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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jié) 第十四節(jié)

  晚秋時節(jié),隨著氣候的轉(zhuǎn)涼,空氣變得干燥,街頭的風(fēng)時緊時歇,天短了,夜長了,有時走到街上,你會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你裹緊衣衫,會意識到秋季將盡,冰冷的冬天要來了。
  
  幾天之后,李偉的店被砸了。是幾個年輕小伙子,打扮得很精神,卻都戴著墨鏡,面無表情的踏進(jìn)店來,二人愣了愣,覺得他們像顧客又不像顧客。一個領(lǐng)頭的看了看他倆,又掃了一眼店堂,回頭示意另外幾個,他們就開始抄起板凳砸了起來。李偉臉色變了變,但他沒動地方,伸手臂緊緊摟住楚楚,另一只手抄起一把剪刀,藏在背后。但那幾個人像是只對砸東西感興趣,一點(diǎn)都沒有傷害人的意思,李偉就這樣緊緊摟住楚楚,直到他們把店里的一切都砸了個稀爛,然后像是完成任務(wù)似的拍拍手走人后,李偉才松開臂彎,輕輕吁了口氣。
  
  楚楚突然抱著李偉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動情,眼淚像傾瀉一樣噴薄而出,頃刻間浸濕了衣衫,浸濕了皮膚,她拍打著李偉的胸膛,抽泣著說不出話來。但李偉沒有哭,他淡然的掃視著一片狼藉的店堂,踢開絆腳的玻璃碎片,臉上似乎是一副輕松而超脫的表情。直到楚楚止住哭聲,抬起通紅濕潤的眼睛,李偉才痛快的笑出聲來。楚楚不解的看著他,他卻笑得合不攏嘴。
  
  這是遲早的事,李偉又緊緊摟住楚楚,他止住笑聲朗朗的說,我早就料到了。
  
  楚楚靜了片刻,醒悟似的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她說,嗯,明白了。
  
  兩個人于是緊緊擁抱在了一起,頭倚著頭,肩貼著肩,臂膀纏著臂膀,像是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會分開一樣。
  
  這一夜似乎過得很漫長,二人偎在床上全無睡意,外面仍然在刮著風(fēng),有細(xì)微的石子揚(yáng)起輕打著窗戶,隱約還能聽見街上風(fēng)刮落葉的沙沙聲。
  
  燈熄了,黑暗中似乎只有四目相對的點(diǎn)點(diǎn)靈光忽閃忽爍。
  
  你打算怎么辦?楚楚說。
  
  你說呢?李偉說。
  
  我不知道,你怎么辦,我就怎么辦。
  
  我沒辦法。
  
  我不管,沒辦法你也得想辦法。
  
  我想不出辦法。
  
  想不出也得想。
  
  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了,你還跟著我干啥?
  
  啥也不干,就跟著你,反正你別想撇下我。
  
  呵呵呵,呵呵呵,笑聲回蕩在空曠黑暗的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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