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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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這只是個巧合�！狈治鰰�，一名警員不確定地說道，卻在葉珂凌厲的眼神下乖乖地閉上了嘴。
“不管怎么說，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說不定這個兇手還真是利用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辦法，把現(xiàn)場偽造得跟真實的意外墜樓一樣，所以，我還是覺得針對這條線索應該調(diào)查一下，查一下發(fā)表這個評論的人是誰，順便，去查一下，這些照片都是誰發(fā)布出來的，對了，從洪薇的遺物里，有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還沒有，我們都檢查過了，所有的東西都很正常�！毙淌录夹g科的警員翻了一下筆記本，眉頭突然皺了皺，“啊，等一下，還有一個物證沒有查清楚，是她的筆記本電腦，因為有密碼，我們還沒有仔細查。”
“請網(wǎng)監(jiān)那群家伙配合一下嘛，反正他們一天也沒什么事情，擺弄那種東西，比我們要熟練得多了吧，順便，讓他們把所有的照片都重新鑒定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開完會，葉珂將新發(fā)現(xiàn)的疑點報告給了局長張智義，這一次，張智義沒有任何的猶豫，親自給教委的那些人打了個電話，便讓葉珂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
不得不說，網(wǎng)監(jiān)大隊的那群人雖然整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但是干起這些工作來卻是得心應手，他們有全套的軟件來進行調(diào)查，根本不用像葉珂他們這樣，要在大太陽底下到處跑，這讓葉珂多少有些不平衡，尤其是在李然將調(diào)查結(jié)果遞到他面前時說的那句話：“這個案子要是成功破獲的話，怎么也要給我們記上一筆吧？”
“這種事情，還是去跟局長說吧，我可不會管這些�！比~珂一把搶過了調(diào)查報告，便將李然趕出了辦公室。
網(wǎng)監(jiān)大隊的調(diào)查顯示，網(wǎng)絡上流傳的關于洪薇的照片并不是用已知的任何一種型號的相機拍攝的，而是來源于視頻剪輯，換句話說，所有的圖片都是從視頻中截取出來，發(fā)布到網(wǎng)絡上的。
在洪薇的電腦中，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視頻，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截圖，網(wǎng)監(jiān)大隊這群精力旺盛的家伙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心理，翻遍了洪薇電腦硬盤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用上了自己寫的數(shù)據(jù)恢復程序，終于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在殘存的歷史數(shù)據(jù)碎片中，他們還原出了一部分圖片，正是網(wǎng)絡上發(fā)布出去的那些圖片中的一部分。
所有的圖片都是通過洪薇自己的電腦發(fā)布出去的。
這個結(jié)論讓葉珂有些無法接受，從前期的調(diào)查來看，洪薇并不想當一個網(wǎng)絡紅人，她需要的只是錢而已，平日的生活里，她還是很低調(diào)的，所以，這些照片應該不是她自己發(fā)布出去的才對。
想到這里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表，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現(xiàn)在趕去S市大學的話，那些學生應該還沒有離開寢室。
白靈近乎逃一般地跑出了那個昏暗的弄堂，在路口，她停了下來，扶著墻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了。
“像你這種情況，真的很難辦啊�！蹦莻�五十多歲的女人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樣，讓白靈無所遁形，她下意識地攏了攏衣服，看著這個女人的目光中都帶著恐懼。
“怎么說呢？你的身體，目前的情況還不適合做手術，得做些調(diào)養(yǎng)，要不然，術后也會留下很嚴重的后遺癥的�！迸孙@然很滿意這種效果，翻動著手中的病歷說道。
“全部下來的話，大概需要多少錢？”白靈抓緊了手上的錢包，那里差不多是她全部的財產(chǎn)了。
“那要看你選擇什么類型的手術了，前期調(diào)養(yǎng)的話，看你恢復的速度，恢復得好的話，大概兩千塊錢左右就可以了吧，手術呢，這里有快速無痛的，還有可視的……”
“那種最普通的呢？”
“最普通的？我看看�！迸舜魃涎坨R，從檔架上拿過了一份彩頁，一條一條仔細看了起來，“在這里，說實話，已經(jīng)很久沒人選擇做這種最普通的手術了，200塊錢就可以了，不過，為什么不做無痛的呢？我們這里可有最先進的設備，保證不會讓你感到任何疼痛的，術后還有配套的恢復措施……”說到這里的時候，她看了一眼白靈抓著錢包的手，頓時明白了什么，“我懂了，你有多少錢？”
“我……我現(xiàn)在沒有多少錢，不過過幾天就有了�！卑嘴`咬了咬嘴唇，聲音微弱地說道。
“過幾天的話，我看看，剛好，這幾天都排滿了，過幾天才會有時間，你那時候再來也行�！�
“那個，前期的調(diào)養(yǎng)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替代嗎？”白靈聲音微弱地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的臉在發(fā)燒。
“倒也不是沒有，只是效果很難保證，依我看，還是按照我說的來比較好�！�
“不管什么辦法，請您告訴我就好�！�
“是這樣啊�！迸讼肓讼耄澳蔷陀弥兴巵碚{(diào)養(yǎng)吧，不會太貴，不過，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說不定會錯過最佳的手術時間的！”
“謝謝�！卑嘴`說道，并沒有在手術時間這件事情上做什么糾纏，等那個女人開好了藥方，她就快步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走過隔壁的一個房間時，里面突然傳出了一聲慘叫，讓她心中一緊，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在陽光下沐浴了一會兒，她恢復了一些體力，剛要走，一輛墨綠色的帕杰羅就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這輛攔住了她去路的車，直到副駕駛位置的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了葉珂的臉。
“葉，葉警官。”不知為什么，她有些發(fā)慌，下意識地垂下了頭。
“白靈，你在這里干什么？”葉珂看了一眼白靈的身后，那個昏暗的弄堂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沒，沒什么，我來這邊辦點事，葉警官，您這是？”
“我路過這里，你是要回學校嗎？”
“嗯。”
“上車吧，我送你，剛好，我也要到你們學校去一趟�！�
“不，不用了，這樣不好吧。”
“沒關系。”葉珂笑了笑，還真是個害羞的女孩子，想了想，他干脆直接打開了副駕駛位置的車門，白靈看了看四周，這才快步鉆進了車里，關上了車門。
“真是麻煩你了�！彼齽傄簧宪�，就小心地道歉道。
“怎么會？”葉珂將車子駛進了車流中，臉上帶著微笑地說道，“要說麻煩，昨天還真是麻煩你了，那么晚了還打電話吵醒你�！�
“啊，說起這個，那個女生的案子，有結(jié)果了嗎？”
“這個……”
“不方便的話，沒關系的�！币娙~珂有些為難，白靈連忙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有規(guī)矩的，我也就是隨便一問，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也不是不能說，畢竟你是目擊者，告訴你也沒什么不可以。”葉珂想了想，說道：“根據(jù)現(xiàn)場的情況和你的證詞，本來我們已經(jīng)判定這是一次意外事故了，不過今天上午的時候，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的線索，所以，不得不重新調(diào)查一下�！�
“是他殺嗎？”白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葉珂，“這不太可能吧，在現(xiàn)場我可沒有看到其他人啊�！�
“還不確定�！比~珂輕輕笑了笑，“事實上，新發(fā)現(xiàn)的這條線索主要是可以作為她出現(xiàn)在那里的一個動機，我們現(xiàn)在正在找是誰做的這件事�！�
“是這樣啊�！卑嘴`輕聲說了一句，“葉警官，就在這里吧，我在這里下車就好了�！�
“這里？”葉珂不解地看著白靈，距離S市大學還有將近一站地的距離。
“我就在這里下車就可以了，如果被同學們看見，就不太好了。”看出了葉珂的不解，白靈微笑著解釋道。
葉珂恍然大悟，將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讓白靈下了車，輕輕地搖了搖頭，自己駕車駛進了S市大學。
和我想的一樣。
葉珂帶著些慶幸地想到，S市大學第四學生宿舍洪薇的寢室里，和前一天他來這里的時候沒有什么區(qū)別，那兩個女生就像昨天一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用化妝品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吸引人一些。
看到葉珂的到來，她們先是愣了愣，接著，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絲毫沒有加以掩飾。
葉珂將這些細微的變化都收在了眼里，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開門見山地說道：“有幾個問題還需要找你們核實一下。”他停頓了一下，確認自己的話被眼前的這幾個女孩兒理解并接受了，才繼續(xù)說道：“你們有誰知道洪薇電腦的密碼嗎？”
聽到這個問題，這兩個女生的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齊齊搖了搖頭。
“這么說，你們都沒有用過她的電腦，對嗎？”
“早些時候，倒是用過�！币琅f是坐在最里面的那個叫玲子的女孩兒答道：“不過大約一個月之前，不知道為什么，她給自己的電腦設置了密碼，我們就沒再動過了�！�
“一個月之前才設的密碼嗎？”
“大概是吧，誰知道呢？”坐在門邊的林苜依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要不是有時候急用，我才懶得碰她的電腦�！�
“為什么這么說呢？”
“她啊，什么東西都不讓我們碰，不過，就算是送到我面前，我也不愿意動，一個一年里就跑去墮胎三次的女人，嘖嘖�！绷周俚哪樕鲜墙z毫不加掩飾的鄙夷和厭惡，“真的是給我們這些人丟臉，她要是真那么有魅力的話，為什么不說服那些男人，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呢？”
“墮胎？”葉珂微微皺了皺眉，這個詞觸動了他某一部分的回憶，他好像就在不久前，在什么地方聽到過。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茨敲从憛捤�？再怎么說，我們將來也終歸要找個人嫁掉吧，像她這種，將來連個孩子恐怕都不能生，誰敢娶呢？等到年老色衰的時候，她就該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是有多傻了�！�
“這樣啊，那么，她的照片在校學生論壇上出現(xiàn)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你說的是那些她被人接走的照片嗎？”
“對�！�
“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呢�！�
“之前為什么沒有告訴我們？”葉珂有些生氣，這么重要的線索，這些女孩子竟然完全隱瞞了。
“因為你們沒有問過啊�！笨吹饺~珂的表情，林苜的表情也有些不太愉快，“再說了，她自己對這件事情都不太在意，好像根本就沒當回事吧，我們可沒想過，她的死和這件事情有什么關系�！�
“好吧，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比~珂有些無奈地說道，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他想起了一個人，看了看時間，他撥通了一個電話，確認了見面的地點之后，駕車離開了S市大學。
駛出校門的時候，他再一次見到了白靈，她似乎有什么心事，手上拎著一份在路邊買回來的蛋炒飯，有些心不在焉地走著，甚至沒有注意到向她打招呼的葉珂。
在去見那個人之前，葉珂先回了一趟局里，他覺得有必要帶上那些東西，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再見到那個女人。
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洪夢玲已經(jīng)在等他了，她依然穿著前一天的那身衣服，只是看起來略顯憔悴，面前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她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很久了。
“你？”葉珂有些不解地看著這個女人，“有什么事嗎？”
“我來拿回我女兒的東西，我聽說，她有些東西在你們這里，電腦，手機，還有錢包銀行卡之類的�！焙閴袅崞䴗缌耸种械臒�，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我想這些你們應該用不上了吧。”
“是這樣，不過，你女兒的案子有新的進展，那些東西，暫時還不能交還給你。”
葉珂說著，從辦公桌上翻出了一份檔案，李然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他的辦公室的，他看了一眼沙發(fā)上的女人，帶著些疑惑地看著葉珂，洪夢玲見到李然看向自己的時候，撩撥了一下肩頭的卷發(fā)，臉上露出了一抹嫵媚的笑容。
“什么事？你說吧！”
“查到點東西，洪薇的銀行賬號里沒有多少余額，你好像說過，她前不久就一下賺了你兩年的工資�！�
“嗯？”葉珂微微蹙起了眉頭，“你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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