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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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晚上還沒吃飯的話,大家可以先吃,我先講,你們聽吧!本皾軣o奈的樣子,“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我以前買彩票上癮,一開始只花四塊錢,后來中了幾次之后覺得自己運氣好,就開始花更多的錢去買,一發(fā)不可收拾,我最多的一次是買了一萬塊錢的,我每月工資只有兩千,等我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時已經(jīng)晚了,我老婆因此和我大吵一架,說我不靠譜,要和我離婚,我就不知道她為什么如此敏感,因為這點小事就要鬧離婚,勸了好久都不行,最好就真的離婚了,從那以后我就更沉迷于買彩票,希望能中大獎,再和我老婆復(fù)婚,可是后來,我的積蓄都花光了還是沒有中,我越來越孤僻,憤怒,暴躁,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摔東西,我和我的朋友都鬧僵了,還欠了他們一些錢,雖然不多,可面子上過不去……”
“所以,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一個穿著白T恤的女孩問。
“我是來再次試著找回自我的,我想是這樣的!本皾f。
“自我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呢,或許現(xiàn)在的你就是真實的你呢?”白T恤女孩接著說。
“我贊同!毙『幽腥苏f,嘴巴依然塞著薯片。
“吃的東西待會兒要付錢,謝謝。”景濤瞪了小胡子男人一眼。
“我是來找素材的,就是寫小說的時候會用到!钡谌齻綁馬尾的女孩子微笑著說。
“那你應(yīng)該感謝我們嘍?或者應(yīng)該給些什么好處!毙『幽腥讼蛑R尾女孩眨了眨眼。
綁馬尾的女孩沒理他,忽然看向了彭宇,說:“我叫田甜,講講你的事情吧,我覺得你的事情一定很有意思!
彭宇被突然的發(fā)問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仔細(xì)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確定不認(rèn)識,說:“我叫彭宇,沒什么要說的。”
活動只有一個小時,結(jié)束的時候,田甜來到彭宇身邊說:“交個朋友吧,我們可以一起把故事寫下來,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寫出來,或許就輕松了!
“我沒故事要寫!迸碛畹拖骂^往外走。
“可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碧锾鹦χf,指了指眼睛。
“再見!迸碛铑^也不回地走了。
彭宇回到租的房子,是一棟小戶型公寓,他打開一樓的郵箱查看信件,有一張繳稅單,上面印著“納稅人光榮,爭做良好市民”的紅體字,格外顯眼,他拆都沒想拆便把它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他快步走向樓梯通道,并沒有坐電梯,他一直爬到了七樓,像往常一樣。
他的房間不大,只有六十多平方米,可是對他來說足夠了,房間里沒什么多余的家具,更沒有什么裝飾物,如果是陌生人進(jìn)來肯定以為這里沒人住。
墻上唯一掛著的是日歷表,他會按照墻上的日歷表來做事,今天是周五,應(yīng)該是一個人去看電影放松身心的日子;周一晚上,他把心中的故事寫下來,醫(yī)生告訴他這也是治療的一部分;周二晚上,他會去附近的健身房活動;周三晚上,他會出去散步,沿著城市里的每條街道走來走去,他會站在視野最好的地方觀察人群,看人們的表情,猜想他們的想法;周四晚上,他會隨便挑一家酒吧,找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喝酒,如果酒吧角落的空位沒有了他就會再選一家,但很久以來,有一家酒吧總是留著給他的角落,或者是酒吧老板知道他周四會來喝酒,一直給他留著,總之他也說不清;周六和周日他會做工作,可能是去拿某樣?xùn)|西,也可能是去殺某個人。
實際上他每年都會買兩套日歷表,另一本本日歷表上被他放在抽屜里,屬于心血來潮時備選的活動項目,上面從周一到周四寫著另一套生活內(nèi)容,每按照這本日歷表活動一次就用紅色的馬克筆在上面畫一個“×”號:周一晚上,他還可以選擇去跟蹤一個男人,那人在警局工作,身材偏瘦,但并不顯得弱不禁風(fēng),走起路來虎虎生風(fēng),跟蹤他頗費精力,所以他一般在周一寧愿去寫點什么東西,也不打算經(jīng)常跟蹤這個在警局工作的男人;周二晚上他也可以選擇跟蹤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最早在精神病醫(yī)院上班,現(xiàn)在有了自己私人診所,而他正是這個男人的病號;周三晚上他依然可以選擇去跟蹤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經(jīng)常開著跑車出沒于酒吧和夜總會,可從未見那男人身邊有什么女人,那人經(jīng)常一個人喝悶酒,喝醉了就會發(fā)發(fā)酒瘋,摔摔東西,但是沒見過有人攔過他或者把他趕出去;周四晚上,他可以選擇跟蹤一個女人,他經(jīng)常在周四的白天就來到這女人上班的地方潛伏起來,他會站在遠(yuǎn)處注視著她,她如今在一家琴行工作,最早之前是在高中學(xué)校當(dāng)老師,但后來就辭職來到這家琴行,跟蹤起來比以前要方便得多,她每天幾點下班,下班的路上會買什么東西,他幾乎都了如指掌,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個男人來接她,看到他們在大街上接吻,他就不打算再跟蹤下去了,那時,他就會在周四選擇按照另一本日歷表的活動內(nèi)容去喝一杯或者更多杯。
每跟蹤他們一次他就會寫一寫相應(yīng)的跟蹤日記,后來有些欲罷不能,于是就偷偷地在每個人的家里都按了竊聽器,現(xiàn)在他的房間的床底下就放著一個紙箱子,里面全是磁帶,磁帶上記錄了他們生活的點點滴滴,每一盒磁帶都會標(biāo)記上日期和內(nèi)容的概述,他沒事就會翻出一盤放進(jìn)錄音機聽一聽,就像是他們都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一樣,這對他來說足夠了。
在紙箱子的底部墊著一張作文稿紙,是章米寫的,題目是《我的夢想》,滿分10分,稿紙上只打了5分,這是他偷偷保存下來的。
晚上11點多,很多警車橫七豎八地堵在人民福彩中心門口,福彩中心在民安大廈的二層,一般情況下,福彩中心都會在一層,予民方便,人民福彩中心為什么會開在民安大廈的二層沒有人知道,老百姓怎么會知道這種事情,據(jù)說很多專家學(xué)者還就此商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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