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演給誰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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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閉上眼睛,在聽到木門哐啷一聲關(guān)上后,心肝肺頓時碎成了很多瓣。“說吧,我知道你知道了!”長痛不如短痛,來個痛快算了!等半晌,卻沒有料想中的狂風(fēng)暴雨,而是一聲質(zhì)問:“為什么總是這樣掐自己?”手臂上的衣服被溫柔地撩起,她心一抖,睜開眼,就見肖子騫凝視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痕,那眼神就像是……幸災(zāi)樂禍!他剛才看到她幫冷香治病時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火急火燎地回來難道就是為了嘲笑自己嗎?七月平靜一下呼吸,翻了翻白眼。她一把抽回手臂,真不知道他剛才那溫柔的語氣從哪里來的,明明笑得跟只狐貍似的,偏偏語氣要裝成一只兔子。“笑什么笑?我喜歡掐,怎么了?”她語氣沖沖的,果然太陽不會輕易地從西邊出來。“掐著好玩?”“好玩!”“那我也要掐!”他笑得十分歡快,伸出手來躍躍欲試。“嗷嗷,這個,只有自己掐自己好玩!”她連忙抱住自己的手臂。“你要玩,就掐自己去吧。”“哦……”肖子騫拉長了聲音,又捏起她的下巴,“掐著,不疼嗎?”他收起嬉皮笑臉,問得九分認(rèn)真,一分情深。“不疼。”她愣愣。“公子我心疼。剛才的燙傷呢?我回頭讓大夫給你送燙傷藥去。”“是嗎?不打緊了,有你的關(guān)心已經(jīng)足夠了!”對方已經(jīng)入戲,她如果不入戲,怎么對得起他的一番苦心呢。肖子騫見怪不怪地看著她從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下?lián)Q上一副嬌柔似水,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對方?jīng)]戳破那就不必送上門了,反正是演戲,誰怕誰?七月打定主意,繼續(xù)跟某人你來我往。肖子騫看著她走神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我說,我長得有那么傾城傾國嗎?讓姑娘你一看到我就不由得神情恍惚?”果真是那邊派來的人嗎?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點?聽到這番問話,七月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心想還真是……有夠自信的!不過嘴上還得順著,趕緊換上一副笑眼瞇瞇的討好模樣:“公子絕代風(fēng)姿,七月仰慕得緊。所以總是看癡了,唉,真是失禮得很啊。”“讓醫(yī)術(shù)卓越,又生得佳人絕代的女子仰慕,是子騫我的福氣吧。”他不咸不淡地道,不甚在意。果然要審問我了!在剛剛一路被拖過來的時候,她在腦海里已經(jīng)轉(zhuǎn)了幾次,編得自己覺得天衣無縫了!“只是略懂醫(yī)術(shù)罷了,幼年時候我和父親遠(yuǎn)游,遇到了一場瘟疫,當(dāng)時……”“你是不是感染了瘟疫?”他已經(jīng)靠在了床頭邊,悠閑地抱起繡花枕頭。“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識地回答。“后來呢?”“后來我們遇到了……”“是不是一名醫(yī)術(shù)超絕的游方和尚?”“你怎么知道?”她驚愕,剛才自己是在心里小聲地編故事,沒有說出來的吧?“嗯,說書里都是這么編的。”一副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信的表情,偏偏還要繼續(xù)道:“我相信你。”“真的嗎?我怎么覺得那么不可信呢?”她眨眨眼睛。“瞧瞧,相愛的人之間如果連信任都沒有了,還剩下什么呢?”肖子騫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她語塞。“不過,如果姑娘都叫做略懂醫(yī)術(shù),那么整個太醫(yī)院的人都要汗顏了。”冷香的病,如果再被那幫庸醫(yī)繼續(xù)醫(yī)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好。所以,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一定要留下她。這次的語氣倒是有些真誠了。七月滿意地點點頭:“那公子怎么知道我懂得醫(yī)術(shù)?”“你身上的藥味。常年的藥熏下,自己可能不覺得。”他淡淡地道,“而你看起來,身強力壯,能跳能跑,根本不像病人,那只能說明你是一名醫(yī)師了。我也是著急了,隨便拉你充數(shù),想不到,你竟然真能緩解冷香的病情,說到這里,我應(yīng)該好好謝謝你才對。”“能為公子效力,是七月的榮幸。”他信口敷衍的解釋,七月倒是相信了。緊跟著……“喂喂,你脫衣服干什么?”難道這個人有喜歡暴露的怪癖嗎?為什么動不動就在人家面前寬衣解帶?肖子騫云淡風(fēng)輕地在解開紐扣、腰帶,白裳松垮下來:“報恩啊,說了,要謝謝你的,我身無長物,只能以身相許了。”“啊?敬謝不敏了。”她趕緊捂著眼睛轉(zhuǎn)過身去,身體卻是兀自被他從后一把抱起,整個人一翻就被他壓在了柔軟的床上。身上的人壓過來,那張俊俏的臉頰湊近她:“我以身相許,不知七月喜歡不喜歡?”她嬌小的身體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第一次和男子這么親近,她已經(jīng)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身體只剩下脖子能動彈了,于是拼命地?fù)u頭表達(dá)自己的不滿。君上啊,師父啊,你們在哪里……手已經(jīng)不安分地?fù)崦哪橆a,那雙眼眸里射出的光芒……七月痛苦地想,這眼神,就是人們常說的,色迷迷吧?嗯,幸好君上蒙著白綾,不然他的眸子里說不定也是……哎呀,這個時候自己居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她一個冷汗。“你到底要怎么樣?”她努力地推搡著他,“走開!”“我知道你這是欲迎還拒。”他巋然不動,含糊地說道,笑若桃花。“真不是啊。你到底想怎么樣。”“以身相許,你說呢?”肖子騫目色溫柔,紅燭的光芒倒影在他們兩人的臉頰上,流連不去。緊急時刻,七月急中生智,泫然欲泣:“公子,雖然我只是貧寒人家出身,可是,可是我好歹也是一名黃花閨女!你怎么可以這般……這般羞辱于我,未行婚媒之禮,你就要玷污我清白之身嗎?嗚嗚……我不活了。”“嗚嗚,我也不活了,我明明是一片冰心,天地可鑒,你偏偏卻這樣誤解于我,愛人之間的信任蕩然無存,我還不如死了得了!”要不要這么無恥啊!一個大男人明明壓著自己,眼淚居然一下子洶涌而出,全部簌簌地落在她的臉頰上,一張俊俏得傾倒無數(shù)女子的臉頰瞬間一把鼻涕一把淚,毫無風(fēng)度可言。“嗚嗚,七月,你……居然這般誤會我!我其實不過是情到深處難自主罷了!”“我……”“七月,我對你的心、你的愛,今時今日你居然還不明白!”“我……”我們才認(rèn)識不過幾日好吧!“七月……”“你別哭!是我錯了。”她終于在他的眼淚攻勢下招架不住,敗下陣來。“那你是不是要從了我?”他立即兩眼放光,一抹眼淚。“不是!”“好吧,既然我家七月心屬于我了,那么我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的了。他看了她半晌,在她堅定捍衛(wèi)自己貞潔的目光下確定自己沒機會了,便一個翻身睡在她的旁邊,就在七月以為可以喘口氣的時候,一句話又把她壓得差點內(nèi)傷了。“我們擇日成親就是了。”“擇……日……成親。”她的呼吸好像被人給掐斷了一樣。趕緊抓緊時間大口地呼吸,千萬別憋死了。小臉又被他扳過來,認(rèn)真地道:“不要懷疑。”“不要。”她下意識一翻身,拔腿就跑。“又來欲迎還拒這招,真討厭!”肖子騫掐了個蘭花指,故作嬌羞地道。一道天雷生生劈下來!這么狗血……這個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再度被他拉回床上的七月哭喪著臉道:“您到底要怎么樣?很晚了……我我也要回去睡覺的。”“在這里睡就好了嘛。我怕我半夜想你,睡不著。”我們的感情有那么深厚嗎?那這十幾年來,你究竟是怎么睡著的?“可是這里只有一張床啊。”“還有地板。”“可是……可是我不忍心讓你睡地板啊。”“所以我說的是你睡啊。”“你……”她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兩人大眼瞪小眼,世界上最可恨的事情莫過于如此了吧?明明知道他是在調(diào)戲你,明明你可以反擊,可你萬萬不能反擊,你還要觍著臉去迎合他來調(diào)戲你——“好。”七月繳械投降,默默垂淚。清晨的陽光溫柔地落在她柔軟的睫毛上,感覺有點像是在暈船?七月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削尖的下巴,自己赫然正在肖子騫的懷抱里。他把她從地上抱起來,這是要去哪里?她下意識地大喝了一聲:“放開我!”“好!”他突然變得很聽話,手一撤開。“哎喲!”她嬌小的身體頓時落地,一聲悶響,疼得她眼淚生生地濕了眼眶。“好……痛。”雖然不是特別高,但也把她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背脊一陣生痛。“你……”她氣得咬牙,手指顫抖地指著唇邊掛笑的某人,“肖子騫,你故意的!”肖子騫委屈地看她一眼:“明明是你讓我放下你的,我聽你的話,倒是成了我不對了。”“哼!”知道和他辯解那是自討苦吃,七月怒氣沖沖地站起來,身上的灰塵都來不及拍打了,拉開門趕緊走。那氣鼓鼓的樣子還真是有趣呢。在肖家府衙過了數(shù)日,日子很是清閑,無非是打打下手,還能經(jīng)常去廚房偷吃東西,這些都比藥王谷里的食物美味多了。從剛開始提心吊膽的日子變得開始心生奇怪了,這幾天肖子騫居然都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只是,還有另外一個麻煩。李嬸每天都叨叨:“七月啊,你莫要傷心啊,其實能和公子一夜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們不能指著男人活啊。”七月在燒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添柴敷衍:“哦。”“七月啊,不過你長得那么漂亮,公子他……”李嬸眼神一瞥,抽出根燒著的火棍,掄圓手臂火棍一下子砸在窗子上。“。”“快走,快走。”……一群偷看的雜役小廝驚呼,做鳥獸散。李嬸底氣十足地大吼一聲:“就你們長得那個寒酸樣,怎么配得上我們家的七月,七月是公子的人!”七月默默地?zé)穑牪坏,聽不到?/div>“我去藥房去幫冷香姑娘抓藥去了。”她一看到李嬸又要湊過來繼續(xù)說些什么,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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