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夜遇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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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催老五呆坐了很長時間，末了，我清下嗓子，問：“應(yīng)答亡真的不是一個？”
催老五的臉抽動一下，道：“肯定不是了，除非我父親不是死于鬼吹燈，但是——這根本不可能，我叔叔和眾鄉(xiāng)親不可能判斷錯”。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我想馬上回去確定一下，最好是他們弄錯了，”催老五站了起來苦著臉望著我：“你也馬上回城去吧，我不想你死，真的！”
我感激地握住他的手無言地晃了晃，搖搖頭道：“不！我不能走！我一走應(yīng)答亡就可能在我的同學(xué)身上報復(fù)！再說我還沒給小薇報仇呢，巴不得它來找我！這次我絕不會再大意！”
催老五臉一紅欽佩地點點頭，道：“好吧，誓死陪君子吧，李妹子已死了我這條命也不值錢了，我陪你到底！應(yīng)答亡真的來了咱倆就把它干掉！”
“好！”我使勁兒地握握他的手，眼淚差點兒掉下來：“不過你還是回家一趟吧，先弄清楚到底有幾個應(yīng)答亡。”
“不用了，管他幾個呢，解決一個算一個。”
“嗯，有道理。”
令我們?nèi)f萬沒有想到的是，應(yīng)答亡竟會來得如此之快！幸虧我們事先有所準備，預(yù)防它能來報復(fù)，不然的話，我和催老五早已做古了。
當(dāng)晚，我就在催老五家住下了。我和他換班睡覺，催老五臨睡覺前和我又做了些工作。我和他把北窗的糊紙?zhí)蛡�拳頭大小的洞，在屋內(nèi)窗臺的下面放一個石灰盆一個水盆，而我拿著一把新的砍刀坐在一旁。我們的設(shè)想是：蟒精從窗戶的洞爬進來的話，我就一刀把它的頭砍下來，頭正好落在石灰盆里，然后再將其倒入水盆中，直接扣上。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催老五一再叮囑我千萬別睡著了，實在困了就叫醒他，我連連點頭答應(yīng)，他又把蠟燭和火柴放在我身邊才上炕躺下了，工夫不大就打起了呼嚕。
呼嚕聲有催眠的作用，我也一天一夜沒合眼了。白天我和催老五試圖追蹤蟒精的蹤跡結(jié)果一無所獲。我坐在椅子上很快就支持不住了，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不得已，我就重復(fù)著起立和坐下。這樣過了大約兩個小時，我劃著了一根火柴看墻上的鐘，已二十三點四十五分了，再有十五分鐘我就可以叫醒催老五了。我松了口氣，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想捱過這十五分鐘再叫醒他。我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了兩個人的呼嚕聲，一個是催老五的，另一個可能是我自己的。當(dāng)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我已經(jīng)睜不開眼睛了，連知覺也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隱隱約約中我聽到了激烈的狗叫聲，緊接著我的臉上一陣冰涼。我激靈一下睜開眼睛，感覺臉上全是水。燭光搖曳中，催老五恐怖地瞪著我，食指堅在唇上示意我別出聲，手指又指指窗外。我凝神細聽，窗外傳來緊密的沙沙聲，像下了小雨似的，隨著激烈的狗叫聲戛然而止，沙沙聲又大了許多。我詢問地望向他，陡然嚇了一跳，催老五像隊長死時一樣眼睛幾乎瞪了出來，臉白得像化了妝的小鬼兒，下頜抖動著發(fā)出：“蛇、蛇……”
我還未問他說的是什么，突然——一個拳頭大的黑影自窗戶的洞中向我射來，我大叫一聲一揮砍刀，身子本能地向后仰去，椅子翻倒了，我身子一滾順勢站了起來。這期間頂多兩秒鐘，而等我穩(wěn)神注目一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屋內(nèi)竟然已多了兩條三四米長的蟒蛇！這兩條蟒蛇正不約而同地向我撲來！
“快！——上房梁！——”催老五大喊著跳上箱蓋一縱身上了房架。我砍刀連揮削掉向我撲來的兩條蟒蛇的腦袋，向箱子沖去，哪知左小腿被一條蟒身一掃隨即纏住，我栽倒在地，此時“撲撲”連響，十幾條蟒蛇撞破南北窗戶紙同時竄了進來，在燭光的輝映中猶如幾十個魔鬼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身處險境之中能夠挖掘一個人的潛能，我不知哪來的一股激勁，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我右腿一蹬竟然跳上了箱子蓋，另條腿仍被那條蟒身纏著。好險！與此同時，那十幾條蟒蛇也都落到了我原來的地方。也恰在此時，隨著一聲喊叫催老五從房架上躍了下來，落在炕上，正踩住一條蟒蛇揮刀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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