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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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烤鋪子生意興隆,尚方聞著香味就興奮了:“啊,烤、烤魷魚,我、我要吃。”
尚都伏:“老板,一串魷魚,多加點辣椒!
白汽從鐵板上冒起來,香味撲鼻,尚方疑惑:“可我、我不吃辣啊……”
兄長大人面無表情:“學(xué)著吃!
“……”尚大小姐糾結(jié)地拿著一串紅彤彤的烤魷魚,表情扭曲了一會,然而香辣的味道散發(fā)在翹著腿兒的烤魷魚周圍彌漫,她吞了口唾沫,咬——辣味因子緩緩傳入,尚方愣了一剎那……
“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啊啊啊。!怎么會這、這么辣!。“““““。!”她捏著烤魷魚到處蹦跳滿臉通紅恨不能噴火。
“就是辣的才好吃!鄙卸挤兆∷弥滛~串的手,像是慢動作一般,緩緩俯下身,一口咬住烤魷魚的另一邊。霎時間,時間好像停滯了一瞬間,尚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一點點睜大眼睛,臉沒法控制地發(fā)熱。
越來越帥。
比三年前還要耀眼。
不對。她趕緊用手背來冰臉,不敢看哥哥。然后,手上一空。
“嗯,”尚都伏拿著烤魷魚往前走,“的確好吃!
尚大小姐被辣得飆淚又遭搶食,心情不美麗。
——兄長大人,吐艷。
之后——
“水、水果玉米一串謝謝!”
“丸、丸子!老板……給我五、五個丸子!”
“哦。!這里還有關(guān)、關(guān)東煮。。
“老板老板……!”
夜深了,月亮緩緩劃過天際。
“吃飽了……嗝……啊,好飽……”尚方撐著腰坐在石階上,滿足地一手輕輕拍著肚子,吃得像懷孕了一樣,把頭發(fā)攏到一邊,享受地瞇眼看著夜空。她背后是點點燈籠,腳下是一個小山坡,微風(fēng)輕拂,草木婆娑,這樣的萬物祥和,讓人不禁想要是天天如此該有多好。
輕輕的摩擦聲,一聽啤酒被放在她身邊,尚都伏一手提著一塑料袋啤酒,另一手拿著同樣的一聽挨著她坐下來,拉開拉環(huán),仰頭灌了一口,姿勢隨意,似乎也沉浸在這樣的夜色中。
“額……”尚方看了好一會,決定還是提醒他,“我、我不會喝酒的……”
尚都伏瞥過來:“啤酒也不喝?”
“啤酒也……”
“沒喝過么!
“……嗯!
尚都伏面無表情地感嘆:“這是社會人的基本技能,要學(xué)會多說話,說流暢,就一定要喝酒!
“……”尚大小姐很不相信,“真的?”
兄長大人繼續(xù):“你知道人喝了酒話會變多吧,這也是一種治療方法,我可是你哥不會讓自己的妹妹喝多的,來,試驗一下。”
尚方總覺得這個治療方法有點不科學(xué),但是既然他這樣說了,總不能再駁他的面子,拿起啤酒:“那就……就一罐吧!
結(jié)果是,不勝酒力的尚大小姐在喝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醉了,別人醉了要么睡覺要么大鬧,她的方式十分特別——多喝。
于是……事情就不好了。
他們兩個你一聽我一聽我一聽你一聽,袋子里的啤酒越來越少,兩個人越喝越多,越喝越多越喝越多……在尚都伏也覺得就算有遺傳,妹妹的酒量也太不對頭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醉到忘了自己是誰了。終于——
“不、不行了……”尚大小姐一下子撲倒在旁邊,縮成雪白的一團,“不、不不不不喝了……”
“別趴在地上,”尚都伏倚在一邊,手里拿著啤酒罐,“像什么樣子!
“……是……是真的不行了啊……”尚方昏昏沉沉地順著石階往下爬,手一伸一伸地,想去夠最開始被捏扁的易拉罐。尚都伏見尚方蹲在石階上,走下去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拽起來:“起來。”
“不!”尚方一只手被拽著,憨憨的,另一只手還想去抓,“不、不能亂丟垃圾……要收、收拾好……”
“喂!”尚都伏無奈,“我來收拾,你到一邊去!”
“不……不要……哥從小就喜歡……亂丟東西……”
“我哪有亂丟東西?!”
“還、還喜歡亂批評人……”
“……好了,你給我上來!”
“還……亂、亂做事情……”
尚都伏忍無可忍,一把抱住她,想把她橫抱起來放到臺階上面去,結(jié)果尚方頭剛靠進他懷里,就臉紅通通地閉著眼睛,細細的眉頭蹙著,讓人很心疼,喃喃道:“……還……亂親人。”
空氣極涼,極寂靜。
剛剛半抱起尚方,聽到這話,尚都伏肩膀一震,停在半空中。尚方蜷縮在他懷里,顯得很溫和,睫毛上沾著水汽,不知是啤酒產(chǎn)生的氤氳,還是別的什么。半晌,尚都伏完全抱起她,往上走:“哪有亂親!
“怎、怎么不是亂親……跟、根本不喜歡我……”
怎么又來了!“我哪有不喜歡你?!”
“就算原來喜歡……現(xiàn)在也不喜歡……”
“……”兄長大人很暴躁,又無可奈何,于是更加暴躁。
尚方就那么閉著眼睛,忽然像是聽到了什么明明是笑話,卻讓人難過的事情似的,蹙著眉笑著,用手擋住眼睛:“哥你……你知道你亂玩玩,就讓我、我這三年受了多少苦嗎……我對這個世界的恐怖……害怕……所有人……我……根本不敢和人說話……變得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她用剛剛爬樓梯的手去擦,臉頰上的水與泥土混在一起,變成一條一條的黑痕,“我、我都變得奇怪了……不正常了……”
到了石階頂上,尚都伏讓她靠在旁邊的樹干上,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青澀的石板涼浸浸的,仿佛倒影著月光,尚方喃喃道:“因為那些夢……我、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她緩緩向下滑,仿佛要順著這條月光鋪成的路,一道滑到月色中去。
尚都伏皺眉:“什么夢?”
“跟你……做不對的事的夢……那些……像看過的動畫里一樣……”她捂住臉,“太奇怪了……我當(dāng)時還覺得你是親哥哥啊……”
尚都伏整個人一怔,停住了腳步。
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是真的,又像是等了太久,得到時卻猛然無法反應(yīng)過來了。半晌,他才俯下身來,聲音格外低沉地開口:“你說的事,是什么事?”
尚方昏昏沉沉翻了個身:“不……不告訴你!
“那……”尚都伏眼中晦暗,嘴唇貼近她,“是這種事么?”
尚方茫然張開眼睛,只見尚都伏離她極近,兩個人幾乎完全貼在一起,尚方一驚,想要推開他,手腕卻被狠狠扣在樹上,接著,不等她叫出聲就被堵住了嘴唇。尚都伏人沉默寡言,動作卻讓人意亂情迷,瘋狂的侵占,炙熱的呼吸,仿佛再也擋不住的洪水,仿佛忍耐了很久之后的釋放。
“唔……唔!”尚方覺得身體開始發(fā)熱,不受自己控制,夢中的真實感與現(xiàn)實重合,讓人無比恐懼又產(chǎn)生更加可怕的心跳速度,她猛地咬了一口尚都伏的嘴唇,用力推開他,卻又被死死制住,繼續(xù)激烈地狂吻。終于,尚方使出渾身的力氣推開他:“哥你……你究竟為什么要這樣?!你現(xiàn)在……不、不喜歡我!”
尚都伏暴怒:“究竟是誰說我不喜歡你?!”
“你……都不愿意回家!”
然而說完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尚都伏表情完全就像是聽到了自己的妹妹說外星語,怒極反笑:“哈?!”
尚方忽然尷尬了,沒立場地堅持論點:“你……你回家沒有任何壞處……媽也在家……什么都好……如、如果不是因為……”
不想看到已經(jīng)不再讓人喜歡的她。
“你!真的——氣死人了!”尚都伏暴怒,一把按住尚方的腦袋,拼命揉,直接把她的長發(fā)揉亂,揉成一個雞窩頭,尚方哼唧著,抱頭狂躲:“好了好……了!別揉了!痛……!”
她逃過蹂躪,歪倒在一邊,抱著自己的腦袋,咕噥:“我已經(jīng)變了那么多了……而且你……還不說清楚……”
尚都伏的聲音忽然沉下去:“說清楚?你要我說清楚?!”
尚方回過頭,月下,他的兄長大人一身黑衣,氣勢非凡,緊緊皺著眉頭,眼眸如黑色的湖水,泛起了波瀾,嚴(yán)厲、堅毅、說一不二、不容違抗——那是極其強大的意志,是掌權(quán)者震撼的氣場。
“五年來我一直都喜歡你,即使是在美國的這幾年,也一刻都沒有忘記。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不用顧慮太多,如果十六歲對你來說太小的話,現(xiàn)在開始追求你總可以吧!
“我喜歡你,總有一天你會跟我在一起!彼抗鈶厝,淡淡道,“總有一天你夢里期待的事情都會發(fā)生——做好準(zhǔn)備吧。”
尚方半張著嘴,一瞬間,仿佛聽到了自己大腦中一根弦斷掉的聲音,全身的血液都用到頭上一樣,紅著臉往后退了好幾步。
心底的什么東西,在破裂,像薄薄的冰層,顯出了裂縫。
五年來一直……?
現(xiàn)在也是一樣?
“這……這這這這……”尚大小姐一下子臉紅到要死,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這……”
哥,三年前的我,跟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根本不是一個人了,你了解現(xiàn)在的這個尚方嗎?你是不是只是把三年前的喜歡持續(xù)下來了,卻沒發(fā)覺她已經(jīng)完全變了?
然而心跳聲太大,而且越來越大,她的嗓子眼肯定是被沸騰的血液堵住了,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轉(zhuǎn)身就跑。
“尚方!”
她拼命地跑,本來不快的速度,也讓她提到了一個極限。月光在路上搖晃,她在小山坡上慌不擇路地逃,只覺得心臟跳得特別厲害,簡直要從嗓子眼里冒出來。一只手忽然力氣極大地抓住她,尚都伏把她的身子轉(zhuǎn)過去,吼道:“別亂跑!”
哥,你說喜歡現(xiàn)在的我。
可是,自從我變了之后,就再也沒有人喜歡過我了。
現(xiàn)在的我很不討人喜歡,很不討人喜歡,請你不要沒有看清楚就下定論好嗎?
如果被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不再是當(dāng)初喜歡的那個人,而被拋棄的話。
太痛苦了。
太可怕了。
“別、別碰我……”尚方拼命掙扎,兩個人幾乎是抱在一起,忽然腳下一滑,她只來得及“。 钡亟辛艘宦,就失去平衡,向山坡下跌去。
“尚方!”
尚都伏一把抱住她,兩個人抱著團滾下山去尚方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不斷被石頭咯痛,呼呼風(fēng)聲和巨大的心跳聲充斥耳邊,突然,什么極其堅硬的東西撞在她后脖頸那個位置,一時間劇痛掩蓋了一切其他的感覺,眼前猛然發(fā)黑,隨著慣性猛然一縮身子,然后……
兩個人親了一下,分開。
尚都伏手指搭在嘴唇上:“嗯,真準(zhǔn)!
怎么回事?
為什么又親到了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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