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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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得手了嗎?”
位于山川叢林之中、湖泊小溪之上的觀澗CLUB深處,有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私人會所,也名為觀澗,卻只接待一些與【九色王朝】眾人有私交的友人。一般外客只能走進(jìn)外圍的CLUB,卻不知真正的觀澗其實(shí)在云端更深處。
這里一直是白哉、紫圣澤等人小聚會的常去之所,恰巧今晚白哉沒有應(yīng)酬,便接受紫圣澤的邀請,來這里喝點(diǎn)小酒。
此刻,聽到紫圣澤的問題,白哉眉梢微挑,冷淡應(yīng)道:“怎么,你和潘北北認(rèn)識不足一個月就搞上了?”
“別以你那副仙人風(fēng)姿說出搞上搞不上之類的話。”對白哉兩極化的性格,別說那些不知內(nèi)情的外人,就是他這個相交多年的老友,也很難適應(yīng)。
白哉不以為然地輕勾嘴角,語氣淡淡:“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何風(fēng)姿。”微微一頓,他俊朗的眉目微挑,又淡漠啟唇,“怎么?才娶了潘北北多久,你竟然已經(jīng)懂得陪她一起欣賞男人了?”
“靠!”他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白哉原來這么欠抽。孔鲜珊莺莨嘞乱豢诹揖,才忍下一腳踹出去的沖動。
赤玖走進(jìn)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白哉兀自悠哉地小酌著,紫圣澤卻暴戾著一張絕世俊顏猛灌酒。
“澤怎么了?”從酒柜里拿出一瓶Ch Blanc,赤玖坐到白哉身旁的高腳椅上,長腿微曲,腳尖輕點(diǎn)地面。
“多喝點(diǎn),回家后才好亂來! 白哉眼睛都不眨一下,隨口應(yīng)道。
“哼,有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太隨便了! 赤玖冷嗤一聲,也不看越發(fā)冒火的紫圣澤,更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里充斥了莫名的酸味兒。
紫圣澤轉(zhuǎn)眸看了眼赤玖,倒是淡定了,他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瞥向他的下身:“你那里沒問題吧?玖。”
“什么意思?”赤玖沒有領(lǐng)會到紫圣澤眼神中的詭譎意思,微微斂眉。
“我聽人說,你家小兄弟曾經(jīng)被狠狠踹過一腳,而且最近也不見你帶著妹子回居所過夜了……”他家那個小表妹原來不只性格狠戾決絕,行事也委實(shí)太過于彪悍。當(dāng)初聽潘北北說起這件事兒時,他可是著實(shí)噴飯了。
原本慵懶至極的琥珀色瞳眸漸漸變暗,赤玖面無表情地盯著明顯在幸災(zāi)樂禍的紫圣澤,良久,才沉沉說道:“我以為你會更好奇我掠走油西西的那些日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或者你應(yīng)該去問她,我還行不行!
紫圣澤也不惱怒,只是難得話語繁多地笑著回?fù)簦骸拔魑魇浅赡耆肆,那些男歡女愛的事情,我一個做哥哥的自然是管不著的。不過,玖,作為兄弟,我還是想奉勸你一句,太過于驕傲,只會讓自己吃更多苦頭。油西西可不是一個沒有毅力的丫頭,即便是在我們紫家,單論性格,她也是個狠角色!
旁聽許久的白哉微微蹙眉,忍不住插嘴:“玖,你看上油西西了?”
潘北北身邊的貨色,他也敢動?果然是混血兒,無法領(lǐng)會物以類聚的博大精深含義。
“Shit!你們哪只眼睛看到我看上她了?”
“那你怎么不回英國?你那便宜老爹不是呼喚你回家很久了嗎?”紫圣澤涼涼地接下。
“我更熱愛母親大人的故鄉(xiāng),怎樣?”那個女人,他在觀澗候了她這么久,卻始終不見她的蹤影,主動來找他會死。
“嘴硬!笨赐敢磺械陌自盏瓉G下一句,他原本就奇怪赤玖最近怎么每晚都守在CLUB里,還真想做夜店的無冕之王不成?現(xiàn)在看來,大抵是為了守株待兔吧,“玖,你若是要等人,勸你還是放棄吧,潘北北身邊的女人不可能會是夜店常客,那都是一群又宅又腐的吃貨!
“木咻咻難道不宅不腐嗎?”聽到白哉說潘北北,紫圣澤不爽了。
“……”淡然黑瞳漠漠對上紫圣澤冒火的俊顏,白哉生平第一次,哽塞了。
思及木咻咻之前的美男后宮論,白哉面色糾結(jié)地扶額,這個問題,真的很值得深究。
看到兩個死黨心照不宣的慘淡神色,赤玖樂了:“你們這些家伙真是越來越墮落了,對女人的審美眼光簡直下降到慘絕人寰的地步!
兩雙利眸瞬間刺向赤玖,紫圣澤冷哼:“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白哉抿唇,一拳直擊某人心口:“油西西?”
“……”
好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煎何必太著急……
赤玖訕訕地摸了摸自己英挺的鼻梁,轉(zhuǎn)移話題道:“言歸正傳,哉,你們家族的那些無聊老頭這次又給你出了什么難題?”
“不值一提!弊詮乃庸芪g天財閥后,那群無聊的老頭老太們何曾消停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若能省下應(yīng)對他們的時間和精力,必能另外開創(chuàng)出一番大事業(yè)!毕袼话,除了接掌家族事業(yè),還在美國開辟出了自己專屬的一片天地,紫圣澤對自己的兄弟很有信心。
“我志不在此!睖\酌了一口酒,白哉俊臉淡漠。
世間之人,大多皆好權(quán)力、地位、金錢,這些東西自然可以換來愛情和很多東西,可無論是權(quán)力、地位、金錢,還是女人、愛情,他都沒有強(qiáng)烈想要得到的欲望,那又何必為沒有意義的事情執(zhí)著呢?平日里在商場上慣常的掌控和掠奪,不過是因?yàn)椴涣?xí)慣被別人掌控和掠奪而已。
或許是因?yàn)樯鷣肀銚碛辛颂鄸|西,也或許是因?yàn)榈玫揭磺械倪^程太過于簡單,對于得與失,他素來看得極淡。
“那么現(xiàn)在呢?”對他了解極深的紫圣澤側(cè)目,探究地看向白哉,“對于木咻咻,亦是如此?”
淡漠的目光迎向紫圣澤探尋的眸色,白哉挑眉,似笑非笑:“誰知道呢!
他的原意不過是借用她解開心底那個無聊而又糾纏不去的心結(jié),現(xiàn)在卻在她不停的面目轉(zhuǎn)換中,漸漸變得享受起來。
不過短短數(shù)十日的相處時間,他卻似乎已經(jīng)被改變了初衷,對于以后的事情,誰又能斷言呢?
他本不相信這世間有劫數(shù)兩個字,但也并不執(zhí)著于去排斥,而且,他也并不相信有什么劫數(shù)是自己化解不了的。
對潘北北的大名,木咻咻的感覺是相當(dāng)?shù)娜缋棕灦。一年前她一馬當(dāng)先,率先摘下紫圣澤那朵高嶺之花,許多媒體把他們的婚姻喻之為經(jīng)濟(jì)世家的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姻。
那天的婚禮她雖然沒有去現(xiàn)場采訪,但事后潘北北用護(hù)墊堵鼻血的照片讓她至今仍記憶猶新,不過,讓她更記憶深刻的,是紫圣澤那雙深情寵溺的眼睛。一個男人會用這種情難自已的眼神看著自己娶回家的女人,怎么可能會是什么經(jīng)濟(jì)聯(lián)姻?!
她的性情雖然一點(diǎn)都不清高自傲或者說孤僻,但素來是自覺躲避事端的,若是那天闖進(jìn)后臺時,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從未曾謀面的白哉,而是潘北北和紫圣澤,她的第一反應(yīng)大概會是立刻掉頭走人。
據(jù)說當(dāng)時紫圣澤有八個絕色伴郎,其中就有白哉,可惜他們的保護(hù)措施太好,媒體只被準(zhǔn)許拍攝新郎和新娘,對這八個絕色美男,她也是久聞其名卻無緣一睹廬山真面目。
而潘北北一看就是夠嘚瑟夠麻煩的主,她雖然沒有女主的命,但還蠻有女主招惹麻煩的體質(zhì)的,萬一被潘北北盯上,她大抵也沒什么太平日子可過了……
但這些想法,也僅僅只是或許、萬一而已,或者說一閃之念,F(xiàn)在跟著白哉混,被潘北北纏上的可能性已經(jīng)從百分之一直線躥升至百分之二百五了。對這種現(xiàn)實(shí),木咻咻的覺悟一向是極高的。
有覺悟固然是好事,但若真的要她去應(yīng)對,她還是相當(dāng)頭大的。
依然是在蝕天財閥的員工餐廳,木咻咻照例點(diǎn)了一桌子的美食,壓下滿腦子的紛亂思緒,很專心地埋頭苦吃。白哉則坐在她身旁淡定優(yōu)雅地陪吃。
“你們倆打算無視我到什么時候?”
眼睜睜地看著一桌子美食被風(fēng)卷殘?jiān)瓢阆M,潘北北終于沉不住氣了?啾蒲,她都是已婚女人了,作為過來人,她今天可是專程來給木咻咻小妹妹傳授經(jīng)驗(yàn)順便裝深沉的,結(jié)果竟然被她無情地深沉掉了!
“嗨,紫夫人! 木咻咻面帶微笑地抬頭打了聲招呼,低頭繼續(xù)吃飯。
“你剛才看到我時已經(jīng)打過一次招呼了!”不帶這么敷衍人的,她還沒傻到看不出來。
“哦!蹦潜悴环笱芰耍燥堉匾
“嗚嗚,求求你還是敷衍我一下吧。”沒有木咻咻沉得住氣,打啞語拼沉默也拼不過她,潘北北委屈地咬著手指,只差沒兩眼淚汪汪了。
白哉沉默地看著木咻咻與潘北北之間驚人的默契,扶額,丫真是見鬼了。
“你來做什么?”白哉放下筷子,邊擦拭嘴角邊問潘北北,果斷地打斷潘北北和木咻咻之間默契的火花。
“找咻咻妹子唄!迸吮北毙ξ貙ι习自盏睦淠,很干脆地?zé)o視了木咻咻的躲閃,屁顛屁顛地黏到她身邊,“我原本以為你會是白哉哥哥的誘受,沒想到你還有攻的潛質(zhì),不錯不錯,我看好你哇,妹子!
“……”你才誘受!你們?nèi)叶颊T受!
“沒錯,我就是誘受呀,我家紫大人專屬的誘受。”雖然木咻咻一字未說,但潘北北自覺已經(jīng)深刻領(lǐng)會了她滿臉黑線下的抽搐,這就是赤裸裸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呀。
“……”木咻咻咬著筷子,沉默地盯著潘北北一臉的坦然與驕傲,無奈地笑了。好吧,她認(rèn)輸了。雖然她極其羨慕嫉妒恨潘北北一臉飽受疼愛寵愛溺愛的嘚瑟勁兒,雖然她一點(diǎn)都不想招惹這個纏人的家伙,但誰讓她這么欣賞她那股子大無畏的直來直往勁兒呢?橫豎是躲不過了,那么便順其自然吧。
明媚的雙眸斜睨白哉,木咻咻笑得柔膩:“紫夫人—”
“叫我北北就好了嘛,叫什么夫人,太有距離感了,咻咻!
“OK。北北,我很理解你想給白哉大人尋覓誘受的心情,若是能夠圍觀禁欲系的大神墮落進(jìn)女人香里日夜翻滾不知今夕是何夕,該會是何等銷魂……”話才說到一半,木咻咻便敏感地感覺到身邊男人凌厲刺骨的視線,她也不看白哉被墨染的神色,很乖覺地拉著潘北北去了隔著兩張桌子的空桌,才低聲說,“但是很遺憾,那味女人香不可能會是我。當(dāng)然,我不介意陪你一起惡意圍觀,我想我們對藝術(shù)的終極追求是一樣的!
“噗!”她果然沒有看錯人呀,這么一針見血的藝術(shù)追求,丫太無恥了!潘北北熱淚盈眶地抱住木咻咻的胳膊,不死心地繼續(xù)游說:“圍觀肯定沒有親身體驗(yàn)來得銷魂,咻咻你不再考慮一下嗎?”說完,她偷偷瞄了一眼不遠(yuǎn)處面色不善的白哉,俯身在木咻咻耳邊低語道,“白哉哥哥是那么冷淡又有嚴(yán)重潔癖的極品美男,你真的不感興趣嗎?”
木咻咻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強(qiáng)忍住去看白哉的沖動,也對著潘北北耳語道:“的確很誘人呀,不過我對漂亮男人只有圍觀的興趣,沒有褻玩的沖動!
“噗!”這一次,潘北北是徹底地噴了!
看著垂眸惹人心憐的木咻咻,潘北北狠狠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好吧,咻咻,還是你有毅力!”頓了頓,她又忍不住糾結(jié)道,“可是,萬一白哉哥哥愛上你怎么辦?那他不是被悲劇了嗎?”
木咻咻微微一愣,看著單純真摯的潘北北,心下泛起絲絲罪惡感,但轉(zhuǎn)瞬就被良心泯滅了:“拜托喔,北北,這年頭還有幾個男人相信愛情那種玩意兒?不過是為了打發(fā)無聊和寂寞的玩物,不會出現(xiàn)誰非誰不可的慘劇的,你多慮了!
潘北北微微歪著腦袋,看著眉眼之間難掩滄桑的木咻咻,弱弱地問:“你真的是不相信愛情的嗎?咻咻!
木咻咻知道自己微瞇雙眸時,入骨的媚色很容易被人誤解為熱情,但她的眼底,其實(shí)一直蘊(yùn)藏著暗沉的冷色調(diào),那是她不愿輕易示人的顏色,自然不是潘北北這等笨女人能看得透的,可是,她對潘北北并沒有惡意,良久,她終是無奈嘆息:“我會談,但不會去愛,北北,別深究我的事情了,沒有意義,更不好玩!
“那……”潘北北咬緊了下唇,又悄悄抬頭,“你要不要順便也跟白哉哥哥談?wù)勗囋嚕俊?
“……”果然,每一個女人都是死心不改的動物呀,認(rèn)準(zhǔn)了一件事就不撞南墻不回頭。
“白哉哥哥也是美人呀,咻咻你其實(shí)完全可以在心底把他YY成你喜歡的那種類型,然后狠狠地虐他,總之不要因?yàn)樗俏冶砀缇徒o我留情面!迸吮北痹秸f越亢奮,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連這么猥瑣的辦法都想得出來。
“……”噗!當(dāng)她是傻子嗎?其他因素姑且不論,單就白哉而言,他會是放任女人肆意玩弄自己的角色嗎?即便有機(jī)會,莫說能不能全身而退是個問題,她怕她屆時已經(jīng)沒有命去享受了。
木咻咻無奈地揉著眉心,索性下狠藥:“其實(shí),北北,我有未婚夫,我們曾定下游戲規(guī)則,他在外面玩他的,我在外面玩我的,我們之間和平共處,互不干涉,各取所需。然后就是,破壞規(guī)則者,要自己切腹謝罪。”
所以,別撞墻了,再撞就撞死她了,哼哼。在冷家生活了幾年,她別的沒學(xué)會,倒是學(xué)會了一半游戲一半真,她只是沒有潘北北那么好命可以一直保有天真,所以別怪她口舌無眼。
“你那未婚夫是Y國人嗎?丫搞什么切腹自殺……”潘北北磨了磨牙齒,竟絲毫不懷疑木咻咻話語的真實(shí)性。
木咻咻沉默微笑,雖然感覺有點(diǎn)對不住潘北北對她的信任,但轉(zhuǎn)念之間便被良心泯滅了。她安靜的宅女生涯,不需要另一個宅女來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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