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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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私自換座位的事可把我們班主任弄得上火急眼,但她多次找我談話無效,最終以她妥協(xié)告終。
越尹為這事和我吵得昏天黑地多次真刀真槍動手打我。我額頭上至今還頂著她書角打出來的一個大包。
我覺著臉上有點掛不住,這媳婦兒有點欠削,但我是男人,我得讓著她,要不然一輩子可怎么過啊。
她最近都不怎么和我說話,任憑我怎么在她面前耍賴斗狠她都沒理我,這丫頭也夠執(zhí)著,我可不正是好這口,喜歡她這任性的調調嘛。
和她同桌,我一直希冀著“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真理可以在我身上實現(xiàn),但這丫頭就是個榆木疙瘩,軟硬不吃,我瞧著她也不像不喜歡我,要不喜歡我她也沒必要和紀允分手,可要說她喜歡我吧,她這表現(xiàn)我真是一點看不出。
大約是我們從小同桌到大,相處的模式早已形成。偶爾上完課也會一起感慨感慨。這天語文課剛上完徐志摩的《再別康橋》。我們酷愛讀書的語文老八卦把徐志摩的生平都給介紹了一下,讓我們了解了一個全方位的徐志摩。
收起語文書,看著面無表情發(fā)著呆的越尹,我故意大聲朗誦,打斷她發(fā)呆引起她注意,這絕對是最行之有效的嘩眾取寵:“我將于茫茫人海中尋找我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崩收b完,我被自己感動了一下,聲音激昂,感情真摯,倒是頗有幾分文藝青年的氣質啊。
越尹轉了轉眼珠,最后視線落在我身上,她上下掃了掃,說:“怎么著?你想變徐志摩?”
我嘿嘿一笑:“我對他的文學成就沒啥興趣,我就希望我能有他的女人運!彼烧嫘钠G福不淺,張幼儀、林徽因、陸小曼,每一個都是美女才女啊。
她不屑地哧了一聲:“也沒那么牛好吧,他不是也被林徽因拒絕了嗎?”
“你覺得你是林徽因?”
她特別謙虛地一笑說:“也沒啦,我頂多只有林徽因的才氣和美貌吧。”
看她得瑟厚顏的小模樣,我眉毛跳了跳,但這會兒我沒有與她反著來的打算,媳婦還沒搞上,同志仍需努力啊。我特別狗腿地說:“那我還是做金岳霖得了,就愛你一個,為了你,我愿意終生不娶!
雖然她還是白了我一眼,但是我能看到她眼底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得意和喜悅。
瞧瞧,女人其實挺好哄的,適當?shù)臅r候說適當?shù)脑,可不就加分了嘛?
高一并不忙碌,學的東西也不算難,高一的課程我暑假沒事都已經(jīng)看得差不多了,越尹對我完全憑心情,大部分時間都愛理不理的,所以上課我除了睡覺也沒事做。
這天我睡得正香,越尹突然一支筆捅我肚子上,我被捅得倏地站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看見講臺上的數(shù)學老師怒不可遏地瞪著我。
“紀時同學,來,你上來把這道題做一下。”
我抬頭看了看題目又看了看老師,知道他是想讓我難堪。現(xiàn)在老師都愛這樣,學生一走神一睡著就點起來做題回答問題,要不會就一頓羞辱,唉,這什么師德。繍鄣慕逃疾粫?上В懔。這些板書的題目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我拿起粉筆刷刷刷就把題目做完了。做完后還特別囂張?zhí)翎吚蠋熣f:“這么簡單都不會!
我拍了拍手回到座位上,又趴桌上睡了,下午還有比賽,需要養(yǎng)精蓄銳,我睡前低聲和越尹說:“他再有不懂的叫我!
越尹沒好氣小聲啐我:“真想裝不認識你,丟人丟姥姥家了!
還沒等我睡著,在全班一片啞然中,數(shù)學老師化身賽亞人,把書重重地摔桌上,厲聲吼道:“紀時,你給我滾出去!”
我們數(shù)學老師叫黃偉忠,一般來說名字里有“偉”的老師慣例都叫“偉哥”,姓“黃”的老師則慣例叫“黃老邪”,我們數(shù)學老師一人占倆,也著實讓我們頭疼了一陣子。最后在男女生的激烈口誅筆伐大戰(zhàn)后,我們選定了“黃老邪”作為他未來三年的名字。
當然,黃老邪這次也沒跟我客氣,留我抄校規(guī)五十遍,好在我從小抄到大已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拿著四支筆同時上陣,到了六點才抄完。
高一上學期還沒有晚自習,我離開教室的時候高二高三的教室都開著燈。
哎,這幫苦命的學生,我真的忍不住想要為他們掬一把傷心淚。
我一路哼著小曲往宿舍走,不想?yún)s在宿舍不遠的小林子里隱隱約約看到一群人。那小林子是女生的地盤,她們常年把內衣褲曬在那里,跟歷史里的圈地運動差不多。
在當時,男生還不敢光明正大地猥瑣,誰要靠近那些內衣褲,就能被全校女生的唾沫淹死。大家都是未來要討媳婦兒的人,誰愿意為了那么點地方背上變態(tài)的名號呢。
我說這么多,其實就是為了襯托在那小林子里看到一群男生的震驚。
好奇心驅使我往小林子方向走去,才走幾步我的火氣就蹭蹭地往上冒。
他母親的!哪個畜生把我媳婦兒越尹給整那兒了,活膩歪了吧!
死丫頭,平常損我倒是挺靈的,這會兒一群人給她圍了她一句話都不說了,我著急上火大步跑過去。眼瞅著一歪瓜裂棗臭小子手都要擱越尹胸上了。
“呸!”我狠啐一口,掄著袖子就上去了,沖著那臭小子就是一拳。
“孫子!你摸哪兒呢!給老子放手!”我回頭看了越尹胸前一眼,雖然不大,但我還沒摸過呢!
那幾個男生一看自己人被打了。立刻沖上來死死圍住我。我捏了捏拳頭,四個人倒不是沒打過,也沒什么好畏懼的。
“雞屎——”隨著越尹一聲叫喚,開架了。
那幫孫子一下都沒跟我客氣,一起擁上來打我。這會我突然有些感激紀允,要不是那家伙和我打到大,我估計這會就真痿了,這四個孫子純粹靠人多跟我玩車輪戰(zhàn),上手都不行,一個一個都被我撂老實了,里頭最瘦一個猴兒似的,看著其他仨被打倒地上嚷嚷,他靠都不敢靠過來,一個勁耍口頭功夫。
我不屑地瞥他一眼,無心戀戰(zhàn),擦了擦手,跨過去把越尹牽走了。
這丫頭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傻了,被我拉著跟個木偶似的。
臨走我踹了其中一個一腳,居高臨下地說,跟古惑仔似的:“這是我妞,給我記住了!
“你給我等著,三天后學校后門等著!北淮蛟诘厣系娜说故遣煌詈蟪殉淹L。
“行,三天是吧,我等著!
我打心眼里沒瞧得起這幾個小嘍啰,一看就是到姥姥家的,瞅都沒瞅清長什么樣,我就走了。
走了好遠我手上牽著的那木偶終于有了一點反應。
她囁囁嚅嚅問我:“紀時,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么事兒啊!”
她愣是不相信,躥我前邊攔著我,上下打量半天:“我看人家好像打到你臉了,真沒事嗎?”她顫抖半天拂上我的臉,細瘦的手指掃在臉上癢癢的,“他們就一幫小無賴無聊逗逗我,我都沒放心上你上火什么。恳娲虺墒裁礃涌刹涣?”
“一打三、一打四我都習慣了。”我捉著她在我臉上摩挲的手,嘿嘿地笑,“你男人是為你打架的知道嗎?”
“去你的!”
“嘿,罵得好,以后再見到這種人,甭跟他們客氣,直接罵,罵完和我說,我替你收拾他們!”
她見我沒事,緊張的表情逐漸散去,用熟悉的一雙眼睛白我一眼:“我看你就是欠人擂一頓!
“……”我倒沒想到她這句咒罵會一語成讖。
說實在的,紀時一打四這事在我心里留的痕跡挺深的。
我回去一路心臟都不安地怦怦直跳。
我一貫不喜歡男生暴力,況且他打架時那嗜血猙獰的表情真的一點都不帥。他每一次拳頭揮出去我心里就緊一分,我就是害怕,我怕他被人打成什么樣了,我也怕他把別人打成什么樣了。
校園暴力事件總能聽說,未成年的學生捅人殺人的事也不絕于耳,我害怕有一天這事件的主角會變成紀時。
潛意識里我希望他能一直和我在一起,平安地讀完高中,一起考上大學,從小學到高中,我已經(jīng)習慣了有他的陪伴。
我無法否認,他已經(jīng)成為我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
一晚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洗完澡我和室友豆豆一起去水房洗衣服。嘩嘩的水聲和揉搓濕衣服的聲音讓我持續(xù)心緒不寧。
“尹子,你沒事吧,這件衣服你洗十幾分鐘了,再洗都要破了!倍苟剐奶鄣匕岩路䦶奈沂掷飺屵^去,“名牌呢。你不要也不能虐待它啊!
我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換了另一件來洗。
豆豆看我一眼,問道:“有事。俊
我嘆了口氣,把下午紀時打架的事都說了。原本只是想傾訴一下,不想豆豆一下子就陷進去了,聽得津津有味不說,還時不時插嘴。
“哇!紀時這么威武!”
“哇!他一個打四個!”
“哇!他是不是練過!”
“哇!”
“……”
我到最后都無語了,白她一眼:“你夠了沒?這有什么好崇拜的,這是暴力,暴力,OK?”
豆豆?jié)M不在乎地說:“男人為女人打架哪叫暴力呢,這是愛情!”
我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不再搭理這發(fā)瘋的女人。
搓了兩下衣服,見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我用手臂捅了捅她。
“你可別就這么喜歡上他啊,我跟你說他這樣的男的真的要不得!
“晚了……”豆豆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說,“我已經(jīng)愛上故事里的他了……你不喜歡正好給我……”
我白她一眼,端上盆子回寢室了。
我是真的沒想到豆豆這人會如此瘋狂。
第二天,當我做題做得正投入,桌上突然出現(xiàn)一張紙條。
我抬頭瞟一眼,正準備捅紀時讓他往后傳,卻一不小心看見了紙條上娟秀的小字。
TOG10。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這小紙條吸引了。其實以前給紀時傳條的姑娘也挺多,但是這家伙對誰都挺不上心,久而久之就沒了,不想這會兒突然來一張,而且這字我很熟悉,可不就是豆豆嘛。
我抬頭看著正一臉期望看著我的豆豆,一下發(fā)狠,唰唰唰就把紙條撕了個粉碎。
我把撕碎的紙屑捏成一團砸在睡眼惺忪的紀時臉上。
他一臉怔忡:“這又怎么了,對誰急眼呢!
我握起筆繼續(xù)做題:“人家傳給你的!
紀時一看我撕得粉碎的紙條一下子就樂了,不懷好意地靠近我說:“怎么,你吃醋啊?”他抿抿唇不無得意地說,“也是,敢和我女人搶男人,活得挺膩歪的。”
“滾!”我沒好氣地說。
“別價啊,你都醋缸子翻成這樣了,還矯情就沒意思了啊!
“放屁!”我拿起筆毫不客氣地扎他一下,“給我滾!殘花敗柳,水性楊花的東西!我是見不得好姑娘墮落,不想讓你的魔爪伸向我身邊的朋友!
他看了看撕碎的紙條上零碎的文字,一下子恍悟過來:“原來如此。∧且残,我不禍害別人,就禍害你,你從了我,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我終于忍無可忍指著他:“你一邊兒玩去!”
為了紙條的事我把豆豆好一頓教訓,直到豆豆徹底醒悟發(fā)誓不再對這個人渣感興趣這事才算作罷。下課的時候和豆豆一塊去小賣部,紀時那不長眼的玩意兒和往常一樣鉆了過來,貼在我背后,大言不慚地開始點東西:“薯片、鍋巴,再來個面包!”說著推了推我肩膀,“我要這幾個,給我?guī)先グ!?
我氣急敗壞地瞪他一眼:“我沒錢,你自己買!”
紀時一臉莫名:“怎么了這是,平常不是都給買的嗎?”
“今天就不給買。”
紀時一下子醒悟過來:“還在為小紙條吃醋呢,那你和她們說說啊,我是有主的人了,不接別人紙條!
我終于惱羞成怒:“滾!”
一整天都因為這張紙條變得不順,不管走到哪兒我眼前都是那張紙條上黑水筆寫的字,翻來覆去都揮不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反正有人喜歡上紀時這玩意兒我就不舒服。
午飯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學校操場上自我教育了很久,腦袋里兩個小人不停在打架。
這一頭說:越尹,你也太霸道了吧。是你不樂意和紀時在一塊,是你矯情要拒絕的,你這跟誰置氣呢?人紀時也沒錯啊,他又沒女朋友憑什么不能接人姑娘的條兒?
另一頭說:紀時真不是什么好東西,到處招蜂引蝶來者不拒,正經(jīng)事說得像鬧著玩的,鬧著玩的時候倒裝得挺正經(jīng),誰敢往這火坑里跳啊。
正當我精神分裂一般自說自話的時候。豆豆那堪比喇叭的大嗓門在我身后響起:“尹子,大事不好啦!!你快到后門去!”
我一臉怔愣看著火急火燎向我跑過來的豆豆,不解地問:“什么事兒火燒屁股似的!”
“紀時被人陰了!丫不要臉的王八蛋!三十幾個打紀時一個!”
“媽的,”我狠狠啐一口,“軟蛋!說好了三天的!今天就跑來陰人!紀時人呢?”
“后門那呢!劉啟他們抄家伙都過去了!聽說被打得都破相了!”
我心里倏地一抽!說不清是什么滋味,腦袋里像有一根弦叮的一聲崩斷了。
靠!我狠狠地握緊了拳頭。紀時那家伙本來就夠丑沒進化好了,還給打破相,這幫孫子!
我氣極了,氣得全身顫抖,氣得頭皮發(fā)麻,氣得腳步哆嗦,氣得想哭了……
等我見到紀時的時候,滋事的人早已跑得沒影。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狼狽的紀時,在我心里他一直就是個野人暴力分子,人高馬大打起架來斗狠耍橫,從來不會在拳頭底下吃虧。
可是現(xiàn)下他那模樣,我都有些不忍心看,半邊臉都腫了,眼角在流血,嘴角在流血,鼻子也在流血,耳郭全被打破了皮,暗紅色的一條印,白襯衫上到處都是灰灰的腳印,大大小小深淺不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從看到這一幕開始我的眼睛就開始失控,眼淚跟開閘的水龍頭似的唰唰地直流。他被人攙著,可還是踉蹌半天才勉強站起來,見我走過去,攙他右邊的劉啟把位置讓出來,我無聲地把他的手臂扛在肩上。
一米八的大個頭半身的重量壓著我,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我還是憋著氣努力扛著。
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紀時不忍地說:“你扛不動的,還是讓劉啟來吧!闭f著就嚷道,“啟子你過來,越尹太瘦了,弄不動我的!
我吸了吸鼻涕:“少廢話,我力氣大著呢!
我低著頭,努力讓眼前變得澄明,可我再怎么睜大眼,還是水光一片,我們走得很慢,紀時有些虛軟,被三十幾個人圍毆,我都無法想象那時的情景該有多恐怖。
“越尹,關閘了啊,哥還沒死呢,別跟哭喪似的!
我把頭低得更下,決計不理他。
“其實沒外頭說的那么恐怖,你沒見過打群架,看著人多,其實動手的就幾個最裝的,其余都是趁亂摻和幾腳!
他不說還好,一解釋我腦海里他被人圍毆的景象更加清晰,他鼻青臉腫還安慰我,我一時更是鼻酸。如果不是為了我,他不會去和人打架,也不會與人結仇。
“我想哭我愿意哭你管得著嘛,我心疼不行啊,我心疼就愛使勁哭!”
紀時忍不住笑出聲,沒正形地說:“早知道能讓你這么心疼,被人再打厲害點我也愿意!”
我撇撇嘴,乜他一眼:“少胡說八道!我心疼襯衫!襯衫老貴了給人踩成這樣!”
我欲蓋彌彰的樣子確實挺別扭,可害羞是我作為女性僅剩的特權,我要扒本地使!
紀時笑得身子直顫,大概是笑得太厲害牽動了傷口,笑聲變成哎喲哎喲的呻吟。我沒好氣地白他:“該!”
他賣乖地沖劉啟咧咧:“瞧見沒,我媳婦兒就是這么心疼人的,有個性吧!羨慕吧!”
我掐了他一下,既沒反駁,也沒搭理。
趁人多我跟著一起混進了紀時寢室。一幫半大的小伙子見紀時被人收拾得不成人形,全圍成一圈,七嘴八舌夾雜著各種國罵,“大爺”“小樣”“他媽”不絕于耳,前面都搭配著“操”之類的動詞。我被擠在最外圈,聽了一會兒聽不下去,拿了紀時換下的衣服去了水房。
紀時的人緣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因為他受傷,整層樓的男生幾乎都圍到他寢室去了。
我一個人在水房給他洗著衣服。每個腳印我都使勁揉,腦海里不斷想象著這些腳印印在他衣服上的過程,想著想著鼻子就酸了。
好在水聲夠大,掩蓋了我低低抽泣的聲音。
“獅毛狗兒,還哭呢?”
紀時恢復元氣的聲音在我腦后響起。我一回頭,臉頰摩擦在他的下顎上。他雙手撐在水池邊,將我箍在他懷抱的一方小天地里。
我的臉噌地一下就紅了。
“干嗎!這兒可是水房!”
他邪邪一笑,把我攔腰抱起,往身后的洗澡間一扔,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腳一抬已經(jīng)把洗澡間的門關上了。頭頂?shù)纳徟铑^不斷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在我胸上,冰火兩重天的觸感,每一滴水落下來我都難以自控地抖一下。一平方米的洗澡間擠著我們兩個人顯得香艷又狹窄。我習慣性地捶他,結果剛捶一下他青紫相接的臉就皺成一團,嘶嘶地直抽氣。我一下子意識過來他身上還有傷,忙問:“沒事吧?打疼了嗎?”
他低頭湊近,與我近到呼吸相聞:“不疼!蹦锹曇魷厝岬轿叶加X得自己快幻聽了。
他把我抱在懷里,我雙手撐在他胸前,幾乎不敢動彈,臉上臊得慌:“熱,放開!
“親完就放。”他一臉無賴的表情。
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怎么這么流氓!沒被擂夠吧!”
接下來要說的話被他以吻封緘。他把我吻得昏天黑地天旋地轉完全找不著北,一只沒被打夠的魔爪循著我的衣擺鉆進了衣服里。他冰涼的手觸上我的肌膚,我被凍得一個激靈,一把抓住了他正在肇事的爪子。
“干嗎!”
他一臉無辜:“本能!
“呸!”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抱著我說:“越尹,我覺得咱倆名分可以定下來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我的心跳得很快,我不知道我也會有這么緊張的時候,只好故意搗亂來緩解我的緊張:“好吧,干兒子,我收下你了!
紀時不氣不惱,他抱著我,無比溫柔地說:“越尹,做我女朋友吧!闭f完又強調一句,“我說認真的!
我的心跳如雷鼓噪,面上也是熱辣辣的,說話的聲音細若蚊蠅:“嗯。”
見他又要得瑟,我立刻潑他冷水:“STOP!紀時,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兒起,我是你主人。”
紀時咧著嘴笑:“噢,主人,那我可以摸你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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