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覺得無聊至極,支著頭好幾次快睡過去,實在抵不住襲來的困意,她推了推身邊的顧律,“哎,你有沒有什么簡單點的游戲能給我玩玩?”
顧律正深深捏著眉心沉思,被她一下子打斷了思路,惘然間眼中蒙上一層霧一般的薄紗,不過僅一秒又恢復(fù)了英氣,“有。”
“讓我玩一會兒行不行?”
顧律點了點頭,鼠標(biāo)點擊WORD右上方紅色的“X”樣,打開搜索欄尋找了一番。
寧可趁他搜索的間隙迅速地在他的電腦桌面上掃了一下,看到有一個文件名字為“錦天”,便指著問:“你是錦天律所的?”
比起顧律的反應(yīng),身邊其他人的反應(yīng)來得明顯要更強烈,大家不約而同地朝他投去一抹羨慕加嫉妒的眼神。
“找到了。”顧律把電腦推到寧可面前,朝她抿了抿嘴唇,“你的觀察力真是又狠又準(zhǔn)。”
“那當(dāng)然,否則怎么做律師。”
寧可接過了電腦,屏幕上是一個畫面很可愛的游戲,在電腦當(dāng)中點擊了“START”鍵,屏幕上瞬間就有幾個顏色不一的小球在一個圍棋盤似的東西上分散開來。
“怎么玩?”寧可隨便點了一下。
顧律纖長的手指對著屏幕,“將五個顏色一樣的圓連成一條線就能消除,無論橫著豎著還是斜著都可以,每移動一下就會跳出四個新的顏色的圓,直到整個棋盤滿了為止就GAME OVER。”
簡單明了,寧可自認(rèn)為很容易,一下子就掌握了游戲的技巧。
她凝視著電腦屏幕,腦子不做思考地在鼠標(biāo)上移動按鍵,才玩了沒多久,顧律一邊的嘴角就不易察覺地?fù)P起。他單手握拳支著太陽穴看著寧可打游戲,寧可每走一步他都會在自己腦子里演算一步,漸漸發(fā)現(xiàn)她的思維和自己的簡直是背道而馳。
終于熬到了休息的時間,GAME OVER了好幾遍的寧可自認(rèn)為是玩這種弱智游戲的高手,可當(dāng)她看到排行榜分?jǐn)?shù)的時候只有瞠目結(jié)舌的份,排行榜上最低的一個分?jǐn)?shù)都比自己的分?jǐn)?shù)足足多了一個零。
寧可望著屏幕上的分?jǐn)?shù)數(shù)了好幾遍,“怎么可能這么高啊,這些分?jǐn)?shù)都是你打的?”
顧律只是微微一掃,“這個游戲很少玩,否則分應(yīng)該還能更高點。”
寧可不得不承認(rèn),心底某個叫做佩服的東西正在暗暗作祟。
“這位未來的同行。”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男人的聲音,讓寧可感到一陣不適。
她慢慢轉(zhuǎn)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身后的男人正雙手環(huán)胸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由微微皺眉,“什么事?”
“從你剛剛開始玩游戲我就一直在關(guān)注你,憑我的觀察能力發(fā)現(xiàn)你似乎并不適合做律師。”
寧可心里悶哼一聲,都說同行是冤家,沒想到還沒真正成為同行就已經(jīng)開始受到挑釁。
“哦?怎么說?”寧可揚了揚頭,一副氣勢逼人的樣子。
“這個游戲不是只要顏色一樣就排列到一起的,要經(jīng)過深思熟慮,走每一步都要考慮其他顏色今后的路怎么走,而從我的觀察看出你每一步都走得極快,根本就沒有顧忌后面棋子的活路,想必你看事情或是處理案件眼光都比較狹窄。”發(fā)現(xiàn)寧可面部表情的微變,那個男人稍微緩和了一下語調(diào),“這只是我的拙見,如有冒犯請海涵。”
寧可一邊的嘴角抬起,用鼻子出了口氣,沒想到還沒上庭,就有機會發(fā)揮自己的辯論才能,便毫不含糊義正詞嚴(yán)道:“這位先生,我看不適合做律師的人是你吧,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個游戲右上角的地方有一個倒數(shù)時間的工具,如果不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走完步子的話就會有更多顏色的棋子出現(xiàn)。所以級別高了之后根本來不及經(jīng)過大腦思考,只是單純看到顏色的條件反射罷了,所以我看似乎是先生你的觀察能力不行。”
看那個律師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寧可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如有冒犯,請海涵。”
轉(zhuǎn)過身,寧可的臉上如沐春風(fēng),嘴角卻不屑地勾起,“zhuangbility leads to leipility。”
顧律把這句話在腦中迅速翻譯了一遍,最后發(fā)現(xiàn)意思為“裝逼遭雷劈”后,不可遏制地笑出了聲。
“這種人啊,我見多了,以為自己考出司法考多了不起。”寧可搖了搖頭,在顧律耳邊小聲地說著,“整天就以為自己的見識有多廣腦子有多好使,做夢都幻想自己會成為全國一線的律師,真不知道他們的自信是哪里來的,看東西那么膚淺那么表面。”
“其實剛才你玩游戲的時候我也在認(rèn)真地觀察,所以我也有些拙見。”顧律直起身,理了理本就沒有任何褶皺的西服。
寧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語調(diào)有些微微上揚道:“哦?”
“來,你把雙手伸出來,平行放著。”
寧可照著他的指示,伸開五指雙手平行于地面。
“然后雙手靠近,慢慢相握。”說到這里顧律閉起了眼睛。
寧可慢慢將兩只手接觸到一起,十指交錯。
顧律還是緊緊地閉著雙眼,“你是不是左手的拇指在右手的拇指上方?”
寧可低頭看了看,忙不迭點頭,“是的。”
“然后你再雙手交錯抱在胸前。”
寧可還是照著他的話,沒經(jīng)任何思考雙手環(huán)胸。
“是不是右邊的手掌在上面?”
寧可低頭看了看,果然!
確定了他從頭至尾都沒有睜開過眼,寧可才不可思議地推了推他,“真的哎,這說明什么?”
顧律的笑容除了自信似乎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感情,“這是著名的USA測試法,測試得出你是UU型,擅長用右腦思維,主直覺、想象與創(chuàng)造,說明你是一個很感性的人。”
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心理測試,讓寧可提起興致來,“這么神奇?那這種人是什么樣的?”
“你平時喜歡靠直覺行事,熱血又充滿個人魅力,會突然失控大笑或大哭,但都是出自真心。”
“看不出來,還真挺準(zhǔn)的。”寧可連自己都沒察覺地不停點頭,然后看著他,“哎,那你是什么?”
“我和你恰恰相反,是SASA型,純理性考慮事情,完全以左腦為主。”
“那這種人性格特征是什么?”
“以步驟跟數(shù)字為行事的準(zhǔn)則,總是條理分明,不太能察覺感情,所以會給人固執(zhí)、偏執(zh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