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是我四皇子的人,而且是我司馬銳的妃子,那就不用客氣,隨便用。對了,你剛才說什么,我父皇又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敢詛咒我父皇有事,不怕禍從口出?”司馬銳半真半假地說。
慕容楓眉頭一皺,有幾分生氣地說:“是的,你說得不錯。他確實是得罪我了,因為他太花心,竟然和你一樣,打起慕容雪的主意,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好好的,讓慕容雪住進了只有他的皇后和愛妃才可居住的暖玉閣,美其名曰:慕容雪前段時間感了風(fēng)寒,外面的醫(yī)生不如皇宮的御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其實,不過是放在身邊看著更安全些,免得被別的人搶走了才是,你們兩個真不愧是父子,真令我開眼。”
“真的嗎?”司馬銳先是一愣,繼而冷笑一聲,不帶任何感情地說,“他是皇上,他有這個權(quán)利,喜歡的人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當(dāng)年他追我母后的時候就是如此,更何況慕容雪是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大興王朝的第一美女,人見人愛。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當(dāng)然不會例外,這也是好事呀,不用再害怕我司馬銳打她的主意,嫁給本朝的一國之君豈不是更理想嗎?”
慕容楓輕輕哼了一聲:“什么道理?皇上自己也不想想,身邊已經(jīng)有了多少美麗出眾的女子,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想納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為妃,真是故意給天下百姓制造話題,如果真的納了慕容雪,怕是大興王朝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不會缺茶余飯后的談資了。”
“是你妹妹先勾引的我父皇。”司馬銳邪邪一笑,“打扮得那么惹人眼目,又表現(xiàn)得那般嬌羞動人,如果我父皇瞧不見她還真是對不起她今日的表現(xiàn)。你也挺漂亮的,我父皇就沒有打你的主意。說實話,慕容楓,我倒覺得你并不比慕容雪差,為什么你們家只有你這個妹妹最出名,卻沒有人注意到你呢?”
慕容楓一笑,這個司馬銳話題轉(zhuǎn)得還真快,對皇上有意納慕容雪為妃,好像他并不是十分在意,“你是夸我還是損我呀,我好歹也是你司馬銳的妃子,要是你的父皇對自己親生兒子的妃子也打主意的話,那——甚至不止是一個昏君了。就算你司馬銳對我無半點憐惜之意,寧肯殺了我也不會讓自己的父親背此罵名吧?哪里輪得到我在這兒與你談?wù)摯耸隆?rdquo;
“慕容芊是為此事而哭?”司馬銳心中一怔,這個慕容楓處理事情的態(tài)度還真是讓他心折,“如果我父皇真是對慕容雪有意的話,這個大興王朝還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他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慕容楓微微發(fā)了一會兒呆,嘆了一口氣,靜靜地說:“其實我并不擔(dān)心皇上,是擔(dān)心慕容雪,我們擔(dān)心她,也許她反而比我們想象的更容易接受皇上這個人。畢竟,皇上雖然已年過五十,可英姿不輸當(dāng)年,而且歷經(jīng)多年磨煉,看慣世事冷暖,當(dāng)真是個成熟男人,有權(quán)有錢有心思而且還溫柔,懂得憐香惜玉,對青澀的慕容雪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誘惑,怕的是她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覺得皇上是個值得她托付終身的人選。最起碼,好過嫁給你這樣一個‘頑劣不堪’的皇子。”
司馬銳愣愣地看著慕容楓:“你真的是慕容楓嗎?真的是慕容府最不起眼的三小姐慕容楓嗎?我還真是懷疑。”
慕容楓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說:“我累了,這幾天舟車勞頓,我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司馬銳,恕您的妃子要先去歇息了,至于四皇子您,這兒是您的家,您就自己隨便吧。”
司馬銳瞅著慕容楓,臉上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妃子呀,是不是應(yīng)該先替為夫沐浴更衣呀?”
“哼,”慕容楓站起身,沖司馬銳一笑,笑得燦爛無比,美麗動人,卻也笑得云淡風(fēng)輕,讓司馬銳心里頭有點發(fā)毛,“想得美。你以為太后娘娘的金牌真是嚇唬你的呀,而且我還有太后娘娘的親筆懿旨在手里。司馬銳,除非你是真的愛上我,否則一切免談,這是太后娘娘親口答應(yīng)的。恕不奉陪,您自己沐浴更衣吧,反正四皇子府的房間多的是,您隨便挑一間就行。”
司馬銳朗朗一笑,一閃身,人就站在慕容楓的面前,桃花眼中春水一片,“好啊,我司馬銳還從未愛上過任何人,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魅力讓我愛上你。”
距離如此近,司馬銳說話的時候,呼吸的氣息輕輕撲在慕容楓的面上,帶著幾分酒的淡淡香氣,微暖微醺,雖然慕容楓心中對這個司馬銳沒有任何情感,仍是不由自主地紅了雙腮,輕輕閃身避開。
風(fēng)中傳來一句調(diào)侃的話語,帶著隱隱的笑聲:“司馬銳,你還沒問我會不會愛上你呢?這游戲還是不要玩了,否則我們都是輸家。”
司馬銳站在那,笑容不知不覺中爬上了臉。這個慕容楓,還真是有趣得很,也許白敏真的就是她,女扮男裝也有可能的,但無論白敏是不是她假冒的,最起碼,這個慕容楓真的是個值得花些心思的女人。
至于慕容雪,父皇本就不是一個專情的人,對于寂寞,母后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曾經(jīng)癡纏的兩個人,如今相敬如賓,有些事,真是不能計較。慕容雪那么年輕漂亮的一個女子,對父親來說,實在是一個無法抵抗的誘惑,有這個念頭,實在不算意外。只是突然想到母后,司馬銳心中一痛,微垂下頭,掩飾著眉目中的深深寂寥。
秋夜漫漫,秋涼如水,第一次,司馬銳突然覺得自己的皇子府有了讓他想留下來的力量。他望向慕容楓休息的房間,那兒原本是他和慕容楓婚后的喜房,但自新婚之夜開始,他幾乎就未曾踏入房間半步,慕容楓不哭不鬧,安靜地存在,如今,看著房間隱約的燭光閃動,他的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溫暖之意,唇畔笑意滑過,竟然有了幾分滿足的幸福感涌上心頭。
“爺,夜深了,歇息吧。”王保靜靜站在司馬銳的身后,小聲地說。
今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司馬銳和慕容楓竟然沒有爭吵和打鬧,反而一起吃了飯,似乎聊得還挺開心。更奇怪的是,今晚,司馬銳竟然沒有離開四皇子府外出過夜。有多久的時間,四皇子沒有在四皇子府過夜了?大家覺得十分奇怪,但也都心慰,慕容楓是個相當(dāng)不錯的皇子妃,宅心仁厚,體恤下人,沒受司馬銳的責(zé)罰,大家還是很替她高興。
司馬銳望著窗外的月亮,點了點頭:“王保,你看外面的月亮是不是很漂亮?原來在這兒一樣可以看到美麗的月亮。”
王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明白四皇子在說什么,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四皇子今天的心情不錯。
“她歇息了嗎?”
“四皇子妃早已經(jīng)安歇了,怕真是累了,聽煙玉姑娘講,梳洗后上床就睡著了,四皇子妃畢竟是名門千金,怕是沒行過那么遠的路程。聽春柳姑娘講,一路上四皇子妃興致都很好,還捎回來不少好玩的好吃的東西給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奴才還得了兩樣,是宮里沒有的玩意,瞧著真是新鮮。”王保笑嘻嘻地說,“奴才們都感著四皇子妃的恩呢。奴才們也慶幸四皇子妃是個體恤下人的主子,從不責(zé)罵奴才,跟著四皇子妃,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笑笑,司馬銳在床上躺下,王保滅了燭火,月光如水瀉入房內(nèi)。他滿足地嘆息一聲,也安靜地睡去,唇畔有隱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