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蘇城一的心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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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jīng)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亮光，所以你的背叛，才是我黑暗的源頭。
單郁助透過洛卡卡，看到了倚在蘇城一身上的她，蒼白無力，心里便一陣揪痛。他轉(zhuǎn)頭對身后的紀初浩說：“管好你的女人�！�
紀初浩頓了一下，終究還是把洛卡卡攬到一邊，說：“他們的事，你別管。”
“別管？半夏被人欺負成這樣你叫我別管？還有，單郁助，你搞清楚，我不是這個人的女人！”
“卡卡，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碧K半夏微笑道。
“沒事？該死的！”洛卡卡掙脫紀初浩的鉗制，沖到蘇半夏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肩膀，蘇半夏吃痛地呻吟一聲。
蘇城一責備地瞪向洛卡卡，她也不在意，繼續(xù)說道：“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說的是真話假話我會分不清楚？傷得不輕吧？”責備之余，洛卡卡還是心疼地給她揉揉肩膀。
“真的沒事，擦一點藥就好了�！碧K半夏繼續(xù)微笑，這樣的毒打，小時候的她不是沒有忍受過，更羞辱的事她也經(jīng)歷過。
“半夏，你怎么樣了？嚴重嗎？”林素暖關(guān)切地問。
“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喂，你們四個，說，是不是她叫你們來欺負半夏的？”洛卡卡厲聲質(zhì)問。
“那你們得問她自己啊！騙我們說林素暖搶了她男朋友，還當面羞辱她，所以讓我們?nèi)バ蘩砹炙嘏�。說如果成功了就把蘇城一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們，還幫我們把蘇城一約出來聊天�！�
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氣氛讓人窒息。洛卡卡顯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張了半天嘴硬是說不出一句話，直到單郁助的聲音響起：“你們是說，是她讓你們打林素暖的？”
面對單郁助的問話，她們一致點頭。
又是短暫的沉默，林素暖走到蘇半夏面前，誠懇地說：“原來你也喜歡郁助啊，那我們公平競爭吧�！�
蘇半夏抬眼望了望她，又看了看單郁助陰沉的臉，笑道：“不用了，我沒興趣。”
林素暖愣住了，她竟然在笑？被人陷害還笑得如此淡然，仿佛早就知道事情的結(jié)果一樣，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林素暖心中莫名恐慌起來。
“啊，真是讓人上火！”洛卡卡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這樣……”她上前，揚起手，動作奇快地給了林素暖一巴掌。
這一次單郁助始料未及，怒氣逐漸從心底升起：“洛卡卡，你瘋了，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洛卡卡手腕生疼。
“放開她，你弄疼她了�！币恢闭驹谂赃叺募o初浩冷冷地說道，他揮開單郁助的手，將洛卡卡擋在身后，直視單郁助。
四個女生被眼前的情況嚇得合不攏嘴——三個天神一般的家伙居然為了女人杠上了！
氣氛僵持不下，蘇半夏心中無奈，這種情況還真是讓人頭疼。她仰起頭，盯著蘇城一俊朗的側(cè)臉，輕聲問道：“能麻煩你送我回家嗎？”
蘇城一點點頭，小心地攙著她往外走。
洛卡卡剛想跟上去，忽然感覺手掌一陣溫熱，低頭一看，竟然是那家伙牽著她的手！洛卡卡像觸電似的甩開。
“臭小子，你是想找死嗎？本姑娘的手也敢隨便牽？”說完，瞪了林素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紀初浩緊隨其后：“洛卡卡，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洛卡卡追上蘇半夏，攔住她：“你這樣子回去蘇阿姨會擔心的，先到我那兒去，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蘇城一將蘇半夏交給洛卡卡，叮囑她：“你小心一點，看樣子她傷得不輕�！�
“嗯，我知道�！�
蘇城一去了學校頂樓，如他所料，單郁助、紀初浩果然都在那兒。
單郁助轉(zhuǎn)過頭，盯著蘇城一，緩緩地說：“聽說筱亦在國際大賽中得了第一�！�
“是嗎？那真是應(yīng)該恭喜她�！毙θ萦种匦禄氐教K城一的臉上。筱亦，這個名字不該第二次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
他記得第一次看見筱亦也是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早晨。
老師領(lǐng)著她走進鋼琴房，蘇城一從跳動的琴鍵中抬起頭，看見的是一個擁有清澈笑容的女孩兒。秀氣的臉龐，靈動的眼睛，細碎的短發(fā)在陽光下泛著金黃，筱亦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如青草般清新。
筱亦的鋼琴演奏很出色，但比起蘇城一卻少了一份淡定。筱亦總是喜歡窩在蘇城一的懷里，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睡覺，但每次睡到一半總是會突然坐起來，嚴肅地盯著蘇城一：“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沒有教我，否則我怎么總是不如你呢？”或者拉著他的袖子撒嬌：“城一，你教我怎么把鋼琴彈得跟你一樣好嘛！拜托拜托！”
蘇城一什么話都不說，只是瞇起眼睛微笑，用手撫弄她絨絨的短發(fā)。
他對單郁助和紀初浩說，筱亦就像陽光一樣照亮了他的生命，讓他知道生活其實很美好。單郁助從鼻子里發(fā)出聲音表示他很鄙視，紀初浩直呼蘇城一為了一棵樹放棄了一片森林。
也許如果沒有那一次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招生，一切都會很好。
那一天，蘇城一告訴筱亦，學校決定由他代表整個音樂系去英國培訓，然后面試。
筱亦的臉上有很興奮的表情：“如果通過就可以去那所皇家學院了！城一，你好棒��！”
“可是，如果被錄取，我就得在英國待三年，那你……”蘇城一欲言又止，和筱亦分開，這是讓他猶豫的唯一原因。
“三年啊——”筱亦的尾音拖得很長，臉上的興奮轉(zhuǎn)眼被落寞代替，她把頭埋得低低的，然后忽而仰起頭，“城一，你不要去好不好？我要有三年見不到你，聽不見你彈琴，也不能睡在你懷里了，你也有三年不能摸我的頭啊……”筱亦搖著他的胳膊，眼里噙滿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蘇城一笑著摸摸她的頭，說：“好，我不去，我留下來給你當枕頭�！�
“嗯，就知道城一最好了�！斌阋嘀刂氐攸c頭。
可是一星期以后，學校宣布由筱亦代表音樂系去英國。蘇城一怒氣沖沖地找到校長室，校長一臉無辜：“不是你把機會讓給她的嗎？”
蘇城一呆呆地走回鋼琴房，手指僵硬，再也彈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此后的幾天，蘇城一沒有再見到筱亦，她手機關(guān)機，家里沒人，連課桌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他在機場連等了幾天幾夜，終于等到了拉著行李箱將要出關(guān)的筱亦。
她穿著他最喜歡的淺綠色紗裙，臉上化著淡淡的妝。蘇城一若無其事地走上去，揉揉她細絨的短發(fā)，笑道：“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筱亦客氣地應(yīng)答。以前的她，一定會拉著他的袖子問：“真的嗎？真的嗎？”
蘇城一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像往常一樣：“玩夠了嗎？我認輸了，我承認你嚇到我了。箱子里裝的不是行李吧……”蘇城一奪過她的行李箱，動作迅速地打開，里面裝的是日常用品和一些衣服。
蘇城一干笑兩聲，不動聲色地合上行李箱，他拉起筱亦的手：“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所以你要開這么大的玩笑懲罰我？”
“城一……”筱亦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憔悴的面容和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兒，她怕自己的眼淚摧毀自己的意志。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怪我沒有好好教你彈琴。我發(fā)誓，我以后一定……”
“城一！”筱亦打斷他的話，“我沒有在開玩笑，我要去英國，我要去深造，我要成為世界頂級的鋼琴演奏家，所以我必須離開！”
蘇城一沉默了半晌，問：“不能為我留下嗎？”
“不能�！斌阋嗪敛华q豫。
蘇城一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就在兩個星期前，你用同樣的問題問我，我的回答卻換來了你的背叛�，F(xiàn)在，我只問你一句，讓我留下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嗎？”
“對不起�！斌阋嗟吐暤�，“我必須讓你放棄這個名額，我才能有這個機會。”
蘇城一的手徹底放開了。筱亦頭也不回地走進關(guān)口，留給他一個毅然決然的背影。蘇城一忽然覺得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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