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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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一定!卑材蓉惤z說,“有些營員只在這里過暑假。如果你是阿芙洛狄忒或者得墨忒耳的孩子,你可能一點實際的戰(zhàn)斗力都沒有。那些怪物可能就會忽略掉你。所以你只要每年夏天的時候過來幾個月進行訓(xùn)練,剩下的時間還是能生活在凡人的世界里的。但我們其中也有一些人,如果離開這里就會身處險境,所以全年都會住在這里。在凡人的世界中,我們就會吸引來怪物。他們能感覺到我們,并向我們發(fā)出挑戰(zhàn)。絕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會先忽略我們,等到我們長大到足以引起麻煩的時候才出現(xiàn)——大概在十到十一歲左右。在那之后,絕大多數(shù)的半神半人要么是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要么就是已經(jīng)被殺了。也有極少數(shù)人成功地在外面的世界中存活下來,并成為著名人士。相信我,如果我說出他們的名字,你肯定會認識他們。他們中有些人甚至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半神半人。但是這種例子是極少極少的!
“那么怪物不能來到這里?”
安娜貝絲搖搖頭:“不能,除非他們是故意被放入森林的,或者是營里的某個人特意召喚出來的。”
“為什么會有人想要召喚出一只怪物來?”
“戰(zhàn)斗練習。或者是惡作劇!
“惡作?”
“關(guān)鍵在于,營區(qū)的邊緣是封閉的,能夠防止凡人和怪物入內(nèi)。從外部看來,凡人們望向這個山谷時不會看到任何不尋常的東西,只是一片草莓田。”
“所以……你也是一整年都住在這里?”
安娜貝絲點點頭。她從T恤衫的領(lǐng)子下面拽出一條皮質(zhì)項鏈,上面拴著五個不同顏色的黏土珠子?雌饋砗捅R克的很像,不同之處是安娜貝絲的項鏈上還拴著一枚大個兒的金戒指,看起來很像一枚大學紀念指環(huán)。
“我從七歲開始就一直在這里了,”她說,“每年八月,在夏季課程結(jié)束的那天,你都能得到一顆珠子,證明你又多活了一年。我比絕大多數(shù)的輔導(dǎo)員待在這里的時間還要長,他們很多人都已經(jīng)上大學了。”
“為什么你這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這里?”
她用手擰著脖子上的戒指。“不關(guān)你的事情!
“噢!蔽艺驹谀抢锊蛔栽诘爻聊艘环昼,“所以說……如果我想的話,我現(xiàn)在也可以直接走出這里?”
“那將是自殺行為。但如果狄先生和喀戎允許的話,應(yīng)該就可以。不過他們在暑期的課程結(jié)束之前都不會頒發(fā)允許令的,除非……”
“除非?”
“除非你被指派了一項任務(wù)。但基本上不太可能。上一次的時候……”
她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從她的語氣中我能感到上一次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說起來,在醫(yī)護室的時候,”我說,“當你喂給我那種東西吃的時候……”
“神食。”
“對的,那時候你問了我什么關(guān)于夏至日的事情?”
安娜貝絲的肩膀緊繃起來。“那么說你的確知道些什么?”
“呃……不是的。我之前在那所學校的時候,曾經(jīng)在無意中聽到格洛弗和喀戎談起過這個。格洛弗提到過夏至日。他說了一些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太多時間了,最后期限就快到了之類的話。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握緊了拳頭!拔艺嫦M约褐馈?θ诌有那些半羊人,他們知道,但是他們不肯告訴我。奧林匹斯上有什么事情不對勁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但上一次我去那兒的時候,一切看起來都如此的正常!
“你去過奧林匹斯?”
“我們這樣全年常駐的營員——比如盧克、克拉麗絲、我還有其他幾個人,我們會在冬至日的時候到那里進行校外實踐。那時也是諸神召開年度大型議會的時候。”
“但是……你怎么才能到達那里?”
“當然是坐長島鐵路的火車了。在佩恩車站下車。到帝國大廈,然后搭乘特殊的電梯抵達第六百層!彼粗遥秃孟翊_定我早就了解這點了。“你真的是一個紐約人,對吧?”
“噢,是的。”但據(jù)我所知,帝國大廈的樓層只有一百零二層,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指出這一點比較好。
“就在我們上次參觀過以后,”安娜貝絲繼續(xù)說道,“天氣就開始越來越奇怪,就好像諸神開始打斗一樣。那之后我有兩次偷聽到半羊人之間的談話。能推測出的最可能的結(jié)論是有個很重要的東西被盜了。而且如果在夏至日的時候那東西還沒有被歸還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當你來這里的時候,我本希望……我的意思是說,雅典娜和每位神的關(guān)系都不錯,除了阿瑞斯。當然,她和波塞冬也有過競爭。但是,我是說,撇去那些不提,我認為我們能夠合作的。我以為你會知道一些事情!
我搖了搖頭。我真希望自己能夠幫上她,但是我現(xiàn)在感覺又餓又累,精神上也不堪重負,什么問題也不想再問了。
“我曾經(jīng)去申請過外出任務(wù),”安娜貝絲喃喃自語道,“我已經(jīng)不算太小了。如果他們能告訴我問題是什么的話……”
我聞到附近傳來的烤肉香味。安娜貝絲一定沒有聽到我的肚子正在咕嚕咕嚕叫。她告訴我先往前走,一會兒她會趕上我。我離開了,留她一個人待在碼頭,她的手指來來回回在欄桿上移動,就好像她正在策劃著一個作戰(zhàn)計劃一樣。
回到十一號小屋,每個人都在講話,聊天打鬧著,等待著晚餐時間的到來。我第一次注意到了許多營員都長著相似的五官:尖尖的鼻子、揚起的眉毛、頑皮的笑容。他們都是那種會被學校老師牢牢貼上“麻煩制造者”標簽的小孩。謝天謝地,當我走到自己在地板上的那塊地方,并且把米諾陶之角砰的一聲掉到地上的時候,沒有什么人注意到我。
輔導(dǎo)員盧克走了過來。他也有著赫爾墨斯家族明顯的相貌特征。雖然右頰上的傷疤影響了他的外表,但他的微笑仍然完美無瑕。
“我?guī)湍阏业搅藗睡袋,”他說,“還有這個,我從營區(qū)商店里偷了一些洗漱用品給你!
關(guān)于偷竊那部分,我真不知道他是否只是在開玩笑。
我說:“謝謝!
“客氣什么,”盧克坐到我旁邊,后背靠著墻壁,“難挨的第一天?”
“我不屬于這里,”我說,“我甚至不相信諸神!
“是的,”他說,“我們開始的時候全是這樣。即使你已經(jīng)開始相信他們,事情也不會變得容易多少。”
他聲音中的苦澀讓我感到吃驚,因為盧克看起來似乎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他看上去就好像能解決任何問題一樣。
“那么說你的爸爸是赫爾墨斯?”
他從背后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彈簧刀,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他要捅了我,不過他只是用它來刮掉涼鞋鞋底上沾著的泥巴而已!笆前。諣柲!
“那位足上生翼的信使?”
“就是他。信使,藥師,旅人,商人,盜賊。任何一位使用道路的人。這也是為什么你會在這里,好好享受十一號小屋的好客之情吧!赫爾墨斯對他守護的人從不挑剔!
我理解盧克并不是沒把我放在眼里,他只是心里有太多的事情。
“你見過你的爸爸嗎?”我問道。
“見過一次!
我等著他告訴我具體的情況,如果他愿意告訴我的話。很顯然,他并不想說。我猜這故事也許和他臉上的疤痕怎么來的有關(guān)。
盧克抬起頭來,擠出一個笑容:“別擔心了,波西。這兒的營員,絕大多數(shù)都是好人。畢竟,我們其實是個大家庭,不是嗎?大家都互相照顧著!
他似乎理解我有多失落,而對這一點我非常感激,畢竟他這樣一個年長的學長,而且還是個指導(dǎo)員,大可以用一種指指點點的態(tài)度來教育我這樣一個缺乏自信的后輩。但是盧克卻歡迎我來到這個小屋。他甚至還給我偷來了洗漱用品,這大概是在這一天里別人為我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我決定問他最后一個問題,這問題已經(jīng)困擾了我整個下午:“克拉麗絲,阿瑞斯那邊的那位,嘲笑我說什么‘三巨頭’的料。然后安娜貝絲又提過兩次……她說我可能是‘那個人’。她說我應(yīng)該去問問神諭。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盧克折起了他的刀子!拔矣憛掝A(yù)言。”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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