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噢’一下完了?沒點什么感想么?!”
“感想就是……所以你為什么要跟我訂婚嘛?”
此言一出,終于,房大帥哥咆哮了:“我眼光差,我想不開,行不行?!”
好兇!喬喬嚇得縮了縮肩膀,松開手中的筷子。
“不是一直嘴饞想吃東西的嗎,怎么把筷子扔掉了?!”
“……我,我看你這么生氣,不肯請我吃了,我沒錢還……”
他要收回剛才的那句話,他不是“眼光差”,他根本就是眼睛瞎了才會看上她!!
這對未婚小夫妻的初次約會結(jié)果顯然是不歡而散。
日子匆匆而過,喬喬的店也開張了半月有余,經(jīng)受過市場經(jīng)濟洗禮的喬喬曾為開張做了各種準(zhǔn)備,包括打廣告或者量大優(yōu)惠附贈卦象一副等等,但事實上什么措施都沒有用得上,生意卻興隆的讓她直感嘆,修仙者的錢真好賺,果然是一幫超脫世俗的人吶~~~
原因說來搞笑,喬喬考慮到修仙者算數(shù)都不太好,怕賬目算不清,便仿制了一把算盤,如果對方購買的東西多,便會現(xiàn)場算賬給對方看。結(jié)果就是能看懂算盤的沒多少,倒是給她留下個厚道人的美名,于是,生意就這么好了起來╮(╯_╰)╭~
至于她現(xiàn)在和房冉的關(guān)系,嗯,咳,說實話,喬喬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在培養(yǎng)感情兼冷戰(zhàn)?
房冉以及他的眾師妹來奉天學(xué)院,名義上是為了給各大門派做宣傳,順便指導(dǎo)交流來著。所以,一行人應(yīng)酬被圍觀什么的很是繁忙,剩下的時間還要幫各高院的師兄師姐上課。
即使如此,房冉卻是每晚必到她的店里報到,也不跟她說話,只是黑著一張臉幫忙收拾東西,再隱身送她回宿舍。
咳,在這里順便插敘一下,沒事幫倒忙、有事臨陣逃的喬小寶小朋友,不知為何,它很想親近房冉,可惜一直想討好但是無處下手,否則喬喬懷疑它非得給它自己改姓換主不可。房冉對它則是非常的不耐煩,尤其是不喜歡它在兩人獨處時出現(xiàn),后來干脆給了一個據(jù)說能夠提升石精等級的稀奇元神,再教了喬喬一個收納的口訣,把小家伙收到手鐲里閉關(guān)修煉去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她明明想收個靈寵回來作伴的!
結(jié)果他倒好,逼著她把靈寵收了起來,自己非要貼身服務(wù),雖然說,在陌生的世界里,有人了解自己的過往,愿意默默陪伴,并且愿意給自己一個未來的允諾,而她就這么不知好歹的抗拒著,有時候,喬喬也會覺得自己頗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是一看到某人那張一副別人欠了他很多很多靈石的模樣,想想她期待回去的家,喬喬又逃避的對自己說:還是就這樣吧,她廟小,這尊大佛真心供不起。
數(shù)著地上發(fā)光的石子,喬喬胡思亂想著,沉默半個月的房冉突然開了尊口:“我明天會去給你上課。”
“你怎么說話了?!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說什么?”
房冉嘆了口氣:“我說,我明天會去給你上課——”
“啊,你們這些門派精英游歷不是只會給高院的人上課嗎?”喬喬愣了一下,她天天聽展晴八卦,歷數(shù)他們這群俊男美女的豐功偉績,當(dāng)然重點的重點是房冉這個完美無缺的大帥哥,斬妖除魔無所不能,連清茶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堪稱全民參與,場場火爆。
當(dāng)然,偷聽他們講課,更是目前的時尚運動,只不過喬喬連三腳貓功夫都沒有,才沒有人拉她去。
“是我提議的,從明天開始,每個人都給中院的人上一次課,我的課安排在下午。所以,你明天一定要好好聽課,不準(zhǔn)遲到,知道么?”
這什么因果關(guān)系啊,房大帥哥該不是暗示這節(jié)課是特意為了她才來上的吧……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翌日。
房冉只告訴她,他的課程安排在下午,但是沒說早上也有門派精英會來上課,喬喬一看到是位美女,本來還激動了一下,結(jié)果聽來聽去沒什么實質(zhì)性內(nèi)容,全程只是這位叫素雪的師姐的個人秀,她在半空中飄來蕩去的說著各大門派的八卦,以及她本人的奮斗史,臺下的學(xué)生弟子們挨個驚嘆?上Х峭林錾淼膯虇虥]什么代入感,屋子里嘈雜的又讓她這個上課練了多年的睡功的乖學(xué)生睡不著,無聊了一上午。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終于,終于下課了。
“好了,各位師弟師妹,很遺憾今天素雪只能講到這里了,”素雪輕飄飄的落到屋前,微微一鞠躬,優(yōu)雅的矜持,“希望大家好好努力,如愿進入各大門派,如果哪位師弟師妹要來碧蕓寰,別忘了我這個師姐哦!”
“不會忘的——”
“一定,一定——”
屋子里的學(xué)生鬧哄哄的應(yīng)和她。
喬喬身旁的展晴卻轉(zhuǎn)過頭冒了一句:“喬喬,我怎么覺得這個師姐好像對你有敵意。”
“展晴你才發(fā)現(xiàn)啊,她進門看喬喬的眼神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銀鈴和金鈴也轉(zhuǎn)過頭,銀鈴道,“哎,喬喬,你得罪過她?”
她能有什么地方得罪這種高高在上的精英啊,除了……房冉那個禍水,但是這個話喬喬偏偏不好說,只好搖頭道:“不清楚。”
清茶打斷道:“好了,別說這些沒影的事,再過半個時辰又要上課,你們不出去透透氣么?”
展晴立即反對:“不行,我聽說下午上課的很可能是房冉師兄,你們看看窗外,是不是有高院的人往這邊聚集了?”
銀鈴迅速的看了外面一眼:“不會是真的吧,展晴你哪里來的消息?”
“哼哼,秘密,所以我們得牢牢把位置占好,免得待會兒出去進不來了——”
“請中院的各位師弟師妹們到比斗場來,”展晴還沒得意完,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再說一遍,請中院的各位師弟師妹們到比斗場來——”
屋子里幾百號好人霎時安靜下來。
“這個聲音——”
“是房師兄——”
“真的是他!”
“啊啊啊,為嘛要去比斗場啊,高院的跑的很快的,我們位置肯定好難占!”
“別抱怨了,”喬喬站起來推推展晴,“快點走啊,再不然就真的沒位置了。”
“對,快點快點,喬喬我?guī),金鈴銀鈴你們先去搶地方,還有清茶,快去快去!”
一番兵荒馬亂之后,大家終于在比斗場找到了落腳的位置,周圍鬧哄哄的,讓喬喬根本搞不清楚方向。
“好了,請各位師兄師妹安靜一下,”房冉的聲音傳來,整個比斗場的霎時無聲,只聽見他不疾不徐道,“謝謝大家來聽房某的講學(xué),房某有禮了。”
說罷,瞬移到比斗場正中央拱了拱手,立即引來驚呼一片,要知道,即使是分神期的高手,輕易也不會用瞬移的,這是保命的招數(shù),用一次耗費的靈氣太多。沒想到房冉隨隨便便的就用了,果然修為扎實。
“各位都是新入學(xué)的弟子,我想,這半個月來聽得嘮叨夠多了——”
“哈哈——”
下面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們來這里都是想一展身手的,誰知好不容易考進來,天天被灌輸修仙界幾萬年破規(guī)矩不說,連自家別院的門朝哪邊都沒摸到,真是郁悶!偏偏怒不敢言,聽到房冉這么說,再瞄一眼旁邊變臉的老夫子,高興壞了。
房冉等大家笑完,慢悠悠的接道:“看來大家是贊同房某的觀點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今天我就講幾句話,然后讓大家自己施展,只要過關(guān),每人一顆上品靈丹。”
“哇——”
“上品,出手好大方!”
“天哪,不愧是房師兄——”
“好,廢話不多說,既然如此,那房某就講一下大概的要求,”房冉一邊說著,一邊向比斗場飄了過來,腳下還有隱隱祥云,一身藍(lán)衣,手執(zhí)白玉戒指,配上風(fēng)華絕代的容貌,真有幾分神仙中人的風(fēng)采,連喬喬也不禁看得入迷,“各位師弟師妹應(yīng)該多多少少都收服過冤魂怨鬼,超度的話,只需要念經(jīng)或者做法化解他們的怨氣即可,對不對?”
“對!”眾人異口同聲。
“那我今天的考題是,還魂。”房冉說著,降落到最后方,離喬喬不足一丈,還有意無意的看了她一眼。
接下來,房冉起身飛出手中的戒尺,那戒尺在天空中盤旋,越飛越高,漸漸射出青綠色的光芒,然后發(fā)出“砰”的一聲,那戒尺開始射出像人型的東西,每個人型的身后,則有一個墨綠色的光團緊隨其后。
喬喬目瞪口呆的望著空中,直到周圍響起陣陣的驚叫,才回過神來,她有點僵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發(fā)現(xiàn)展晴的案幾旁已多出了那個東西,再仔細(xì)一看,哪是像,本來就是一個人!
那個渾身血跡斑斑,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不過展晴似乎不太害怕,甚至還伸出腳,輕輕推了推他,誰知她旁邊的墨綠色光團立刻發(fā)出尖叫。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喬喬茫然的轉(zhuǎn)頭望向一臉悠然的房冉。
房冉露出神秘的微笑:“所謂還魂,就是讓這些生魂回到他們的身體里去。這些人是命不該絕的凡人,由于種種原因選擇了自殺,他們是無法轉(zhuǎn)世的,可是回去的話,他們又有這樣那樣的不甘,所以,要各位師弟師妹動動腦筋,讓他們?nèi)绾伍_開心心的繼續(xù)活下去。聽懂了嗎?”
大家互相張望了一下,似乎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題目,不過聽上去挺有意思的,便各個摩拳擦掌:“聽懂啦——”
“一個時辰,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房冉收回戒尺,拍拍手,“修補好他們身體上的致命傷,讓他們還魂,并且不再自殺,就算成功。好,開始!”
說著,比斗場便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銀色的沙漏,沙漏輕輕發(fā)出“咔”的一聲,便開始“沙沙沙”流動起來。在場的學(xué)生弟子立刻低下頭,開始和對面魂魄大眼瞪小眼。
這些魂魄也很無辜,他們是想死沒錯,可是誰知死了之后,還沒飄兩步,便連同自己的尸體被收到黑格子蹲著了,欣賞自己死后的慘狀,唉!
坐在喬喬面前的是個年輕的女鬼,穿著一件大紅的嫁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喬喬。喬喬尷尬的指指對面的位子:“那個,別客氣,你坐——”
“謝謝仙子,奴家不坐,”那女鬼柔柔的做了個萬福,雖然周身發(fā)著綠幽幽的光,卻無礙她姣好的容貌,“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我的身體扶到位子上,放在地上,會把衣服弄臟……”
“哦,好。”喬喬結(jié)結(jié)巴巴的點點頭,然后僵硬的從位子上站起來,有些心驚膽戰(zhàn)的去扶她的身體,她大概是上吊死的,舌頭整個伸出來,慘白慘白的膚色,還是蠻嚇人的。喬喬好不容易半閉著眼睛把身體扶到座位上。
那女鬼伸出手似乎想去扶正頭上的鳳冠,手卻無奈的穿了過去,便低下頭,嚶嚶的哭了起來。
“你別哭了,”喬喬扯著衣服,努力想著怎么安慰她,“有什么話,說出來好受一點。”
“我沒哭,”那女鬼抬起頭,果然沒有眼淚,“鬼是沒有眼淚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帶著嚶嚶的泣聲,不過表情卻很平靜,那是勘透事情的死寂。
哀,莫大于心死。
勸這樣的人還魂,比勸那些哭天搶地的要難得多。喬喬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望了一眼她大紅的嫁衣,想了想,從背包里掏出一個蘋果放在桌上:“我們那里的習(xí)俗,新娘要手里拿蘋果,跨馬鞍,意為平平安安——”
“我已經(jīng)死了,”女鬼眼神空洞的望著她,“謝謝你的好意,我沒事,只是想早點見我家相公。”
喬喬收回伸出的手,輕道:“為什么要殉情?”
女鬼飄動著圍著自己的身體轉(zhuǎn)了一圈,輕輕的抬起頭,看向無垠的天空:“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我想隨他而去,又有什么錯?”
原來是個情癡,喬喬嘆氣的搖搖頭,難道對于戀愛中的人,其他的任何事任何人存在都不重要嗎?“如果你這樣追隨他,你的父母怎么辦?他們把你養(yǎng)了這么大,你就這么一走了之,豈不是很傷心?”
“我沒有父母,”女鬼冷冷的轉(zhuǎn)過頭,周身的墨綠色光似乎濃了幾分,“我是他一手帶大的,我,為了他活著,所以,他死,我當(dāng)然也要追隨他死。”
這算什么,青梅竹馬,還是少女養(yǎng)成?!
喬喬語塞,說實話,人家真心相愛,愛的死去活來,她這個局外人真沒什么好說三道四的。雖然說,既然生無可戀,那么,死似乎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不過,死之后卻有追求,又是另一回事了:“你殉情是為了跟他在一起嗎?”
“當(dāng)然。”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女鬼神往的望向遠(yuǎn)方:“陰曹地府,奈何橋畔。”
果然,喬喬嘆息,癡情人總是入戲太深:“奈何橋在哪里,有幾座,它的周圍容不容有情人癡等,這些你知道嗎?”
“我——”
“他不過是一縷孤魂,哪比得過陰差法力,會不會已經(jīng)被逼著喝下孟婆湯——”
女鬼發(fā)出嚎叫:“不,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如果你們連生死都不能去抵抗,又如何控制死后的事情,嗯?”
“……”
喬喬望著她,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努力露出微笑:“所以還是活著吧,活著去做他不能做的事,活著去照顧他牽掛的人,活著去回憶他和你的過去,活著去等他,這樣,你至少還在原地,他能找到你……”
那女鬼呆呆的點點頭,一直無神的眼睛露出奇怪的光彩,眼角慢慢留下血淚,然后倏地在她眼前散去。
“她還魂了。”房冉不知何時站到喬喬身后,雙手抱著肩膀調(diào)侃著她:“沒想到你倒是挺厲害,什么法術(shù)不做,寥寥幾句話,就讓她消了死志。”
“因為活著她還能等待,死了也許什么都做不了,”想起現(xiàn)在好歹是上課,喬喬勉強露出恭謹(jǐn)?shù)纳駪B(tài),微微低下頭,學(xué)著那些女生靦腆的問道,“不知,人家這樣做,算不算完成任務(wù)?”
“嗯。”房冉臉色古怪的點點頭。
見他這樣,喬喬突然玩心大起,扭扭身子,抬頭瞟了他一眼:“房,房師兄,你還沒有回答人家,到底算不算嘛……”
“咳咳咳——”,房冉偏過頭,猛地咳嗽了一陣,才抽搐著嘴角道,“嗯,算。”
說完,藍(lán)袍一閃,直接瞬移走了。
這是什么反應(yīng)嘛!每次都是他調(diào)戲她,這回?fù)Q她主動一下,這么不經(jīng)調(diào)戲,切~
喬喬把頭垂得低低的,卻是偷笑的開心。其他人見房冉走了,便自顧自的忙活起來,反正每個女弟子跟房冉說話都是那副忸怩的姿態(tài),房冉也是拋完靈丹閃人的。只有清茶的目光里流露出很明顯的疑惑。
當(dāng)然這一切,喬喬是無暇顧及的,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展晴已經(jīng)撲了過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抱著她哭:“喬喬,快救救我,嗚嗚,再這樣下去,我也要自殺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怎么了?”喬喬拿出手絹,熟練的安撫,“有話慢慢說,哭就不漂亮了哦,乖!”
“嗯,嗚嗚,都是那個可惡的屠夫啦,我每次讓他還魂,他都會立刻自殺,好過分,”展晴一邊說著,一邊跳著腳,“嗚嗚……人家不依啦……”
“嗯?”喬喬沒反應(yīng)過來,“每次還魂,什么意思?”
“就是這樣啦!”展晴說完,便蹬蹬蹬跑到她自己桌子旁邊,抽出一張符紙,嘴里念叨完,便“啪”的一下把那張黃紙貼到屠夫的身體上,然后猛搖他:“喂,我知道你還魂啦,別裝死了!”
喬喬剛想阻止她,沒想到,那個被甩的頭朝下的屠夫已經(jīng)跳了起來,發(fā)瘋的撞向不遠(yuǎn)處的一棵梧桐樹:“啊啊啊,俺不想娶老母豬,俺也不想被母老虎打啊啊啊啊……”
“砰——”梧桐樹上落葉紛紛,屠夫快樂的死過去,片刻,他的生魂可憐兮兮的站在旁邊,緊貼著自己的尸體,無辜而無助。
“嗚,就是這樣,”展晴也無辜而無助看著喬喬,“喬喬你快點幫我想想辦法,嗚嗚,我剛才看見房師兄對你笑了,人家也要,嗚嗚……”
“這個,”喬喬嘴角抽搐,走過去拍拍展晴的肩膀,“要哭總要等弄清楚情況再哭,對不對?”
展晴眨巴眨巴眼,點點頭,便把眼淚抹掉了:“嗯。”
這丫頭就是這點好,隨便給個理由就會很乖。喬喬松口氣,轉(zhuǎn)頭看向可憐的屠夫:“我讓她離你一丈遠(yuǎn),然后你悄悄告訴我為什么要自殺,好不好?”
五大三粗的屠夫可憐兮兮的吸吸鼻子,又遲疑了望了一眼喬喬的身后。
“如果你不想聽我建議,可以和她繼續(xù)——”
“俺答應(yīng),俺答應(yīng),”屠夫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跪在地上,“你讓那母老虎離俺遠(yuǎn)點,俺給你磕頭了——”
喬喬哭笑不得,連忙示意展晴退后幾步:“好了好了,快起來說話,她已經(jīng)走了。”
屠夫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連連鞠躬:“哦哦,謝謝你仙大姐,改明兒到俺攤子上買豬肉,俺送你一副豬腰子——”
展晴沒好氣的在喬喬身后跺腳:“胖子,你都死了,哪里來的攤子!”
“俺,俺倒是把這碴給忘了——”
“那為什么不還魂,活著多好!”展晴作勢又開始抽紙,嚇得屠夫連忙飄到自己的身體后藏了起來。
“展晴,你別嚇?biāo)耍?rdquo;喬喬又好氣又好笑的擋開兩人,轉(zhuǎn)身望向屠夫,“沒事了,說說你自殺的理由?”
那屠夫趕忙搖頭:“俺沒有自殺,俺真的沒有自殺……
俺那天正殺一頭母豬,沒發(fā)現(xiàn)它是一只豬妖,突然那頭母豬突然說了句話,俺一啰嗦,手一滑,就把俺自己給弄死嘍……”
天下還有這種烏龍!
喬喬滿臉黑線,不過,“那母豬跟你說什么了?”
屠夫抖了抖:“它說,俺要是殺了她,下輩子就要娶她——”
展晴從喬喬身后探出腦袋:“那你殺了那只豬妖沒?”
屠夫堅定的搖搖頭:“那是當(dāng)然,么有!俺寧愿自殺,也不會殺它!”
“那不就行了,”喬喬雙手一攤,“你沒有殺她,所以不用娶它,當(dāng)然更犯不著為了一只母豬自殺,還不快點還魂?!”
喬喬的話說完,屠夫周身墨綠色光華一閃,霎時變成一團金光射向自己的身體,片刻,他便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哼哼起來。
“展晴,記得把他的外傷治一下,”喬喬望著他腫得比豬頭還豬頭的臉,“不然,我擔(dān)心,他又要掛了……”
展晴連忙開心的拍拍胸脯:“這個嘛,交給我啦!”
時辰已到,課上大概有七成的學(xué)生弟子都完成了還魂,剩下的三成則被房冉集中在一起,說了幾句話,便一人一個符咒直接送入各自身體,交給了高院弟子。
“——今天各位師弟師妹的表現(xiàn)都不錯,”房冉飄了過來,隱隱定在喬喬的上方,手執(zhí)玉尺說著課堂總結(jié),“謹(jǐn)記,修行且修心,入世方能出世——”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書院的鐘聲適時的響了起來,所有人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房冉面露歉意的笑了笑:“時辰到了,那今天就到這里吧!”
話一出,下面的學(xué)生果然開始鬧哄哄:“啊啊啊,不要啊——”
“大家靜一靜,房某還有一個好消息沒宣布,”房冉擺擺手,面露微笑,顯得從容而優(yōu)雅,大家果然停止了議論,“是這樣的,由于三成的人沒有完成考題,靈丹也多了出來,房某決定再給大家一次公平的機會。”
說著,比斗場開始憑空起伏,每個人都被隔了開來,喬喬趴在桌子上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再抬頭,周圍已經(jīng)模樣大變,左右池塘荷花,又有涼亭閣樓,哪還有比斗場的樣子。
“這是簡單的平移幻境,百粒的靈丹藏于其中,所有有興趣的師弟師妹都可以來尋找——”
周圍的歡呼更為熱烈,不過喬喬卻沒有聽下去的興致了,她終于明白房冉搞這個幻境是為了什么,此時這家伙正一臉奸計得逞的坐在她面前。
“干嗎?”喬喬沒好氣的拍開他伸過來的爪子。
“噓——”房冉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才小聲說,“這個幻境雖然從平行空間上把人隔開了,但由于不是封閉的幻境,所以聲音還是聽得見的——”
喬喬滿臉黑線!
“我們離開這兒吧,去你的靈果店。”雖然他說得不是問句,不過說完還是低下頭望著喬喬,喬喬剛點下頭,便被他抱著腰瞬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