突然,一陣極度淫靡的聲音隱隱約約地飄了過來。惹得兩人同時回過神來。
言兮飛快地收回手,看向房間右側(cè)、商少塵床位后面的墻壁,眉頭皺得很緊,心里暗罵,這該死的客棧,隔音措施也做得太差了點(diǎn)吧。
剛罵完,那邊似要響應(yīng)她一般,很快傳來“砰砰”的撞擊墻壁的聲音。
她有些難堪地看了眼商少塵,他倒是老神在在,仿若不聞地吃起菜來。
言兮懊惱自己定力不夠,只覺得難受至極,下意識地便端起手邊的酒杯準(zhǔn)備喝一口,壓壓心里的不適。這時,商少塵卻拉住了她的手:“別喝那么多,你有點(diǎn)醉了。”
他的聲音淺綿、溫和,直直地透入了言兮的心扉。那抓著她的修長手指,讓她“噌”一下站了起來。
“怎么了?小兮。”商少塵疑惑地看向她。
“沒……沒事……”她揉揉太陽穴,壓住那股眩暈的感覺,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商少塵的床前,晃晃悠悠地爬上了床。
“小兮,你要做什么?”商少塵站了起來,眼神中全是不解。
“噓——”言兮將食指放在他的雙唇上,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她還拍了拍他的肩。
然后,她手腳并用爬到墻邊,攥起拳頭就狠狠地朝墻壁砸了過去,“嘭——”一聲過后,那頭的聲響小了下來。但是過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像是對她不滿一般,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言兮怒了,從遇到墨殤以來被自己以理智強(qiáng)壓下的怒氣,紛涌著沖上了腦子。她暈頭暈?zāi)X地從床上站了起來,使勁地蹦著,床搖晃著撞擊墻面的聲音,一時蓋過了右側(cè)房間里那對欲求不滿的男女。
心里的委屈一陣壓過一陣,她也是人。她也會難過,會傷心,縱然她比一般人多了些理性,可是被人拋棄,被喜歡了那么久的人用那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她也會痛。
所有的不甘,所有她藏著的不快樂,都趁著此時的契機(jī)發(fā)泄了出來。都說酒能亂性,她覺得真是說得不錯,換了平時,她怎么可能做出這么幼稚的事來。
而商少塵看著床上蹦得起勁的女人,看著她酒后迷離的眼神,那張牙舞爪的模樣,讓她前所未有地生動了起來。
“哈哈哈……”一時沒忍住,他笑了起來,先還是很小聲,后來則是肆無忌憚,他捂著肚子,覺得一顆死寂很久的心臟,仿佛又活了過來。
笑了良久后,他伸出手,朝著床上的人喊道:“小兮,來,下來。”
小兮?言兮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去。她看見有個人站在床下,向她展著雙臂。言兮覷了眼,細(xì)細(xì)打量,她砰一聲跪在床上,然后爬到床邊:“是你嗎?”她不確定地問,墨殤好像走掉很久了,怎么會回來呢?
“小兮。”眼前的人又喚了一聲,他的聲調(diào)輕輕柔柔。
不,不像。言兮湊得很近,仔細(xì)地看著眼前的人,她下意識地舉起右手,擋住他那雙漂亮的眼睛。
呈現(xiàn)在眼前的,只余熟悉的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她覺得眼眶有種刺痛的感覺。言兮拿左手擦了擦臉頰,居然是濕的,下雨了嗎?她抬頭,但只看見頭頂白花花刺眼的天花板,然后,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兮,小兮……”朦朧中,有人拍著她的臉,意識一點(diǎn)點(diǎn)恢復(fù)過來后。言兮惱火地吼道:“誰呀……”
“小兮……我是少塵。”男人輕輕柔柔的聲音從言兮耳邊傳了過來,還有熱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她臉頰。
言兮驀地有些清醒,隨后倏然張開了眼睛:“不好意思,我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起床氣……啊……”言兮正道著歉,突然發(fā)現(xiàn),商少塵居然躺在她身邊,浴袍松散,露出右側(cè)的香肩。
滾滾的燙意從她的腳尖延伸至頭頂,言兮郁悶地掀被子一看,還好,還好,大家都整整齊齊,她一向不中意419,不健康,不衛(wèi)生,不負(fù)責(zé)。
“小兮可不可以松手了?”商少塵側(cè)過身子,高高地舉起左手,然后言兮愣住,因?yàn)樗挠沂蛛S之舉了起來,而且更要命的是,居然是她死死攥著他的手。
刷一下,言兮收回手來,閉著眼連連點(diǎn)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少塵,昨天我喝多了……”
“那小兮的意思是,不想負(fù)責(zé)咯?”商少塵用解放出來的左手撐起了腦袋,哀怨異常地看著言兮。
她對上他小鹿一樣的眼神,腦子像被灌了糨糊:“少塵,這個……那個……咱倆才認(rèn)識兩天,太快不合適啊……”
“哈哈……小兮,你真的好可愛。”商少塵說著坐了起來,他拍了拍掩著被子閉著眼胡言亂語的言兮,“快起來吧,雨好像停了,咱們準(zhǔn)備回云城。”
言兮張眼,愣愣地看著他拿了衣服走進(jìn)浴室,傻了半天后,她也連忙爬起來以光速穿好了衣服,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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