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吃辣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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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燙。”丁寧寧忽然說。
卓紀衡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她。
丁寧寧說：“你的手，很燙。能放開一下嗎？”
驀地，她的手就被某人觸電似的甩開了。她能感覺到，卓紀衡的動作有點驚慌。再然后，她好似瞥見了他的臉頰兩邊出現了兩抹可疑的紅暈。
卓紀衡不自在地撇開目光，淡淡地說：“是有點熱，天熱。”
丁寧寧扭過頭，咬著唇拼命忍住笑，卓紀衡這是在害臊嗎？難道說這個家伙一直以來都是只紙老虎？一來二回地故意兇神惡煞地嚇唬她，其實是在掩飾心底的慌張？
到底沒忍住，丁寧寧還是撲哧笑了出來。卓紀衡冷峻的目光飄過來，盯著她看：“有什么好笑的。”
丁寧寧搖頭，又搖頭，哈哈大笑：“忽然覺得你很可愛。”
“閉嘴。”他有點惱羞成怒了，可愛這種詞形容他，真是太惡心了。
丁寧寧卻越說越來勁：“哎，卓紀衡，你剛剛是不是很緊張��？瞧你的手都出汗了。你為什么緊張？難道我很可怕嗎。”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卓紀衡看著她對自己笑，微微地失神，他想他今天一定是著魔了，怎么就緊張了呢？大概是方才偷看她練習瑜伽時看得太過出神，以至于被兩個淘氣的小孩子偷了錢包都不知道，結果被小孩的媽媽笑話了好久，所以他才會變得尷尬和緊張吧。畢竟，這么丟臉的事情他從來都沒做過，就因為偷看一個女人！
想到這里，他撇開臉，將雙手插進褲兜里，沒有再跟丁寧寧說話。可是丁寧寧卻發(fā)現他的耳根貌似有點兒發(fā)紅。
她在心里偷笑，這男人果然是害羞了。
一直到烤魚店，卓紀衡都沒再看她一眼。他獨自走在前面，卻不緊不慢地與她保持著兩步的距離。她慢悠悠跟在他后面，卻不知道自己的唇邊一直掛著笑容。
卓紀衡推開烤魚店的門，側身讓她進去。丁寧寧忽然在他身前停下，抬頭看他，眨眼說：“卓紀衡，你不會生氣了吧？”
“……”
“說你可愛是夸你呢。”
卓紀衡微惱，一眼橫過來：“再廢話就別吃飯了。”
丁寧寧聳肩笑著：“無所謂啊。”說著丁寧寧就準備轉身離開。
卓紀衡一把拉住她，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可丁寧寧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卓紀衡就像一拳打在軟棉花上，再發(fā)狠再冷眼她好像都不怕他了。比起之前她怕他的樣子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卓紀衡心里一下子開心了。
“真生氣啦？”丁寧寧忍著笑問。
卓紀衡萬分無奈，兇也沒用，這丫頭鐵了心是要拿他打趣嗎！只好耐著性子說：“我沒生氣，你到底還要不要進去吃飯？”
丁寧寧哈哈一笑，說：“不逗你了。”這才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她看中一處靠窗的位置，回頭對他說：“就坐那兒吧。”
這時，門外有兩個女人緊隨他們后面進來，其中一個是岑佳。丁寧寧有點意外，笑著跟她打招呼：“岑佳，這么巧。”
岑佳愣了一下，見到丁寧寧身旁的卓紀衡更加意外。而岑佳身邊的美女似乎也很驚訝，怔怔地叫了卓紀衡一聲：“老板。”
有一瞬間的停頓，卓紀衡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連丁寧寧這么遲鈍的人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fā)著冷峻，更不要說岑佳和那個叫卓紀衡“老板”的美女了，氣氛一時間變得很詭異。
岑佳對他們微微點頭，門還沒進，就趕緊拉著那美女走了。
“卓紀衡，你能不能別擺著張臭臉？人都給你嚇跑了。”丁寧寧說。
卓紀衡摸了摸額頭，不以為然地說：“你沒嚇跑就行了。”
“你要是再兇一點，再威脅我一下，沒準我真能嚇跑。”
卓紀衡忽然笑了：“你不敢。”
他笑得高深莫測，丁寧寧心里發(fā)毛，假笑了一下，便趕緊轉移了話題：“剛剛那個是你下屬？”
“嗯。”
“我來猜一猜，是你的秘書？”
卓紀衡看了她一眼，并沒回答，而是把菜單丟給她：“點菜。”
丁寧寧難得大方地表示請客，點的菜都是比較辣，想起上次老媽送給卓紀衡一罐辣椒，他應該挺能吃辣的。
吃到一半，丁寧寧眼淚鼻涕雙雙齊下，辣的不亦樂乎。她喝了幾大口水，才發(fā)現卓紀衡根本沒怎么動筷子。她夾了幾塊魚給他：“怎么不吃？不喜歡吃嗎？”
卓紀衡盯著那魚看了一會兒，才夾起來放進嘴里吃下去，一口氣把丁寧寧給他夾的全都吃掉。他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喝水。丁寧寧又給他夾了許多菜：“別客氣，多吃點。”
卓紀衡看著那紅彤彤的辣椒，又看著丁寧寧笑瞇瞇的樣子，張了張唇，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把那些沾滿辣椒的菜全部吃掉，然后繼續(xù)拿起杯子喝冰水。
吃到最后，丁寧寧滿足地喟嘆，“飽了嗎？”她問卓紀衡。
卓紀衡微微點頭，心不在焉的樣子。丁寧寧這才發(fā)現他臉色不對，額頭冒汗，唇色發(fā)白，一只手放在桌下，似乎正按在胃部。
“你怎么了？”丁寧寧緊張起來。
“沒事。埋單吧，我送你回去。”
“你是不是胃疼？”
“說了沒關系。”
“你根本就不能吃辣對不對？”丁寧寧有點急躁，“你怎么不說呀，傻不傻�。�”卓紀衡看著她焦急的臉，什么都沒說，只是笑。
最后被送回家的是卓紀衡，他已經疼到走路都需要人扶了。丁寧寧忽然想起上一次卓紀衡說他的胃不好，原來不是開玩笑的。丁寧寧把他扶上床躺下，問：“有胃藥嗎？”
卓紀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廚房，柜子。”
丁寧寧在廚房上的儲物柜里找到了不少胃藥，看來他的胃病挺嚴重的。她倒了杯溫水，喂他吃了藥。
丁寧寧拿著空杯子轉身要走，卓紀衡忽然抓住她：“別走。”
“我不走，你睡一會兒，你家有米嗎？我給你煮點粥吧！”丁寧寧說。
卓紀衡似乎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等到丁寧寧把粥煮好，卓紀衡已經睡著了。她找了張紙，寫了幾個字放在他床頭：粥在鍋里保溫，記得全部喝掉。胃藥還需要吃兩次，自己注意一點兒。
她背著包，在他床邊站了會兒，轉身走的時候腳步有點遲疑。最后她把包放回原位，又把床頭的紙條扔掉，給他蓋好被子，自己去客廳看電視了。算了，等他醒了再說吧。
丁寧寧靠在寬大的沙發(fā)上百無聊賴，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自己睡在了床上，而卓紀衡，正撐著腦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她舔了舔有點干澀的唇，“幾點了？”
“不知道。”
“鍋里的粥你吃了沒？胃還疼嗎？”丁寧寧想坐起來，卻被卓紀衡給按回枕頭上。他俯在她的上方，目光柔和。這樣曖昧的姿勢讓丁寧寧很不自在，伸手輕輕推了一下他。誰知卓紀衡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促狹的眼睛帶著笑容溫柔地看著她。
丁寧寧一下子繃緊了神經，手心傳來那溫暖的觸感一直讓她暖到心里，一股不可名狀的感覺很快蔓延到全身，心跳都跟著快了起來。
卓紀衡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然后緩緩俯下身，貼近她的臉。
丁寧寧看他一點一點地靠近，不急不緩的，似乎在給她時間思考。丁寧寧忽然想起來吳淑女教育她的那些話。
她說，少了文景瑜一個，世上還有千千萬萬個男人。這些男人里面每個都可能會是你的幸福，你又何必放著千千萬萬不要，只要他這一個呢？
丁寧寧還記得當時她的回答很矯情，她說，別人再好都不是景瑜，景瑜再不好我都要他。
吳淑女嗤之以鼻：“但是他不要你。”
一針見血。
景瑜不要她了，那些美好的瞬間，海枯石爛的誓言，在分手的那一刻，便什么都不是。丁寧寧想，我再愛你，也是有自尊的啊。我等了你四年，也是會累的啊。我也想孤單寂寞的時候，有個人陪著。也許，現在，即便那個人不是你，我也無所謂了。因為，我真的，太辛苦了。
丁寧寧著了魔似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卓紀衡的唇落下來�？墒沁^了好久他都沒有動靜，她睜開眼睛，就看見卓紀衡捂著肚子在笑，笑得臉色都變得紅潤起來了。
丁寧寧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一腳朝他踹過去。他也沒有躲開，受了她幾腳，卻還是笑得很高興。
“我很開心。”兩個人鬧了一陣子，卓紀衡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丁寧寧不解地看著他，“開心什么？”
“你沒有拒絕。”
丁寧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卓紀衡抓住下巴吻住了。這是一個細膩而綿長的吻，丁寧寧眼角濕潤，胸口微微起伏著，臉頰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忽然一切就變得微妙了起來，屋子里顯得特別安靜。她一時無語，低下頭平復自己依然狂跳的心臟，額邊滑下一縷發(fā)絲。卓紀衡伸手繞過發(fā)絲，將它們輕輕繞在她耳后。
他說：“睡一會兒吧，天亮了我叫你。”
她趕緊點點頭，心想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用這么尷尬地等著天亮了。這都什么事兒��！她怎么就這么抵不住美色的誘惑呢！怎么又被他親了呢！
丁寧寧躺在他家客房的超級大床上，柔軟的床墊讓她很快有了睡意。半夢半醒之間，丁寧寧聽到有人在念她的名字。
“寧寧。”
“嗯……”
“寧寧。”
“嗯？”
“做我女朋友吧？”
“嗯……不要。”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寧寧。”
“……”
“AG的合作案，葉鈞的最低報價是多少？”卓紀衡聽著她漸漸平穩(wěn)的呼吸，忽然這么問。過了十幾秒，卓紀衡以為丁寧寧睡著了，忽然聽到她嘟囔了一句：“不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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