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這附近就我們一家旅店,而且我們不養(yǎng)狗呢,八成是你把狼嚎當狗叫了。”老板娘說完笑得花枝亂顫。
付完錢后,蘇蘇跟著老板娘一前一后地上了樓,沿著長長的走廊往214房間走去。
她們的頭頂上亮著一盞幽暗昏黃的燈,周圍回響著老板娘的高跟鞋聲,“啪嗒啪嗒”作響。走廊兩側(cè)的房門都緊閉著,讓蘇蘇感到十分不自在:“怎么這么安靜!老板娘你不是說其他房都住著人嗎?”
老板娘甩著手里的鑰匙板兒笑了笑:“可能是都睡下了吧,山里晚上寒氣重,妹子你一會也早點休息。”
蘇蘇嘟囔了一句,就看到身側(cè)的墻壁上閃過了一條人影。她偏頭去看,但什么都沒有看到,只好繼續(xù)尾隨著老板娘往前走,直到在走廊盡頭的214房間前停下來。
老板娘敲了敲房門,手僵在半空中側(cè)耳聽著。
“里面有人?”蘇蘇疑惑地問。
老板娘嫣然一笑,拿出鑰匙開門說:“沒人,只是習(xí)慣了。”
門開后,一陣霉味撲鼻而來,蘇蘇捂住嘴巴鼻子大喊道:“好大的霉味!”
老板娘也用力地嗅了嗅:“有嗎?我沒聞到。”
“能不能換一間?”蘇蘇皺起眉頭。
“現(xiàn)在就剩這一間房了。”
“算了,就這樣吧,走了一天我也累了。”蘇蘇無奈地捂著鼻子環(huán)視四周。
室內(nèi)光線陰暗,帶著黃色水漬的天花板上掛著一臺老式的吊扇。窗子半敞著,猩紅色的布窗簾飄起了一角。暗紅色的衣柜旁邊是一張低矮的電視柜,上面放著一個小電視。電視柜對面是兩張疊好被褥的老式單人木床,兩床中間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套茶具和一本打開的書。
老板娘從鑰匙板上摘下鑰匙遞給蘇蘇:“這是鑰匙?茨阋怖哿艘惶炝耍琰c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到樓下叫我。”
“謝謝。”
老板娘轉(zhuǎn)身剛要離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回身說:“啊,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跟你說——”
“還有什么事情嗎?”蘇蘇一愣。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晚上記得關(guān)好窗戶拉上窗簾,山上總有猴子下來偷東西,怕嚇著你。”
“難道這兒的猴子都成精了呀?”
“成精倒不怕,就是怕偷客人東西。”老板娘神秘兮兮地說:“對了,晚上盡量別出門,畢竟山里偏僻,誰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兒。”
“這兒出過什么事嗎?”蘇蘇哭笑不得地問。
“也沒什么事兒!早餐時間是七點半,我先下樓了。”
蘇蘇目送老板娘扭動著腰肢離開后,便將肩上的旅行包往床上一扔,整個人呈大字型倒在另一張床上:“真累!”
還沒來得及愜意一下,床體突然發(fā)出了刺耳的“吱嘎”聲,嚇得她條件反射似地跳了起來。
蘇蘇掀起床單看了看,又看了看床的四條腿,但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就松了口氣,然后扯過了另一張床上的旅行包,倒出筆記本電腦、DV、洗漱用具、衣服以及一堆大大小小的藥瓶。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自己就必須每天吃藥了。藥是她的心理醫(yī)生司大林給開的,大致也就是治療心理浮躁、安定情緒等效用。
蘇蘇倒也沒有什么嚴重的心理癥狀,只不過有些輕微的記憶錯亂的情況。還好帶來了藥,這荒郊野嶺的,可千萬別出個什么岔子,不然記不清當事人,那可就不好說了。
她剛把一些旅行小件兒擺到旅館的柜子里,一抬頭就看到黑漆漆的窗外忽的一亮,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不一會,傾盆大雨落下來,雨點“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玻璃上。
真該死,第一天來就趕上這樣的天氣。蘇蘇有些悶悶不樂,走到床邊想躺會兒。
猛然間,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從天花板上墜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