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不甘寂寞，重返官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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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五年，漢靈帝為鞏固統(tǒng)治，設置西園八校尉，曹操因其家世被任命為八校尉中的典軍校尉。曹操帶著妻兒來到洛陽，此時朝廷內(nèi)外正發(fā)生著驚天動地的變化。這件事后來曹操也被牽扯其中，差點沒因此而命喪。何進與袁紹密謀鏟除宦官，自己挾持皇帝當政。皇帝做傀儡，自己做太上皇。但是何太后拒絕了他們的計劃，何進便密詔董卓帶西涼兵進京，然而還未等到董卓到來，自己就已經(jīng)被宦官殺死。何進死后，董卓看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并沒有放過此等掌握大權(quán)的良機，董卓打著為何進報仇，忠于主上的口號，帶西涼兵攻入洛陽后，殺了漢靈帝劉宏，盡斬跟此事相關(guān)的朝中大員以及當權(quán)的宦官，京師洛陽為之震驚，董卓殺人無數(shù)，極盡殘暴。此事平息一段時間后，董卓立劉協(xié)為皇帝，封自己為丞相，明里輔佐幼主，實則大權(quán)在握，然而滿朝文武多數(shù)都知道其中緣由，對其虛與委蛇，不肯完全歸順，董卓深知此時必須要有自己的親信。于是重用自己親信的密謀計劃便開始。為鞏固自己的統(tǒng)治，董卓刻意籠絡才氣名滿京華的蔡邕，將他一日連升三級，三日周歷三臺，拜中郎將，后來甚至還封他為高陽侯。滿朝文武不滿之人比比皆是，只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就在這一年，曹操再次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蔡文姬，而此時的蔡文姬卻早已嫁給大學士之子衛(wèi)仲道�？v然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卻也只能作罷，蔡文姬這樣聰慧的一個人，心里又何曾不知道曹操之心思。曹操和蔡文姬大有心心相惜之意，只是天命使然，時局不予。董卓的出現(xiàn)使為患朝廷的宦官勢力消失，但是董卓自己卻霸占朝廷當政。被私下視為賊首。曹操由于是蔡邕學生的關(guān)系被董卓視為心腹，有意要他與自己共同創(chuàng)立大業(yè)，并且拜他為驍騎校尉，以此來籠絡曹操。曹操知道現(xiàn)在自己沒有辦法扳倒董卓，便一面迎合，一面想著辦法。直到有一天，他再次見到蔡文姬。那是個艷陽高照的日子，蔡邕下朝后與曹操相約去府中飲酒，曹操當然很是高興，蔡邕對自己來講亦師亦友，如今這朝堂上也沒有幾個可以說上真話的人，人人都居安思危，生怕哪天惹怒董卓自己也遭劫難。蔡府。仆人送上茶水，蔡邕問道，“孟德這些年有何作為��？學問上精進如何。”曹操笑道，“這些年光看皇帝一個換一個了，哪有心思作為呢。學問只是學了一堆無用的罷了。” 說完大笑起來，蔡邕便跟著笑起來。蔡邕喝了一口茶，長嘆道，“這世間如此黑暗，真叫人難以自處啊，此前宦官當?shù)�，現(xiàn)在又來一董卓，真叫人力不從心。我又何嘗不想一個人遠離這是非之地，找一桃源山水，也樂得清靜，安享晚年。”曹操聽罷，笑問道，“老師現(xiàn)在是董丞相身邊重臣，又何須擔憂，董丞相可是有意親近于您啊。”“正是因為有意，所以才擔心，他連天子都不放在眼里，又何況我這老匹夫呢。只怕將來有一天我也會落得跟天子一樣的下場，如繼續(xù)這樣下去，恐怕這只是早晚的事情。”倆人正交談著，忽聽門外有人報，“老爺，小姐回來了。”曹操心中一驚，是蔡文姬回來了嗎？果然一會兒，蔡文姬便來到書房，對蔡邕行禮說道， “父親，您老可安好，我回來了。” 又瞥見曹操也在， “曹公也在，那我先回房了，不打擾父親與曹公談話了。”曹操見到蔡文姬對自己如此陌生有禮，心里的愛慕卻絲毫未減，正嘆息此生沒這福氣與此女共度余生，便聽見蔡邕大怒道：“誰允許你回來的。我讓你回來了嗎？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嗎？為何回來之事不通報我一聲，你自己竟敢大著膽子回來了。”蔡邕的大怒嚇得曹操一怔，他還從未見蔡邕如此過。“父親，女兒喪夫，現(xiàn)在婆家也不容女兒，你讓我怎生是好，難道連父親也要趕女兒走嗎？” 蔡文姬說的聲淚俱下，柔弱的讓曹操心中無比憐惜。曹操心想，自己能夠過去抱著她安慰她該多好，可惜他們所處的時代和雙方的位置注定了曹操的想法不能實現(xiàn)。“你既已出嫁，那就應該聽從婆家的安排，丈夫死了哪有自己跑回娘家來的道理，你這樣叫我以后如何面對衛(wèi)公，如何對得住我們兩家之間的關(guān)系。”蔡邕并沒有半點和言悅色。“那您叫女兒如何忍受這樣的侮辱，難道我就要任他們擺布，他們對女兒盡是羞辱，說是女兒克死丈夫，女兒又沒做錯什么，夫君病重，我每日陪在榻上衣不解帶的照看，沒有做半點不是人妻的事，也無半點對公婆不敬，每日端茶倒水，極盡備至，女兒尊從三從四德，知禮儀廉恥，憑什么叫他們這般侮辱。” 蔡文姬更加激動的說道，一句一字都說到曹操心頭里去了，叫他好生心疼。“你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私自跑回娘家就是最大的不敬，我已將你趕回去一次，你又跑回來，就是不從。難道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蔡邕完全不顧曹操在場，全然教訓起自己的女兒。“父親你若執(zhí)意如此，那女兒只有一死了之了，也不會羞辱咱們蔡家半點。” 蔡文姬以死相逼，希望蔡邕能成全她，可惜蔡邕并無半點憐憫，背對著她。曹操見勢不對，深恐蔡文姬真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尋了短見，急忙勸道，“老師，可否聽學生一言。聽完后您老人家再做決定，您看好不好？”“孟德你不要替她說話。如若再說，我連你這個學生也不認。” 蔡邕頭也不回地回道。“老師您何必這般固執(zhí)，文姬一定是受盡委屈才回來找您訴苦，如果連您也不肯替她作主，那她以后該何去何從呢？”“這我管不著，自古女子出嫁就沒有跑回來的道理。孟德你已經(jīng)完婚，應該懂得這個道理的。”“老師您不念父女之情，難道也不念文姬這份才情嗎？世間還有哪個女子能像文姬這樣，能傳承老師的才學呀。難道您愿意自己一生所學全部帶到地下去，而沒有傳人。” 曹操心想說到這里，如果蔡邕再不聽，他也不知道后面該說什么了。此話沒想到竟讓蔡邕心動了，愣了一下，他從小就對這女兒用心培養(yǎng)，女兒這才情可不輸于班昭與竇氏。便說道，“好，念在孟德為你說情的份上，我便留你在家中，但是你從此以后不能隨意出府。一切事情都要經(jīng)過我批準，否則的話你就繼續(xù)給我回你的夫婿家里去，永遠不要再踏進蔡家一步。”此后，曹操便也很少去蔡府，他一是不想給蔡文姬帶來麻煩，二是要應對董卓。一日，董卓下朝，對曹操說，“久聞孟德才賢兼?zhèn)�，如今朝野上下唯我�?/div>卓一人掌控，你若愿拜我門下，何愁大事不成。”曹操一聽這老賊想拉攏自己，又不能當面拒絕，便笑道： “董相國如今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孟德只是區(qū)區(qū)宦官之后，并無大志輔佐相國，只想平平淡淡做個校尉，憑自己本分。如能把這個校尉做好，其實也算不錯了，孟德并沒有那么大的才能和我老師蔡邕相比。”董卓一聽，微怒，“你這是在拒絕我嗎？曹孟德，你可知道拒絕的后果，難道你不怕嗎？”“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實話實說，相國您如此威嚴，小人難道不想活了嗎，哪敢頂撞相國。” 曹操謙卑地說道。“你知道就好，今晚咱家設宴，你一同前來，如何？可別給我找什么理由和借口不來，否則 ……” 董 卓 見 他 如 此 卑 微，便 以 為 他 是 胸 無 大 志，心 情很好。“小人一定到，一定到。” 曹操陪笑的允諾道。“哈哈！好，好！如此便甚好。” 董卓大笑著離開了。曹操恭送董卓遠去，又見司徒王允和其它大臣正從朝堂上走出來，他遠遠看著那群人走來，正想著避開，卻聽見有人說了一句 “這不是倒戈董賊的曹操嗎？大家過來看看啊。”曹操站住腳步，抬頭直視著那嘲諷他的大臣，另一群人在一旁跟著大笑著議論。“袁大人，你我同朝為官，為何要這般奚落孟德？是不是孟德有什么地方得罪袁大人了。” 曹操見此人正是當朝大夫袁隗。“你既已投靠董卓，又怎說我奚落你。難道不是嗎？曹大人。” 袁隗不屑地說道。“非我同道中人，言辭無須多說。”“看來大人是看不起我曹操了。也罷，曹操無甚能耐能讓袁大人看得起。”曹操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敢問各位大人，有誰不忌董卓，有誰又敢不聽董卓之言呢？如果有那么請站出來，我曹孟德倒是要結(jié)交一下。”這話問得那些大臣面面相覷，無人接話。一時都只能低著頭沉默不語。“看來各位大人與我曹操處境一樣，那袁大人此話不是掃了自己的顏面了嗎？不知道袁大人還有什么想說的。” 曹操厲聲地說道。“曹孟德你居然如此無理，我們都是追隨先皇的重臣，無功也有祿，你竟敢如此放肆，對 吾 等 不 敬！你 也 想 對 先 皇 不 敬 嗎？” 司 徒 王 允 突 然 憤 怒 地說道。“王大人說這話嚴重了吧！對我曹操扣的帽子也太大了吧！大人從何聽出孟德出言不敬了？” 曹操訕笑著問。 “難道大人承認與我曹操同是茍且之輩，屈于董卓之下，看著大漢落入奸人之手而無動于衷？如果是，不知道大人還有什么好說的。還是大人與我當初有仇，故意在此奚落我以此報當年做北部尉的仇怨。”“你……我王允追隨先皇多年，從來都是忠心耿耿，你太放肆了！” 王允大聲怒喝道。“大人不必動怒，曹某乃小人之見，大人若是動怒不就表示大人在意了，傳出去遭天下人笑柄。” 曹操繼續(xù)說著，并無半點懼怕神色，心里念著，這幫文臣，不敢 遷 怒 董 賊，只 敢 對 我 發(fā) 脾 氣，在 我 面 前 擺 出 忠 良 的 樣 子，實 在可笑。“司徒大人，曹孟德一介匹夫，你何必與他計較，讓自己出氣。何況咱們不屑與他為伍。”旁邊一大臣勸道：“晚上咱們還要赴董卓設的宴，假如曹孟德將今日之事告知那董卓，那咱可就算遭大難了。”“這位大人放心，我 曹 操 的 嘴 最 嚴 了，你 大 可 放 心。” 曹 操 聽 見 又 大 聲說道。“曹孟德，我不想再與你爭論，你且好自為之！凡事多多考慮一下。” 王允說罷，拂袖而去，眾人也跟著走了。曹操見這群人聽見董卓二字就逃命似的跑掉，在背后罵道， “一群懦夫！有什么可值得顯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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