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追蹤應答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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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老五已轉過房后向西急奔，他家的后院與西鄰的后院相通，只是鄰家的后院種的是各種蔬菜，而他家的確是雜草，可此時蔬菜與雜草一樣被踐踏得面目全非，由此可見蟒蛇來得多么氣勢洶洶。
我還未趕上催老五，他已回頭喊：“保持三十米——”
“干嘛？——”我問。
“防被偷襲——”他頭也不回地回答。
我暗自佩服他的心思如此之細，或許是經驗使然。我把速度減下來，約摸距離催老五有三十米了才和他保持同樣速度，他和我一前一后順著明顯的爬行類動物留下的痕跡猛追，很快出了村子來到橫道上，催老五略一停頓向南跑去。
這時，從通往西村的土道上傳來有節(jié)奏的馬蹄聲，催老五向西望了一眼直向南鉆進玉米地，干透了的玉米葉發(fā)出使人起雞皮疙瘩的嘶啦聲。
“催老五——”喊聲拌著馬蹄聲來到近前：“嘿，李降魔——”
“小衛(wèi)子，”我剛鉆進玉米地忙停住腳轉了回來：“今天送信這么早？”
“哪是，”小衛(wèi)子跳下馬：“這有封催老五的電報，你給他吧，吿訴你一個好消息，知青可以回城了……”
“�。�！是都可以回城么？”
“是”
“啊！這真是好消息，哎呀不陪你了，”我一頭鉆進玉米地，追蹤催老五的足印和蟒蛇群留下的痕跡。
“追賊呀？——”小衛(wèi)子喊問。
“啊——”我應著，繼續(xù)低著頭猛跑，蟒蛇群和催老五留下的蹤跡幾乎是直的，因此我的追蹤毫不費力，奔跑也成了下意識的動作，玉米葉的“嘶啦”聲不絕于耳，撩撥我的困意，直到與人撞個滿懷我才恢復意識，那人嬌呤一聲倒在地上，我嚴實合縫地壓了上去，兩嘴啃在一起。
“哎呀對不起！”我忙爬起來，一見之下我窘得無地自容，那人是個三十來歲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我認出她是紀老四的媳婦（注：前文提到的放鵝的紀老三的弟媳），讓我發(fā)窘的不止是我剛才無意中“吻”了她，而是她的下身完全裸露著。
“四嫂，你怎么啦？”我關心而難為情地問。
“長……長……”她坐起來，目光呆滯地指著我言語不清地道：“長……太長了……”
我忙低頭看自己的褲子，見褲門兒沒開：“四嫂……你……”我覺得她神態(tài)異樣，猛然一激靈，她會不會是說蟒蛇呢？這正是蟒蛇經過的地方！她是被嚇癡了！可是她怎么會在這呢？今天是收割這塊地的莊稼的日子，但也無需她來得這么早啊，難道催老五……不可能！催老五只對李寡婦情有獨鐘，再說這么短的時間內他也不可能辦“這事”。
“四嫂，你能自己回家么？”我問，
“長……長……”她依然如故。
罷了，我繞開她，心想，等村民來割地自然會發(fā)現(xiàn)她。我走了幾步回過頭，見她仍坐在那里自言自語。怎么辦？我要就這么撇下她又于心不忍，再說她這個樣子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也不雅觀。好吧！腳正不怕鞋歪！我轉回來，從后面把她抱站起來，把她褲子提上系好。
“四嫂，”我架著她一支胳膊往前走，說道：“我把你扶到道邊，完事兒一會人們就來割地了，我沒工夫送你回去，”話一出口頓時心急如焚，擔心催老五萬一被蟒蛇偷襲了怎么辦。
紀老四的媳婦此時雖然神智不清，但還算配合，隨著我的腳步往前走，走了沒多遠，我聽到有兩個人對話：“……到底哪地方��？”這個聲音非常急切：“是這地方不��？”
另個聲音道：“就這了，肯定沒錯！我看著好幾回了，但這回在不在這我不知道。”
“這……還往前走不？”
“往前……等一會兒！你聽？！”
我架著紀老四媳婦的一支胳膊，右手摟著她的腰，鉆出玉米地——
要怎么說，一個人即使做好事也得把握分寸，（大伯哥背兄弟媳婦過河的好事千萬別做�。┪覄偛派兑矝]做，胸襟坦蕩！當然，我是“吻”了人家媳婦，看見了人家身子了，但是“吻”她是意料不到的事，并非是我的本意，再說我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帥小伙，知識青年！城市戶口��！童子！�。∫欢ㄒf吃虧的話，那也是我吃虧！而看了她身子純屬無法回避的事，說句傷人自尊心的話：那是瞧得起她。說了這么一大堆，無非是證明我的清白，但是我的清白——我沒有侵犯紀老四媳婦的事，紀老四沒有親眼看見，他親眼看見的是我正和他媳婦“連摟帶抱、親密無間”地從玉米地里鉆出來，于是后面的事就自然而然地發(fā)生了——
“你……李降魔？！操！”紀老四向我撲來，
“你聽我說……”我一擺頭閃過他的一拳，把他媳婦放在地上：“你聽我說——”
“聽你媽x”！他又撲上來，他出言不遜，我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大怒，跳起來一腳蹬在他嘴上，他“噢”地一聲栽倒在地。
“別動！”我把砍刀摁在他脖子上：“你滾一邊去！”我一指和紀老四一起來的小伙兒，才認出是紀老四的大侄子，叫紀家有，平時相見只是點頭，沒啥交情也沒仇口。
“不是不是，”紀家有連連搖手道：“錯了錯了，四叔，不是李降魔，那人沒他高”。
“混帳！”紀老四躺在地上羞忿交加，把氣撒在他侄子身上：“先頭你干雞毛來著？”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那還是問我四嬸吧”。
“對！”我站起身，把刀插在背后，一想問也是白問，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鳳女山上傳來一聲狼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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