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
Ζ組織,專屬的秘密潛艇,核子動力寂靜地運轉(zhuǎn)著。
這個組織即將快速茁壯,成為維系人類與吸血鬼長期角力的第三種平衡。因為它具有許多可怕的條件:潛伏在各國為數(shù)不明的政客,充沛的鉅額資金,豐富的基因研究與尖端科技,跨國軍事力,與凌駕所有之上的企圖心。
明亮的實驗室艙房,干凈的循環(huán)空氣,一個英氣十足的年輕軍官。
薩克熟睡在奇異的藍色液體里,模樣安詳,只是白色的獠牙仍露出嘴唇。頸子上的致命傷痕上一層薄薄的透明膠膜,黏著細碎的氣泡。
“動了緊急的基因修補手術后,我們將你的伙伴貯存在特制的醫(yī)療型冷凍柜里,雖然暫時只能注入吸血鬼世界專利的細胞再培養(yǎng)液,讓他慢慢自行修復受創(chuàng)的部位,但吸血鬼的體質(zhì)一向復元力驚人,我想再過幾個月你的伙伴就會痊愈。屆時我們會考慮將他從冰封的環(huán)境中蘇醒過來,只是對于一個吸血鬼復蘇后,我們要援引什么樣的組織條例給他何種程度的自由,就需要開會決定了。”英姿煥發(fā)的年輕軍官坦白解釋。
“不,先別讓他醒來。”莉蒂雅摸著肩上纏繞再三的繃帶,若有所思。
莉蒂雅知道,薩克如果活轉(zhuǎn),也可能被Ζ組織要求進行各種吸血鬼相關的實驗,這也正是Ζ組織之所以了解吸血鬼種種特性的原因。不如,就讓薩克安安靜靜地熟睡。
況且,她忘不了薩克闔上眼睛前,最后所說的那句話。
“喔?”年輕軍官疑惑。他的肩上縫著銀色的Ζ字,墨藍色風衣讓他神氣十足。
“兩天前我聽你們的醫(yī)官說,如果要讓一個曾經(jīng)是人類的吸血鬼,再度回復到人類體質(zhì),就要找到最純種的吸血鬼,讓他再咬一口。這個說法跟我們獵人之間的傳言不謀而合。海因斯,你覺得可信度有多少?”莉蒂雅問。
這幾天,她受到這位前途似錦的年輕軍官的妥善照顧,對他印象頗佳。
更完整地說,要不是當天Ζ組織插手該場戰(zhàn)爭的時機太好,自己早已死在普藍哲夫的恐怖凌虐里。更不用說Ζ組織以奇跡似的基因修補手術,救活了她深深虧欠的薩克。
對于Ζ組織,莉蒂雅無話可說。
“更精確來說,我們的科學家相信,最純種吸血鬼的牙管毒素里,存在著某種可以逆轉(zhuǎn)感染者體質(zhì)的化學物質(zhì),可說是感染者的解藥。以往的古文獻也提到過幾個例子,我想是值得認真參考的。”海因斯頗有耐心地說道。
“哪里有最純種的吸血鬼?”莉蒂雅直截了當問。
“如果這么好抓,我們Ζ組織早就活逮做實驗了。牙管毒素每經(jīng)歷一個世代就會有極細微的演變,那演變往上追溯到某個簡單的構造,就可以推敲出感染可逆的化學反應。”海因斯耐心地解釋:“所謂的最純種吸血鬼,并非指血統(tǒng)上的最純粹性,而是牙管毒素出現(xiàn)得越早,化學構造式就越單純,感染了兩千年或三千年以上的吸血鬼都可能具有這樣的純粹性,你們獵人給他一個名稱。”
“吸血鬼始祖。”莉蒂雅淡淡說道。
“這樣的吸血鬼全世界恐怕不到五個,或更少。目前僅知唯一一個,確定的始祖存在,就是日本的吸血鬼天皇,徐福。”海因斯的臉色有些歉疚。
徐福啊……真是個糟糕至極的荒謬答案。
莉蒂雅看著透明冰柜里的薩克。這家伙,從來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海因斯,那個冰柜可以保存薩克的睡眠狀態(tài)多久?”莉蒂雅點了支菸,無視潛艦的規(guī)定。
“二十年都不成問題,這技術還是吸血鬼研發(fā)出來的,品質(zhì)保證。”海因斯回話,笑得燦爛。
“那么,就請幫我保管薩克幾年吧。我去去就回。”莉蒂雅走向船艙門口。
“去哪?”海因斯。
“東京。”莉蒂雅按下開門鈕,門開。
“做什么?”海因斯不解。
“當然是綁架徐福。”莉蒂雅彈掉指尖的菸蒂。
門關上。
莉蒂雅孤獨的愛情旅程,正要開始。
囫圇吞棗
命格:天命格
存活:無
征兆:
宿主哪根筋不對,開始吃泥巴、吃瀝青、吃碎玻璃等常人難以想像的東西,并樂在其中,毫無腸胃不適的問題。精神科學的專有名詞“異食癥”可以概括解釋此一現(xiàn)象。
特質(zhì):
此命格跟“食不知胃”一樣,都具有扭轉(zhuǎn)宿主生理構造的特質(zhì)。通常亂吃的標的會有限定,但宿主若刻意艱苦地訓練自己,則能迅速獲得啃食一切的能力。
進化:吞食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