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麗兒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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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麗兒不爽麗兒明天滿二十了,爸爸媽媽為了她的生日,一個星期前就忙起。那間十二個平方的小屋,被爸爸精心地用迪迪熊和千紙鶴裝扮了,還用粉色的亮光紙寫上了一個個名字:“十歲麗兒”,“十五歲麗兒”,“二十歲麗兒”,“三十麗兒”和“八十歲麗兒”。一開燈,它們就對著麗兒笑,像一個個粉色的祝賀。那臺迷你手提式小電腦呢,則被細(xì)心的爸爸用封面繡有一對倩女帥哥的十字繡淡鵝黃色莎巾搭了。粉色的小電腦蒙著淡鵝黃色莎巾,燈光下,倩女帥哥飄飄欲飛,別有情趣。更絕的是,那張一米二的小床,被爸爸用一條純棉的天藍(lán)色毛毯鋪墊,毛毯上,那把哈利·波特會飛翔的掃帚凸輪顯眼,栩栩如生,讓麗兒愛得不行。麗兒覺得爸爸將自己的心都看透了。噢,我的小學(xué)教師爸爸。麗兒愛爸爸!可即便這樣,麗兒仍感到不爽,是對特有的女孩兒邁過二十大關(guān)后的擔(dān)憂?還是對眼下生活的不滿?麗兒自己也說不上到底為了什么?反正,麗兒靠在沙發(fā)上,任媽媽在屋子里廚房中忙忙碌碌,嘮嘮叨叨,進(jìn)進(jìn)出出,只覺心情不爽。“麗兒,來幫我擇擇菜。”媽媽在廚房里可著嗓門兒喊:“我要摻開水,又要煮飯,忙不過來。”麗兒沒理她,只顧埋頭手指翻動,發(fā)著短信:“……今下午去秀腳趾甲吧,我特覺得我的腳趾頭修長,要是涂脂抹粉,一定和我的手指甲一樣好看,那才酷哇。去吧?”“你這個麗兒呀,聽見沒有?來幫幫我嘛。”廚房又傳來媽媽的叫聲:“等會兒你爸要下課了,快,乖女兒,來幫幫老媽的忙。”“去吧?啊,你已經(jīng)涂了腳趾甲了?真壞,怎么不給我說一聲?到書店看書?看網(wǎng)絡(luò)小說?行行,依你。幾點(diǎn)鐘?好的,一點(diǎn)半,好的。”影子一晃蕩,系著圍巾的媽媽出現(xiàn)在眼前:“麗兒呀,要滿二十了呀,怎么還這樣懶呀?我看你將來怎么嫁得出去?找得到婆家?”“閉上你的嘴巴,嫁不出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男人。”,媽媽嚇了一大跳:“什么?你說什么?瞧我不抽死你。”瞅著老媽氣極敗壞的樣子,麗兒反倒哈哈大笑起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人一輩子又不是非要結(jié)婚,一個人還不是一樣過?”“還說還說?瞧我真抽你,我抽你!”老媽罵罵咧咧的逼上來,左手舉著剛褪下的桔子皮,右手舉著圓不溜秋蒙一層白皮的桔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老媽到底舍不得打自己的寶貝女兒,咬牙切齒的恐嚇一番,忽然呀的叫起來:“糟糕,糊了!”,一扭身往廚房直跑。廚房里飄來什么東西燉糊了的焦糊味,還有老媽的嘆息:“我的燕窩呀,九十多塊一斤喲,全糊了全糊了,明天麗兒生日喝什么喲?”吃飯的時候,老媽愛惜地給麗兒添上滿滿一碗米飯,又狠勁的挾上幾挾鮮嫩的肉片,才遞給她:“今天可要把這一碗飯吃完,像你那樣,一天吃一頓,蘋果下白開水哪行?減肥減到這個程度,也太恐怖了吧?”可麗兒接過來,把菜和米飯倒了一大半給老爸。媽媽嘆嘆氣:“這女兒怎么總是和我對著干呢?越大越不像話了。”“這叫女兒巴老爸,兒子巴老媽嘛。”老爸得意的吃著,揚(yáng)起筷子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講課一般:“物理學(xué)上叫著同性相排,異性相吸喲。對啦,麗兒,明天滿二十了,有什么想法?說來聽聽。”麗兒搖搖頭:“想法?只感覺到恐怖之極,離地遠(yuǎn),離天近了。”“太悲觀了吧?我們麗兒才二十呀。想當(dāng)初***才生下你,渾身精赤條條閉著眼睛哇哇直叫,沒想到一下子就這么大啦”老爸有些感概了“日月如梭,日月如梭呀。”“我要是不長大該多好。”麗兒語出驚人:“還那么閉著眼睛哇哇直叫,眼不見心不煩。誰叫你們沒經(jīng)我的同意,就擅自生下我來?”“擅自?嗨,瞧這孩子說的;氐綇那埃窟@是可能嗎?”媽媽瞟她一眼:“你那個腦袋瓜子里一天到晚怪念頭太多,現(xiàn)在生活哪兒不好?有吃的,有穿的,就是錢少得一點(diǎn)。”“就知道錢,哼,錢串串腦袋。”老媽火了:“就知道錢怎么啦?沒得錢你去喝西北風(fēng)?還過生日哩。”麗兒將碗一放:“不吃了。”“哎哎,你怎么總是和孩子一般見識?”老爸一見不妙,照例護(hù)著女兒,吵著老媽:“現(xiàn)在的孩子容易嗎?面對這么大的壓力和誘惑,像我們麗兒這樣,已經(jīng)不錯羅。”“那我容易嗎?我起早探黑的。”老媽脖子一挺:“你總是護(hù)著麗兒,都滿二十了,還這么不懂事,這樣下去如何收場?我看你這個寶貝女兒啷個辦?”老媽真火了,老爸就不開腔。他只顧低下頭匆忙刨飯。飯后,再抓緊時間小息一會兒,無論多累,只要一到點(diǎn),不用誰喊,準(zhǔn)時翻身爬起來奔向教室,是老爸多年的習(xí)慣。有人捺鈴,麗兒從電腦前起身,躡手躡腳的開了門。閨密兼死黨王燕一步跨進(jìn)來,抖動著個兒的皮鞋:“脫不脫?套呢?”,麗兒將手指頭入放在自己嘴唇上豎豎,拉開鞋柜,遞給她一雙塑料鞋套。二人進(jìn)了麗兒的小屋子,王燕往鋪著波特掃帚的床上一躺:“好漂亮的毛毯,哪兒買的?”麗兒搖搖頭,“又是你爸買的?你呀,算掉到福窩里啦。”王燕用手撫撫,小心瞧瞧咂著嘴唇道:“純棉的呢,當(dāng)老師就是好。我那老爸,只認(rèn)得到?jīng)_子蒜苗和真假鈔票。”“認(rèn)得到真假鈔票都不錯羅。”想起自己老爸連鈔票的真假也分辨不清楚的樣子,麗兒笑了:“我老爸呢,除了課本和講義和我與老媽,樣樣都不行,還比不上你爸呢。”王燕不客氣的又往電腦前一坐:“你等等,讓我先發(fā)個郵件。”“又是簡歷呀?你累不累喲?”麗兒瞅著她熟爛的點(diǎn)著鼠標(biāo)。啵啵啵,一氣三十張簡歷發(fā)了出去,羨慕道:“你真是不怕失敗呀,上次發(fā)那些簡歷收到回音沒有?”“收到的,不過,”擺弄著鼠標(biāo),王燕有些氣頹:“盡是要大本,碩士連讀什么的,我真搞不懂,這些私營企業(yè)要這么高的學(xué)歷作啥?”“糊弄人罷。”麗兒想起剛辭職離開的那個小公司,有些煩躁起來:“我是大本吧,可是做啥呢?收發(fā)報(bào)紙,打掃辦公室,給客人端茶倒水。”“唉,麗兒,你脾氣大,自個兒出來了;我可跟你不一樣,我出來不起。”王燕大聲的嘆著氣,賭氣似的猛拍鼠標(biāo)一下,將最后一封簡歷發(fā)了出去:“飛翔吧,我的小天使,但愿你能給我?guī)砗眠\(yùn)氣,找個好工作,每月千把塊錢,養(yǎng)得活自己就成,飛翔吧,飛呀!”“麗兒,我上班去啦,等會兒記著叫你爸。”門外傳來媽媽壓抑著嗓門兒:“記著啦。”,“哎,你走嘛,我記著呢。”麗兒不耐煩的沖著門外嚷嚷:“羅嗦,煩死了!”“哎,媽。”麗兒想起什么,忙拉開了門:“媽,錢!”“又要錢?多要少?”老媽見一向?qū)ψ约荷璧膶氊惻畠,立馬膩?zhàn)套痰臉幼樱椭浪胝f什么了:“上次不才給了你三百,就用完啦?”“買了香水,還是最廉價的。”麗兒陪著笑,拉著媽的手搖了又搖:“我要去涂指甲嘛,還要去買個MP5嘛,嗯,媽也。”老媽將五張百口元大鈔拍到她手心:“知道啦,拿去!老媽一個人的工資還夠你一個花,真是用錢的包包。好了好了,記著喊你爸上班。”麗兒數(shù)著手中的鈔票,笑道:“喊他?他像個鐘表,從來是準(zhǔn)點(diǎn)運(yùn)行,自行爬起的,你放心吧,誤不了的。不就是每月三千大洋嗎?”“都二十啦,還沒長醒?我們死了,看你咋辦?”老媽瞪她一眼,笑瞇瞇的走了。“麗兒,準(zhǔn)備明天請哪些人呢?”王燕回過頭問:“有本書上說,二十幾歲決定女孩兒一生,可見二十歲生日是很重要羅,我們農(nóng)村就最講整生。不管男女老少,整生是一定要辦的。”而麗兒炫耀似的當(dāng)著王燕的面,將一張張老人頭凌空照照,再一張張的理好。王燕眼尖,喊住了她:“嗨,大姐,第三張,給我看看。”麗兒心中一緊,把第三張百元大鈔遞過她。王燕左看看右摸摸,很毅然的說:“假鈔。”,“真的?”麗兒不相信,搶過來學(xué)著她那樣左看看右摸摸的:“從哪兒看得出來的?王燕,你真行!”“假鈔,還給***,叫她去找給她的人。”麗兒心疼地瞅著假鈔:“百元呀,一百元呀!”,她牙疼的擠著嗓門兒,哼哼著:“如果我們拿出去用呢?沒人能看得出來吧?王燕。”“還是還給那給假鈔的人好,不要拿出去用。”王燕手指在鍵盤上下翻騰,瞧也不瞧她道:“現(xiàn)在大家都不容易。哇,我又偷了五百斤菜,值100個幣呢?走,書店。”隔壁房門吱啞一響,老爸準(zhǔn)時打著哈欠出來。“張老師”,“哦,是王燕呀,怎么,今天沒上班?”,“還沒呢,張老師下午又有課?”,“是呀,課呀,總是沒完沒了。”老爸禮貌的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好,你和麗兒玩著吧,我走了。”,張老師慢慢走”,“謝謝,有空常來玩兒啊。”“爸爸再見!”“麗兒再見!”王燕奇怪的瞧著麗兒:“怎么自從我們認(rèn)識后,你和你爸這種儀式就沒變過?”,“變?怎樣變?”麗兒關(guān)著電腦,側(cè)過頭納悶的瞅瞅好友:“不應(yīng)當(dāng)么?”王燕吃吃吃的笑道:“酸!酸酸奶!我和我爸從來都是沒有一句語言,還再見哩,城市人的怪毛病真多。”現(xiàn)代書城,這座由浙商獨(dú)資經(jīng)營的龐然大物內(nèi),滿是讀者。前幾年現(xiàn)代書城登陸本市時,豪情壯志,肆意擴(kuò)張,一時,書城遍布全市各大中心區(qū)域。寬敞豪氣,布置新穎。特別那大手筆的超極空調(diào),那個熱風(fēng)呼呼吹,那個冷風(fēng)撲面來,冬暖夏涼啊,成為了都市讀書人空閑和休假的好去處。可現(xiàn)在不行啦,掙錢吃飯和填飽肚子畢竟比書本更重要,全市的現(xiàn)代書城就慢慢兒的變成了現(xiàn)在這一座了。所以,一到節(jié)假日或是寒署假,這兒就更是人滿為患了。麗兒和王燕照例只到網(wǎng)絡(luò)小說欄。那兒,或站或坐或蹲的,都是年輕人,其中,大多是女孩兒。一位眼角邊還掛著沒抹干凈的星點(diǎn)淚花女孩兒,瞅瞅從自己身邊緊巴巴擦身而過的王燕,小聲叫道:“是你呀?”“嘿,莉莉,你怎么來了?今天沒有上班?”,“我辭職了!”“為什么?一個月二千塊呀,干得好好的,你怎么就辭職了呢?真傻呀你。”王燕拉住莉莉:“我找了這么久的工作,都還沒著落喲,你倒出來了。”倆女孩兒擠在一塊說起了悄悄話。麗兒知道她這一說,沒得一二個小時不會停,便獨(dú)自邊看邊往前走去。麗兒喜歡網(wǎng)絡(luò)小說,特別喜歡都市言情玄幻類。上次,她一氣看完了《那一片絢爛的云霞》,《保嘉康塔》,《雌雄雙體》,《黑白世界》和《當(dāng)我們年輕時候》,心中還一直在為那些書中奇麗的故事人物激動呢。特別是那本《雌雄雙體》,洋洋灑灑近四十萬字60大章,三百年不死生命的易容俠女,帶著蘇格蘭場的美女殺手珍妮中尉,殺恐怖份子于無形之里,破極端政權(quán)自有形之中,一腔正義之血,縱橫馳騁,立下赫赫戰(zhàn)功,真是令人拍案叫絕,端的個好不痛快!可是,當(dāng)她帶著這種讀書后的激動與快感回家后,給老爸講時,老爸卻不以為然。老爸說她是躲避現(xiàn)實(shí)有意躲藏到虛幻中,反倒勸她要多讀點(diǎn)實(shí)際類的各種書藉,增長自己的人生見識和獨(dú)力生活的本領(lǐng)云云。還給她推薦了幾本諸如《大國崛起》,《市場戰(zhàn)略》云云。不過,至今,麗兒一本也沒讀,更無心看。她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包裝精美的《花開花落》,翻到起始、中間和結(jié)尾部份,讀了起來。麗兒就有這個本事,一本書,喜歡讀個三部份,即知道了其書的可讀性和精彩性了。如果確是對自己有吸引力的,就窒神凝息的一直不停讀下去,讀它個天翻地復(fù)了。“……如果我的心是一顆流星/就讓它在清朗的月空/劃過你的芳魂/如果你的愛是一縷和風(fēng)/就讓它在春夏秋冬/吹進(jìn)我的心靈/”麗兒讀到這里,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寫得多好啊,寫得多么令人感動!抄下來,她想想,心一動,先扭過頭去瞅旁邊的人。嘶,正有一縷輕響響起。不用說,一定又有讀友先下手了。麗兒一眼瞅到一位女中學(xué)生不慌不忙的,從一本厚厚的書中撕下了一張單頁,壓在自己屁股底下。麗兒一細(xì)瞅,好家伙,她屁股底下壓了一大迭單頁呢。OK!撕書萬歲!嘶,麗兒動手了。她擺平書本,右手揪著單頁的上半部輕輕用力,順利的撕下了一小半。猛然,她看見那個女中學(xué)生正被人揪住,拉起:“這位女同學(xué),你起來一下。”麗兒心一緊,倒霉,書城搜尋的人來了,連忙悄無聲息的合上了手中的《花開花落》。“哇,撕了這么多?你是哪個學(xué)校的?”搜尋人故意殺雞嚇猴,提高了聲音:“讓你的家長和校長來,加倍賠償。起來,跟我們走!”女中學(xué)生慌了,臉漲得通紅:“我不是,不,不是我。”“還不是你?這是什么??這是什么?難怪我們書城每月?lián)p耗這么大?”幾位暗藏在讀者中的搜尋人都露了出來,各自揪住自己的目標(biāo),大聲指責(zé),聲明要扣人罰款。一位高個子男孩兒盯住麗兒,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口。麗兒聰明的朝他一笑,順手將那本撕了一半單頁的《花開花落》,悄悄的重新塞進(jìn)了書架。撕書者與搜尋人一干人,拉拉扯扯的到書城辦公室去了,四周又安靜下來。麗兒卻再也沒有讀書的興趣,王燕過來了,臉上掛著氣憤:“麗兒,走,幫忙去。”,“幫忙?幫誰的忙?”麗兒遲疑不決的整整自己衣衫,她發(fā)現(xiàn)側(cè)邊那小子總是往自己腰間盯:“出什么事啦?”“幫我朋友的忙,就是那個莉莉,被老板無緣無故的踢了。”麗兒有了興趣:“踢了?怎么踢?”,“哎呀,什么怎么踢?你話哪來的這么多?說,去,還是不去?”,“可我還要買MP5呢”,“完了,我陪你一起去買。”,“那我們走吧。”三女孩兒跨出了書城,一路上,莉莉不停的痛苦傾述,麗兒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莉莉不善言談交際,更不算漂亮,費(fèi)了很大功夫應(yīng)聘進(jìn)入本市某某物流公司后,卻又因?yàn)槲膯T的工作職位被另一竟?fàn)幷叨⑸,暗中使絆,讓老板找了個莫須有罪名,踢了她下崗,甚至于連她先前繳納的三百元服裝費(fèi)也不退還。麗兒還沒聽完,就在自己心中狂罵一句:“媽的,和我一樣,天下烏鴉一般黑。”,心里想著,臉上就有氣:“老板姓啥?這樣猖狂?”“姓曹,員工們都喊他曹操。”“曹操是誰?”王燕壓住火氣問:“是大款?很酷?很有錢或是很有型?”,麗兒望望她,搖搖手。進(jìn)了物流公司,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仿佛正忙忙碌碌的。三女孩兒正巧碰見了拿著手機(jī)邊打邊踱著步的老板,莉莉悄悄一指,有些害怕的躲在一邊。王燕上去一拍他肩頭:“曹老板,找你有事。”正和對方吹得昏天花地的曹操一楞:“你是誰?什么事?”,“我是莉莉表姐,明說,是來要錢的。”“錢?什么錢?”王燕桌子一拍,大聲喝道:“姓曹的,你聽好了,莉莉工作哪一點(diǎn)不好?你要踢她下崗?三百塊服裝費(fèi)為什么不退?你是專靠這樣發(fā)財(cái)嗎?今天不說清楚,讓你下不了臺。”保安聞聲沖了過來,可一看是二個從不認(rèn)識的女孩兒,弄不清究竟,有些遲疑的望望老板,又瞅瞅王燕和麗兒。曹老板也感到納悶:這是何方神圣敢闖到公司鬧事?二女孩兒呀,高高的,挺漂亮的嘛,怎么一來就像個女煞星?當(dāng)著這么多人,還真不好發(fā)火呢。他一眼瞟到躲在一邊的莉莉,脫口道:“哦,原來是為了李莉莉啊。”“是又怎么樣?曹老板,你一句話,服裝費(fèi)退了,我們就走。”麗兒冷冷開了腔:“不然,我們就到人事社保局去,做人不能太缺心眼。”王燕心領(lǐng)神會,配合著摸出了手機(jī),按得鍵盤啾啾作響:“114嗎?請幫我查查區(qū)人事社保局的電話號碼,我要投述無良老板。”“你當(dāng)我怕?”曹操有些惱怒的合上手機(jī):“莫說人事社保局,就是公安局反貪局稅務(wù)局我都敢去。”,“是嗎?”麗兒嘲弄到:“那就走吧。”“走就走,哪個怕你不成?”曹操一激上火,扭頭向辦公室喊:“趙靜,我到人事社保局去一趟,馬上回來,你盯到會兒。”“去干什么?現(xiàn)在正忙。”隨著話聲,趙靜走了出來,高高的個子,漂亮的單鳳眼,濃密的黑發(fā)高高地挽在腦后,在滿屋的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早不去晚不去,趕湊呀你?”那曹操一見了她,反倒像矮了一截,陪著笑將事兒說了一遍:“如此,這二位女俠找上門來,我不去不好吧?”趙靜聽了皺皺眉,望著王燕和麗兒想著什么,忽然一笑,指指麗兒:“你不是張老師家的麗兒么?張老師現(xiàn)在好嗎?我是靜子呀,小時候見過你的。”麗兒一楞,搖搖頭,對眼前這豐姿綽約的少婦沒有任何印象。趙靜對保安擺擺手,保安恭恭敬敬的回答:“是,老板娘。”然后退到一邊。曹操也抬起了眼睛,眼睛里充滿了笑靨:“喲,原來是張老師的姑娘,誤會了誤會了,請,里面請!”,“誰誤會?搞清楚,是你無德欺侮人在先。”,“哎,麗兒姑娘就別再說了吧,請!”曹操笑:“還有這位姑娘,請里面坐吧!哦,還有你吶,李莉莉,一同請,一同請。”無巧不成書,趙靜和其老公曹老板,原來竟然一同是麗兒老爸的學(xué)生。師恩如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三女孩兒便在曹操趙靜倆口子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所謂總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勤奉上了開水和水果,發(fā)了點(diǎn)小財(cái)?shù)膫z口子,立即對曾經(jīng)的老師千般贊頌,萬般感恩。這喜劇性的轉(zhuǎn)變結(jié)果是,李莉莉重新回到了公司文員職位工作,且立刻生效。謝絕了曹老板倆口子的盡力挽留,麗兒和王燕從物流公司出來,輕車熟路的到了洋洋百貨。洋洋百貨與國泰大藥房之間,一條寬敞帶蓬走道上的那酸辣粉,是二女孩兒的最愛。每次二女孩兒不論逛蕩多久,逛蕩多遠(yuǎn),都要忍著耐著,最后跑到這兒大快朵頤。可是吃著可口的酸辣粉,麗兒心中依然不爽,對王燕說:“如果不是老爸的學(xué)生呢?”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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