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一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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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站在身后幫他捏著肩膀，少川，演出怎么樣？
很成功。經(jīng)典劇目么。比我們當年的啊，好上百倍。呵呵。男人閉著眼睛。
是么！可以想象的盛況。方晴溫柔地笑了笑。
男人突然站起來，我累了，先去樓上歇著了。
少川……你知道齊義理么？
他突然楞住，站在樓梯旁，隨即緩緩地搖搖頭。
我想……他是海默的兒子。
一夢千年《暗戀桃花源》簾動荷風ˇ一夢千年ˇ李少川！李少川呢？他又曠課？整個階梯教室鴉雀無聲。只有老師震怒的吼聲。怎么，你們就是這么對待新來的老師的？班長呢？誰是班長！
方晴緩緩地站起來，朗聲道：老師，李少川，他請假了。
老師看了看她，愣了一會兒，扶了扶眼鏡：請假了早說么……我們上課吧……
下課了，幾個女生擁在方晴身旁。這個新老師真是的……連李公子的大名也不知道……
還是方晴的名號響……不愧是咱們學校大股東的千金啊……
方晴，新來的老師不懂規(guī)矩，你別跟一般見識。
那個叫做方晴的女生，雖然穿著一樣的校服，卻儼然鶴立雞群，她輕輕地一笑：那是自然。不過，都一個禮拜了，我也該去找那位李大公子談談了。
你們……我到底怎么冒犯了你們……你們干嗎打人……操場邊上，一個瘦小的女生被幾個高大的男生逼在墻角，瑟瑟發(fā)抖。不遠處一個瘦削的男孩子冷漠地站在一旁，遠遠望著。
嗬嗬，你的確沒惹我們，不過看到你們這些沒人要的窮孩子本少爺就有氣！
對啊，你不要以為有了方晴小姐撐腰就拽起來了，告訴你，方小姐還得聽川少爺?shù)模?
女孩欲哭無淚，顫栗不已：沒有，我沒有……
還敢狡辯，再打！給她點顏色看看！
你們夠了吧。忽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即將進行的暴行。一雙干凈的一塵不染的白球鞋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里。
你是誰？！敢管本少爺?shù)氖虑�！李少川歪著頭，斜瞥著這個不自量力的男孩。
我……只是一個和他一樣沒人要的窮孩子。男孩并沒有看他，而是用那雙漂亮清澈的眸子看著一旁，清冷地說，所以……如果你們看不順眼，就沖我來好了。放了她。一陣清風吹過，掀起了他白襯衣的一角。
李少川突然覺得他很眼熟。在哪里見過？
嗬嗬，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真以為方晴小姐是你們的靠山就無法無天了阿！
沒有。只是不想你們?yōu)殡y一個女孩子。他俊逸的面孔依然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女孩子趁機趕緊逃開了。
你這個……幾個人作勢要動手。
好了！李少川打斷他們，在這個無聊的地方遇見這么個人不是很有意思么！喂，你到底是誰！叫什么名字！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怎么會。我這一介平民哪有機會遇見李大少爺這樣的人物。既然我們都是校友了，以后自然有機會再見。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男孩轉身要走，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那支纖細的手腕。
李少川看到那支纖細的手腕竟然是一種毫無血色的蒼白。青筋畢現(xiàn)。
少川，你在這里啊。爸爸有事找我們，快跟我回去吧。方晴突然跑過來，咦，海默，你怎么也在這里……
少川突然松開了他。男孩看著方晴，突然露出了微笑：方晴，我們在商量話劇匯演的事情。你不是很想演《暗戀桃花源》么。劇本我改好了，回頭拿給你看。只那一霎那，李少川發(fā)現(xiàn)他的笑竟然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美，和他以往見過得都不同，純凈的一絲不染，略帶青澀，就像四月的雨。
海默……方晴叫他海默。
宛如沉默的大海。是這樣么？
時光如�！栋祽偬一ㄔ础泛焺雍娠Lˇ時光如�！钌俅▉淼蕉䴓菚�。打開紅木書柜，拿出一個原木像框。里面是兩個頗為漂亮的男孩子的黑白合照。好像是在大學校園里，一個稍微高一點，笑得一臉燦爛。另一個瘦弱一點，蒼白瘦削的臉龐，薄唇微微向上彎出漂亮得弧度，笑著，但總覺得有那么點寂寞。
海默……這么多年，你的微笑依舊那么寂寞么。
方晴慢慢地放下咖啡，輕聲地說：海默……沒有消息，他兒子卻送來這個……我覺得他一定……不好了。這么多年了，他怎么都沒有跟我們聯(lián)系過？說著，哽咽起來。
小晴，他……肯定有他的緣由。李少川默默地撫摸著妻子的頭發(fā)。突然發(fā)現(xiàn)方晴的眼角也有了深深淺淺的皺紋。時光……竟是如此殘酷的么。
獨自坐在燈下，看著那本日記。牛皮封面，紙頁已經(jīng)發(fā)黃，甚至有些斑駁，但看得出被收藏得很精心。男人突然莫名緊張起來。久久不能翻開。伸出手去，卻無緣由的顫抖。翻開，扉頁：
我曾在百種時間百回形象中愛過你，從這代到那代，從今生到他生。
署名是：少川
可是……再翻，再翻……竟然是——空白！這只是一個空白的舊日記本！霎那間男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呼吸都暫停了一般。
海默！海默！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以對。
少川！我來跟你介紹，這位是齊海默，你們見過了對吧。這是李少川。方晴笑起來眼睛就會彎成月牙兒，可愛極了。
我知道，我們見過的。齊海默淡淡地笑著。每次見他笑，李少川都莫名地覺著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他總是穿制服，卻顯得那么一塵不染，氣質超凡。整個人好像有著一圈氤氳的光圈，朦朧而清麗。
今天我們主要來討論話劇的劇本和角色問題……少川！你跑神兒啦！方晴瞪了一眼正在夢游的李少川。他趕緊收回自己游離在齊海默身上的目光，埋頭看劇本。這個戲的導演是齊海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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