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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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花開花落,年復(fù)一年。
有天晚上,雪君象往常一樣,端了水去侍候那女人洗腳,敲了許久的門,也不見有人答應(yīng),便輕輕推開向里望去,這一看,嚇了雪君一跳,只見那女人躺在地上,手腳抽搐,脖子后挺,口吐白沫,狗兒跪在她旁邊一邊推她一邊喊著娘。雪君扔下水盆跑過去,抱起女人,拇指對(duì)準(zhǔn)人中狠掐了下去,沒過多久,女人有了神志,抬起手指了指柜子上的一個(gè)藥瓶,示意雪君拿來。雪君趕緊將瓶子拿來,取出一顆紅色藥丸放入那女人口中,女人吞了藥,慢慢的緩了過來,四肢也能輕輕的活動(dòng)起來。雪君將她扶到床上躺下,收拾了打翻在地上的水盆。只聽狗兒對(duì)那女人說:
“娘,她好象不是壞人?”
女人沉默著。當(dāng)雪君剛要走出門去的那一刻,女人問道:
“你有什么要求?”
雪君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已經(jīng)多少年了,自己都幾乎不記得自己還是個(gè)人,更別說向別人提什么要求,便用低低的聲音說:
“可不可以把狗兒還給我?”
是啊,雪君多想要回這個(gè)孩子,那是她的骨肉啊,可是狗兒都六歲了,每天在自己面前蹦來跳出,嬉戲打鬧,口里卻一直管別人叫娘,而視自已為敵,這對(duì)于雪君,是何等殘忍啊。女人眼睛注視的窗欞,半晌,揮了揮手對(duì)狗兒說:
“你跟她去吧!都住到西面廂房里。”
狗兒那里肯,拗著不走,女人突然勵(lì)聲道:“快滾!”嚇得狗兒身體一顫,哇哇哭了起來。雪君趕緊抱起狗兒,退出屋子。心臟狂跳著,激動(dòng)得一面熱淚奔涌,一面笑著安慰狗兒。狗兒不理他,只是不停的哭,哭累了,就倒在床上睡著了,夢(mèng)里卻還在不停的抽泣著。雪君都忘記了要做的事,只是呆呆的守在狗兒的身旁,不停的撫摸狗兒的頭發(fā),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這么近的好好看看自己的兒子,沒有為他穿過一次衣服,沒有為他蓋過一次被子,自己還算是他的母親么?想著想著,不知什么時(shí)候,雪君睡著了。
一聲炸雷把雪君從夢(mèng)中驚醒,外面不知何時(shí)下起了瓢潑大雨,而雪君懷中的狗兒卻不見了蹤影。雪君急忙推開門,趁著閃電的光亮,見到狗兒正跪在女人的門外,全身已經(jīng)濕透,卻還在用小手不停的拍打著門板,哭喊著:
“娘開門,娘開門,狗兒再不惹娘生氣了,狗兒聽話。”
雪君沖出去,一把將狗兒抱住,飛快的跑回房中,脫去狗兒濕透的衣衫,擦干他的身體,用棉被包好,緊緊的抱著狗兒,痛哭起來。狗兒在她的懷中一個(gè)勁兒的抽泣,一個(gè)勁兒的打著冷顫。
第二天雨停了,太陽讓整個(gè)院子變得清新又溫暖。
折騰了一夜,狗兒大概累了困了,直到傍晚依然沒有醒來。雪君做完了事,來到狗兒床前,只見狗兒小臉通紅,嘴唇干裂,輕輕往額頭上一摸,竟?fàn)C得嚇人。定是昨夜淋了雨,著了涼,雪君想。阿祥找了郎中來,開了幾服藥,煮好了服下也都吐了出來,狗兒迷迷糊糊中,口里還不停的喊著娘。狗兒的皮膚越來越干,在些地方細(xì)細(xì)的裂開了小口,向外滲著血。雪君好害怕,怕自己真的害了狗兒,F(xiàn)在只有一個(gè)人能救得了他。雪君將狗兒抱起,來到女人的門外,跪在門前的石板上對(duì)著門里的女人說:
“求求你救救狗兒,求求你,他叫了你六年的娘啊,只要你救他,以后我永遠(yuǎn)不再認(rèn)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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