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狗 狗 狗 阿累 阿累 阿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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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段希望的破滅總會有一個新的希望誕生，一個追求的失敗也總會找到新的追求，一個王朝的破滅也是一個新的王朝誕生，一個時代的結(jié)束迎接它的是一個新的時代。
2
九八年，一個瘋狂的一年，一個激情澎湃的一年，一個舉世矚目的一年，一個波濤洶涌的一年，一個豐收的一年，九八年，讓我們狂歡讓我們哭泣，讓我們失落讓我們感動。
隨著馬丁激情四色三聲吶喊“gogogo”。讓我們?yōu)橹鴥A倒，讓我們男孩所追隨，這來自法國的聲音瞬間布滿整個世界。
法國世界杯的熱度實為罕見，在這之后的幾屆世界杯在沒有達到這樣的高度，不只是歐洲球場火爆，中國的球場同樣充滿激情。那一年我從虛幻世界中走出，淡忘了那不切實際身份和追求，我熱愛上了足球，有了一群讓我癡迷的偶像，那個滿街貼的都是他舉起獎杯的海報長著一對兔子牙外號外星人的巴西青年“羅納爾多“。那個年少謝頂盤帶動作優(yōu)雅的足球藝術(shù)家“齊達內(nèi)”那個十八歲的追風少年小將歐文等等，十幾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能說出上百位參加那屆世界杯的球員，我身邊的球迷基本也都是哪一年開始熱愛足球的，我稱這些球迷為九八情懷。
因為足球我和小帽把圣斗士的歷史把雅典娜忘得一干二凈，那時我們都認為男人就應(yīng)該在球場上拼搏，那一年我穿著球衫度過了整個夏天，攢下零花錢買了各個球隊的明信片，小帽也是如此，十三太保和學習委員也是如此，整個學校的男生皆是如此。
那個夏天我和小帽每天都在操場上練習足球，練習著過人，但那時我們除了體育課上能踢真正的足球外，平時只能用易拉罐或是礦泉水瓶一類的東西練習，當時我倆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個真正的足球，我想讓老方給我買但我沒敢，因為那時我家里的氣氛比較緊張，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天老方過去工廠的車間主任請他喝酒，主任請老方喝酒的目的因為當時工廠要集資上市，工廠中下層領(lǐng)導都有任務(wù)，每個人必須集資規(guī)定資金否則有可能飯碗不保，這主任接到了十萬塊的任務(wù)，集資了兩個月只拉來三萬元，所以無奈找到下海多年的老方，席間主任和老方說了找他的原因，已經(jīng)喝美了的老方自然不能駁主任的面子。
你還差多少完成任務(wù)？
還差七萬呢，你說這時間馬上到了，你幫老哥想想辦法，能幫點是點啊。
哦，大哥你放心你有事求到兄弟我一定買。
真買？
真的。
夠哥們，義氣。
那是，咱哥倆誰跟誰啊。
那你不和弟妹商量一下？
和她商量個屁？我和你說老哥，我家我做主。
兄弟，啥也不說了，純爺們。主任又手舉起大拇哥，左手又給老方斟了杯酒接著問：兄弟，你能買多少？
你剛才說差多少？
七萬。
全買了。
當老方說完全買了時正在挑松仁玉米的松仁的我停下了筷子看著老方，老方依舊和那主任寒暄著互相吹捧著，我有一種感覺涌上心頭：“老方，你廢了”。
事實也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回到家老方說了他買了七萬元股票的事，頓時我的老娘金如花火冒三丈。
你瘋啦？買那玩意那不白扔錢打水漂嘛？
什么�。可督写蛩�？廠子收益好我們有分紅，主任說能掙錢。
放屁能掙錢他咋不買呢？
咋沒買，人家也買了五千股呢。
多少錢一股？
一毛啊。
人家就買了五百塊錢的，你大頭��？
他不是沒錢嘛，咱不有錢嘛，人家有難了找到咱不幫面子過不去啊。
你趁幾個七萬？你面子咋那重要呢？
咋地，就買了能把我咋地？
咋地？離婚，不他媽過了。
離就離。
離就離這三個字老方剛一說出口一場席卷我家的一場戰(zhàn)爭爆發(fā)了，這場戰(zhàn)爭在我家歷史上是戰(zhàn)線最長時間最久的一次，一個月的時間我家從未消停過，然而這數(shù)年后讓老方成為千萬富翁的七萬塊錢的股票，差點讓我成了真正的圣斗士。
3
在“離就離”事件開始后的一個月里我家的大會小會不斷，批斗形式的有、協(xié)商形式的有、和平談判也有……家里面陸陸續(xù)續(xù)地來過很多人，有的是親戚，有的是老方的朋友，也有金如花的朋友。哦對了，金如花就是我老娘，一個如花似玉的北方家庭婦女。
在那些來來往往的人里我沒有看到那位主任叔叔，因他引起的這場家庭戰(zhàn)爭他竟然沒有出面調(diào)解，然而我對著主任叔叔印象還是非常之好。那天席后送我和老方回家路上路過夜市主任叔叔給我買了一件球衣，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件球衣，巴西隊的后面的號碼是九號，從有了這件球衣我就稱呼自己是“外星人羅納爾多”。
那時候我不敢去找父母讓他們給我買足球，只能和小帽踢著破瓶子或是去蹭球踢，但蹭球踢是要看人家臉色的，人家讓你踢哪個位置你就得踢哪個位置我?guī)缀醵际窃谔吆笮l(wèi)，但比起小帽我還好至少我還有得踢，那時如果說我是“蹭球踢”小帽應(yīng)該叫“蹭球抱”他每次都是守門員。這個蹭球抱經(jīng)過多場的忍耐終于爆發(fā)了，那天踢完球回家路上小帽對我說他應(yīng)該在禁區(qū)里射門進球，他不能再這么浪費他的天賦和能力了。
我說：那要咋辦？人家的球你不聽人指揮連抱球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不能再聽他們擺布了，我們要有屬于我們自己的足球。
我不敢和我爸爸說，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我怕他揍我。
不用你，我回家讓我奶奶去買。
你奶奶能給你買嗎？
必須買。
如果她要不給你買呢？
那我就告訴她，就去找我爸買。
第二天小帽抱著他的皮球來到學校，那我屬于我們的第一個球但那不是足球是個籃球，為什么是個籃球是因為小帽奶奶不知道什么是足球什么是籃球，只知道孫子要買個球玩不然就去找他爸爸，他的行為把奶奶嚇壞了跑到夜市上去買了這個皮球。
雖然是個籃球但它的到來還是讓每天踢瓶子和蹭球的我們興奮不已，但這個球的壽命實在是短，在小帽把它拿到學校當天就在小帽練習任意球時給踢破了，這個屬于我們的第一個球就這么夭折了。當時我心情十分沮喪，我那剛剛結(jié)束的蹭球歲月又要開始了，小帽卻氣憤地嚷著。
就怨我奶奶，什么是足球什么是籃球都不知道，昨天我說和她一同去買她讓我在家寫作業(yè)，要不然能出這事嗎？
我沮喪。
就怨她沒事總是打麻將不多看看球，要不能買錯嘛。
我依舊沮喪。
不行，我們不能再去蹭球踢了，我已經(jīng)受夠了當守門員。
我還是沮喪。
我回家再讓我奶奶給我買個真正的足球。
我沮喪地問道：她還能給你買了嘛。
放心，她要是不買，不買我就去找我爸。
小帽找他爸這一招真是百試不爽，不知道晚上回家是怎么和他奶奶說了什么不知道他是怎么鬧騰著要死要活的，總之第二小帽抱著足球來上學了而且還穿著一件巴西隊的球衣，球衣的背面印著九十九號。
你這球衣怎么是九十九號阿？九十九號好像巴西隊里沒這人啊？
怎么沒有，有的，而且是巴西隊最厲害的。
怎么會，巴西最厲害的是我“九號羅納爾多”。
對阿，你是九號羅納爾多，我這是九十九號我是“超級羅納爾多”。
你這超級羅納爾多會比我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你一個九我兩個九，能力也比你多一倍的，所以我是超級羅納爾多。
不行，我已經(jīng)是羅納爾多了，你就不能再是羅納爾多了。
我兩個九你一個九當然是誰厲害誰就是了。
當時這個超級羅納爾多德出現(xiàn)讓我倍感恐懼，我真的害怕這個身份被別人奪走，這個穿上了超級九十九號戰(zhàn)衣的小帽在放學踢球時不管做什么動作都要大喊一聲他這99號的名頭，“超級羅納爾多射門，超級羅納爾多搶斷，超級羅納爾多過人，哎呀！超級羅納爾多摔倒了……”
回到家我苦苦思索著，不能就這么讓小帽把握的名頭給奪走。羅納爾多是我生命中第一個真人版的偶像，其實經(jīng)歷過那段歲月的男孩子多數(shù)也都有過這樣的情節(jié)，我們曾經(jīng)認為以后自己就會是他，認為自己經(jīng)過不斷的訓練一定會像他一樣馳騁足球場，每個人都在為我吶喊每個女孩都為我瘋狂，鮮花美女圍繞著我崇拜者遍布世界每個角落，這樣的感覺實在太美妙太美好太向往了。不！我不能讓別人霸占我的這一切，我要奪回它。
我用水彩筆在我的九號球衣號碼的左右兩邊個寫了一個同樣大小的數(shù)字九，并在這九百九十九號上面寫道“超級無敵羅納爾多”。
小帽看到我這超級無敵球衣時他沒了辦法，因為他的99已經(jīng)占據(jù)了球衣的整個背部沒有空間再讓他去多加號碼了，沒辦法的小帽只能認輸乖乖的承認了我的身份。
如果那時球衣還有空間的話，我想小帽會成為9999號超級無敵宇宙羅納爾多，我會是99999號超級無敵宇宙變態(tài)羅納爾多……
那個學期馬上就要結(jié)束的時候，我們學校組織了校足球隊準備暑假期間參加小學聯(lián)賽，我和小帽都沒有進入到校隊，體育老師拒收我們倆的理由是我們穿著巴西球衣還都自稱是羅納爾多。
決賽時踢的那熊樣，你們還穿著他的球衣，我看著就煩球踢得迷迷糊糊的，沒睡好�。矿w育老師憤憤地說。
因為我和小帽的偶像羅納爾多在決賽時丟了魂的表現(xiàn)，我們被體育老師給否掉了，我想那體育老師肯定也是羅納爾多的崇拜者，看到偶像的失敗表現(xiàn)因愛生恨了。其實中國的球迷就是這樣，當面對自己支持球隊失敗后會有兩種表現(xiàn)，第一種不管自己喜愛的球隊是怎么樣都會一如既往地支持，另一種看到偶像沒落球隊失敗時他就會打罵，會抨擊，會惡搞，顯然我們的體育老師是第二種球迷。
對于球迷的級別可以分為這幾類：
足球流氓：借一支球隊為旗幟，滿足自己宣泄情緒，而與足球本身并無太多關(guān)系的人。
偽球迷：只是跟風的說自己喜歡某一個球隊或者選手，平時不看球，不踢球、打球，看不懂賽場內(nèi)外發(fā)生的事情。更有甚者，球隊表現(xiàn)好就夸，表現(xiàn)不好就瘋了似的罵。
初級球迷：只能看懂哪個隊得分了，和很明顯的犯規(guī)。場內(nèi)外開始關(guān)注這項運動。
一般球迷：能分清一些技術(shù)上的規(guī)則程序，知道一些大牌明星的情況。但不太懂得技戰(zhàn)術(shù)欣賞。想要嘗試了解賽場外的這項運動的情況。
真球迷：盡可能的經(jīng)常去現(xiàn)場看球。不能去現(xiàn)場，即便是熬夜也要在電視前看球。會被場內(nèi)外與球類運動相關(guān)的事情所感動。真心的支持這項運動、球隊等。業(yè)余經(jīng)常從事該球類運動。
超級球迷：對各球隊的技戰(zhàn)術(shù)水平，球員的特點，都了如指掌。對各球隊的戰(zhàn)術(shù)安排，有很獨到的理解。場外自己也踢得不亦樂乎。
球瘋子：現(xiàn)場看球時，遇到重大事件會沖上球場，甚至因激動而突然死亡。
從九八世界杯開始我從一個偽球迷很快成長到球瘋子，這時間只是一個月，看到?jīng)Q賽巴西隊輸球后我和小帽抱頭痛哭，甚至商量第二天我們倆結(jié)伴自殺，羅納爾多低迷了他失敗了我們倆面對不了這個現(xiàn)實，我們心中的英雄心中的偶像失去了他過去的光環(huán)。那一場比賽是我第一次為足球落淚，直至今日我為足球哭泣過無數(shù)回而且每次都是悲痛欲絕撕心裂肺。
世界杯結(jié)束了，羅納爾多失敗了，巴西隊失去了冠軍我和小帽也沒有進入到校隊，然而這些沒有減退我們對足球的熱愛，那一年的球場也沒有因為世界杯的結(jié)束而降溫。在我的家鄉(xiāng)那一支年輕的一群隊員們繼續(xù)燃燒著足球熱，遼寧足球隊那一年在甲B聯(lián)賽戰(zhàn)無不勝，第二年在甲A聯(lián)賽里這支被稱為遼小虎的年青少年們繼續(xù)散發(fā)著他們的魅力。從接觸這支球隊開始我和小帽在現(xiàn)場看了主場所有的比賽，直到今天我回到家鄉(xiāng)如果有主場比賽我依然去看。我不會盲目地褒獎自己喜歡的球隊，但那兩年的遼小虎是我認為中國最好的球隊，那兩年中國的聯(lián)賽也是最好的，也只有那兩年中國踢的才是足球，如果說后來中國踢的是什么？我認為他們踢的是幽默。
4
由于我和小帽那時個子不高，每次看球我們都是要站在第一排一只腳跨著欄桿，然后一邊看球一邊跟隨大家喊口號。國內(nèi)最初的一些球迷口號和鼓點都是從日韓學習過來的，特別是韓國的！然后進行改編！老球迷比較熟悉口號，而且接受新口號也很快，新球迷在完全融入到氛圍里面之后也能很快學會，那種感覺太好了，站在看臺上想不吶喊都不行！整場的喊口號、打鼓、進球之后就放煙火！
記得曾經(jīng)因為踩在欄桿上被警察拉下來，小帽非常惱火問他想干嗎？他說怕我們跳下去！
小帽對他說：你有病�。∧敲锤�，讓你跳下去你跳不跳？
你這小孩咋說話呢？
咋說話了，就這么說。
你爹媽怎么教育你的？
我沒爸沒媽，沒教育。
沒爸沒媽你從哪里蹦出來的？
我爹死了，我媽跑了。
行行別廢話了，你倆上后排去看行不？
不行，我倆個矮后面看不到。這時看臺上的球迷伙伴都開始嗚了，無奈的警察只能走開！
記得在遼小虎在甲B的最后一場比賽，那是一個具有一定歷史意義的一天，因為遼小虎升級了，我們早早的為那場比賽準備，買了大量的煙火和彩帶。那天來了很多電視臺的記者，有一臺攝像機架在了我們的看臺前面，那天我們比平時更高興更瘋狂！當比賽一結(jié)束幾百人同時向場內(nèi)拋彩帶，一時間整個看臺全部是蜘蛛網(wǎng)的彩帶，接著煙火點燃開始唱歌，小帽手里的燃盡煙火扔在了看臺下面的內(nèi)場，下面全部都是彩帶，燃盡的煙火雖然不再噴火，但是煙火還是紅紅的，結(jié)果點燃了彩帶，一直從內(nèi)場慢慢燒到了看臺上，這時候誰都不知道著火的事情，知道把一個球迷的褲燒破了才知道，立刻看臺前面上演了緊急撲火，因為看球賽的時候大家都有球迷圍巾，很快火就被圍巾拍滅了，那個在我們看臺前的攝像師都被我們這一幕給逗樂了。那種場景跟英超、德甲里面的那種場面非常相似，非常壯觀！激情四射！有時候自己不禁會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快樂！因為世界杯只能在電視里面看看球賽，現(xiàn)在可以到現(xiàn)場看球賽，為我們自己的球員吶喊助威，那種感覺實在太美了。
世界杯結(jié)束后不久老方和如花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重新建交了，我讓如花買了兩件遼寧的隊服我穿一件宋小帽一件，吝嗇的如花對小帽這個孤兒還是很有愛心的，經(jīng)常家里做什么好吃的也會讓我把小帽叫來一起吃，后來甚至小帽已經(jīng)把我家當成了自己家。
在遼寧隊當中我們也找到了自己膜拜的偶像，但這次沒有因為搶角色發(fā)生矛盾我們沒有崇拜同一個人，小帽稱自己是李金羽穿著29號球衣，而我喜歡那個更帥氣得“玉面殺手”10號張玉寧。那時我們每天也在爭論張玉寧和李金羽誰更厲害，當時的報紙媒體也總會有這樣的報道有的說李金羽是國家隊最強有的說張玉寧是俱樂部最強，這就像是傾國傾城兩位美女的較量一樣最終也沒比出個高下，但我和小帽依然的樂此不疲地吹噓著自己的偶像。
5
由于經(jīng)�？幢荣悾液托∶睂ψ闱虻睦斫庖矎漠敵醯闹粫䲣啻竽_，上升到用腦子踢球這一層次。我們每天下了課就抱著球往操場跑，那時，足球已成為我業(yè)余時間必不可缺的伙伴。每天，臭汗淋漓地回家，然后痛快地洗個澡，那時的足球帶給我的歡樂是任何其他事物都取代不了的。
我們在足球中慢慢成長起來，在足球帶給我無盡快樂的同時，自打我踢球以來，穿破的球鞋已林林總總的不下十幾雙了！但是對足球的熱愛使我放不下它。那一段時間我們生活只有這幾件，寫作業(yè)，踢球，看球賽，看足球小將。我和小帽也曾無數(shù)次幻想在我們生活中沒有作業(yè)只有足球那該多好，我們希望快些長大不想再去寫作業(yè)，好想快點結(jié)束這苦惱的學生時代，然而長大后才發(fā)現(xiàn)我們最苦惱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那苦惱的作業(yè)時代，那時候除了作業(yè)讓我們煩惱外，剩下的都是玩都是快樂。
那年除了足球還有那場百年難遇的特大洪水，每天電視臺都播著災(zāi)區(qū)的情況，我們看到解放軍那英勇無畏的表現(xiàn)讓我們深深感動。
在我和小帽決定要去災(zāi)區(qū)救人，但我們不會游泳我們決定先去附近公園的湖里學習游泳，學成之后奔赴前線抗洪救災(zāi)。
決定的那天傍晚我們就到公園的湖邊，小帽剛把衣服脫了一個只穿內(nèi)褲的男孩向我們走了過來，這男孩也就比我們大兩三歲的樣子，長了一對金魚眼這對金魚眼讓人一看就難以忘記。
“金魚眼”站到我們旁邊對我們說：這倆小孩，咋地想學游泳啊？
我說嗯。
游過嗎？
沒有。
沒游過，那游個屁��？
沒游過才來學的啊。小帽有些不高興地說。
哦用人教不？
你會游��？
廢話，看到我這對眼睛了嗎？這叫金魚眼，我天生就會游泳。
那哥哥你教我們被。我崇拜地對金魚眼說。
好，我先跟你們表演一下。說著就跳下湖里。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金魚眼，也是最后一次見到活著的金魚眼，再見已是一小時候被打撈上來的尸體。
金魚眼的犧牲讓我和小帽放棄了學游泳的念頭，自然去前線抗洪救災(zāi)這個想法也就此打消了。但每天電視依然播放著讓我們感動的畫面，于是我和小帽在社區(qū)組織的捐款活動上，我們捐出了所有攢下的零用錢，聊表我們沒去前線抗洪對災(zāi)區(qū)人民的歉意。
伴隨著足球的激情和那場百年一遇特大洪水的澎湃，結(jié)束了們的小學生活。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哪一年讓我們?nèi)绱思尤绱烁袆�，沒有什么事讓我們心甘情愿的付出，直到十年以后那一場大地震，讓我又有了同樣的感動同樣的悲傷同樣的沖動并且比九八年更加的濃烈，如果說九八年洪水讓人心痛，那零八年的地震它讓人心碎。
零八年五月二十三號，剛剛參加工作的我捐出了我所有積蓄一千七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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