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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第三章

 

 
  “那么……”顧霧靄站在兩個班級的分岔路,對我鼓勵道,“摸底考加油。”
  “你也加油!”
  告別后的我,并沒有回到自己班上,而是又偷偷地尾隨顧霧靄,直到看見他握著另外一瓶飲料走回高一A班才轉身往回走。
  果然在A班。我突然埋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班牌,高一H班,中間隔了BCDEFG。唉,還真是遙遠。
  可是,喜歡真是股強大的力量,它會讓你想要把遙遠的距離癡癡地變成觸手可及。
  于是我就在圖書室氣勢如虹地復習。結果才復習了一節(jié)課,我就垂頭喪氣地趴在桌上,心想著破罐子破摔好了。
  可是,就在我下定決心的一瞬間,又看見了顧霧靄給我的那瓶柚子茶,已經(jīng)喝完的瓶子空空如也,可是為什么我還是能感覺到從他掌心傳來的微薄的暖意?
  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他看不起,這個情緒在腦海里一直盤旋。所以,我放棄了復習,而是埋頭制作了一系列的作戰(zhàn)計劃!看似完美無缺,但沒想到……
  為什么我會忘記C班的二號和H班的二號會分到同一個考場,打亂順序后還是鄰座啊啊啊!
  看著旁邊那個笑得一臉欠扁的陸臨暗,為什么我會油然而生一種不幸被迅雷一擊即中的挫敗感?
  “考試有信心嗎?”
  我昨天一路折騰到半夜,早就電力不足,正想趴在桌上補一下眠,結果抬抬眼皮卻看見顧霧靄走了進來,于是一瞬間就像充電完成般豪氣萬丈地回:“有!”
  “不成功,便成仁。不用勉強的,我理解你啦。”
  “誰要你理解!而且這又是哪門子的理解!”我正要回他,監(jiān)考老師也跟著走進來了。
  于是收書,關手機,一個個正襟危坐,唯獨我偷偷竊喜:和調查到的完全一致哦。
  時間已過半,等在考場來回巡邏的監(jiān)考老師從我的面前經(jīng)過后,我把百褶裙的裙擺一掀,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重點。
  我早就打聽過,這次負責監(jiān)考的是個男老師,他再怎么嚴格也不敢公然朝女學生的大腿上瞄吧。
  我抄得眉飛色舞,而坐在我旁邊發(fā)現(xiàn)我秘密的陸臨暗的臉色早就變得臺風過境般慘不忍睹。
  時間一到,陸臨暗就騰地站起來,把我和他的試卷一收,往監(jiān)考老師的懷里一放,不由分說地就把我拉走。
  “喂喂,放手!疼,好疼!”
  陸臨暗依舊不管不問,一路都拉著我走。其間有心懷正義的高年級學生會成員來插上一腳,攔住問:“同學,我想問一下你這是在干什么……”
  “閉嘴!”陸臨暗一個威脅的眼神直接瞪過去。
  學長混跡學生會多年,自然不會因為一個眼神就打退堂鼓,反而是再近一步仰起下巴問:“如果我執(zhí)意要管,那又怎么樣?”
  陸臨暗幾乎是未加思索,便快速伸出右拳,在離男生右臉三公分的地方重重地砸向他身后的墻壁,果斷地說:“那就這樣!”
  站在走廊上的學生們聽到巨大動靜都朝這邊看過來,我看見學長睜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眼,而陸臨暗依舊與他充滿火藥味地對視,好像只等一根引火線便能伺機爆發(fā)。
  學長不再說什么,并側了側身子,方便我們的通行。
  學長,你爭氣一點啊啊啊!我無力地在心里吶喊。
  直到陸臨暗把我拉到B棟的一個空教室,砰的一腳踢開門,把我拉進去怒不可遏地大吼:“蘇紫蘇,為了一個考試需要這么不擇手段嗎?”
  “關你什么事?”我也不甘示弱地回。
  “不關我的事,怎么不關我的事?”他繼續(xù)拔高聲線地吼回來,“白底,小櫻桃,我都看到了!”
  “什么!”我不可抑制地大叫起來。
  “所以說,多高智商的人做多高智商的事,你的智商還真是負數(shù)。”他現(xiàn)在的心情暴躁得不得了,“如果還有下次你就死定了!不,你還敢有下次,想都別想!”
  說完他就先走了。其實他就那副死樣子,教訓完我心情就平復了。所以他現(xiàn)在走得很慢,故意給我足夠的趕上他的時間,可是我也故意慢騰騰地走在后面,并不去叫他。
  結果就在我蝸牛般移步的時候,卻在走廊上看到顧霧靄從B棟的教學樓四樓下樓來。我直接不走了,站在那里傻呆呆地偷窺他。
  只見他繼續(xù)穿過一條開滿紫藤蘿的花架,上階梯,步行兩分鐘到一家便利店,再下階梯,繞過一個養(yǎng)了錦鯉的池子和回形長廊,再上到A棟三樓的一間教室,把從便利店買來的東西分給坐在里面的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只管接過來,隨便弄了一下,又很快就還到顧霧靄的手中。
  我看見顧霧靄重新接過去,處理了一下,再遞給那個女生,順便還親密地摸了摸女生的頭。
  每個細節(jié)都變成了一個拉長的電影鏡頭,落進我一點點氤氳開來的視線里。
  越加看得不真切了。
  女生是越子歌,顧霧靄給她買的就是那天他給我的柚子茶。
  不是中了獎,而是本來就買了兩瓶,可是沒等他出來,越子歌就已經(jīng)走了,所以他就轉手給了我。
  其實,從這樣一個細節(jié)就判斷人家是情侶關系,未免太過捕風捉影了吧,可是為什么我內(nèi)心還是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是失落,是嫉妒,是羨慕,是難過,或者還有其他,可是我已經(jīng)辨不清。
  直到下午回到考場,我都是帶著渾渾噩噩的心情。已經(jīng)不需要因為他的一句“摸底考試加油”就努力復習,也不需要因為怕他看不起自己而不擇手段地考試了。
  都不需要了。
  于是,在接下來的考試里,我瀏覽了一遍試卷,隨便地答幾道題就趴著睡起覺來。
  反正都不需要了。
  我也不知睡了多久,好像是監(jiān)考老師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來叩響桌面將我喚醒。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無奈地將卷子又翻了翻。后面的大題已經(jīng)來不及做了,前面的選擇題,要不參照一些作弊原則來涂吧:如果題干要選正確的,那么就選長度不長不短的選項;如果題干要選錯誤的,那么就選長度最長或者最短的選項。
  正在我苦思冥想之際,忽然之間,右手邊的陸臨暗喊了一下我名字:“喂,蘇紫蘇!”
  “……”我當然不會理他,盤算著要不參照考試選擇題猜答案秘訣: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長短不一要選D,參差不齊就選B。
  “喂,蘇紫蘇,”陸臨暗不死心地又喊了我一遍,“答案,你聽好了……”
  “?”我猛地轉過頭,只看見旁邊的男生假裝很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卻掩不住很滿意我的回應而勾起的嘴角:“我只報一遍啊……”
  接著,為了讓我聽清楚而刻意拖長的聲音,為了不讓監(jiān)考老師發(fā)現(xiàn)而只有我和他能夠聽見的聲音,從他的唇齒間輕柔地溢出:“D—A—B—C—B—”這又迅速地衍變成我筆下一個個工整的字母。
  只是,就在我試圖聽清陸臨暗答案的期間,顧霧靄已經(jīng)站起身了。他的脊背挺得筆直,是一貫的淡漠姿勢。
  “B—D—C—A—D—”
  在眾人崇拜和注視的目光中,細碎的劉海垂落下來,遮住他半邊面孔,清朗低調的男生向前走上五步,左腳踏上了臺階。
  我是蘇紫蘇。
  “A—D—C—D—B—”
  左手把卷子交給了老師,老師露出與有榮焉的滿意微笑,男生微微鞠個躬,從他旁邊繞了過去。
  我喜歡你。
  “B—D—C—B—A—”
  男生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好像察覺到有人注視他一般,猛地看向底下的某個位置,清淺一笑,唇畔漾起細碎的溫暖。
  你知道嗎?
  “D—B—C—B—D—”
  男生轉過頭去,從容地走出教室,如白鴿般的衣擺迅速消失在視線里。
  你果然不知道啊。
  是誰,云淡風輕又置身事外,又是誰,專心致志又內(nèi)心澎湃。如今的我再回想當時的情景,已經(jīng)無從得知,只覺得當時天地之間只剩下一片寂靜沉默的心海。
  這樣分心的結果就是,這一科即使有陸臨暗幫忙作弊,但結果還是一塌糊涂。
  在成績出來的那天,我走到校門口的公交站牌前等車時被陸臨暗給攔住了,氣勢洶洶地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敢把那些少女情懷坦白出來,只好說因為阿阮的緣故,弄得自己那段時間都沒有復習好,所以被其他科的分數(shù)拉了下來。
  結果陸臨暗并沒有起疑,反而在我假裝愁眉苦臉地扯完謊后,竟問:“阮姨不好嗎?要不我陪你回水岸街一趟吧,反正自從離開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憂愁:“陸臨暗……”
  可是此時的他,只管興致勃勃地繼續(xù)追問下去,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異狀:“也不知道那里現(xiàn)在怎樣了,一定很漂亮吧?那些麥田還有嗎?果樹又長高了嗎?記得那里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記得當時我還裝鬼嚇唬過你,結果你……”
  說到這里,陸臨暗突然就住了口。
  我正要問他為什么不說了,結果就對上陸臨暗在燈光下變得格外幽深的目光。就像是潛藏著一片寧靜的海,我探不出里面是怎樣的情緒,卻能見其在流動:“陸臨暗!”
  結果他緩緩地探上我的額頭,拂開我的劉海,聲線落在風中,輕柔得仿佛一吹就會消融:“那個傷,好了吧……”
  他的指尖微涼,但是一觸碰到我就覺得仿佛能把那里的皮膚點起一片火焰,灼熱得不行。他的目光又深邃又明亮,仿佛能將我整個人都吸進去,但是我沒有,只是在原地動彈不能。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公交車開來了,我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撥開他的手:“早好了。”
  我不再看他,慌不擇路地跳上公交車:“我回去了,拜拜。”
  有誰能理解我此時的心境。在我們相見之初,我才是驕傲的高高在上的人,可是在曠日持久的離別中,我卻成為了一個平凡的、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才藝的、成績中下游的、沒心沒肺喜歡混日子的、粗魯?shù)呐。而陸臨暗卻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帥氣、萬眾矚目,足夠我用仰望的目光注視他。
  如今的水岸街沒有新的住戶搬進來,因為地皮全部都被開發(fā)商買走了,到處都是正在施工的樓盤,而始終沒有搬走的我們,就成為了大家口中所說的“最強釘子戶”。
  阿阮不肯搬走,那人以前就住在這里,在阿阮買下他的老房子二十三號時,就注定了她不會再離開了。
  她要在這里等人,傻傻地等,明知那人不會來找她,可還是不死心地期盼著,或許在某個清晨,或許在某個黃昏,他會突然記起了她的好,回頭來找她。
  于是她就在這里,一直都在這里。
  這些年來,開發(fā)商軟硬兼施,可是阿阮軟硬皆不吃。
  于是我現(xiàn)在就可以看見,晚上停止施工的工地上,一個直徑幾百米的大坑,里面到處都是泥濘的泥土與渾水,還有搭到一半的鋼筋架和已經(jīng)停止作業(yè)的挖土機和吊車。遙遠地望去,就像是變形金剛類型的存在。
  而旁邊原來的那面漂亮的薔薇墻,如今只保留了二十三號的這半邊,另外半邊已經(jīng)被推土機給推倒,成為坍塌的一方墻土,別說花,連薔薇藤都早就死去了。而因為那個工地要打地基,竟已經(jīng)挖到薔薇墻底下一米的深度,越發(fā)顯得薔薇墻和后面的兩層樓房岌岌可危搖搖欲墜。而這附近,除了我和阿阮,竟再無人煙。
  我輕車熟路地推開虛掩著的破木門,高喊“阿阮”,阿阮沒有應我。
  我嘆了嘆,途經(jīng)那些寂寥的灰塵,獨自去尋憑窗而眺的她。
  這時暮色漸漸褪淡,涼風從四面八方涌來。她郁郁寡歡地點了支煙,煙霧繚繞在指尖卻并不抽,只看著下面的寂寂工地。她輕輕地回頭,連表情也是寂寂的:“回來啦。飯菜都在桌上,先吃晚飯吧。”
  有句詩說得多好啊:她是美人,請時光不要傷害她?墒呛茱@然,時光并沒有放過阿阮。
  望著阿阮日漸消瘦的身子,她的面孔以鼻梁為陰暗交界線,一半呈在淡薄的黃昏中,一半隱于黑暗中,唯有一雙眼明朗如月,沉靜非常,好像縱使火山、地震、泥石流齊齊上陣,亦激不起她眼底的絲毫波瀾。
  可是,我其實知道她深埋于心底的是怎樣的倉皇和絕望,我只覺得疼惜。于是在此刻,在她身子斜斜長長地倚著墻,迎著風融于日光中的剎那,我竟悲傷地橫生出一種很快就會失去的念頭。
  擱在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我的心中卻動容得近乎疼痛,于是就著淚意,囫圇吞下。
  就在我吃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人來敲門,很有耐心地一下一下,有種不開門不罷休的精神。我與阿阮互相對視一眼,基本上已經(jīng)了然,開發(fā)商的又來游說了。我迅速丟下筷子:“我去打發(fā)掉。”
  我站在院子里問:“是誰?”
  對方果然停止了敲門,問了句:“請問阮卿卿女士在嗎?”
  我翻了翻白眼:“她說她不在。”
  對方明顯被這樣的回答弄得郁悶了,過了兩秒才又說:“今天來,我們不是來要你搬走的,而是有其他事來打擾你。”
  “什么事?”我不禁有些好奇起來,竟然不是要我們滾蛋,那還能有什么事?
  對方就說:“你把門打開,我們當面仔細說清楚。”
  我心想,只要不是一個勁地要我們搬走,其他事還是可以商量商量的,于是就問:“很快?”
  “絕對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的。”
  對方的態(tài)度情真意切語氣委婉親切,每次一這樣我就沒轍,沒轍我就會去開門。
  結果我就知道了,每次大灰狼騙兔子開門時都會這樣裝可憐,但在開門之后就會原形畢露。
  等我開門后,那人就站在門口,對我露出流里流氣的笑,接著什么都不說,只是手一揮:“給我砸!”后面的那幾個人沖進院子里,開始砸花砸草,把院子弄了個底朝天,如臺風過境一片狼藉。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有人嫌我礙事,竟輕而易舉地就將我推翻在地。我的掌心摩擦到粗糙的石礫,迅速磨出一層血跡。
  阿阮連忙沖出來:“住手!”
  那人一見阿阮出來了,皮笑肉不笑地說:“阮女士現(xiàn)在在了啊。”
  阿阮不理他,把我護在身后,才怒斥道:“你們根本沒權利這么做,你們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那人不以為意地說:“有沒有權利不是你說了算,而是咱們老板說了算。”
  阿阮就說:“要我們搬也可以,叫你們杜老板親自給我打電話,我自己和他說!”
  那人笑意更深了:“對不住阮女士,老板日理萬機沒工夫見你,你這么大點事兒交給我處理就是了。今兒個來就是給你們一個小教訓,如果還不搬,下次就不只是這樣子了,到時候咱們找一個吉日,直接撬開門,幫你們把東西都丟到大街上去,你們千萬別哭天搶地哈!”
  “渾蛋!”阿阮怒意飆升地罵道。
  那人“嘿嘿”地笑了兩聲:“渾蛋是我,我就是渾蛋,怎么著?阮女士,如果還不搬,你與渾蛋我后會還是有期的。”接著就招呼手底下的眾人,“咱們走!”
  一窩蜂的人大搖大擺地走出了二十三號。
  我驚魂未定,阿阮蹲下身抱住我:“紫蘇別害怕,有阿阮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我終于忍不住第一次問:“阿阮,我們可以搬家嗎?咱們搬了他們就不會來招惹我們了。”
  阿阮抬起飽含淚水的眼睛,她朝著我拼命地搖頭,堅定又哀傷地說:“不搬,因為搬了,他就永遠不會再來見我了。”
  我知道那些人不會放過我們,我的心中其實有大片大片的恐懼,可是不管什么,在阿阮的眼淚面前都變得渺小。什么都是虛假的,只有眼淚是真的。于是,我就再一次像十多年里的一樣,乖巧地說:“好的阿阮,只要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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