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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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名字讓你這么生氣?”“唐念曉,我女兒叫唐念曉。老唐的初戀情人竟然叫丁曉曉。還念曉呢。我讓他念,這輩子他也甭想讓我給他遷戶口。我還要找機(jī)會給女兒改名呢。”“哎呀,不就是一個名字嘛。人的名字就是一代號,再說叫了十年了,女兒能愿意改嗎?你也叫習(xí)慣了,我想你也不會習(xí)慣的。”“什么男人啊,這是。想想就恨。幸好我沒給他把戶口遷過來,要是早遷過來,早跑了。我就是要拖他,拖死他。”“王遙,你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你和我們做同事的時候,太不一樣了。那個時候你樂觀向上,又年輕,這才幾年啊,你看你怎么老成這樣了?”“這還用說嗎?自從離開寫字樓,做出租司機(jī),我們沒白天沒黑夜的,還不是想多掙點。本來老唐要干這行,但他是四川戶口,你知道,在北京,沒有北京戶口是開不了出租的。也就只能用我的名去出租公司登記。我父親當(dāng)年做手術(shù)欠了幾十萬,我現(xiàn)在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我老了?還不是夫妻那點事一年沒兩次,能不老嗎?白天我當(dāng)班,夜里他當(dāng)班,不這么連軸折騰,一天就只夠掙份子錢了。就算我們倆有那個興致,時間都沒有。一年在一起吃個飯睡個覺就算奢侈了。何況,我真沒有想頭兒。”“自己買輛車呢?這樣也就不用把錢上交給出租車公司了。”“開黑車?不行,抓到罰不死你。再說現(xiàn)在也沒錢買車。”“真巧,昨天我去燕郊,看到你大姑姐了。我們見過一面,她竟然還記得我。”“大姑姐也是挺能干的一人兒。把孩子戶口弄到燕郊,將來孩子上學(xué)是沒問題了。他們還行,一個月還不了太多貸款,房租就差不多夠了。這年頭,養(yǎng)一個孩子都難。我聽龐大寬說,她住的那個地方,那些小商小販,都不止生一個孩子。有一家竟然生了四個。”“大家想法不同吧。能把一個教育成才都很不容易了。你和大寬最近有聯(lián)系?”“有啊。上次她還給我送過快遞。那快遞就是老唐老家的那個初戀寄來的。奶奶的,氣死我了。”“淡定。就算她是即將潛進(jìn)來的危險小三,只要你穩(wěn)坐在正室的位置上,你有女兒你怕誰?如果你不想把老唐推走,就一定穩(wěn)住神。對這一切權(quán)當(dāng)不知道,該怎么對老唐還怎么對他,當(dāng)然,我說的是一定要對他好,千萬不要把他推出去。還有一個就是,你們倆必須恢復(fù)正常的生活秩序,不要一個只看到太陽,一個只看到月亮,要和諧。明白嗎?”“和什么諧啊。”“他不是白天睡覺,你不是晚上睡覺,兩頭看不見嗎?你就不能白天少干點,回去攪了他的白日夢,讓他白天少睡點?男女白天在一起也是很有情調(diào)的。還有,你也可以讓他晚上早點回來啊,你少睡點。兩個人……不說了。圈圈點點的都是。”“真惡心,李小樂,凈給我出餿主意。”王遙臉有點紅。“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臉紅。閨女都那么大了,你倒還好意思臉紅。老公可是你的,你不想轍,別哪天真被誰家小三給盯上了。那可是你孩子的爹,世上只有一個。唉,我想讓奇奇的親爹天天陪著他都是不可能的了。你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不是跟老公計較孩子的名是不是人家初戀的,你最主要的是把老唐的戶口給遷過來。不是夠年限了嗎?”“早夠了。我得看他表現(xiàn),對我要不是實心實意的,門兒都沒有。那女的真臉大,還好意思把快遞寄到我們家里來。”“寄的什么?”“給女兒買的一套衣服。”“這不結(jié)了,人家是給你女兒買衣服,又不是給老唐買。你緊張個什么勁兒?”“我緊張什么啊我緊張。我才不緊張,他愛跟誰跟誰去。他要走就走,家里沒一寸地是他的,孩子也不可能跟他走。他要想滾蛋,容易,連個鋪蓋卷都沒有,光著身子走人最好。”“天啊,這女人真是夠厲害的。你看你那醋勁吧,至于嗎,人家就給孩子寄了套衣服。老唐也是夠老實的,你說他坦白從寬地告訴你是初戀干嗎呢?”“還不是因為她困難的時候,老唐借過錢給她。”“這是還禮來了?那你就笑納不就結(jié)了。別想太復(fù)雜。誰還沒有個困難要人幫。當(dāng)初借錢你知道吧?”“知道,但我不知道是他初戀。”“把心放肚子里。你老公絕沒外心,否則怎么可能把家庭住址告訴給初戀?他沒有防范,你也不用緊張。”“我有什么緊張的?我看他就是不想好好過了。反正愛走就走,走了什么都沒有。我還得想辦法給閨女改名,如果再氣我,我連姓都給她改了!”3上次從燕郊回通州的車上,經(jīng)過宋莊時,李小樂隔著玻璃窗看向外面。她知道,奇奇此時正在楊部啟的工作室里,不知道在寫作業(yè)還是在擺弄小石片玩,也許兔子已經(jīng)被楊部啟送給鄰居了。楊部啟對誰都說那是他的工作室。李小樂想,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書法寫得確實不錯。他們還在石家莊的時候,一家三口去公園玩,看到老大爺拿著大毛筆蘸著水在地上寫字,楊部啟的手都要癢癢,也會上去借過來在地上寫幾個大字。他說他是藝術(shù)家,藝術(shù)家都是有工作室的。于是,他把工作室放在宋莊。宋莊名聲在外,這里不是北京宋莊,對外聲稱可是Song-zhuangChina。這里是云集書畫界藝術(shù)家的地方。不知道名家多不多,反正不知名的有的是,一抓一大把,楊部啟算是一個。楊部啟在網(wǎng)上的個人簡歷里,頭銜相當(dāng)?shù)亩。如果單看網(wǎng)上介紹,李小樂必須得對他刮目相看才行。回到空蕩蕩的家里,李小樂把電視和電腦全都打開,一邊在廚房做飯一邊聽著音樂。這時,手機(jī)響了,是龐大寬打來的,李小樂接聽:“快遞?我的快遞?不會吧,我沒讓別人寄快遞啊。專人專送?什么人?你也不問問清楚,你明明認(rèn)識我還不替我問個清楚。行,我知道了,你的職業(yè)道德,你不問,可是你不問,我都不知道是誰。我現(xiàn)在只好猜謎了,F(xiàn)在就送來?那也行,就剩最后一個件的時候你再送過來。我去接也行。好好,我享受專投專遞,專在家等著。來了一起吃飯。”李小樂掛斷電話,疑惑了,這是誰給她寄的快遞呢?當(dāng)龐大寬把快遞交到李小樂手里的時候,李小樂驚訝地說:“不會是不明物品,傷人的吧?”看看快遞單上的字體,不熟悉。她不敢打開。“快打開吧,興許什么禮物呢。你是不是今天過生日?”“過什么生日啊,早過了。再過就是明年了。你還嫌我老得不夠快呀。”“快打開,快打開,我也看看。”“讓你發(fā)貨的是什么人?”“一個十幾歲的男孩。那男孩真帥。”是不是要和誰有艷遇了?李小樂迅速轉(zhuǎn)了下大腦,十幾歲的男孩不可能和她有艷遇。那么到底寄的什么呢?“大寬,咱們還是到樓下吧,別真是炸彈把咱家給炸了。”龐大寬用手捏了捏:“什么炸彈啊,膽小鬼,我摸著不像。我來打開。”李小樂假裝害怕躲到一邊去。龐大寬打開快遞袋,里面有一個精致的首飾盒。李小樂大聲說:“別動!”她搶過首飾盒,輕輕打開來,里面有一枚精致的戒指。“不明物品,會不會是有毒放射物質(zhì)?”李小樂趕緊合上首飾盒。“有一張紙條。”龐大寬把手從快遞袋里拿出來,一張紙條攥在手心里。正待展開,李小樂搶過去,只看一眼,她的臉就綠了。龐大寬搶過紙條,上面寫著:你男人把我碑上的名字刻錯了,你必須讓他給我改過來。否則,我就在年底娶你,幫你戴上這枚戒指。請你留好。至于你的兒子奇奇,到時候你一并給我?guī)怼?/div>“小樂,小樂,你怎么了?你可別嚇唬我!”龐大寬搖著李小樂的肩膀。李小樂手里的首飾盒早掉在了地上。她趕緊跑到沙發(fā)上,拿過大靠墊抱在懷里。外面天早黑了,電燈沒開,雖然開著電腦和電視,客廳除了電視那點微弱的光線,并沒有太多的光亮。剛才兩個人是在廚房看的快遞,眼下返回客廳,屏幕上散發(fā)出來的那一點點微弱光亮,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李小樂一頭扎向沙發(fā)。龐大寬借著電視那點微弱的光走向沙發(fā)。李小樂嚇得聲音都顫了:“你別過來。”“小樂,你怎么了?”龐大寬找到燈的開關(guān)趕緊打開,客廳頓時一片光明。李小樂整個人縮在沙發(fā)上,問龐大寬:“大寬,你到底把誰的快遞給我送來了?你送錯了吧?你不就管朝陽那片嗎,你跑我們通州送什么快遞啊。你肯定送錯了。”“小樂,我真沒送錯。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指名道姓讓我給你送過來,還多給我加了二十塊錢快遞費。”“你鉆錢眼兒里了?也不問清楚是誰讓送的,你就敢給我送過來!要是給我送一炮彈呢?把我家給轟了怎么辦?這就是你們快遞員的職業(yè)道德?”“哎,我說李小樂,你怎么還賴上我了。別人發(fā)快遞,我能知道里面是什么嗎?是,有的時候他們不包裝,我可能會知道。這個人,他是直接包裝好給我的,我還樂得省一個快遞袋。”“小氣鬼,就知道錢錢錢。”“誰是鬼?”龐大寬做了個鬼臉。李小樂嚇得一聲驚叫。“行了,小樂,你甭嚇唬自己了。想想你是不是得罪誰了?要不就是誰的惡作劇。別當(dāng)回事,戒指要么自個兒留著戴,要么我?guī)湍闳恿怂?rdquo;“不。我明天倒要看看,這是真的戒指還是破銅爛鐵的。再說上面有指紋,我要留著,沒準(zhǔn)哪天能派上用場。”“你不怕輻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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