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鷹含石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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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催老五捅了我一下道：“我們還沒吃飯呢”。
我也感到肚子餓得難受了，忙解下布包把狼肉拿了出來對莉莉道：“這就是你說的十只狼中的一個，來，嘗嘗”，一說到狼，我的胃口一下子沒有了。
莉莉道：“我不吃葷腥，只吃水果，殺了幾個？……六個！？真厲害！”
我苦笑一下，把催老五撕給我的狼肉推開了。
“怎地你不餓？”催老五問，我把剛才想的說了出來，還沒等我說完，莉莉已咯咯大笑起來，道：“李哥，你真是被善良蒙蔽了理智，它們可是為應(yīng)答亡做事呢，用你們?nèi)祟惖脑捳f叫——叫什么來著？”
“助紂為虐！”我接上口，
“對！”莉莉繼續(xù)道：“所以說即使它們有好的一面，你也根本不用內(nèi)疚！”
我嘆口氣，吃了幾口，總覺這狼肉沒有先前那么好吃。
催老五給莉莉講與狼群搏斗的情景，我剛剛聽個開頭就覺眼皮發(fā)沉，他的聲音也逐漸變得遙遠，漸漸地聽不到了……
我恢復(fù)知覺時首先聽到了催老五的呼嚕聲，隨即感到臉頰刺癢難忍，睜開眼睛見莉莉枕在我的胳膊上面對著我睡得正香，劉海上的秀發(fā)帖在我的臉上，此時天已大亮，我左右為難要不要叫醒她，省著催老五醒來看著尷尬，催老五在我身后陡然大咳起來，我趕忙閉上眼睛裝睡什么也不知道，這樣即使他調(diào)侃我我也有話說，而在眼睛閉上的一剎那，我瞥見莉莉長長的眼捷毛抖動了一下，我忙睜開眼睛想看個仔細，這時，一絲調(diào)皮的微笑像微風(fēng)掠過湖面一樣掠過她可愛的美麗的臉蛋——原來她是在裝睡！
“起來吧”，我道：“你睡得太香了”。
話音剛落，莉莉咯咯大笑著推我一把坐了起來，道：“我哪敢睡？真要爬上來點什么的你倆就這么睡著反抗？”
“哎喲該死！”催老五坐起來給自己一耳光：“你咋不叫醒我？”
“行啦”，莉莉笑道：“還講應(yīng)答亡呢，正說話呢就打上呼嚕了”，說完又大笑起來。
“噢噢……那東西在哪呢？”催老五問，
“什么東西？”我來回望著他倆，
“這呢，”莉莉說著從脖子上摘下項鏈，項鏈墜是一塊鈕扣大小淡綠色的美玉，美玉的邊沿有一個暗黃色的“米粒”一閃一閃的。
“這是什么？”我問，
“鷹含石，”莉莉說著把這塊美玉平放在手心上轉(zhuǎn)動一下，那個閃動的米粒像指南針似的沿著邊沿滑到剛才的方向，而這個方向是南方，莉莉繼續(xù)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鷹含石，鷹有了它就等于人有了聚寶盆，最近的蛇在哪個方向，這個亮點就指向哪里……”
我問道：“你是用它引著追應(yīng)答亡么？”
莉莉點下頭：“是，我作法把我要鏟除的妖孽指示給它，它就會顯示出那個妖孽所在的方向，這個黃色表明妖孽所在的直線距離是二百里，越近顏色越深，越遠越淺，變成紅色則說明是在一百里之內(nèi)了，若變成蘭色則說明是在三百里之外了”。
“這么說——”我看了看鷹含石道：“應(yīng)答亡現(xiàn)在是在——二百里之內(nèi)了？”
莉莉揚下下頜，神氣地用小巧玲瓏的鼻子出下氣，把鷹含石一拋一接。
催老五喜得直搓手，問道：“太神了！擱哪整的？”
“整的？”莉莉又氣又笑：“你給我整一個看看，這是一個人為了報仇變的！”
我和催老五急忙問她是怎么回事，莉莉把臉一揚翹著通紅的小嘴兒又露出那種得意洋洋的神氣，她這付神態(tài)再加上我才留意到的小酒窩兒顯得又可愛又氣人。我咽了口氣又問了一遍，莉莉才說道：“這是四百年前的一個樵夫變的，他在砍柴時被一條毒蛇咬死了，這個樵夫性情剛烈，臨死之前立下毒誓要消滅天下所有的蛇，不然就寧可不轉(zhuǎn)世為人！他死后托夢給一只鷹，說他可以帶它去捕蛇，鷹醒來之后就看到了這塊玉，鷹含著這塊玉按著亮點指示的方向果然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一條蛇，并把它殺死。從此這只鷹就世世代代專門捕殺蛇。直到一個月前，我在神農(nóng)架追殺一只螞蟥妖……”
“嘿”，一提神農(nóng)架我猛然想起身上還有封催老五的電報，就忙掏出來遞給他，
“什么？”催老五接了過來，一見之下眼睛立時大了一圈，同時倒吸口冷氣，他把電報湊到眼前又看了看，皺著眉放下了。我拿過來見上面是“父尸失蹤”四個字，我一怔，一見日期，與上次的信件相比相差五天。
“我看看”，莉莉搶了過去，
“你認識字��？”我真心地問，毫無玩笑之意，莉莉白了我一眼，掃眼電報就把那四個字讀了出來，隨即問道：“太簡單了，怎么不寫詳細點？”
我糊涂了，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催老五比我心眼實，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電報寫字太貴”。
我問道：“你怎么辦？回去么？”
“回去干嘛？”催老五道：“我回去也不等于替父報仇了，哎對呀！莉莉能知道有幾個應(yīng)答亡吧？”
莉莉把本來就大得夸張的眼睛瞪得又大了一圈，嚷：“我昨晚不說了么？我改名叫小薇了！”
我驚訝之后，巨大的痛苦緊隨而來，小薇二字對我來說就是痛苦二字！我轉(zhuǎn)向催老五，我的臉色當然不會好看，催老五忙解釋道：“昨晚她問我們?yōu)樯兑窔?yīng)答亡，我就告訴了她。”
我黯然地低下頭，既然是合做伙伴，問一下原因無可厚非。
莉莉可能也感應(yīng)到了我心中正在忍受著怎樣的痛苦和煎熬，不好意思地吐下舌頭沒有再堅持，轉(zhuǎn)而說道：“應(yīng)答亡就一個，”說著看了看鷹含石：“反正這上面顯示的就一個”。
我有意打破剛才的不愉快，接口問道：“如果兩個應(yīng)答亡在一個方向，或者說是在一起的話，這上能看得出來么？”
“這……”莉莉緊盯著手心上的鷹含石，黛黑如畫的彎眉微蹙了一下，道：“看不出來”。
催老五問道：“你一直用它追蹤妖孽么？”
“不是”，莉莉道：“這塊鷹含石才得到不幾天，我剛才還沒講完呢，我在神農(nóng)架追殺一只螞蟥妖，這妖孽煞氣很重，我擔(dān)心它一但成魔就不好對付了，就緊追不舍，它一直向北逃竄，我追了三天三夜，七百多里，第四天早晨突然妖霧不見了，我一連作了三次法也沒鎖定它在哪個方向，不得已就繼續(xù)向北追趕，只是猶豫不定沒那么快的速度了，但我仍每天作一次法想追尋它的去向，可一直沒有結(jié)果。七天前，一只鷹來找我求我除掉應(yīng)答亡，并給了我這塊鷹含石，告訴我使用的方法，我本來就是除妖的，再說我早就想除掉應(yīng)答亡，只是一直沒有它的下落，沒成想我誤打誤撞竟會在這遇到它。我一口答應(yīng)了，并立即施法鎖定應(yīng)答亡的方向，就在我與它要迎面相遇的時候，突然來了十九只狼與它會合，正巧我的朋友杜鵑路過這里，幫我探聽了是應(yīng)答亡指派其中的十只狼去殺一個叫李降魔的人，我奇怪它怎么不親自動手呢，仔細看才明白，原來它剛剛傷了元氣，我想這時下手正是好機會，但其中的九只狼把應(yīng)答亡已圍成一圈保護了起來，另十只狼已向你們這個方向來了，所以我也就急著找你們來了”。
催老五馬上接口道：“所以你就掉井里了”。
莉莉給他一巴掌道：“你不提這話行不？”
我問道：“那鷹為什么要把這寶貝給你呢？”
莉莉道：“我沒問，我只知道除妖，沒這寶貝，我作法尋到應(yīng)答亡在這的話我也會鏟除它，不過杜鵑見我戴這玉石問起這事，我告訴了它，也才聽它說，這只鷹的家族已有三只死在應(yīng)答亡的手里，最后的這只是它的父親，當著它的面死掉的，因此它才決定舍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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