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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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wù)生還等著沈美溪付錢,見她半天沒反應(yīng),轉(zhuǎn)而看向蕭晨。
沒等蕭晨說話,沈美溪便裝沒事人一樣說:“啊,我還要在這兒等朋友,一會兒再結(jié)賬!
美溪借故送走了蕭晨,這才湊到收款臺賬單,一共六十塊,可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只能準(zhǔn)備把手機(jī)押在這兒,下次帶錢來贖。就在她拿出手機(jī)來要跟收銀員解釋的時候,沒想到蕭晨去而復(fù)返,替她解了圍,又開車把她送到了東方酒店,沈美溪有些不好意思,也從心底感激蕭晨的善解人意。
到達(dá)東方酒店的時候,沈美溪無意間竟然看到了江昊天,只是他沒有發(fā)覺而已。江昊天從蕭晨的表妹琳達(dá)那里得知趙家小姐過世的消息,驅(qū)車到了趙家。
江昊天給趙小姐上了一炷香,安慰一陣趙家夫婦,并幫忙料理趙夢的后事。事情忙過,趙家的親屬把他送出來,他才知道,原來訂婚典禮的當(dāng)天早晨趙夢就出了事,那么,典禮上的那個女人是誰?看他疑惑的表情,趙家親屬期期艾艾地解釋說是趙家保姆,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找人替一下,那天就丟人丟大發(fā)了。江昊天心里一動,趙家的保姆,不就是沈美溪嗎!
在酒吧里坐著,江昊天的眼睛一直盯著手里那條玩具蛇看,他覺得沈美溪有些可愛。安子從一旁湊上來跟江昊天打招呼,江昊天一呆,安子自報家門,他這才想起來這個讀研時候的同學(xué)。只是他不知道,安子如今是個十足的混混,他和酒吧里的人串通一氣,把江昊天灌醉之后,狠狠刷了他的信用卡,才叫人把江昊天送回東方酒店。
沈美溪推著工具車在樓道里遇到江昊天的時候,江昊天醉醺醺的,一路跌跌撞撞走過來。沈美溪只得扶他進(jìn)了客房,一直扶到床上,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竟被江昊天一把拉住,抱在懷里。江昊天迷迷糊糊地說著他所知道的事情真相:“你騙我!你是個騙子!我已經(jīng)問過了,那天,趙夢根本就沒參加訂婚典禮,你是他們花錢雇的。就是你!是你跟我訂的婚!”
無奈,沈美溪只得用盡全身力氣推開江昊天,從他身子下面脫身而出。
沈美溪正要溜掉,江昊天忽然又從床上坐起,抓住沈美溪:“你給我記住了,你和我訂過婚了,你就是我老婆!你和我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訂婚,你這輩子都別想甩掉我!”說完,江昊天抱著沈美溪,兩人再次一起倒在床上。
沈美溪第一次在這么近的距離看著江昊天,她端詳著他的臉,忽然覺得,江昊天長得也很可愛。沈美溪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什么情況下,趕緊再次推開江昊天,脫身而出。
江昊天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被子,鞋已經(jīng)脫了,想起來昨天的情景,轉(zhuǎn)眼又看見床頭柜上有一個保溫桶,還有一張便箋:“保溫桶里是醒酒湯!
江昊天以為是琳達(dá)寫的,趕忙跑到琳達(dá)的房間詢問,但是琳達(dá)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趁機(jī)勸說江昊天搬到他父親的地方去住。江昊天當(dāng)然明白,其實(shí)琳達(dá)是想和他一起搬過去住,江昊天苦笑一下,急匆匆就走了,任憑琳達(dá)在身后大聲叫喊也沒有理會。
他在咖啡廳里找到沈美溪的時候,后者正在跟小芳閑聊。沈美溪手里拿著一份報紙,眼睛盯著頭版“玉林市將舉辦青年創(chuàng)業(yè)大賽,獲勝者可得創(chuàng)業(yè)基金二十萬元”的標(biāo)題,她在計劃著一件事情,她要通過參賽獲得獎金,再用獎金把咖啡廳承包下來,她還要小芳跟她一起干。小芳有些不敢相信,昔日里平凡普通的沈美溪竟有這樣的野心和魄力。只是還沒等小芳答應(yīng)呢,美溪就被忽然冒出來的江昊天拉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小芳。
其實(shí),自從沈美溪聽到了江昊天酒后吐露的話,她也對這個富二代有了些莫名的好感,不像先前那般厭惡,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很厭惡他。此刻,江昊天把那張便箋擺在沈美溪面前,她心跳加速,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拿出服務(wù)員對客戶的彬彬有禮,說:“這是我寫的!我們東方酒店的服務(wù)準(zhǔn)則,要求我們必須像對家人一樣對待每一個住店的客人!我對您,是在盡職盡責(zé)!
江昊天笑起來像嬰兒一樣,這純真無邪的笑讓美溪心里一動,他說:“你對我,就像對家人一樣?這是迄今為止,你說的最正確的一句話了!我這幾天抽時間帶你去見我爸!我們結(jié)婚的話,買房這一步可以省了,我有一百多套房子,不會讓你裸婚的!”
美溪傻在當(dāng)場,不知說什么好。
江昊天接著說:“你不是說要對我像家人一樣嘛……其實(shí)啊,婚姻就像等巴士一樣,過來一輛,你覺得這巴士好舊不肯上;又過來一輛,你覺得這巴士怎么沒有空調(diào)?不肯上;又過來一輛,你覺得怎么這么多人,于是又沒上。等啊等啊,天黑了,心急了,末班車好像都沒了,一輛巴士開過來,你連看也不看了,直接跳上去!結(jié)果呢,搭錯車!屬于你的那趟巴士,其實(shí)就是最準(zhǔn)點(diǎn)站在你面前的這趟!”
沈美溪尷尬得有些臉紅:“江先生,我給您喝的是醒酒湯不是孟婆湯吧?您剛才說的那些,我理解,您是在找一種幸福!您有很多房子,確實(shí)很幸福。但是真正的幸福并不是您房子有多大,而是您房里的笑聲有多甜;幸福不是您愛的人多漂亮,而是您愛的人笑容多燦爛;幸福不是在您成功時喝彩多熱烈,而是失意時有個聲音對您說千萬別倒下!幸福不是您聽過多少甜言蜜語,而是您傷心落淚時有人對您說:沒事,有我在!幸福對每一個人來講,都太重要了,所以……”
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江昊天覺得這個一本正經(jīng)、像在讀課本的沈美溪太可愛了,忽然,他打斷沈美溪的話,走近一步,一把擁住沈美溪。他想默默享受一下這美好的時刻。
沈美溪掙扎著,照本宣科說:“江先生,不要因?yàn)榧拍瘣坼e人,因?yàn)閻坼e人會寂寞一生。”
江昊天不再說話了,他享受地抱著沈美溪。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就一會兒,沈美溪最終還是掙脫開江昊天,這一切確實(shí)太突然了。
看著她的窘相,江昊天笑了:“一個人一生中至少要有兩次沖動,一次為認(rèn)定的愛情,一次為無畏的創(chuàng)業(yè)。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寂寞是留給失敗者的稱呼,我沒經(jīng)歷過失敗,我不寂寞!
沈美溪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低著頭轉(zhuǎn)身走掉。
江昊天在后面大聲地喊道:“我會帶你去見我爸的!我爸人特好!他一定會喜歡你!”看著沈美溪離去的背影,江昊天笑了。
幾天之后,江昊天居然真的在父親江之凡面前提到了自己與沈美溪的事。
本來,他是告訴父親關(guān)于趙夢葬禮的事情,以及青年創(chuàng)業(yè)大賽的準(zhǔn)備情況,讓他不要擔(dān)心。說著說著,就把沈美溪的事說了出來,不知道為什么,他把對沈美溪的稱呼換成了“未婚妻”。
潘曉婉在公司衛(wèi)生間化妝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同事的背后議論,都是嘲笑她沒有什么背景,又是住在破窯洞里,幾個同事還調(diào)侃似的猜測著潘曉婉是不是一路靠裙帶關(guān)系爬上來的。對于這種言語上的侮辱,潘曉婉憤怒至極,卻無力反抗,憑她如今在公司的地位,還不足以讓她公然跟這些主任、董事的親屬翻臉,她只能把這個難題推給家人,向沈媽媽說明自己的境遇,以及她想租套高檔公寓住的想法。
沈媽媽果真是大力支持,一口應(yīng)承下來會負(fù)責(zé)潘曉婉的高額房租,潘曉婉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找房子。潘曉婉滿心歡喜,絲毫不理會沈媽媽是否有能力為她做這件事,在她的思想里,這個家就是為她一個人服務(wù)的。
沈媽媽選擇去擺小攤賣桃子,原本想薄利多銷,沒想到引起了周圍小攤主的不滿,并且引發(fā)了爭執(zhí),廝打起來,幸虧下班回家的沈美溪看到,把母親拉回了家。她給母親搽了藥水,告訴她不要再去擺小攤,至于房租的事情,她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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