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你犯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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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爾•一本•法瑞斯的家,約旦,阿曼
2006年7月12日,星期三,下午1:32分
塔爾在黑暗中回到家里,他因為害怕全身發(fā)抖。一個不熟悉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過來,塔爾。”
腐敗的小官塔爾鼓足勇氣,穿過走廊來到小客廳。他想找到電燈開關(guān)可是白費力氣。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扭過去,迫使他跪下來。聲音是從他眼前一個影子發(fā)出來的。
“你犯罪了,塔爾。”
“不,請不要這樣,先生!我一直都是誠實地、謹(jǐn)小慎微地生活,那些西方人誘惑過我很多次,我從來沒有馴服。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先生!”
“那么你說你很誠實?”
“是,是的。”
“但你仍允許阿卡發(fā),那個異教徒,擁有了一塊我們的土地。”
那人使勁扭著塔爾的手臂,塔爾疼得尖叫起來。
“別叫。你要是愛你的家人就別叫,塔爾!”
塔爾把另外一只能動的手放進(jìn)嘴里使勁咬著,一直咬進(jìn)袖子里。那人還在用力擰他。
突然發(fā)出一聲可怕的嘎巴聲。
塔爾跌在地上,無聲地哭泣著。他的右手在身上吊著,像一只塞滿東西的襪子。
“不錯,塔爾,恭喜!”
“求求你,先生。我是按你的指示去做的啊。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沒有人會走進(jìn)那塊發(fā)掘區(qū)。”
“你確定嗎?”
“是的先生,再說從來沒人去那里。”
“那些沙漠警察呢?”
“最近的路也是在四英里以外,是條土路。警察一年只去那里一兩次。只要那些美國人搭好營地,他們就是你的了,我發(fā)誓。”
“好極了,塔爾,你干得不錯。”
這時有人打開了燈?蛷d亮了起來。塔爾在地上看到的,讓他的血液都變冷。
他的女兒米沙,還有他的妻子扎娜,被捆在沙發(fā)上,嘴也被堵起來。但這并不是讓他最震驚的。五個小時前他離開家,去執(zhí)行這個戴著頭巾的家伙的指令時,他家里就是這個樣子了。
讓他恐懼的是那個人現(xiàn)在不再戴著他的頭巾了。
“饒了我們,先生!”塔爾祈求。
可憐的貪官本來帶著希望,希望自己回來時一切都恢復(fù)原樣:從美國人那里得到的賄賂可以不被人知道,戴頭巾的男人會離開他和他的一家。這個希望現(xiàn)在完全破滅了,就像一滴水落在燒紅的煎鍋上。
塔爾想避開那人的目光,他正坐在他女兒和妻子的中間。女兒和妻子的眼睛都哭紅了。
“饒了我們,先生!”塔爾重復(fù)著。
那人手里有個東西,是把槍。槍的末端綁著一個空的可樂瓶。塔爾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消音器。
塔爾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沒什么好害怕的,塔爾。”那人說,向前靠在塔爾的耳邊低語:“很快的,你就沒有任何煩惱了。”
輕輕一響,好像鞭子一揮。幾分鐘后又有一聲響,間隔幾分鐘后是第三聲。有間隔是因為要用膠布固定那個可樂瓶,這需要花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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