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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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學(xué)校的時候?qū)W的什么專業(yè)？”
“沒有專業(yè)的，我只有初中文化水平。”池華突然想起，畫面里的怪物他是了解一些的，他的兒子曾經(jīng)給他看過有關(guān)的新聞報道。當(dāng)時他正沉浸在工作中，敷衍幾句就作罷了。后來他曾因好奇在網(wǎng)絡(luò)中搜索過有關(guān)的消息，還真是難以置信的事呢，時隔幾年后這東西居然和自己有了聯(lián)系。
池華整日思考著這件事，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呢？按現(xiàn)有情況來看，罪犯應(yīng)該有極強的電腦技術(shù)，又是一個心理不太正常的人，池華分析著。
幾天后，他得到了一個令自己無比興奮的消息，因為找不到任何與自己有關(guān)的犯罪證據(jù)，而自己又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他被無罪釋放了。
“可以走了。”一個男警察乒乒乓乓地打開鐵門。
很久沒有呼吸到這么新鮮的空氣了，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瘦了一些。像他這樣整日活躍在媒體上的企業(yè)家，入獄可是件轟動的新聞，監(jiān)獄門口一定有各報社記者在等著他，還好他的下屬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應(yīng)對措施。獄門左側(cè)有一間小屋子，他風(fēng)情萬種的女秘書已經(jīng)備好了一套精選的黑色西裝在等著他。
“快換上。”女秘書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涂著艷紅色口紅的雙唇不住地誘惑著池華。“別急嘛。”她假裝害羞地低著頭，推開了池華饑渴的手，“你老婆和兒子還在外面等著呢。”
“外面有多少記者？”池華的欲望一下子被澆滅，迅速穿好了衣服。
“不是太多，還好，消息封鎖得還可以。”
耀眼的陽光充斥著整個視野，池華不得不用手遮在額頭上，同時，門口的閃光燈啪啪作響。他迅速向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的方向走去，后面尾隨著二十多個手忙腳亂的記者。
滿面脂粉的妻子撲上前來伏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地哭訴，十七歲的兒子在旁邊一臉的冷漠，像是陌生人的樣子。
“回去應(yīng)該把那間破房子賣掉。”池華回過頭來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肯定是那里風(fēng)水不太好，自從買了那房子就諸事不利。”
“又在看推理小說啊。”讀美術(shù)職業(yè)高中的木木來到了池華的家。他和池華的兒子是在一家書店偶然認識的，因為同是推理小說愛好者，就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沒想到平日里一言不發(fā)的道尾居然一改沉默成了一個十分健談的孩子。
“這本是《櫻的圈套》，聽說里面有用到敘述性詭計。剛買回來才發(fā)現(xiàn)，封底已經(jīng)泄底了，這家出版社的策劃還真是讓人討厭呢。”道尾狠狠把書摔在了桌上，讓木木坐到自己身邊的沙發(fā)上。
“給你看一個很有趣的帖子。”
“什么？”道尾吃了一驚，“這個是……是那座島上的事嗎？”他站起身來，奪過木木手中的鼠標。
“是的，還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呢，好想去島上看看。”木木一邊自顧自地說著，一邊斜著眼睛看著已經(jīng)入神的道尾。
“也許我會去的。”道尾低聲說，“木木，你要去嗎？”
“我……我對島上那個怪物倒是更感興趣一些，不過最近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我想我去不了啦。”木木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你難道對你爸工作室里的案子沒有絲毫興趣嗎？虧你還讀推理小說，罪犯都找到你家里來了呢。”
“監(jiān)控錄像是假的嘛，況且那種視頻你也可以做出來嘛。”木木近日總是莫名地和道尾討論些有關(guān)視頻制作方面的事，甚至還要教道尾來做。道尾很不情愿地學(xué)了一段時間，然后因興趣消失殆盡而宣告失敗。
“我是可以做出來的，如果跟著我堅持學(xué)下去的話，你也可以的。”木木遺憾地說，“可惜你現(xiàn)在連軟件都卸載了。”
“當(dāng)然沒有，只是很久沒有打開了而已。”道尾攤攤手，想到窗子前透透氣。當(dāng)他的視線剛剛移到樓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池華正拉著一個沒有見過的女人從車里出來。“混蛋。”道尾罵了一聲，怒氣沖沖地接了一杯水，坐回沙發(fā)上喘著粗氣。
“他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嘛。”木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猶豫了好一陣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幫你的。”
“你……怎么幫我？”道尾回憶著說，“難道……難道是你？”
“什么？”
“我上次好像跟你說過關(guān)于秸城和我父親的事，你不會因為這樣就用詭計把他殺害了吧？”道尾的聲音更加自信起來，“然后你就趁著來我家找我的時候在旁邊的廢棄工作室里偷偷換上了自己做的假視頻，我說的對嗎？木木。”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怎么可能無緣無故殺人呢？”
“你放心，就算我知道是你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可是……可是真的不是我啊。”木木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那種視頻雖然你做不出來，但是很多人都可以做嘛。”
“那你剛才說的幫我——”道尾說。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我家住上一段時間，這樣心情會好一點的。”木木拍了拍道尾的肩膀。
滿面狐疑的道尾坐回去繼續(xù)擺弄著鼠標：“你知道國際科學(xué)會這個組織嗎？”他的手指突然停住，腦海里出現(xiàn)了幾天前葉樹和歌月來自己家調(diào)查的場景。
“據(jù)說是一個國際的秘密組織。”
“上次我見到一個小兔崽子和美女自稱是國際科學(xué)會成員呢。”
“小兔崽子？”
“是個令人討厭的家伙，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樣子，還拿著證件到處炫耀。”
“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丑應(yīng)該是假的吧，要知道國際科學(xué)會可是一個秘密組織呢。”
“看著就是騙子，不過他們好像也要到島上去。”
“也好，這種人就應(yīng)該早點去送死的。”木木說著突然頓了頓，“和一個美女一起的？”
“是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漂亮的女人呢。”道尾已經(jīng)沉浸在了回憶中。
“喂喂，”木木拍了拍道尾的肩膀，“有多漂亮呢？”
“如果說她是國際科學(xué)會的成員我是覺得不會有任何懷疑的，但是不知道她怎么會和那種惡心的小鬼在一起。”道尾嘆了一聲，“一看就不是純種的中國人嘛，那么漂亮的眼睛——”
“你不會就因為這個才對那座島興趣這么濃吧？”
“怎么會？”道尾撇了撇嘴，“那么神秘的地方，不正是我這樣的人該去的地方嗎？”
“那倒也是。那里應(yīng)該不像這里這樣嘈雜，是個很安靜的小島。不過在那里也許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
“在這里一樣會有生命危險。”道尾低沉地說了一句，然后換上拖鞋拿上毛巾進了浴室。
很快，木木聽見浴室傳來一陣流水的嘩嘩聲。
“你是誰？又來我們家做什么？”木木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吵架的聲音。
“你小聲點，你以為你還和當(dāng)年一樣漂亮嗎？”是池華的聲音。
接著就是一陣混亂不堪的爭吵，木木攤攤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也難怪道尾說在這里同樣會有生命危險。
房間里只剩下了木木和浴室里流水的嘩嘩聲。百無聊賴的木木只好坐下來玩電腦，他打開一個已經(jīng)登錄的聊天室，奇怪的是，里面竟然沒有一個人。他又陸續(xù)打開電腦里存有的文件夾，呵，幾個月前木木強行傳過來的視頻制作教程居然逃過了道尾的法眼，木木偷偷笑了起來，一定是道尾忘了，或者是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掏出自己的U盤插入道尾的電腦中，萬一因為自己的技術(shù)被懷疑，他可以以此為借口，說是道尾也在偷偷學(xué)視頻制作技術(shù)，況且現(xiàn)在最懷疑他的也是道尾。
“道尾，好了嗎？”
“馬上好。”說著，道尾身裹浴巾走了出來，“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啊。”木木摸摸已經(jīng)收好的U盤，“我知道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呢，一會兒我們……”
道尾關(guān)掉電腦，換好衣服，跟木木走了出去，在門口遇見了道尾的父親池華。
“你去哪里？”
“出去。”
道尾很厭惡地瞪了一眼父親，推了推停下來的木木便走出門去。
葉樹又登錄了那個神秘的聊天室。
加入這個聊天室，是由于一個名字叫“李越神”的網(wǎng)友的推薦。李越神因為看了他的推理小說而與他相識，后來又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姑獲能收人魂魄�！缎杏洝吩疲汗毛@鳥，鬼神類也。衣毛為飛鳥，脫毛為女人。云是產(chǎn)婦死后化作，故胸前有兩乳，喜取人子養(yǎng)為己子。凡有小兒家，不可夜露衣物。此鳥夜飛，以血點之為志。兒輒病驚癇及疳疾，謂之無辜疳也。荊州多有之，亦謂之鬼鳥�！吨芏Y》庭氏“以救日之弓，救月之矢，射夭鳥”，即此也。
時珍曰：此鳥純雌無雄，七八月夜飛，害人尤毒也。
——《本草綱目•禽三•姑獲鳥》（明•李時珍）
他還可以清楚地記得，剛剛加入聊天室的一瞬間就看到了這樣一段話。
這并不是無聊人士的無端發(fā)言，他們在討論姑獲鳥。“姑獲鳥”這個名詞，葉樹第一次看到是在一本日本的推理小說里。
因為聊天室中的成員多半是推理小說的忠實讀者，他們談的內(nèi)容當(dāng)然多半都是和殺人事件有關(guān)的。
原來島上最近傳出了比當(dāng)年人體實驗更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傳聞，據(jù)說當(dāng)年產(chǎn)下怪嬰、當(dāng)場腹部爆裂而亡的愛麗絲因為死后怨氣濃重，化為了古代傳說中的妖怪——姑獲鳥。
姑獲鳥是死去的產(chǎn)婦所化，胸前有雙乳，脫掉羽毛的話會變成女人的樣子。常常抱著嬰兒在夜晚的路上行走，因為走路的時候喜歡左顧右盼，所以步態(tài)看起來很像鴨子。
李越神：“誰說不是呢，既然他們不要命了，我們也好看個熱鬧，對那件事我從記事起就一直有濃厚的興趣，只不過我是不敢登上那座島的。”
杰克船長：“為什么？”
東野：“島上不是有很多人住嗎？”
李越神：“哎呀，你不知道。島上的人從當(dāng)年那件事發(fā)生之后就一直留在島上，不能往別處搬遷，因為岸上的人會排斥他們的，認為他們會給人們帶來不幸。幾年前就有一戶人家想脫離島上貧苦的生活搬到岸上去住，結(jié)果岸上的人們對他們不理不睬，就連房子都不肯出租給他們。”
杰克船長：“還真是慘啊。希望他們能早日得到人們的理解，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中。”
第一次加入聊天室的時候，因為和大家不熟悉，葉樹并沒有發(fā)言，不過看著里面成員的言語，倒是很合他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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