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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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
留下了癟掉的書包和滿地狼藉的課本。
看到小小的哥斯拉安然無恙的掛在書包上,我如釋重負地拿下來,緊緊握在手中。接著,我開始默默地一本一本撿起書來,直到一雙漂亮的皮鞋走入了我的視線。
“那么丑的東西,干嘛那么緊張?”她的聲音里面參雜著輕蔑,我很快意識到她是在說哥斯拉。
“它一點都不丑。”脫口而出,“在我看來它很可愛。”
“為什么?”
“因為這是我爸給我的。”我站起身,看見她清涼的眸子里透出冰冷的目光。
她不屑地一笑,“你爸?”
似乎對“爸”這個字眼很不滿,她突然上前一步,狠狠拍掉我手中的哥斯拉。
“你干什么?!”我憤怒,原本還對她存有的感激一時間全都消散。
“你是在向我炫耀咯?”她的臉上清楚地寫著[羨慕嫉妒恨]。
我于是沒有作聲,而走過去默默的撿起哥斯拉。
“最惡心你這樣的人。成天把爸爸掛在嘴上。”她開始無理取鬧起來,“怎么?有爸很了不起?”
我繼續(xù)沉默,任她發(fā)飆,自認踩到地雷了。
“早知道就應(yīng)該讓他們繼續(xù)欺負你,有爸爸的幸福小孩呢。哈哈哈哈哈⋯⋯”笑聲異常諷刺。
“我說,你是不是沒爹?”
我冷不丁插了一句,卻見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啪——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重重地甩了我一個巴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瞬間燒上臉頰。
“你猜對了。”她瞪著我,一字一句的回答,隨后立即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那真巧,我也沒有爹誒。”我捂著臉嘖了嘖嘴,開玩笑似地冒出了這么一句。
她的背影振了一下,隨后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我。
“就昨天,他們離婚了。他跟著別的女人走了。那又怎么樣?”我背上書包,就知道眼前這又是一個因為受不了父母離異而叛逆潑辣的美少女,“不過是離婚罷了,這很正常啊,有爸爸的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目光中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情愫,活像剛吞了一整個沒剝皮的菠蘿給噎瞪了。
“沒有爹一樣可以活啊,有什么好在意的。”我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但沒走兩步,我卻突然聽見身后響起她的叫聲——
“喂,你叫什么名字?”
于是我知道了,她叫韓冰琪。
那天以后,世界上多了一對無敵損友,那就是——美麗潑辣的問題少女韓冰琪和平凡無趣的俗辣少女李恩恩,兩個很小就被爸爸拋棄的女孩子。
2
話題回到Capricorn上,冰琪她媽花了很大的功夫讓她的寶貝女兒走回正道(當(dāng)然其中也有我的不少功勞,為了這個我沒少被冰琪罵作她媽的漢奸臥底⋯⋯本來嘛,我覺得離婚對小孩本來也沒什么啊,大人怎么樣是他們的事情,只要自己過的快樂就好。冰琪在這方面就沒有我開通了呢)。為了讓冰琪不再出去勾搭那些狐朋狗友,她媽砸重金下來弄了這樣一家精致氣派有不顯庸俗的咖啡店——“Capricorn”。
她媽放話說,只要是“Capricorn”經(jīng)營所得的MONEY,可以一分不扣的裝進冰琪自己的荷包,唯一也是必須遵守的條件就是冰琪得親自打理Capricorn的生意。乍聽之下是個不錯的美差,既可以成天就著卡布奇諾吃各種美味蛋糕,又有白花花的銀子拿。可只要仔細想想便會發(fā)現(xiàn)蹊蹺,她媽媽的言下之意是冰琪必須在除了上學(xué)或者在家之外的所有時間內(nèi)都泡在Capricorn內(nèi),真是個精明的女人,后來我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樣做不僅可以鎖住冰琪又可以讓她自己鍛煉經(jīng)商,也算從基層作起為將來繼承自己做個小小的鋪墊,而且也省了每個月發(fā)零用錢的麻煩⋯⋯這樣一舉多得的注意也只有冰琪她媽想得出來了,Niubility啊。
可憐那冰琪在聽到“所有銀子可以歸你所有”這句話時候早就口水狂流兩眼放光來不及待答應(yīng)了下來,哪還顧慮那么多⋯⋯
噠嘎拉,冰琪的“快樂”生活就此開始。
"什么,你的意思是說你那個才買的手機也沒了?"冰琪在聽完我的苦訴后拉開招牌式的大嗓門,非常尖利喲。
我有氣無力地點點頭,活像一只被掀了殼的王八,“軍訓(xùn)什么的都去死。”
“那你媽不是要把你劈成兩斷?”
“Bingo,答對了喲。”我豎起食指,“順便會棄尸大西洋喲。"
“你是有多蠢?”她翻了白眼,“你以為你是人魚公主?睡美人?灰姑娘?白雪公主還是美女與野獸啊⋯⋯”
“野獸!我是野獸行了吧?不要再啰嗦啦。”
“什么舍身救人?拜托,你是有多偉大?是有多壯烈?就這樣跳下去撈美男弄了半天卻連人家長什么樣子都沒看到而且還陪上這么貴的手機。真是⋯⋯"
“少說兩句會死嘛,現(xiàn)在連哥斯拉也沒有了誒。”
“什么?哥斯拉也沒了?!”突然高聲驚呼,害我的耳朵已經(jīng)負荷不能。
“難道你忘了么,我把哥斯拉掛在手機上面當(dāng)掛件了,手機泡在那個池子里面了,它當(dāng)然也跟著泡在里面了⋯⋯難道它會長翅膀自己飛出來?”
“笨女人!你這個笨女人!笨笨笨笨笨笨⋯⋯”好像比我還生氣,又是一頓亂罵。
“我已經(jīng)在檢討了,拜托你給點同情心不要再吼——噢開?”頭大。
“冰琪把西瓜汁重重的往吧臺上一放,嚷道,"做事總是不知道考慮后果。沒被淹死算你命大。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帶著這么厚的眼鏡,這是什么?放大鏡嘛?還是啤酒瓶?比原來那副還要丑誒。跟你出現(xiàn)在同一個場合真是恥辱,你⋯⋯”
“死人,后面那句才是重點吧?”我也不是因為原來那副打薄的眼鏡拋在那水塘里才從家里翻出這副啤酒瓶底那么厚的眼鏡的嘛,你以為我愿意嗎!
“說事實而已。”又是那副滿不在乎的腔調(diào),讓人非常有揮拳的欲望。
“嘖,可惡。”
“⋯⋯你到底打算怎么辦?回去坦白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