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誰是無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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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寧寧越想越生氣。卓紀(jì)衡不但卑鄙地通過收買AG內(nèi)部人員達(dá)到目的,還利用她,讓她背黑鍋以保全岑佳這個無間道。他本來就沒理,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對她大呼小叫。
她氣呼呼地打了個電話給葉鈞:“已經(jīng)兩天了,什么時候結(jié)束調(diào)查我能去上班?啊!”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后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丁寧寧,你在哪兒呢?”
丁寧寧呼吸一窒,心臟倏地一緊。她站在卓紀(jì)衡家樓下做賊似的前后左右巡視了一番,沒看到什么人。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diǎn)兒:“沒在哪兒,我能在哪兒?”
“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兒?我在你樓下,你跑哪兒去了?”
丁寧寧松了口氣:“我這不無聊嗎,街上瞎逛呢。”
“回來,買點(diǎn)兒吃的,我還沒吃晚飯。”葉鈞可憐兮兮地說。
“好嘞,您老等著啊。”
丁寧寧回去的時候葉鈞在車?yán)锼,她狠狠踹了下門把他給弄醒了。葉鈞的鳳眸睜開,斜了她一眼,然后下車,看到車門上那只大腳印,皺了皺眉頭:“你手?jǐn)嗔?不會用手敲窗戶。?rdquo;
丁寧寧的雙手拎著沉甸甸的食物,舉起來在葉鈞眼前晃了一下,笑:“跟斷了差不多。”
葉鈞搖頭,接過她手里的袋子大步往樓上走;氐蕉帉幍男「C,葉鈞也不管她,自己拆了袋子狼吞虎咽地開始吃東西,跟北大荒里放出來的餓死鬼似的。
丁寧寧看他又累又餓的,把剛到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默默地吃東西。
葉鈞速戰(zhàn)速決地解決了溫飽,擦了擦嘴,看向丁寧寧:“你想問什么?說吧。”
丁寧寧吞了嘴里的飯菜,說:“調(diào)查清楚了嗎?我想去上班。”
葉鈞疲態(tài)盡顯,微微呼了口氣,說:“我兩天兩夜沒睡,就查出來一個結(jié)果,卓紀(jì)衡沒有收買任何人。”
丁寧寧有點(diǎn)懵:“不是,什……什么意思?”
葉鈞跟她分析解釋:“寧寧,合作案最終的報價,知道的人其實只有四個,我和談判組的其他三個。至于你、岑佳以及其他參加會議的人,知道的根本就不是我們商量出來的最終結(jié)果。最終的報價是我一個人決定的,我分別單獨(dú)召見了參加會議的成員,告訴他們不同的最終報價,同時也告訴他們這個報價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希望得到他們的建議才采取單獨(dú)會議的方式。事實上,最終結(jié)果他們都不知道。萬一有人刻意將報價泄露,不礙事,反正都是假的,不影響我的談判,事后我還能逐個排查找出告密者,但我沒想到這次泄露出來的是那份真的。談判組那三個人我非常信任,是我從總部那邊帶過來的,根本不可能出賣我。況且這兩天通過我的反復(fù)調(diào)查,完全可以確定他們沒問題。所以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卓紀(jì)衡根本就沒有收買任何人,他是估算到了我的報價。”
“那岑佳呢?她不是……”
“岑佳?其實我早就猜到她會出賣我,我防著她呢。她那兒有份精細(xì)的報價單是假的,那是我故意給她的。她以為每個人都有一份,其實只有她一個人有。我猜到她會去找卓紀(jì)衡,若真去了就恰合我意。反正報價是假的,我不但能讓卓紀(jì)衡失策,還能順便讓岑佳暴露出來,除掉她,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只是沒想到,我防備了所有,卻還是讓卓紀(jì)衡說中了正確的報價,所以當(dāng)時我才那么生氣。明明做得滴水不漏,怎么還讓他猜到?”葉鈞苦笑了一下,“原來我還是太低估他了。”
丁寧寧更糊涂了:“可是你為什么要除掉岑佳?”
“她跟副總有一腿,一直在找機(jī)會幫副總除掉我,包括這次的合作案。一旦我失敗了,即便我不被Fire掉,也很可能會被調(diào)回總部。這樣副總就能坐上我的位置了。”
“所以你剛好利用這次機(jī)會,反將一軍,把她逐出AG,清除隱患?”
葉鈞點(diǎn)頭。
丁寧寧終于弄明白了這一場戰(zhàn)爭,可是她又糊涂了。既然卓紀(jì)衡誰都沒收買,那他為什么還授意秘書讓岑佳舉報她,讓她背黑鍋?看她不順眼?還是沒事找事?她忽然眼睛一亮,想明白了,緊接著心里懊悔了起來。原來她誤會卓紀(jì)衡了,他根本什么都沒做,什么都不知道!他肯定是氣她那天早上一聲不吭地離開,還留了一張絕情的字條,所以才會借著今天她質(zhì)問他這事兒,故意承認(rèn),跟她賭氣來著。這男人真是小心眼!
丁寧寧哪能想到,此時正在家里看報表的卓紀(jì)衡猛然打了個噴嚏。
“你在想什么?”葉鈞敲了敲桌面,打斷了她的思路。
丁寧寧緩了緩神,不禁嘆氣:“你們這些人真可怕。∽鍪裁炊颊扒邦櫤,充滿算計。累不累啊?”
“你以為我坐到這個位置很容易?所以啊,像你這種笨蛋,還是專心伺候我吧。舅舅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葉鈞露了個疲憊的笑。
丁寧寧難得被他罵作“笨蛋”沒有還口,她心疼他,讓他這么驕傲的一個人承認(rèn)輸給自己最討厭的人,那得多難受啊。
見丁寧寧不還口,葉鈞拍了下她的腦袋:“傻了?”
丁寧寧摸摸腦袋瞪他。
葉鈞笑了:“沒傻就好。趕緊吃飯,吃完飯就給我干活去。明天卓紀(jì)衡過來簽合同,我們晚上就要把簽約合同擬出來。”
丁寧寧愣了:“你是說,我明天能上班了?”
“嗯。”
“你怎么幫我開脫罪名的?”
“我說你是我派到卓紀(jì)衡身邊探口風(fēng)的。”葉鈞不以為然地說。
“那岑佳呢?”
“辭職了。”
“怎么回事?”
“我讓她把報價單給我,她給了卓紀(jì)衡所以她拿不出來,于是就找別人借。別人根本就沒有,她就暴露了。我什么也沒說,她自己辭職的,就這么簡單。明天她就會走,她一走,顯而易見,所有人都會認(rèn)為她是內(nèi)賊。再加上我的說法,你就一點(diǎn)嫌疑也沒有了。”
丁寧寧真的從沒有過這么崇拜葉鈞,她抱拳,對葉鈞做了個揖:“兄臺,梁山好漢哪!”
葉鈞擺手:“過譽(yù)過譽(yù)。”
丁寧寧跟葉鈞熬了個通宵,終于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把合同修訂完畢。上午,丁寧寧跟著葉鈞走進(jìn)AG大廈的時候迎來不少目光和竊語。丁寧寧深吸一口氣,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害怕,她有個厲害的小舅舅做前鋒,還怕什么呢?從現(xiàn)在開始她要變得更強(qiáng)大,做葉鈞背后最強(qiáng)大的……外甥女。
電梯抵達(dá)十八樓的時候,前臺小助理跑過來跟他們說:“葉總,國明的卓總已經(jīng)等在會議室了。”
丁寧寧眼皮一跳,想起昨天自己那樣誤會他,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雖然他這個人又小氣又愛斤斤計較,但是為人還算不錯,岑佳送上門的機(jī)密報價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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