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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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芳說:你們光顧了驚艷,卻忘了一件最最重要的大事。老板娘,您的那位美麗的女同學(xué),她叫什么呀?
秀芬:烏丹。
琴芳:烏丹?哇噻,好美的名字呀。我發(fā)現(xiàn),女孩凡是帶個丹字的,都逃不掉是個絕色的美人兒。
小丁趁機(jī)打趣:那你就改個名字吧。
小妹低聲嘰咕道:我看有點(diǎn)來不及了。
小丁和她總是配合默契,又說:來得及,她不是叫任琴芳嗎?剛好改名,叫個任丹——仁丹,蠻好聽的。
小妹:仁丹是老中藥,太過時了。琴芳姐是做賬的,我看就改名叫個賬單(丹)吧!
眾人一片嬉笑聲,說賬單好,仁丹也行。
廚師長不同意:哎,她不姓賬,叫賬單不好,還是叫仁丹吧,清神醒腦,包治百病。吃了仁丹,她會把賬越做越好的。
眾人連聲附和,一片笑聲。琴芳倒不生氣,她還在想著那個被老板娘夸耀得神乎其神的美女烏丹。
琴芳:我叫什么丹不重要,只是照片上那個丹,被那么多男孩追求、女孩崇拜,她一定會有許多不一般的故事。秀芬姐,您能不能在我們見到她之前,講幾個給我們解解饞啊?
秀芬說:我會講的,只是故事太長了,時間不夠。等到年三十晚上守歲的時候,我再慢慢講給你們聽吧。
有口無心的小妹道:年三十的晚上,哪有時間聽故事,我們要看春晚……
秀芬:那好啊,那我就到中央電視臺的春節(jié)晚會上,去講給你們聽,講給全世界的觀眾聽……
小妹:人家電視臺會讓你講嗎?
秀芬又來勁了,說:我的故事,要是春晚的導(dǎo)演不讓講,不想聽,那他——就是個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
眾人的激情又被秀芬點(diǎn)燃了,無形之中他們好像給這個閑扯的話題賦予了一種使命感。乖巧的琴芳瞥見老板仍孤獨(dú)地坐在樓梯上,便走上去把他攙扶下來,并向他提出了一個大受歡迎的要求。
琴芳說:老板,我們知道,您所有的業(yè)余時間都在寫作和練書法,您為什么不以您的那些老同學(xué)為原型,寫一個最好看最感人的戲劇小品,交給我們排練,讓老板娘帶著我們這個酒樓的業(yè)余劇團(tuán),一起上春晚呢?
眾人連說好主意,大呼小叫地嚷著:對對對,我們一起上春晚!一起上春晚!
眾人讓出座位,讓王子明坐在中間。琴芳的一句話點(diǎn)醒夢中人,頓讓子明大受啟發(fā),靈光頻閃。他那一臉?biāo)妓、雙目有神的表情,秀芬最清楚不過了。她知道,子明已擺脫了低落的情緒,書生意氣又躥上來了。
子明說:琴芳這個主意好,老同學(xué)聚會以后,我一定會有無盡的感慨。人生的起伏跌宕,生活的酸甜苦辣,定會獻(xiàn)給我一部真正的作品。我向你們保證:絕不讓你們失望!也絕不讓春晚的導(dǎo)演失望!
眾人大聲叫好!秀芬插言: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你要說,絕不讓全世界的觀眾失望!打嫁給你的那天起,我給你的定位,絕不是做生意的大老板,更不是耍筆桿兒的小文人,而是世界級的大作家。就你的那些五光十色的情書,全世界沒幾個人寫得出來呀!
眾人早已習(xí)慣了秀芬的高調(diào),這話聽起來離譜,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大伙并不感到異樣。而子明更是了解她那既沉著又張揚(yáng),既正經(jīng)又忽悠的獨(dú)特個性。
他說:秀芬,你別打斷我,請暫時不要再提那些情書好嗎?我是說,你成立的這個業(yè)余劇團(tuán),已經(jīng)快五年了,上春晚是你們共同的心愿,F(xiàn)在不僅中國人,而且全世界的許多藝人,都把上中國的春節(jié)晚會,當(dāng)作自己的夢想。有夢想的人才是最可愛的,有夢想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人生的充實。但每一個做著夢的人都知道:夢在心里,路在腳下,最重要的是我們每個人都要做好自己手邊的事情。
子明說著來到那幅巨照前,繼續(xù)說:我這56個同學(xué),當(dāng)年都是有夢想的人。這些日子里,憑我的記憶,根據(jù)他們各自的性格特點(diǎn),我和廚師長一道,精心制作了56道菜。我敢說,每道菜都是韻味悠長,不同凡響。今后凡是來我們酒樓懷舊聚會的人,都會喜歡,會深深地留在記憶之中。你們大概會問:不就是個同學(xué)聚會嗎?干嗎要搞得如此費(fèi)心費(fèi)力,還讓酒店停業(yè)三天?我是這樣想的,人生一世,同學(xué)一場,也是只有今生,沒有來世!三十年前,我們是同學(xué),再過三十年,我們還能走到一起再相會嗎?……好了,現(xiàn)在大家聽我的,立馬把招牌掛出去,停業(yè)三天!把所有的房間,所有的餐廳,全都換上剛買的新用具。廚師長,伙房的一切,就看你的啦!
廚師長得令,興高采烈地大聲道:好,聽老板的!大家各就各位,讓我們懷揣一個偉大的夢想,做好我們手邊的每一樁小事。快去干吧,伙計們!
眾人陸續(xù)離去各忙各的了,大廳頓時安靜下來。這時,門外有人喊道:王老板,有位老鄉(xiāng)說找你,他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還未等王子明夫婦回過神來,背著布袋,挎著旅行包,戴頂舊帽,穿著藍(lán)色短外衣,風(fēng)塵仆仆,一臉驚愕的老趙,已經(jīng)誠惶誠恐、試試探探地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