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聰快步?jīng)_上前,叫道:“啊呀!小吳,吳大工程師,快說說看,怎么回事?”
住宅是復(fù)式的,房間很大,而且很多。卓大升買下了這幢建筑最頂層的兩層樓作為寓所。
“晚上我?guī)痛笊I(lǐng)了一個獎;貋硪婚_燈,電路保險竟然燒了。”卓太太的聲音在走道處回旋著,“只好請你來幫忙。”她喘了口氣,仿佛被自己描述的事情驚嚇著了。
雖是已婚媽媽,卓太太的身材依然苗條得很。她穿著黑色晚禮服,頭發(fā)高高挽起,化了妝的面龐顯得亮麗而精致。脖子上配著非常罕見的彩色珍珠項鏈。那些極品珍珠經(jīng)過精妙搭配,效果令人驚嘆,微光下,珍珠泛著特有的光澤,美輪美奐至極。
感受著卓太太的古典美,皮八兩的目光掠過她脖間淡淡的血管,還有那張似乎從沒吃過食物的好看嘴唇……前面就是角落。他猛然意識到,保鏢和女傭怎么都不在?她為何不叫物業(yè),反而大老遠(yuǎn)請他來?行動被發(fā)覺了?前面等著他的會是什么?
“你家保姆和司機(jī)呢?他們太不負(fù)責(zé)了。”
她遲疑片刻,回道:“他們幫我辦事去了,要晚些回來。”
有古怪!
他剛要采取措施,卓太太已經(jīng)在前面開了門。他悄悄貼近,打算一旦有意外便用她做掩護(hù)。卓太太閃身進(jìn)了小房間?傞l在房間高處,下面有一張臺子。她立在臺前,輕聲道:“這就是總閘了。”
皮八兩向前傾去,忽覺身下碰到一個柔軟物體,那是卓太太的身體,他被兩瓣柔軟包裹,由交感神經(jīng)傳導(dǎo)的感覺讓他瞬間勃發(fā)。他意識到,自己失禮了。他將注意力轉(zhuǎn)到總閘上面。下一秒,他倏然定住——卓太太雙手撐著臺子,腰部以下正向后靠了過來。“撲通、撲通”,血液幾成長江黃河之勢。幾根發(fā)絲在她脖頸處飄蕩著。當(dāng)他們完全貼在一起時,兩方力量使柔軟被擠壓得向兩側(cè)展開。他幾乎能聽到里面發(fā)出了邀請。他被一陣陣難以言語的感覺沖擊著……小腹深處涌出一股奇妙……
眼睛漸漸恢復(fù)視力。面前卻依然一片黑暗。
他喘著氣,明白過來,心說我這是精蟲上腦了。
他準(zhǔn)備去衛(wèi)生間,剛起身又覺得不對勁,循著感覺轉(zhuǎn)身一看,不禁大吃一驚——自己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一絲不掛,成熟美麗,誘惑至極,烏黑的頭發(fā)散在她白膚上,脖頸處戴著一串珍珠項鏈,極品彩色珍珠。
卓太太睜開眼睛,微皺眉頭,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東西。他分不清那究竟是憂傷,還是哀怨。她起身貼著他,欲言又止,終于什么也沒說,只是嘴唇向他印來,甫一貼上,便伸出舌尖。他被濕潤和柔軟侵襲。舌頭繼續(xù)向喉嚨口伸去,很快便到了氣管里。他失聲驚叫,卻沒能叫出聲,只覺得喉管灼熱無比。舌頭緩緩攪動,越來越深,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但它還在向里面挺進(jìn)。
掙扎,他拼命掙扎,無能為力!
“吱、吱……”舌頭像根毒刺。
他從里到外感到難受,呼吸越來越困難。
是你!他終于明白過來,竟然是你!他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他瞪大眼睛,拼命想喘息,卻難以辦到。
“咚、咚、咚……”怎么辦?
就在這時,女子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她,看到她的睫毛,腦中轟然作響。
女子一睜開眼睛,瞳孔里便射出光芒……
星期一中午,皮八兩在太陽能公司的辦公桌前聽著音樂,吃著便當(dāng)。音樂是羅琳娜•麥肯尼特的《優(yōu)雅的天鵝》。
按照原來的安排,如果行動順利,他這一周會辭職離開,F(xiàn)在計劃跟不上變化了。
“皮八兩,我?guī)Я瞬,一個人吃不了。”司小小拿著飯盒走近。
上周末她和皮八兩并排坐在一起吃飯,雖然當(dāng)時還有鄭子夫和同事康喬在,但她心里卻覺得自己和他已經(jīng)很親近了。后來他單獨送她回家,她的心思便越發(fā)蕩漾。周六她忍不住撥了電話,始終沒能打通,這讓她胡思亂想了好一陣。上午她一直猶豫要不要將食物拿過來。皮八兩這人說話經(jīng)常不給人面子,萬一給拒絕了,多難堪。‖F(xiàn)在終于鼓起勇氣說了這些話,說完她又覺得,其實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難。
鄭子夫的辦公桌離得近,聽到司小小的輕言輕語,他一抬娃娃臉,嚷道:“我的胃口也很好,我來幫你吧,司小小,我們都想幫你。”
“今天帶得不多,下次多帶點再給你。”
鄭子夫難得見司小小這么好說話,見她在那邊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心想,完了,好端端一個小姑娘,就這么毀了。
看到皮八兩吃著自己做的食物,司小小心里涌出從沒有過的開心,她脫口說道:“你喜歡吃什么,我?guī)湍阕觥?rdquo;
司小小小嘴小鼻子小臉,眼睛卻很大。由于開心,此刻她的臉頰更是涌上迷人的緋紅色。
皮八兩當(dāng)然知道司小小的心思,他平時寡言少語,但不代表情商低。
鄭子夫又向這邊瞥了一眼,見司小小夾了一塊雞腿肉給皮八兩,便咂著嘴巴,這個動作使得他的臉頰上不時地現(xiàn)出一個酒窩。
鄭子夫道:“司小小,你傷透了我的心。但我這人大度,不跟你計較。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夾給他的雞腿上,一定有你的口水。皮八兩你太幸福了。”
皮八兩正要吃那塊雞肉,被他這么一說,一時竟不知道是吃還是不吃。
司小小漲紅了臉,罵道:“死夫子,厚臉皮,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鄭子夫嘆道:“有些人口氣不好,那是因為幽門螺旋桿菌引起的,他們的唾液中都有這玩意,很多人在卿卿我我時就染上了這個東西?膳掳!可憐啊!”
皮八兩完全沒了食欲。
司小小氣急了,“我沒病,你才有病呢。就是被染上我也愿意,關(guān)你什么事?你多管閑事多吃屁。”
她說完才察覺自己說了個不雅的字眼,忍不住向皮八兩偷眼看去。皮八兩平時與人相處更擅長傾聽,看著兩個人斗嘴的場面,他突然覺得很有趣。
“噢,你愿意什么呀?”見司小小臉色不對了,鄭子夫連忙又說,“司小小你別生氣,我是說著玩兒,不會破壞你的好事。”
司小小臉又紅了。鄭子夫這家伙今天實在太可惡!但她當(dāng)著皮八兩的面,不好再發(fā)飆,只狠狠地瞪著那個“眼鏡男”。
晚上十一點,總裁辦公室。
那天完成任務(wù)離開時,恐怕誰也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天,他們又會回到這里。其實皮八兩早已做好打算,一定要再來看個究竟。
辦公室里很潔凈,這是可以感覺到的一種清爽。
皮八兩暗道,現(xiàn)在卓大升每天被卓太太照顧著,藍(lán)晶瑩白天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會是什么感覺?她又為什么想要離開?皮八兩暗自猜想。
兩個人做了分工,茹素負(fù)責(zé)保險箱,皮八兩則在辦公桌這里小心探查。
昨天軟件工程師小吳說的話,不時在他腦中響起——小吳很年輕,瘦瘦小小的樣子,“這個病毒應(yīng)該是‘黑暗聯(lián)盟’的手筆,那是個黑客組織,人數(shù)不多,隱身于世界各地。”
看著對方侃侃而談,當(dāng)時皮八兩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小吳為何這個時候才說他知道病毒?他們進(jìn)來后,龐大海第一時間解釋了情況,后來又在電腦前忙碌了好久,他早知道問題所在,為何到現(xiàn)在才說出來?
小吳有個習(xí)慣,喜歡時不時摸一摸下巴上的小胡子。他邊摸胡子邊道:“在常人眼里,黑客都和破壞聯(lián)系在一起,那幫人卻以這個稱呼為榮。他們說的‘太陽消失’,主要是針對一個群體,那個群體很崇拜太陽,甚至將太陽作為他們的標(biāo)志。”
小吳這么一說,大家全明白了。
章興之嘆道:“以一個組織對付一個國家,實在是大手筆!”
皮八兩仰躺在地上。他想要在隱秘的地方找尋有用的線索。隨著視線所及,他趕緊收回思緒——卓大升的辦公桌下面,離地面二十幾厘米的地方,有個裝置。
他想了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