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溫紀言被唐蜜甜那么兇悍的眼神,瞪得不知道該接什么話。他也反應過來了,他昨晚是裸睡的,剛才那么掀開被子,實在有點不溫雅,于是訕訕地解釋道,“你不要把我當男人看,我只是你的姐妹,姐妹而已!”
“算了算了,既然你沒把自己當男人,看來我白緊張了!”唐蜜甜扁了扁嘴,自嘲地站起身子,看著溫紀言,大概也信了他是逃婚出來的GAY,也把他當作姐妹看了,語氣不由比昨晚多了幾分客氣,也懶得計較他今天沒準備早餐的事,“早餐我做了,在桌子上,自己去吃!”
“甜甜,你真好!”溫紀言忙諂媚地拍著馬屁。
“我懶得聽你廢話,我趕時間上班,你一會空了,記得幫我打掃下家里衛(wèi)生!”唐蜜甜匆匆地交代了句,便走出了房間,抓著自己的包包,便去玄關(guān)處換鞋,踩點去公司上班。
“你這么早,就要去上班啊!”溫紀言看了看墻壁上的時鐘,滿臉不可思議。往日這個時段,應該是他正在睡覺做夢的美好時段。
“不早了,再不去,一會兒堵車,我就遲到了!”
“明天開始,我送你去上班!”溫紀言下意識地說,“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堵車會遲到了!”
“呵呵呵,你送我去上班?”唐蜜甜換好了鞋子,咯咯咯地笑了下,“你準備騎自行車送我嗎?”
“我……”溫紀言啞口無言,他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搞一輛車,還真不容易!
“你還是想想,什么時候交房租比較現(xiàn)實!”唐蜜甜說完,又補充了句,“在交房租的同時,請你不要忘記,好好做家務!”
“知道了!”溫紀言回答得有氣無力,聽著唐蜜甜甩門、出去的腳步聲,挫敗地扁了扁嘴。他堂堂溫氏集團的太子爺,竟然窘迫得淪落到欠一個小姑娘房租的地步!實在是,可悲!
為了避免這樣的窘態(tài),他第一時間又撥了陳錦言的電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陳錦言給喊了起來:“陳錦言,你大爺?shù),我叫你第一時間回我電話,你什么意思啊你?”
“溫紀言,你大爺,我什么時候沒回你電話了,你自己看未接記錄!”陳錦言打了個哈欠,同樣粗暴地吼。昨天他收到溫紀言的留言,便第一時間給他回電話了。當時半夜2點半,溫紀言睡得太香沉,沒聽到。陳錦言又連續(xù)打了好幾個,還是沒人接,他就放下電話也睡了。
“好吧,還算你有良心!”溫紀言看了看破手機上,確實有幾個未接來電的提醒標志,不由語氣緩和了幾分,“我沒錢,你想辦法幫我弄點來!”
“你在哪呢?”
“S城!”
陳錦言驚訝地說:“什么時候在那泡上妞了?竟然藏這么深!”隨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原來,原來你千方百計地要逃婚,就是為了跟人家姑娘私奔啊!”
“什么私奔,什么亂七八糟的!”溫紀言沒好氣地打斷陳錦言,“我現(xiàn)在落魄得欠了一堆外債,哪有心思去泡妞!”
“你沒泡妞,只不過住在妞家!”陳錦言笑嘻嘻地說,“兄弟,我覺得吧,你就這樣落魄著吧,這也好測試下,這姑娘到底對你是不是真心的!”
“兄弟,你搞錯了,這不是我的妞!我只不過暫時跟她合租在一塊!”溫紀言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接著長話短說,將他如何狼狽“跳樓”逃亡,又遭遇唐蜜甜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陳錦言說了一遍,最后道,“我現(xiàn)在真的很缺錢,你想辦法給我打點錢來,要不然,我連買內(nèi)褲的錢都沒了!”
陳錦言嘴角抽搐了下:“我怎么打給你?你銀行卡都不在身邊!”
“你打到唐蜜甜卡上,回頭我問她要個卡號,你先給準備好錢!”溫紀言一錘定音道,“也不用太多,給我準備100萬就好了!”
“100萬?”陳錦言壓低了聲音,歉意地對他說,“兄弟,不是我不愿意給你打錢,而是我要先跟你申明一件事。你家老爺子這次非常生氣,他知道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帶離家出走,就準備經(jīng)濟上封殺你了,要你乖乖回家!”
“So?”溫紀言心里涌現(xiàn)不祥的預感。
“So,我們幾個跟你關(guān)系好的,都被你家老爺子實施監(jiān)控,尤其銀行卡上的錢,更是盯緊了,一毛都不能動!”說到這,陳錦言長長地嘆了口氣,“害得我這幾天都不敢出去應酬,免得在哪里花錢了,我們的聚會老窩被你家老爺子給一鍋端了!”
“那怎么辦?我這著急交房租呢,要不然,就要被趕出去,在大街上裸奔了!”溫紀言的語氣不免焦急了起來,“你弄不到100萬,好歹給我弄個50萬也行!”
“你覺得,100萬跟50萬,有什么區(qū)別嗎?”陳錦言嘴角抽搐了下,“不是我不給你弄,我要弄了,你家老爺子查過去,你被逮回來了,可千萬別怪我害你。”
溫紀言自然明白陳錦言的顧慮,也知道,他這樣說是有道理的。溫紀言的老爹,溫強這次肯定是動了大怒,鐵了心要在經(jīng)濟上封殺溫紀言,除了被追查逮回去的結(jié)果外,還有一種可能,陳錦言還不一定真的能順利地給他打出錢來?墒,沒有陳錦言的金錢幫助,溫紀言實在是火燒眉毛了,所以不得不為難地張口道:“兄弟,我知道你為難,你看吧,你能想個什么法子,不被我家老爺子覺察的,先給我打一筆錢來,至少讓我把房租交上,內(nèi)褲買上!”至于其他的,溫紀言再另外想辦法。他這有手有腳的,也不怕真被餓死,只不過,如果欠著唐蜜甜房租,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好像矮了一節(jié)似的。他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這樣去占人家一個姑娘這么點房租的便宜吧!
“我盡量給你想辦法吧,你給我一個賬號!”陳錦言應承了下來。畢竟,他跟溫紀言,可是從小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做啥壞事,都是有份的主。這次幫助溫紀言逃婚,他其實除了對兄弟情深外,也是有那么一點點私心的。因為,他也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動的女人,他都還沒來得及追求,就成為自己最好兄弟的老婆。他這么多年,頭一次有心動的感覺呢,這樣被扼殺在搖籃里,實在憋屈;蛟S,溫紀言的逃婚能夠改變一些事吧……
“親愛的,就知道你對我好,我可真愛死你了!”溫紀言眼瞅著第一號難題解決,不由歡快地說著,還夸張地對電話“吧唧”著親了一口,讓忘記帶手機折回家開門的唐蜜甜看得微微有些傻眼。既然溫紀言承認自己是GAY,被逼結(jié)婚才選擇逃婚,給他打電話的男士又稱呼他為親愛的,唐蜜甜心里不免惡俗地猜測道:難道,溫紀言是因為有男朋友愛人了,所以為了兩個人的好基情,才抗拒逃婚的?這樣捍衛(wèi)愛情,實在是讓唐蜜甜忍不住佩服起來,看著溫紀言的眼神,也帶著些許狂熱跟友善。
“你……你干嗎這樣看著我?”溫紀言被突然折回家的唐蜜甜怔怔地望著,不由得暗自低頭掃了下自己穿著是否妥當,免得再有浴巾掉落之類的囧事發(fā)生,見一切正常,除了晃著的兩條腿,有點痞氣的吊兒郎當樣,他忙端正地坐穩(wěn)身子,扭過臉,正色地看著唐蜜甜,“你這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看,該不會是垂涎我的美色,看上我了吧?”
“我看上你?”唐蜜甜“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還真的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雖然,一點兒都不好笑!”
“喂,我長得這么周正,你看上我,很好笑嗎?”溫紀言解決了迫在眉睫的金錢問題,說話也挺著腰板,帶著幾分狂傲的底氣,“正常女人看到我,哪個不喜歡我?”除卻了溫家這個金光閃閃的外表,就溫紀言的長相,也屬于禍害的那一類人,“甜甜,你別昧著良心說假話,其實,我知道,你是被我的美貌打動了,才發(fā)善心收留我的!”
“我用得著昧著良心說假話嗎?”唐蜜甜從鼻子里沒好氣地哼了哼,“我要看上你,才不正常了!這年頭,有正常女人去喜歡一個GAY的嗎?”
“甜甜,GAY分為兩種,一種是男人中的女人,還有一種是男人中的男人!”說完,溫紀言正色地咳嗽了下嗓子,擺出一抹蠱惑人心的燦爛笑來,“像我這樣的,明顯就是男人中的男人,正常的男女,都會喜歡我的……”
“我呸!你還要不要臉了?”唐蜜甜沒好氣地翻了一對“衛(wèi)生球”大白眼給溫紀言,“我懶得跟你耍嘴皮子,趕時間上班呢,你今天如果不把家務活干完,晚上就等著我回來讓你卷鋪蓋滾蛋!”
“嘿嘿,嘿嘿,你今晚是趕不出去我了!”溫紀言扯著嘴角,囂張地大笑了起來,“因為,我今天可以給你交房租了!”
“是嗎?那我等著!”唐蜜甜輕扯著嘴角笑笑,“不管你今天交不交房租,你以后跟我合租同住的話,家務活,你還是得要干的,這個是合租守則第一條!”
“切,合租守則第一條說的是,兩個人平攤家務活,比如,你做飯,我刷碗;你掃地,我拖地;你洗衣服,我晾衣服……”
唐蜜甜嘴角抽搐了下,推開溫紀言,“好了,好了,我沒空跟你廢話,我趕時間上班呢!”
“喂,你等等!”溫紀言見唐蜜甜回房間抓了手機,便急匆匆地要走,忙起身,拽著了她的手臂,笑吟吟地說,“甜甜,你把你銀行卡密碼給我下!”
“什么?”唐蜜甜受驚不淺地大呼:“你打劫?銀行卡,密碼?”
“不是,不是,那什么,我口誤,口誤!”溫紀言忙捂著嘴巴,訕訕地解釋,“我要你銀行卡,還有開戶名,不要你密碼,是我朋友給我打錢來!”
“你讓他直接打你卡上好了!”唐蜜甜眨巴了下黑眸,說完才意識到溫紀言是逃婚出來的,銀行卡、身份證都沒帶,不由從錢包里抓出銀行卡,“喏,銀行卡先借給你,名字在卡后面,是××支行的,我去上班了!”
“好,謝謝甜甜!”溫紀言笑嘻嘻地接過唐蜜甜的卡,飛快地“吧唧”了兩下,笑得那個叫風情萬種,
“溫紀言,忘記告訴你了,我銀行卡之前掉過一次廁所,你下次親之前,記得擦擦,聞聞是不是還有味!”唐蜜甜說完,看著溫紀言目瞪口呆的樣子,忙一把利索地帶上了門,這才叉腰,哈哈地仰天大笑了起來。
溫紀言隔著厚重的門板,真切地聽著唐蜜甜那囂張、得瑟的笑聲便知道,他被耍了。不由訕訕地扁了扁嘴,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里告誡自己,人在屋檐下,在唐蜜甜的地盤上,他就不跟這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了。等陳錦言給他打來錢,他有的是揚眉吐氣的時候。這樣想著,他心里也就淡定了,忙給陳錦言發(fā)過去卡號、名字跟支行信息,后面補了句,兄弟,SOS救急啊,我窮得連內(nèi)褲都沒錢買了,這會裸奔著呢,你快點第一時間給我打過來!
溫紀言發(fā)完信息,就把手機丟一邊,去洗手間胡亂洗漱了一番,然后美滋滋地享受了唐蜜甜做的早餐,接著又爬回那粉色的房間,舒服地睡了一個回籠覺。
“溫紀言,你在不在家啊?”唐蜜甜大喊著敲門聲,才把他再一次吵醒。“開門,開門哪!”唐蜜甜早上折回家來拿了忘記帶的手機,出去的時候,光顧著損了溫紀言而得意地大笑,卻忘記拿鞋柜上的鑰匙了,所以只能無奈地捶著門大叫。心里期待著,溫紀言千萬不要出門,不然她只能打110,叫鎖匠來開門了!
“怎么了?”溫紀言打著哈欠,揉著惺忪的睡眼,慵懶地開門,就見唐蜜甜一臉陰郁地抱著手臂,蹲在門邊,正準備拿手機打110叫鎖匠來開門了?吹綔丶o言不由得收住了手指,“你在家。”她都喊半天了,嗓子都快喊啞了。
“是啊,我剛在睡覺!”溫紀言說著,又捂嘴打了個哈欠,“你下班了?忘記帶鑰匙了?”
“這不廢話嗎!”唐蜜甜的俏臉掛著幾分慍怒,語氣也不是很友善,沒好氣地哼了哼,繞過溫紀言,徑直進屋子,換鞋。
“甜甜,你該不會在生氣吧?”溫紀言看唐蜜甜嘟著小嘴,氣鼓鼓的樣子,不由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心翼翼試探地問。
“還用問?我當然生氣!”唐蜜甜是那種直率的女生,開心、不開心都掛在臉上,不喜歡藏心里,隨意氣呼呼道,“我打你電話不接,喊了半天,喊得我嗓子都啞了,你才給我開門。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要看我狼狽?”
“沒有,我不是故意的,你打我手機,我沒聽到!”溫紀言忙解釋,“都怪我不好,你別生氣了,下不為例好不好?”
“算了,算了!”唐蜜甜見溫紀言俊臉布滿懇切的歉意,倒也不好意思較真了,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你朋友給你打錢了沒?”
“打了!”溫紀言忙點點頭,識相的第一時間把銀行卡上交給唐蜜甜,“你自己抽個時間,去把房租取出來,順便給我取個5萬塊零花……”
“5萬塊零花?”唐蜜甜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生怕聽錯了似的,“溫紀言,你說的是5萬塊人民幣嗎?”這個叫零花錢?唐蜜甜驚詫到了,難道溫紀言就是傳說中的凱子嗎?
“甜甜,你這副表情,好像吞了蒼蠅似的,有那么驚訝嗎?不就是5萬塊錢嘛!”溫紀言帶著幾分無奈地伸手,將唐蜜甜驚詫張大的下巴給輕輕地推了上去,“搞得你好像沒見過5萬塊錢似的,沒事,一會兒哥就讓你長長見識哈……”
“5萬塊我見過,不過像你這樣輕飄飄說出來,取了當零花錢的還是頭一次聽見。”唐蜜甜扁了扁嘴,實話實說道,“見過有錢的款爺,都刷卡的,數(shù)5萬現(xiàn)金的那種,還很少見,我稀罕下,不行哦?”
“你以為我不想刷卡?”溫紀言的嘴角抽搐了下,“我這不是沒卡可刷嗎,而且一直要你取錢給我花,我也過意不去,就只能多取一些在身上了!”要不然真當他是傻子啊,揣著5萬塊人民幣在身上,他還嫌礙事,拿著沉,好累贅呢!
“好吧,是我有點欠考慮了!”唐蜜甜隨意地聳了下肩膀。她倒是忘記了,溫紀言的錢,朋友打她卡里了。她總不能把自己銀行卡密碼給溫紀言,然后讓他刷吧?溫紀言沒卡,用現(xiàn)金也算是情有可原,微笑了下,“你去換下衣服,我?guī)闳ト″X,然后我們?nèi)ゲ藞鲑I菜做晚飯!慶祝我們第一天正式的合租生涯,怎么樣?”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包租婆!”溫紀言笑著打趣唐蜜甜,轉(zhuǎn)身快速地奔去房間換好了來時的那套衣服。見唐蜜甜無語地扁嘴看著自己,忙快一步出聲道,“雖然,這套衣服穿著很沒品,質(zhì)量也很不咋地,但是好歹還算正常男裝,如果我穿著你的粉色衣服出去,我怕別人會把我當成精神!”就算不是精神病,也是戀衣癖者,隨即又笑嘻嘻地體貼說,“雖然吧,我也不是很介意別人異樣眼光,但我是怕,你跟我一起,你會承受不住嘛……”
“喂喂,我只不過是隨便地瞅了你一眼,你竟然能掰出這么多廢話來,你還真神奇!”唐蜜甜嘴角抽了下,沒好氣道,“我只是覺得,你褲子款型挺好看的,就是衣服怪了一點點,不過多看了幾眼,倒是覺得也挺不錯的!”說完,不等溫紀言開口,又補充了句,“這衣服,你昨天洗完澡沒洗,今天穿,難道不覺得有味道嗎?”
“有味道嗎?”溫紀言低頭吸聞了幾下,隨即揚著笑臉,厚著臉皮道,“這一點男人味,是很必須的……”
“你有男人味嘛……好意思說……喜歡男人的男人……”唐蜜甜眨巴了下黑眸,沒好氣地扁了扁嘴,哼哼唧唧地低聲念叨了幾句,轉(zhuǎn)身從鞋柜上抓了鑰匙,率先走出家門去。
溫紀言看著,忙屁顛屁顛地跟著出去,拉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