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節(jié) 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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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姨媽方教授過生日的時候,正月初九在鎮(zhèn)里的飯店里請親戚們吃一頓,大家都吃的很開心,直到散席的時候我爸和子恒爸還在醉眼薰薰的談天說地,他們兩個碰到一起只要有酒就可以說三天三夜,我跟子恒走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聊著我們的事。
“我看小潔挺喜歡你兒子的,就把他們撮合得了,但是我養(yǎng)大個女兒不容易啊,我送她上學也花了我兩萬五千塊錢,還養(yǎng)她…她這么大,你知道我一個農村家庭掙點錢難…難啊!”我爸結巴的說著。
“這個我知道,你女兒如果是嫁給我兒子,禮錢是會給你的,這個不用擔心,”姨父滿臉通紅有點微醉的點著頭。
“那就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爽…爽快!來!干!干一杯!”我爸就像做成了一筆交易一樣興奮。
當然這件事情不是他們同意了就可以了,決定權在姨媽和我媽手里。我爸像交易貨物一樣和姨父討價還價,把我賣給了段家做兒媳。送我上學,只是增加他的籌碼,面對金錢,喝再多的酒他腦子里也可以非常清醒的算著我身上欠他的每一筆賬,我在想,如果今天我喜歡的人不是子恒,而是父母幫我選擇我不愛的對象,他們是不是為了金錢也把我賣了?也許吧!在我爸眼中只要錢才會讓他眼睛發(fā)亮,我永遠都記得我上初中時我媽生病的時候,哀求著向爸要錢治病,他非常絕情的不給,我看見我媽即痛苦又無奈的流著眼淚,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恨他。他都不念二十年來的夫妻之情又怎么會念父女之情?他比舅舅舅媽還要冷漠,還要讓我傷心絕望,我再次深刻理解的“親情”二字。
爸,姨夫你們喝多了,家里人都走了,你們再喝就走不了拉!回家吧!為了阻止他們進行這樣無意義的談話,我打斷了他們。
“你現(xiàn)在應該改口叫…叫爸爸了,還叫什么姨夫。”我爸醉熏熏的笑著說。
我爸和子恒他爸被我們送回方教授家之后,子恒對我說:“過些日子,我要去河南上班了,出車禍之前我已經跟河南有關單位簽了約,你看我腿現(xiàn)在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該為事業(yè)奮斗了。潔,真的很感謝你這么多天以來對我的照顧和鼓勵,等我掙錢了,我就可以為我心愛的女人買她想要的東西,你小時候失去的我都會為你補回來,讓你做我幸福的女人。”
“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等你!”我愣了片刻才把‘我等你’這三個字說出來,我不知道我的等待會不會有歸期,不是怕子恒會變心,而是因為我們的愛情在世界上沒有余地容納我們的存在。盡管通過我們的努力站在了地球的邊緣地帶,也許指不定那一天就會粉身碎骨。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只愛你一個女人。”子恒深情的看著我說。
“恩,有你這句話,我很欣慰,”不管子恒將來會不會兌現(xiàn)他對我的承諾,我相信此刻的他有一顆濃烈愛我的心。
子恒走的時候是三月二十一,這么晚走一是為了過了春運不擁擠,二是姨媽想讓子恒在老家多修養(yǎng)修養(yǎng),讓子恒的腿盡量恢復得沒有任何問題,這也是我和子恒在老家呆的最長的時間,走的那天我媽不讓我送,我哭著乞求我媽讓我送送他,最后趁我媽不在,我奶奶趕緊叫我出去追,我跑了幾里路才追到。我哭著抱著子恒的脖子不肯松開,怕一松開他就會消失了,“兒子啊,該走了!時間也不早了!”姨媽在催促著。
“潔,乖!別哭了!你哭的樣子好丑!我還會回來看你的,你要多保重!”子恒邊擦著我的眼淚邊心疼的說。
我點著頭一直緊握著子恒的手,“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會給你寫信的。”
子恒拿起我的手親吻了一下,“恩,我會的,走了。”我就這樣戀戀不舍的看著子恒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路的盡頭。為什么我送的人總是他?為什么走的人總是他?留下一個孤獨寂寞的我在回憶里度過,也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是我生命中的過客,離開的人永遠是他,孤獨的人永遠是我。
子恒走了,心好像被掏空了,老家的一切都有他的氣息,看著我們走過的路,劃過的河…。,一切依舊,只是從曾經的兩個人變成了今天一個人,子恒走后,對他的思念就像病毒一樣無孔不入的擴散在我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里,讓我窒息。下班一個人的時候,對子恒的思念就越強烈,我打開子恒送給我的MP3聽著阿桑的那首《寂寞在唱歌》,任音樂在我耳朵里流淌,這樣空洞的屋子里才不會那么冰冷。
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著
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我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個夜晚是這么度過的,很多時候我是在不停的給子恒寫信,我把所有的思念都寫在信里或者寫在日記上,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度過那些沒有子恒的日子。在家里的時候,我的房間是比較亂的,是干凈的亂,不是我懶不想整理,而是我喜歡凌亂的感覺,我的寫字桌上的書本都是東放一本西放扔一本,因為亂所有我的房間感覺上有很多東西,不會讓我產生空洞的感覺,子恒走后,我害怕孤獨,害怕空虛。
直到暑假的一天,我從外面回家,我媽竟躺在我的床上看著我的日記,我的日記也是隨便扔在書桌上的,當時我真的很惱火,沒知識的人連什么是隱私權都不懂嗎?我心里氣憤的想著。
“媽,你怎么可以偷看我的日記呢?每個人都是有隱私的。”我責備著我媽的這不文明的舉動。
“你都是我生的女兒,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我媽生氣的辯駁著。
“每個人都是有隱私的,我是成年人,我是你女兒沒有經過我同意你也不能侵犯我的隱私權,不然就是犯法,”我氣憤的跟她解釋隱私權的意思。
“行了,你那套在這兒不管用,你放在桌子上不就是讓我看的嗎,不然你怎么不藏起來。”我媽強詞奪理的說。
“還有啊,你以后不要再和子恒來往了,你小姨說他脾氣不好,還容易花心,這樣的男人怎么靠得住呢?再說姨媽的脾氣也不好,你以后怎么伺候的了這個婆婆,”我媽為了拆開我們找一些不靠邊的理由。
我媽偷看了我的日記,我的氣還沒消,現(xiàn)在她又說子恒的不是,我更加火冒三丈,“老姨自己就是個蕩婦,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干過,被婚姻被男人拋棄的女人,她那有資格來說我們,簡直是對我的侮辱,”我氣的語無倫次非常刻薄的說。
我媽顯然被我說的話嚇了一跳,“啪”一聲很清脆的聲音打在我的臉上,“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你老姨?你反天了,長輩你也罵,你跟誰學的。”我媽氣憤的打了我一巴掌。
我不想再跟她爭辯,我哭著跑了出去,我知道只要我跟子恒還有聯(lián)系,我媽就會無休止的跟我作對。家里的空氣讓我窒息,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幾天后,我去了同學燕子家,我想換個環(huán)境,透透氣,我想找個人安靜的來聽我訴說我的委屈,我的痛苦和矛盾。
“燕子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么辦?他是我唯一投入全部感情的男人,可他偏偏是我表哥,似乎真的沒有我和子恒的立足之地。”我深埋著頭痛苦的說。
“你去找他吧!看著你這樣在痛苦中掙扎,我心里也挺難受的,反正暑假你也沒事做,去他那邊玩玩你也許就會好的,不然這樣下去你會得抑郁癥的。”燕子心疼我的說。
燕子繼續(xù)說:“我知道你是個非常感性的人,一旦愛上了就不會回頭,你的傷痛和矛盾只有他才能幫你醫(yī)治。”
我沉默著,心想也許只有這樣我受傷的心才能得到一絲安慰,也只有子恒才是我的良藥給我不痛的理由,不管將來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一力承擔,我決定賭上一把,輸贏都由自己來爭取,越愛他對他的思念就越濃,思念把短短的幾個月拉的像幾個世紀那么長,對子恒的思念已經到了極限,我聽了燕子的話決定去河南找他。
這件事情除了燕子知道,我還告訴了夏文清,他說了很多叮囑我的話,叫我把行李看好,下火車時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有在路邊的阿姨親切叫你住宿的不要理她們,那些人大部分都是騙子,還問我錢夠不夠用,不夠用他再給我寄點等,我真的很感動,也許是很少被人這么在乎過,我是個很容易會被感動的哭的人,我想除了子恒他是第二個這么關心我的人,還是個從未謀面的哥哥。
走之前,我回家告訴我父母,我想去城里打點零工,掙點生活費,我父母沒有絲毫懷疑就答應了我這么做。
在火車上,我一次又一次的設想子恒在終點站迫切等我的樣子,見到我時會擁抱著我轉上幾圈……,越想就越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見到他,我是上了火車后才告訴子恒,我已經來找他,他當時不敢相信,還說我開玩笑,直到我下了火車,對著他笑,他才相信我是真的來到他身邊了,“子恒,是我啊!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我說著他那天來學校找我時的原話。
也許是車站的人太多了,他并沒有擁抱我,而是接過我的行李箱,我用余光打量著子恒,他的眼睛竟然一刻也沒有移開過我的身影,“潔,你瘦了,也變的更加成熟有女人味了,原來你身材還挺好的,冬天的時候看不出來,”子恒無比依戀的看著我。
“少貧了,才幾個月不見你從那里學來這么多拍女人馬屁的話了?”我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那有,面對心愛的女人我是有感而發(fā)的,”子恒一臉的無辜。
“你餓了嗎?我?guī)闳コ钥系禄蛘啕湲攧诎,算是我為你接風了,我請客,怎么樣?”子恒高興的說著。
“好啊,不吃白不吃,你帶路!”我毫不客氣的說。
結果是打的的司機也不知道那里有麥當勞,把我們帶到了西餐廳,“我西餐也沒吃過,還不知道用刀叉的感覺呢,那就這里好了。”
“一切都聽你的,我得盡地主之宜!”子恒笑著說。
我們被服務員安排在包廂里之后,子恒就就迫不及待的和我親吻,面對我日夜思念的男人,我也只能把對他濃烈的愛和思念全部集中在舌尖上,一次又一次瘋狂的吸吮著子恒的舌尖,子恒是屬于我的。我們親吻的忘了時間,忘了這里是餐廳,直到服務員把牛排端進來,我們才停止了剛才瘋狂的動作,女服務員看見我們親吻的樣子,臉紅著害羞的退出包廂。
我們相視一笑,“你怎么點了一份牛排?你不吃嗎?”我邊拿起刀叉邊問。
“我在單位剛吃過來的,不餓,我想看著你吃,”子恒甜蜜的說著。
第一次用吃西餐,可我并不生疏,我熟練的切著牛肉我自己吃一口喂子恒吃一口,這也是我們后來在外面吃小吃的時候總是點一份的原因,很喜歡兩個人吃一份東西的幸福感。我好久沒有吃東西這么香過了,其實我并不愛吃牛肉,只是和子恒子在一起干什么吃什么都是開心的,從家里出來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從鳥籠里面放飛的燕子,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并享受著大自然帶給我的新鮮空氣,來到這里我才正真放開了我壓抑的心,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曾經的和未來的我都不想去計較,老家?guī)Ыo我的所有陰影,此時面對子恒一切都煙消云散,因為愛他,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只想和子恒度過這段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快樂時光。
我們吃完從西餐廳出來,沒有去子恒的單位,現(xiàn)在他那也沒住的地方,他是和同事兩個人睡一個房間的,我來的也太突然,晚上我們去了一家旅店里住,在房間里放下行李的后,我溫順的像只小貓依偎在子恒的懷里,任子恒溫柔細細的親吻著我,直到吻到我癱軟在他的懷里,當我費勁的脫掉衣服赤裸裸的躺在他的面前時,子恒眼里充滿野性的欲望,“親愛的,我愛你,你是我的,”子恒一直重復著這句話,好像對我所有的狂熱,所有的依戀,所有的欲望,只能濃縮在這一句話里面,其他都是多余的了,強烈的欲望把子恒膨脹的滿眼通紅,他濃厚的喘息聲,還有霸道的親吻,刺穿著我的神經,他激發(fā)了我想做愛的沖動,當我們的肉體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把所有的性愛都淋漓盡致的發(fā)泄出來,像是在澆灌干旱已久的田地,甜蜜的感覺啃咬著我那顆盛滿愛情的心。
我們做累了,互相看著對方露出幸福而甜蜜的笑,我幸福的枕著子恒的手臂抱著他的腰,聞著我們剛做完愛他身上流出的體汗味,我竟是那么的依戀。欲望褪盡,我們像個幸福的新婚夫婦一樣,躺在一起看著電視,然后抱在一起進入了夢鄉(xiāng)。這天晚上我睡的很安穩(wěn),很踏實,在這個城市誰都不認識我們,我們誰也不用去在乎,沒有壓力,也沒有負擔,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們。
子恒把我?guī)У搅藛挝,他是干鐵路工程的,他們上班的地方都是在比較偏的工地上,條件還是蠻艱苦的,子恒的一個同事看他把女朋友帶來了,就把他自己以前住的那一間讓給我們住,我們正擔心沒有住的地方,這真是雪中送炭。∽雍阏f了很多感激他同事的話,看樣子子恒在同事里的關系應該處的不錯,我看上的男人這么優(yōu)秀,怎么會讓自己女人操心沒地方住,我心里得意的想著。我把房間打掃了一下,還去小賣鋪買了生活用品,以后這個不足八平米的房間暫時就是我跟子恒的窩了,我真的好開心我可以和子恒在這里度過兩個月的時間。
吃晚飯的時候,子恒把我?guī)У绞程贸燥垼瑥N師是個五十歲上下像子恒父親一樣的人,他說話很好聽,我很喜歡北方人說普通話,他們說話的時候,舌頭卷的很重,聽上去很順暢也很舒服,有一種親切感,他們員工吃飯都是每月結賬的,我竟然可以免費在這里白吃兩個月,真不知道我來這里原來這么順,不但免住還免吃,是子恒關系處的太好了還是我長得太可愛了?我心里臭美的想著。
子恒一下班就會在工地上帶我走走,熟悉周圍的環(huán)境,給我介紹工地上的機械和器材,這個干什么用的那個又是干什么用的,像個十足的導游。
“潔,你看見沒有,你坐過來的火車下的鐵路,就是這些農民工和我們這些技術人員,埋頭苦干,用汗血與青春換取得來的。”
“你們比教師都偉大,當教師還可以在良好的環(huán)境下工作,而且還能得到家長學生們的稱贊和愛戴。”我說。
“所以女孩子都不愿嫁給干鐵路工程的,一年到頭都是在外面風吹日曬的,難得回家一次,你要是嫁給我就得守活寡了,”子恒看著我淫笑著說。
“討厭!我才不會呢!你要是不把我?guī)г谏磉,我?hellip;我就找別的男人去!”我故意開玩笑的說。
“好啊!原來你早有預謀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子恒開始追著我跑。
在這里我還認識了子恒的好哥們兄弟郝華,也是個鼻梁上托著眼鏡的清秀男生,我叫他郝哥,子恒和他無話不談,工作上也是互相幫助,我從來沒有想過,像郝華這么優(yōu)秀有文化修養(yǎng)的男生又跟子恒這么好的兄弟關系,有一天也會背棄我們,變得冷酷無情,也許什么樣的環(huán)境就能造就出什么樣的人吧!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經濟社會,人的良心真的會被社會潰爛的部分所腐蝕掉,很多時候人自己已經不能主宰自己的行為,而是做金錢或利益的奴隸,這就是做人的悲哀吧!
工地上除了民工有帶老婆來洗衣做飯的,幾乎都是光著膀子清一色的男人,而我現(xiàn)在是這里最年輕最漂亮的女人了,我的到來打破了工地上沉悶氣息,成了這里男人們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很多民工看到我經過工地時,他們會停下手中的活,吹著口哨,還唱著我聽不懂的歌,都顯得很愉快的樣子,看到他們身上滿身的汗水和滿臉的灰塵,我突然很可憐他們,這工地上一年四季連個女人都見不到,每天沒日沒夜像牛一樣的干著那些繁重而且永遠也干不完的活,還有我的子恒,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雖然工作沒他們累,但是寂寞難耐的夜晚該怎么度過,我心里不由的心疼起子恒。
“這群男人都是野性的禽獸,見到個女人都這么得意高興,以后沒我陪在身邊不要出房間半步,知道嗎?”子恒命令著對我說。
“知道了,”我服從命令的回答。
除了子恒,我不會過多的關注那些與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也不想知道別人背后的故事,對這些人的憐惜只停留在那一瞬間,然后就會在我腦海里煙消云散不會給我生活帶來任何影響,我在想世界上需要同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同情的過來嗎?我在廈門打工的時候,誰又來同情我?這是個經濟殘酷的社會,很多人都變的冷漠無情,所謂的良知都被金錢的欲望熏陶的面目全非,人們眼里容下更多的是利益是金錢,把精神與物質劃上等號。
我每天除了洗幾件衣服外,就待在家里看玄幻小說等著子恒下班,晚上有時候,子恒會帶上我再約上郝華一起去集市上看電影,吃巷子里的小吃或者火鍋之類的,每次一出門,我就高興的像個兔子一樣蹦來跳去的,我很喜歡吃烤羊肉,每次去鎮(zhèn)上都要買,吃不完還要帶回來。
郝哥看見我那么愛吃羊肉說:“我老家的羊肉比這里的好吃多了,等我回老家的時候,帶點老家的羊肉過來給我們吃。”
“真的,郝哥是你說的哦,一定要帶給我吃啊,來!為了感謝你,我提前敬你一杯!”我高興的說。
“看你那攙樣,一個女生怎么像個假小子一樣,還喝上酒拉!”子恒取笑我說。
“難得出來一次,她今天高興,就讓她玩盡興吧!”郝華幫著我說話。
“還是郝哥對我好,你怎么一點都不疼人家。”我無限小女人似的說。
“妹,你別說我好,等下子恒該吃醋了,我可承擔不起!”我們被郝華逗笑了。
盡管直到我走也沒有吃到郝哥老家的羊肉,但我還是感謝他曾經給我?guī)淼目鞓泛吞蹛邸?
子恒周末不上班的時候,就帶我去山上摘柿子,這里的后山漫山遍野的都是柿子樹,走累了,我們坐在小溪邊,背靠著背,在寂靜的山間里,聽著小溪潺潺的流水聲,像一首有節(jié)有奏旋律而非常美妙的音樂,紅澄澄的柿子讓這座山顯得勃勃生機,把這座山點綴的像幅畫一樣美,我深深的陶醉在這樣的畫里,這里讓我感覺像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外面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我們不受外界的任何感染,這里只有兩顆彼得相愛純凈的心。
“子恒,以后我們就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安我們的窩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好不好?”我觸景生情的說。
“如果可以,我當然愿意了,我們還可以長相思守一輩子,這是一方凈土,沒有塵世間的喧嘩,煩躁,我們還可以活很久,直到牙齒全掉光,”子恒玩笑似的說。
“不對,我還要為你下一窩孩子,這樣我們就不會寂寞了,”我笑著說。
我們都笑得很無奈,也很天真,我知道我們誰也脫離不了現(xiàn)實,更脫離不了父母,我們活著不但是我們自己,很多時候我們都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選擇我們所需要的,如果真的有那么多的“如果”,我們做人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無奈了。
回去的時候,天快黑了,我們趕回來的時候,食堂已經在開飯,我跟子恒拿著碗一起去打飯,由于我們都不是很餓,師傅笑著問我們;“你們三個人怎么吃這么點。”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么會有三個人的時候,大伙兒都笑起來了,子恒也莫名其妙的問;“三個?怎么會有三個人?”
師傅接著說;“你媳婦肚子里面還有一個小的唄!這都不知道!”
有個四十上下啤酒肚的司機淫笑著說;“都做爸爸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們被這突然的尷尬弄的臉紅的不知所措,子恒是這里最小的一輩,對子恒開玩笑是理所當然的事,這群老男人生活過的太單調乏味,都是饑渴的狼,看子恒身邊上下帶著個女人,就拿我們來消遣他們意淫心理,他們腦子里不知道幻想的是多么惡心骯臟的畫面,我心里這么想著。
之后我很少出門,有時候子恒不放心我就干脆把我?guī)У剿习嗟牡胤,記在他的褲腰袋上,形影不離,雖然這里的環(huán)境有點惡劣,但是只要子恒在我身邊,我完全可以忽視周圍的一切,或者去適應,我就像只快樂的燕子一樣在這個到處都是灰塵的空氣中穿梭著。
幸福的時光總是在我毫無感覺不經意中流逝的飛快,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我不得不回學校上課了,走的前兩天,子恒帶我去集市上買了很多在火車上吃的用的,還花了三百塊錢給我媽買了一套冬天穿的保暖內衣,他自己都舍不得買,還想到那么討厭他的“岳母”,可是后來我媽還是一點都不領情,去南方的火車票是晚上十一點,晚上七點,子恒帶我去飯店吃我平時愛吃的重慶辣子雞,可我卻吃不下,我真的不舍得離開他,盡管我們已經經過多次的離別,但我還是不能理所當然的去面對,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就越不想和他分開,我現(xiàn)在已經習慣了他在我身邊,關心呵護著我。我不知道我們還要這樣分別多少次,才能永遠不分開,直到最后,我這個愿望也沒有如愿以償。
回到家后,我告訴我媽,通過同學介紹,我在外面打工掙了點生活費,并為她買了一套保暖內衣,我媽深信不疑,和子恒談戀愛后,我學會了撒謊,比如說;我手機來電話或來信息響了,我媽會問我是誰的電話,我會脫口而出的說,“我同學走夜路時被別人搶劫了,她告訴我以后一個人走路要小心。”以后遇到這樣的事情,我總是不用經過大腦就可以編出這樣類似的理由來搪塞她,我媽還深信不疑的總問,“后來怎么樣了?哇!太可憐了!……等等”為了跟子恒在一起我不得不這樣做,我撒謊已經到了臉不紅心不跳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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