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堅持不讓方柳城送,他無奈,只能獨自離開。溫暖走著去車站等公車,葉非墨的車已停在她身邊。
“上車!”
溫暖見他臉色極差,不敢違抗,上了車。
“你和方柳城在這里做什么?”
“吃飯!”
“溫小姐,方柳城害得你們溫家破敗,害得你們一家淪落街頭,你不恨他,還跟他一起到情侶餐廳吃飯,你的心胸可真大。”葉非墨冷冷一笑,嘴角全是譏誚。
溫暖沉了臉:“葉二少,這是我的私事。是,我喜歡方柳城,我愛方柳城,他做什么我都能原諒他,我心胸很寬,我是圣母,你滿意了嗎?”
葉非墨一踩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在公路上飛奔,車速飚到極限。溫暖尖叫一聲,趕緊握住車內(nèi)的扶手:“葉非墨,你這個瘋子,開慢一點。”
直到下車,她的腿還在打戰(zhàn),溫暖憤怒地瞪著葉非墨:“葉非墨,你想死也別拉著我陪葬。”
葉非墨木然地看她一眼,率先進了電梯。溫暖氣結。
上了樓,葉非墨進了書房,溫暖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片刻后,葉非墨拿著一張協(xié)議書交給她:“這是當我女人期間,你必須遵守的事情,其中任何一條做不到,你知道后果。”說完冷漠地看著她。
溫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接過一看—
第一條,協(xié)議期間,不準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
第二條,協(xié)議期間,不準找男朋友。
第三條,協(xié)議期間,去哪兒都要報備,不準在外過夜。
第四條,協(xié)議期間,隨叫隨到。
第五條,協(xié)議期間,家務全包。
……
第二十條,協(xié)議期間,一切服從葉非墨。
溫暖愣愣地看著洋洋灑灑的二十條不平等條約,瞪圓了眼睛:“葉非墨,為什么只有我要遵守,你就不遵守?這不公平!”
“溫小姐,”葉非墨慢悠悠地說,“不愧是沒在社會上混過的小白兔。公平?這是什么東西?我從來沒見過。是你送上門和我做交易的,那就請你迎合雇主的需求。”
溫暖憤怒得幾乎想揉碎這張薄薄的紙—葉非墨,你習慣了這么羞辱人嗎?
“去泡咖啡!”葉非墨見她表情有些異樣,咳了咳,冷聲命令。
溫暖從自己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泡咖啡?
“你有手有腳,想喝咖啡自己去泡。”溫暖撇了撇嘴。她的自尊心正被葉非墨打擊得七零八落,哪還有什么心思給他泡咖啡。
“請看協(xié)議第五條。”葉非墨面無表情地說。
溫暖低頭看協(xié)議:“靠,葉非墨,你一定是缺愛缺鈣長大的,氣死我了。”
她怒氣沖沖地去廚房泡咖啡,然后捧著泡好的咖啡出來。
葉非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嫌棄地扔開:“這是什么?”
“咖啡。”
“什么咖啡這么甜?”
“雀巢啊,多好的牌子。”這幾包速溶咖啡是在片場剩下的,幸虧她當時塞錯地方塞到自己包里了,現(xiàn)在有他葉非墨喝的就不錯了。
“廚房有咖啡豆,重新幫我煮一杯,什么都不要放。”葉非墨喝不慣這種甜咖啡。
“葉二少,你的要求也太多了,咖啡甜甜的多好喝,苦兮兮的咖啡有什么味道。”
“讓你去煮咖啡,你哪兒來這么多廢話?”
“抱歉,咖啡機不會用。”溫暖甜甜一笑。
葉非墨緩緩說道:“去書房上網(wǎng)問一下百度。”
溫暖笑道:“度娘最近忙著談戀愛,沒空理我這種小問題。葉二少,不是我說你,你長得這么一副苦瓜相,一定是苦咖啡喝多了,偶爾也要多喝甜咖啡,這樣有利于增加你的甜蜜度,你的桃花運才能直線上升。”
“我就算吃黃連,桃花運都比你多一百倍。”葉非墨冷厲的目光掃過去。
溫暖粲然一笑:“桃花多又怎樣,都是爛桃花。”
“煮咖啡!”葉非墨一個字一個字地冷厲吐出。
“不會。”溫暖回答得很干脆,扭身上樓。
葉非墨惱怒至極,差點沒一拳上前把她打扁。
這一日,林寧約葉非墨等人一起聚餐,另外還有幾位大牌制片人和投資人。
吃飯期間一個制片人提起方柳城即將投資一部電影,項目已和華云娛樂的老總談得差不多了。
影視界有三大巨頭公司,一個是安寧國際,另一個是華云娛樂,還有一個就是耀威集團,都有雄厚的背景、充裕的資金、廣闊的人脈,這三家娛樂公司網(wǎng)羅了多半的影視劇人才。
另一個制片人說:“方氏一向是以航空為主,娛樂版塊是前兩年才建起來的,想要成長最起碼也要幾年的時間,這一次他和‘華云’聯(lián)手,多半是為以后做準備。”
“聽說韓碧和方柳城有過接觸,這一次女主角的內(nèi)定人選是韓碧,前幾天我和方導演通電話,他無意中說漏嘴的。”在場的另一個導演說道。
葉非墨握著酒杯的手一緊,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韓碧和方柳城扯上關系了?
怪不得那天宴會,方柳城會出現(xiàn)在那里,看來是顧睿安排的。
林寧蹙眉:“看來韓碧這一次回國,有意留下發(fā)展。”
“如果韓碧接演,聲勢一定浩大。”一名制片人看向葉非墨,“葉二少,不如‘安寧’也拍一部戲打擂臺。”
林寧一拍手:“這主意不錯,我贊成。”
葉非墨邪魅一笑,打擂臺?
“國內(nèi)哪個女星的名氣能和韓碧匹敵?”
這是一個問題,韓碧光是名氣上就能壓倒一大片女星,誰能擁有她那樣對粉絲的號召力?
“對了,林導,你的賀歲片拍得怎么樣?”
“差不多了。”林寧看著唐舒文,“舒文,下一次別送白秀雯這種女主角來上我的戲,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早就廢了她了。”
“我是承人情送她上你的戲。”唐舒文淡淡一笑。
“這種人情少送的好,我和你們說好,別再往我的戲送人,下一次再送來就安排跑龍?zhí)住0仔泠┻@白癡,演了幾年戲還不如溫暖這菜鳥演得好。”林寧大發(fā)牢騷。
唐舒文和葉非墨對視一眼,葉非墨瞇起眼睛:“溫暖?”
“你不知道嗎?”林寧大為奇怪,“她是A大表演系的,程玉的關門弟子,前幾天我讓她走位試戲,演得真不錯。”
“她簽了哪家經(jīng)紀公司?”
“沒簽,我建議她簽‘安寧’。非墨啊,我和你打賭,這是一棵搖錢樹,你近水樓臺先得月,別讓她溜了。”林寧建議,“我第一次見到這么有潛力的新人。”
葉非墨冷瞇著眼,臉色冰冷,誰都看不懂他的心思。
唐舒文看出他不太高興,說道:“溫暖很喜歡表演,你別這么霸道。”
“她上過你的戲?”
“這一次賀歲片里她演一段替身戲。”
“哪一段?”
林寧一窒,咳了幾聲,他想葉非墨和溫暖的關系似乎有點耐人尋味,如果說是裸替,葉非墨會不會卡了這部賀歲片?
“首映的時候我告訴你。”林寧當機立斷,隱瞞了這事,心想回頭得和溫暖說一下。
“你們說得這么熱鬧,溫暖是何方人物?”一個投資人問。
林寧和唐舒文的目光落在葉非墨身上,眾人曖昧一笑,心中了然,林寧想了一下,一拍手:“非墨,捧溫暖吧。”
他們這幾人,有大牌的制片人、大牌的導演、大牌的投資人,都到這份上了,他們捧誰都是捧,不如捧一個自己中意的人。林寧很看好溫暖,她和唐舒文也有交情,和葉非墨的關系更曖昧。與其花時間去捧別的女人,還不如捧一個他們都中意、且又有潛力的人。
葉非墨喝了一口紅酒,沉默不語。
唐舒文驚訝地挑眉:“林寧,我第一次見你這么看好一名演員。”
“的確是有潛力。”林寧說道,“前幾日我接了王老師的劇本《梁紅玉》,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溫暖。怎么樣,有興趣嗎?”
葉非墨沉默不語,溫暖這小丫頭,竟然被林寧看中了。
“林寧,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想讓溫暖和韓碧打擂臺?”唐舒文不可置信地問。
林寧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
“安寧”和“華云”的關系勢同水火,打擂臺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那幾個制片人這次卻直搖頭,都說他瘋了。溫暖一個沒簽約剛出道、一部影視作品都沒有的新人,竟然要和韓碧打擂臺,不是瘋了是什么。
葉非墨始終不發(fā)一言。捧溫暖嗎?這該死的小丫頭片子有什么好捧的,天天和他犟嘴,惹他生氣,他要捧也要捧一個會討自己歡心的,誰會捧這么一個叛逆丫頭。
他想起溫暖床頭那本影視劇書籍,心里承認他最近也是有喜歡她的某些地方的,當他在臥室里處理文件時,溫暖就在一邊安靜地看書,那目光晶亮認真,極是美麗。
“投資要多少?”葉非墨問。
“《梁紅玉》這部劇,具體預算還沒做好,我看不下于一億。”
“花這么大價錢捧一名新人,林寧你可真是大手筆,這萬一收不回成本怎么辦?”一個投資人驚訝道。
唐舒文想了想:“如果真要開拍,單憑林寧的號召力是不足的,幕前總要有一名強力的票房號召人,這投資太冒險了。”
林寧道:“這就看非墨想不想捧溫暖了。我、顧制片、王老師、我手下的固定班子,從導演、制片人、編劇到燈光、美術指導……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班子捧不紅一個溫暖?母豬都能捧起來了。”
顧制片接口說道:“捧紅肯定能紅,但是要和韓碧打擂臺,實在是冒險,上一屆‘金章獎’上一位評委說過,國內(nèi)女演員圈二十年內(nèi)出不了第二個韓碧。”
“瞎了他的狗眼。”林寧嗤了一聲。
葉非墨看了林寧一眼:“看來你心中是有計劃了,你打算讓誰來當這片綠葉,哪個有票房號召力的男演員愿意花時間花精力來上一部女人戲?這是一部女主角的個人秀。”
“你家葉琰啊。”
唐舒文“噗”一聲笑出聲來,眾人都不知道為何。
唐舒文拍手喊好:“這主意不錯,讓葉琰來,他的號召力絕對在韓碧之上,我們就來一個掛羊頭賣狗肉。”
“你們瘋了,葉琰怎么可能愿意當綠葉來捧一個女人。”眾人不解。
唐舒文戲謔地看著葉非墨:“葉二少肯定有辦法的。”
林寧表示支持:“葉二少,加油!如果你說捧你老婆,你家葉琰一定分文不收立刻來上戲,還會主動加吻戲、床戲,三分鐘一場,直接拍成A片他最樂意。”
唐舒文捶沙發(fā)大笑:“林寧,你可真了解葉琰。”
葉非墨玩著手中的酒杯,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