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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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帥看了她一眼:“暫時不用,過一段再看吧。”
江君聽他這么說,略微放心了些。Du之前也提過內(nèi)地辦分行的事情,當(dāng)時一聽說是北京,自己就連連搖頭,讓Du另選良將。不過既然袁帥要去北京,她也跟著去算了,畢竟家在那兒,始終要回去面對的。
夜游歸來,趁袁帥停車的工夫,江君繞道去樓下的咖啡吧打探消息。服務(wù)生小妹迎上來:“老樣子?”江君點點頭,靠在吧臺同她閑聊:“門口那個帥弟弟是等你的吧,很有耐性啊。”
“昨天那位先生才有耐性,等了好幾個鐘頭,還問我你的事情,不過我什么都沒說。雖然他看著很有型,但誰知道是不是怪叔叔。還是覺得你和袁先生最般配,袁先生愛笑,帥,身材又好。”
江君笑著加點了兩塊蛋糕和兩杯熱飲。
小妹拿出蛋糕給她,江君接過,又雙手遞還給她:“請你的,謝謝你記得我的口味。”她指指外面沖小姑娘眨眨眼睛,“叫外面的小帥哥進(jìn)來喝點東西,今天有寒流。”
江君提了咖啡上去,聽見袁帥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從樓梯間傳出:“是,是,我當(dāng)然不會亂搞了,我是誰兒子啊,能干那事兒嗎?過年再說……君君回不回來您操什么心……哪個劉叔叔?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一個人在香港的姑娘多了,想進(jìn)GT的姑娘也多了,我照顧得過來嗎……沒工夫去看她,她也別來看我……給她地址干嗎?要沒事您就養(yǎng)條狗。”
江君知道這有是逼著他相親的電話。這一兩年來袁家的逼婚電話越發(fā)頻繁,要不是他家滿門軍籍不方便來港,估計早就上門直接綁人送進(jìn)洞房了。江君覺得這時候進(jìn)門有些尷尬,干脆轉(zhuǎn)身坐電梯下樓,轉(zhuǎn)了一圈才回屋。袁帥正坐在她的客廳里,對著倆人公寓中間那道墻比比劃劃。
“少喝點咖啡,本來就胃疼。”袁帥拉著江君坐到自己身邊,搭著她肩膀報告說,“剛才我家老爺子來電話問過年回去的事情,你是不是給我個準(zhǔn)話?”
江君靠著他猛啃手指甲:“你剛在比劃什么呢?”
“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袁帥按倒江君,使勁打了下她的屁股,“剛才我在想,你當(dāng)初說要在墻上開道門是個很正確的決定。”
江君咬著手指頭笑嘻嘻地問他:“你不要隱私了?”
袁帥探過身親了她一下:“這不是怕你哪天忍不住霸占我嘛,沒想到墻也不頂用,還是被你給霸占了。”
“德行。”江君看看那堵墻,“過完春節(jié)叫人來弄吧。你那間大書房給我用,我這邊的客臥拆了當(dāng)衣帽間,把健身器材挪到你那邊去,把你的餐桌搬過來,還有按摩椅,沙發(fā)跟我的換一下,浴缸就算了,我這邊浴室太小。”
“你是不是惦記我這點家當(dāng)很久了?”袁帥撐著手肘看她,“想要什么拿什么,別忘了帶我就成,謝謝啊。”
江君摸著下巴,一臉的算計:“我覺得我們還是要留間臥室,萬一掰了你還能有個地方住。”
“找死呢你。”袁帥使勁壓住她,拉開她的襯衫,手往里鉆,“留個房間當(dāng)兒童房倒是真的。”
“怎么又來了?”江君大聲哀號。
沒過兩天,阿翔便開著著賭贏的戰(zhàn)利品來公司找江君,江君盯著那輛跑車沖阿翔勾勾手指。
阿翔搖搖頭,賴在駕駛座不肯下來:“再借我開兩天。”
江君倒是無所謂,反正袁帥最近有新車開,性能也好過這輛,借丁少爺玩玩就玩玩。江君大方地答應(yīng):“好吧,你開。”
“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喝茶。附近新開了個甜品鋪,我去試過,很棒。”
“免了,你好好替我守住車就行。”江君還有事兒要處理,沒工夫應(yīng)酬這位少爺,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阿翔叫住她:“你別生氣,我真的是好奇你為什么沒跟Voldemort在一起!”
“什么?”江君扭頭看他,一臉的莫名其妙。
阿翔有些尷尬地不敢看她:“沒什么,我不該誤會你。其實你不是Bellatrix,你就是你,Juno。還有,你跟Zeus很配,我能感覺出來他真的很愛你。”
江君隨口問他:“你那么喜歡把電影角色往我們身上套,那么你是哪個角色?”
真希望是她看錯了,阿翔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低聲說:“Aram。”
“Aram?”江君平時很少看電影,實在不知道這位Aram兄是何出處。
“我走了。”阿翔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大男孩兒樣,“過幾天給你送來,保證完好無缺。”
午飯時分,Du到江君的辦公室找她,發(fā)現(xiàn)這家伙正戴著耳機聽相聲,樂得臉都扭曲了。
Du板著臉瞪了她一眼:“你還有閑心笑,我們自己都要成笑話了。”
“老這么黑著臉不好,有什么大不了的。”江君按按自己的眼角,“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休假前跟我去趟北京”
江君一驚:“干嗎去?”
“那邊辦事處出了點問題,過去處理一下。你家不是在北京嗎?剛好可以回去。”
“非要我去?”
“對,你去是最妥當(dāng)?shù)摹?rdquo;
“什么時候動身?”
“明天一早。”
“這么急?”江君有些猶豫。
“有問題嗎?”
江君把心一橫說:“沒有。”
Du點點頭,屈指輕敲桌子,低聲說:“注意點形象,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呢。”
江君面無表情:“放心吧,我現(xiàn)在想笑也笑不出來了。”
Du有些疑惑:“又怎么了?”
“興奮過度了。”
她知道自己最終還是要回去的,也是一直這么提醒自己:那是自己的家,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
她只有過年的時候才給家里打電話,只是簡單地祝福幾句,不敢多說也不敢多聽。爺爺從來不跟她通話,開始是她心有怨恨而不想回去,后來是沒臉回去,就這樣一拖再拖,僵持到現(xiàn)在。
江君拿出電話,按下那個熟悉的近一年沒有撥過的號碼。按錯了,重新來,又錯了,繼續(xù)按,撥通了,掛掉。又撥通了,電話被接起,她盡量平靜地說:“我是君君。”
“對不起,請您報出全名。”
“媽的!”江君賭氣地砸飛了手機。這大概是新的生活秘書,根本不知道她是誰,仔細(xì)的盤查讓她勇氣盡失。
摔在角落的電話很快響了起來,江君別過臉,趴在桌上不想接。
秘書Ammy通過內(nèi)線通話問她:“GT公司的袁先生一號線,接進(jìn)來嗎?”袁帥這個催命鬼跟著搗什么亂?江君更加心煩意亂,拿了根煙,打開火柴盒時手一抖,火柴散了一地。
手機執(zhí)著地響個不停,她后悔買了Nokia,這么砸都沒事,真是結(jié)實。
“GT公司的袁先生又打來了。”
江君知道躲不過去了,深呼吸了幾下:“接進(jìn)來。嗯,順便幫我找個打火機。”
“接電話!”袁帥的口氣頗為嚴(yán)厲。
“不。”江君開始哼哼,撒嬌耍賴,“我撥錯了,你幫我解釋一下唄。”
袁帥口氣軟了下來:“乖,趕緊接,你奶奶在那邊等你,反正都決定了要回去,躲不過去的。”
“我還有事兒。”
“你有種打回去,怎么就不敢接了,慫包!趕緊的,你不打我直接去你辦公室?guī)湍愦颉?rdquo;
“你渾蛋!”江君掛斷電話,直接拔了線。
Ammy敲門進(jìn)來送打火機,看著地上響個不停的電話,見怪不怪地詢問是否要幫江君回絕。
江君擺擺手,示意Ammy出去,自己走到手機旁坐到地毯上,抽著煙盯著身邊電話屏幕上的那串?dāng)?shù)字發(fā)呆。
“0000000000000000000”。0在數(shù)學(xué)中有表示“終結(jié)”和“起點”的意思。是結(jié)束了還是重新開始?
江君鼓足勇氣拿起來接通。
“君君?”
她沒有說話,鼻根酸痛起來。
“君君啊,奶奶很想你。”
“對不起,對不起……”
“……”
“我明天就回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想吃什么,我燒給你吃,蹄膀好不好?你爺爺說你今年春節(jié)再不回來就要你爸過去把你抓回來……你個傻孩子,多大了還哭……”
江君放下電話,伏案流淚。走了這么久,才發(fā)現(xiàn)人生其實是個數(shù)字,從0開始,以0終結(jié)。
袁帥自下午罵了江大小姐后一直心神不寧,什么都干不下去,索性早早回家。一進(jìn)門便呆住了,衣服被攤得到處都是,餐桌上擺了四個菜一個湯,竟然還有一瓶紅酒。這情況太詭異了,是鴻門宴還是最后的晚餐?
袁帥走進(jìn)臥室,看見江君袒胸露背的,穿著件條吊帶睡裙,從儲藏室拼命地拉一個超大的行李箱。
離家出走!這是袁帥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念頭。
“你干什么?”他按住那個箱子。
“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干什么?”
見江君不說話,只是噘著嘴巴仰頭看他,袁帥快氣瘋了,劈頭蓋臉就罵:“你他媽的還想跑是不是?這都多少年了,你還想不明白?有沒有良心啊!你奶奶為了你哭了多少回,你爺爺氣得心臟病都發(fā)了,你爹媽頭發(fā)白了多少,你知道嗎?是,就你偉大,就你癡情,別人都是渾蛋,都是破壞你狗屁愛情的兇手。我跟在你屁股后面多少年了,你他媽的天天追在那個王八蛋身后,看都不看我一眼,是!我賤,我一相情愿,我……”
讓一個人閉嘴的方法,就是不要讓他的嘴巴空著,江君沒聽清他說的是什么,倒是被他吼得頭疼,干脆撲上去抱著他的腦袋就親,嘴巴里咸咸的也不知道是誰的眼淚這么苦。
趁中場休息的工夫,袁帥又開始嘚吧:“你這算什么呀,真當(dāng)我是狗啊,喜歡了親一下,不喜歡掉頭就走,你……”又是個舌吻。
“你少給我來這套,我立場堅定著呢,美人計沒用,你別想跑……”
嘴巴都腫了,袁帥還是叨叨個不停,江君煩了:“你有完沒完,明天我去北京出差,收拾個箱子怎么啦?”
袁帥愣了愣,又問:“出差你拿這么大的箱子干嗎?跟搬家一樣。”
“我直接留家里過年了,年假都批了。反正將來要回去住,東西能多帶就多帶點。”
舌吻,法式的,這次是袁帥主動。
“你不是立場堅定著呢嗎?親我干嗎?”江君白了袁帥一眼,抹抹嘴巴。
袁帥抱起她,往床上按:“我是立場堅定沒錯啊,我不但堅定還充滿智慧,先把美人策反了再說。”
江君滾到床角,拿被子裹住自己大聲呵斥:“你這是美男計啊,我告訴你,我的立場也堅定著呢。”
袁帥嘿嘿笑著爬上床,把她連人帶被壓在身下:“你堅定不如我堅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