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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序

紅蘿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過年,娃兒要吃肉,爸爸說,沒得錢,媽媽說,灶房有個火鉗。

月亮走,我也走,我給月亮打燒酒,燒酒辣,買黃蠟,黃蠟苦,買豆腐,豆腐薄,買菱角,菱角尖,尖上天,天又高,好耍刀,刀又快,好切菜,菜又輕,好點燈,燈又亮,好算賬,一算算到大天亮,桌子底下有個大和尚。

不知是從哪兒學(xué)會的這些童謠,它們就像一絲絲亮光,照著那些沒溫飽和快樂的童年與少女時期。

收入這本書的這些文章,幾乎都是記錄那時期的片片斷斷。

有一次我唱著“月亮走,我也走”這歌謠,母親正巧聽見,她朝我投來關(guān)注的一瞥。到晚上,母親破天荒地給我講故事:有一個生在窮人家的小女孩,是個孤兒,她靠給財主家摘豌豆得到一口飯吃。后來有個神仙可憐她,讓她走進(jìn)豌豆地中,許一個愿,說可幫她實現(xiàn)。

小女孩跪了下來,朝天閉上眼睛,許愿要有一個家。

當(dāng)小女孩站起身、睜開雙眼來,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有著飯菜香的家里,爸爸媽媽哥哥姐姐都坐在桌邊。她哭了。

我也哭了,對母親說,媽媽,我要當(dāng)那個小女孩。母親說,你就是我的小小姑娘。

那夜,我睡得特別踏實。

也由此,這本書取名“小小姑娘”,紀(jì)念我和母親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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