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沒菲菲好看。”晚上的秀,林颯乖乖地坐在秦立菲特地幫她安排的第二排座位上,和夏睿交頭接耳。
“嗯,F(xiàn)iona氣質(zhì)最好。”
“身材也是。”
“沒錯。”
前排受邀來觀看的設(shè)計師憋著笑意聽身后說得起勁的兩人,倒也感嘆Fiona的人緣還真不錯,但更加確定了夏睿同她的關(guān)系匪淺,看來以后如果自己要辦婚紗秀可以找他們了。
“哇!我好想吹口哨。”林颯看著穿著飄逸長裙緩緩走來的秦立菲,小聲對夏睿說。
不需要林颯吹口哨,秦立菲一出來就獲得了全場的焦點,混雜著女生同女人的兩種特質(zhì),秦立菲不僅僅是移動的衣架那么簡單,她穿出了屬于它們的靈魂。
這場秀結(jié)束后,秦立菲和其他關(guān)系較好的模特們按照原計劃前往包場的酒吧里,慶祝這次的秀圓滿成功,很顯然地還帶著個拖油瓶林颯和夏睿同志。
“你給我少喝點,我可不想背你回去。”秦立菲在車里警告她道,不過有夏睿在總不用自己費神了。才生出這樣的念頭,秦立菲猛地意識到,夏睿竟然讓她覺得安心。瞪了眼左側(cè)的男人,她閉上眼睛不再去想。
“安啦安啦,我酒量還不錯的。”林颯才不管那么多,湊熱鬧可是她的興趣之一,只可惜先天決定了她這次注定了要被埋沒在人群中,因為除了服務生在座的每一位都超過175公分。而且和這些模特們比起來,林颯就好像是一棵花椰菜,采花的人掉入花叢怎可能多看這棵菜一眼?
“聽說這里的牛郎都好帥哎。”模特A笑得略顯嬌媚,“要不我們叫幾個過來見識見識?”
此話一出激起千層浪,林颯詫異于這些看似清冷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模特也有如此豪放的一面,并且更佩服她們的行動力,話音剛落下就見她和酒吧老板比畫起來,中文日文夾雜英語交流起來倒也不費力。原來這家酒吧本來是私人會所,老板也是日本人。
“搞定啦,等會兒就過來,我看看我們這一共十五個人,F(xiàn)iona和Richard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二人世界了,Lisa要不要加入我們?有日本帥哥喲。”
“要!”林颯舉雙手同意,見識一下又不吃虧。
“姐妹們,好好享受吧!”林颯突然覺得這位模特還真有媽媽桑的潛質(zhì),不過牛郎這個概念還一直停留在電視劇里,那些日劇里每個男公關(guān)都是帥得驚為天人,現(xiàn)在林颯倒有點不厚道地慶幸自己的空窗期,絲毫沒有罪惡感。
幾位會日文的模特不擔心交流問題,林颯不會日文,英語也說得不利索,難道她等會兒只能傻傻地和帥哥雞同鴨講?
“擔心什么,我告訴你,老板剛才說有個中國男公關(guān),我們把他讓給你怎么樣?”模特B得知林颯的顧慮后大方地說。
“嗯--我無所謂……看看就好了。”林颯推托道,她可沒想真槍實彈地上,表面看起來膽子頗肥的林颯內(nèi)心可是保守得一塌糊涂,叫得最響躲得最遠就是她的特色了。再說了要是中國人,那顯然失去了異域風情!
“姐妹們,人來啦。”林颯突然緊張起來,她想用尿遁這個土方法提前離場,可那些模特們玩心正起,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我去廁所!”林颯說完一溜煙地跑了,等她剛想走出門口老板叫住了她:“The Toilet is here。”他指了指吧臺旁邊的標志。
“Thank you!”硬著頭皮又回來鉆進廁所的林颯懊惱地想尖叫,在馬桶上蹲了一會兒就聽見模特C在外面呼喚她的名字。
“Lisa,好貨給你留好啦,快出來哦,別溜。”
“哦!”林颯捏著手袋僵硬地回到座位,一抬頭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咦?你不是……”
“嗯?”司徒桀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下午在咖啡廳盯著自己出神的女人,他沒點破繼續(xù)問,“怎么樣?想喝點什么?”
林颯在司徒桀再一次出聲時恢復了正常:“你是這里的男公關(guān)?”她的語氣并沒有帶著輕蔑的態(tài)度,純粹的疑問句得到了司徒桀微笑卻不公式化的回應:“是啊,生活所迫嘛。”
“哦--”看著眼前長相陰柔卻不失魅力的男人,林颯覺得無比惋惜,她的腦內(nèi)劇場上演了無數(shù)悲催的故事。
“Chaplin好不好?”司徒桀從吧臺拿了杯盛滿嫩黃液體的高腳杯遞到林颯的面前。
“嗯,謝謝。”林颯小心地接著杯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一口一口地抿著杯中的雞尾酒,意想不到的甘甜流入喉中,挑逗著林颯的味蕾。
“你可真是我遇到最拘束的客人了,我可不是你的家庭教師。”司徒桀順手把林颯的空杯放到桌上,側(cè)身低語。
“嗯--哦--那個……呵呵。”林颯不敢正視司徒桀的眼睛,這么深不見底,好像一眼就會被吸進去。怪不得能在這里出賣色相,不過還是暴殄天物了,這么英俊的男人。
司徒桀的身體又往前傾,幾乎貼著林颯的耳朵說道:“很怕我嗎?”他突然有了想要逗逗林颯的沖動,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該死的有趣。
“怕?為什么怕……”林颯往后又縮了縮腦袋,“你別再過來了,我耳朵癢。”
“呵呵,這么敏感?”低沉略帶戲謔的笑聲混合著濃烈的男性氣息再一次沖擊了林颯,她感覺自己都有些透不過氣來了。好不容易等到那些模特們下令收攤,林颯急急忙忙地向司徒桀說了聲再見便心急火燎地沖出酒吧,再待下去要缺氧而亡了。
“小Lisa,剛才那個男人的味道不錯吧?”模特B湊上來搭住林颯的肩膀,看樣子是喝高了。
“一般一般……”林颯心里那個怨啊,說得直白點都不知道是誰嫖誰了,司徒桀完全沒有她以為的卑躬屈膝,林颯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得很。她可以確定下午那個女人一定是司徒桀的客人,不知道要包養(yǎng)他一個月得花多少錢啊……林颯呸了一聲,她摩擦著自己的耳垂想要忘記那個男人的聲音,卻是越發(fā)清晰。
在這以后林颯重新打起了精神,隔壁的裝修漸漸到了尾聲,洛遲找的設(shè)計師肯定沒話說,把原本中規(guī)中矩的格局布置得錯落有致別具韻味,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一箱箱的衣物也從洛遲那里拿了過來,所有的一切全由林颯包辦。
“表姐你在畫什么?”Tina吃完午飯回店里看到林颯聚精會神地在紙頭上涂涂抹抹,很是好奇。
“亂涂的,我要的帕尼尼三明治和咖啡呢?”林颯餓得也是前胸貼后背了,隨手把畫紙一扔便開始享用她所謂的午餐。
“老板,你這都幾天沒開火倉了?”Bob已經(jīng)第N次看到林颯用面包三明治代替午飯,要么就是袋裝餅干,簡陋得令人唏噓啊,不知情的還以為林颯拮據(jù)到這份兒上了。
林颯抹抹嘴不以為然地說:“你們都出去了,總要有人看店吧,再說管飽就行。”不止中午這德行,晚上回家后林颯更是懶得用廚房,秦立菲在家她就去蹭飯,不在家就吃方便面下點速凍餃子。身為一名適婚年齡卻不會做飯的單身女性,林颯覺得以后她肯定不會討婆婆喜歡。
將最后一滴咖啡喝盡,林颯一個三分射進垃圾桶:“等會兒新員工也要來適應適應,你幫忙帶帶,還有從明天起你就先去隔壁幫幫忙,我對她們也不是很放心。”
“Ok,交給我吧!”Bob拍胸脯道,“老板你真是女強人中的翹楚!”
“少拍馬屁,我才不要當女強人,女強人都嫁不出去的,呸呸呸,你別詛咒我。”林颯嫌棄地說,“等會兒我把隔壁的鑰匙也給你,頭幾天我主要在那兒坐鎮(zhèn)。哎,希望生意興隆大富大貴!晚上我要去買個關(guān)二爺放新店里頭。”
Bob冷汗直流:“不是應該放招財貓的嗎……我們開的不是地下錢莊吧?”
“關(guān)二爺通吃,要么鐘馗防小人也不錯……要不兩個都買?”
新店一開張林颯一朝回到解放前,她自認遇強則弱遇弱則強,在逆境中爆發(fā)在安逸中糜爛。
“Tina,出來一下?”林颯指著門外的一疊凳子問,“這是什么玩意兒?”
“啊,表姐,那是對面的老板昨天過來說暫時寄放在這里的,因為你不在我就先答應了。”
“就是那個盤了畫廊的店?他倒是方便了,我們的櫥窗都讓它遮了,顧客怎么看得到我們模特身上的衣服?”林颯心疼得又細看了看略微有些毛躁的櫥窗玻璃,“馬上讓他搬走。”
Tina有些為難地說:“可是那老板說等店開張了就會拿走的……”
“咦?”林颯繞著Tina看了半天,詫異地發(fā)現(xiàn)表妹臉頰的兩朵紅暈,“他竟然連你都收買了?!還是你看上人家了?我這個老板好命苦啊,表妹都倒戈了!”林颯做痛心疾首狀。
“沒有沒有,只是那老板看起來很為難,我想反正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能幫就幫嘛。我也是為表姐好!”
“敢情你還是為我這個老板著想?算了算了,不過放這里始終不太好看,我去看看倉庫還有沒有閑置的地方,等會兒搬過去得了。”林颯攤手認命,Tina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不答應就是不近人情了,她倒是想要看看那老板有什么人格魅力,讓一向與自己關(guān)系甚親的小表妹都要為他說話。
“嘁,男人長得好看有什么用。”Bob搬完凳子在一旁酸溜溜地說道,“老板你以后一定要離那男人遠點,我一看就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小美女,我來拿東西啦。”Bob才噤聲門口便傳來了讓林颯有些耳熟的聲音,才一抬頭就被眼前吊兒郎當?shù)哪腥私o嚇著了,她呆立了三秒猛地蹦出:“是你!”
“喲,我們……還真有緣分!”司徒桀倒沒像林颯那么夸張但也感嘆這個世界真是小得離奇。
“你不是在酒吧做那啥的,怎么跑這來了?”林颯身子一縮,她對這個男人有點感冒,總覺得不是自己能應付的善類。
司徒桀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年紀大了只好出來謀生存啦。”那表情還帶著幾分無奈看得林颯差點又要同情起他來。
“對面的畫廊是你盤的?”
“嗯,我可把全部積蓄都投在這里了。”司徒桀又嘆了口氣,“把凳子放你這里太麻煩了吧?我馬上拿走。”
“在倉庫里,我叫店員幫你搬吧。”想想這男人也不容易,看人臉色的生活可不是誰都能忍受的,況且他還長得……這和長相有毛線關(guān)系!林颯沉浸在遐想中,也完全忘了司徒桀人高馬大,根本一個人綽綽有余。
司徒桀跟著林颯去到倉庫,他環(huán)顧四周感嘆道:“你這兒還真大啊,我那邊都沒這么寬敞的空間。”
林颯驕傲地點頭稱:“我當時就是看中這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才租下的,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也沒那么多存貨好放,現(xiàn)在看來倒是挺可惜的。”因為店里的衣服一般都當季賣,洛遲也不喜歡批量生產(chǎn)所以難得有囤積,這就導致了倉庫的利用率不是很高。
司徒桀桃花眼一挑,靠在層疊的凳子旁說:“那不就太浪費了,要不你分我一半地方,我付你租金?”
“這……不太方便吧?不然你哪天又回去重操舊業(yè),我都不知道把你的東西怎么處理了。”林颯心底里是覺得這主意不錯,而且又有一筆外快進賬,但又摸不清這男人的底不敢貿(mào)然允諾。
“你還怕我跑路不成,回頭我們簽個合同不就行了,我會付押金的,你大可放心。”司徒桀撩起襯衫的袖子準備搬凳子,手臂上緊繃的肌肉線條讓林颯有些挪不開眼。
“要我?guī)兔幔?rdquo;林颯完全是在說客套話,她細胳膊細腿的才做不動力氣活,“我叫林颯,雙木林英姿颯爽的颯,你可以叫我林老板。”她可是打定主意要和這男人保持距離。
司徒桀嘴角微翹:“那麻煩林老板幫我開門了,我叫司徒桀,桀驁不馴的桀,隨你怎么叫。”
“你確定這不是你以前店里的藝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