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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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間有一種距離，明明近在咫尺，卻相對無言，說的便是此情此景吧？最終還是云容打破了沉默：“白曦宸，昨……晚的事情，我會忘……記的，你……也……忘了吧。”
云容心里忍不住一陣懊惱，也許人家早就已經(jīng)不記得了。心頭發(fā)酸，淚水已經(jīng)充滿了雙目，揚(yáng)起頭不讓淚水落下來，輕聲說：“我在這世上沒什么親人，甚至連認(rèn)識的人也沒有幾個。你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個喜歡的人。就算你不喜歡我，我們還能是朋友吧。你很快就要去京城了，我可能也會離開周府，說不定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會見面……”
“你要離開周府？”白曦宸的心里不可控制地一陣酸澀。他最終按捺住心頭的悸動，盡量平靜地問道，“離開周府你能去哪？”
云容輕輕地轉(zhuǎn)過小臉，望著車簾外面蔚藍(lán)的天空，清澈的眼中洋溢著欣賞與憧憬：“外面天大地大，我要找到屬于我的那一方天地，和心愛的人共度一生。你看，周府就像一座活死人墓。而且像我這樣母親沒有名分的私生女，將來逃不出被周府送給那些名門望族做小老婆的命運(yùn)。我不屬于這里，命運(yùn)在我手中，我不能讓周府葬送我的一生。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試著把過去的記憶找回來。今天，大哥本來是要幫我的……”
白曦宸將頭輕輕靠在身后的軟枕上，仰起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溢出一抹淺淺的苦笑。云容話中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打動著他的心，他再一次被她柔弱外表下隱藏的那顆倔強(qiáng)而又堅強(qiáng)的心所震撼。
自己的歸宿——京城中被宮墻高高圍起的那片天地，也許并非是她心中向往的地方。他的婚事，也不是他自己能夠做主的。而她的身份，也注定不能成為他的妻……想到這里，白曦宸幽幽地說道：“好，我們都忘了昨晚的事情，今天我?guī)е闳フ矣洃洝?rdquo;
馬車在官道上一路飛馳，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馬車停下了。云容撩開車簾，一眼便看到了前方有一間破舊的茅屋。她依稀記得，當(dāng)初周府的管家就是從這里把她接入周府的�？墒遣恢獮楹窝矍坝指‖F(xiàn)出一副類似的畫面，矮矮的籬墻，裊裊的炊煙，但這里卻是沒有的。
白曦宸跳下了車，將自己的手遞給她，卻見她若有所思，呆呆地看著前方。
“想起什么了嗎？下車吧。”
云容的思緒被打斷了，對著白曦宸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右手扶著白曦宸的手走下馬車，迷茫地環(huán)顧四周，用力地?fù)u搖頭。
白曦宸看出她眼底的失望，于是拉著她坐到旁邊一塊巨大的青石上，勸慰道：“古書上有很多關(guān)于失憶的記載。若想恢復(fù)記憶，除了靠服藥、針灸這些方法之外，更多的是靠機(jī)緣巧合。很多時候，絞盡腦汁仍舊想不起一絲一毫，可往往在不經(jīng)意的瞬間，便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的嘴角一直掛著不變的微笑弧度，眼神卻幽深安靜，不見波瀾。指了指對面的茅屋：“你現(xiàn)在心中這樣地急切，恐怕進(jìn)去也不會想起什么，不如我陪你在這里坐一會兒，你放松放松心情再說。”
“好。”
白曦宸溫和的笑容讓云容煩躁不安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她咬著嘴唇，努力搜索著自己的記憶：“之前的事情，我真的一點(diǎn)也記不起來了，但是我每天都會做同樣一個夢，夢見自己被困在一片火海之中奮力地呼喚著一個人的名字。那情形十分真實(shí)，每每驚醒時，我都是大汗淋淋……”
白曦宸本來清澈的眼眸此刻像黑洞一般深不可測。臉上和煦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沉吟良久。
那天雨夜中白梓軒的幾次失神、與畫中女子如出一轍的神韻、周家私生女離奇的身世，一幕幕場景電光火石般在白曦宸的腦海中交替浮現(xiàn)，如今，她又說道那場大火……
他一向自信于自己的直覺，他的額頭冷汗涔涔，仿佛許多年來第一次這般慌亂。最終，一股憤恨之情在心底油然而生，幾乎要將他多年來所有的隱忍如數(shù)摧毀。衣袖微微抖動，他右手鉗緊云容纖細(xì)的手腕，猛地站起身，拉起她大步向山坡后的密林中走去。
云容的視線聚焦在眼前這張憤怒至極的臉上。自己的這個夢，怎么會讓他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白曦宸，你怎么了？你要帶我去哪？”云容驚慌失措，腳下不穩(wěn)跌倒在地，可鉗住腕間的一只手，卻絲毫沒有松開。
夏季，衣料極薄，膝蓋很快就被山徑間的碎石劃破。不可置信地待了片刻，她忽而咬牙拼命掙扎起來，一只手被制，她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捶打白曦宸，可是他就好像是沒有知覺，絲毫不為所動。
云容被氣哭了：“好痛，放開你的手，你憑什么這么對我？”聽到哭聲，白曦宸終于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才看見云容裙子上已經(jīng)滲透出了斑斑血跡，跌坐在地上用手撫摸著膝蓋。
俯身看到她的睫毛上蒙了一層水霧，委屈、迷茫、困惑、憤恨、驚懼……種種神情交織在一起，竟有著說不出的風(fēng)情，他心底的柔軟被觸動，霎時心中悲恨交集。
難道這天下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白梓軒的？一口濁氣在胸中炸開，他一俯身將云容攔腰抱起，大步向密林走去。
云容雙腳才落地，白曦宸便迫近半步，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飛快地擒住云容的雙腕，壓過頭頂，接著仰面往地面上一倒，云容便被他給壓在了身下。
“嗚嗚……你做什么？放開我！”
他的力氣并不算太大，可是不管云容怎么拼力掙扎也無法掙脫。他的語氣很輕，很溫柔，但是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溫度：“我做什么？我只是想證明一件事情而已。”
云容一陣恍惚，他要證明什么呢？這樣仰面看著他，他的面容十分秀麗，看上去溫柔而高潔。他的眉目分明，眼珠幽黑，黑得好像沒有盡頭的深淵，多看一會兒便有一種快要被吸進(jìn)去的錯覺。
看久了，整顆心幾乎就要為之沉淪。他溫?zé)岬暮粑捣髟谒i項(xiàng)的肌膚上，令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隨之，他俯下身，騰出一只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驚慌伴著委屈，云容的淚水再次溢出眼底。他明明不喜歡她，卻又如此對她。她氣氛至極。一邊掙扎一邊大吼道：“白曦宸，你不是人！”可轉(zhuǎn)眼間，她的衣襟已被他褪至腰際，他的指尖觸到她的肌膚，像一道道電流在云容四肢百骸中奔跑游走。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咬住下唇，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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