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趁拳蓼不備地榆被人搶走,郎中尋“一撮毛”與地榆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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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蓼地榆現(xiàn)身人間后,第一次來到平定腦包這么繁華的市井。兩個人跟在郎中的后邊,東瞅瞅,西望望,目不暇接。郎中背的褡褳里還有些碎銀,剛進平定腦包時,郎中就囑咐拳蓼地榆,我們?nèi)テ蕉X包人生地不熟,遇見公子無賴躲著走,不要和他們搭話,餓了的時候,我們?nèi)ァ跋阆愠簟憋堭^吃飯。郎中之所以要來平定腦包是因為前天和田大叔來平定腦包“香香臭”飯館兒討魚錢時無意聽說了那個被掠搶的小媳婦有可能是金蓮花,他繞道平定腦包就是還想從那個“一撮毛”的嘴里驗證一下小媳婦是不是金蓮花。郎中他們快走到劉財主那個販館時,突然發(fā)現(xiàn)了從巷子里穿越大街的“一撮毛”,他丟下拳蓼地榆去追“一撮毛”時,飯館里走出了劉財主的公子哥,他看上去彬彬有禮地欲把拳蓼地榆請到飯館兒,“兩位姑娘,你們是在找人呢?還是認(rèn)錯了路?不如先到飯館兒喝碗熱茶,若是找人,彼公子是平定腦包長大的,張三李四王麻子,只要是有名有姓的都找得到,若是認(rèn)錯了路,彼公子請你們吃個飯,再送到正路上。”
拳蓼地榆聽郎中說過,到了平定腦包不要和公子哥搭話,遠離他們?nèi)チ司托小?衫芍邪。阍绮浑x開我們,晚不離開我們,剛走開了幾步就遇見了公子哥,拳蓼地榆不知如何是好。那個公子哥見她們倆誰也不搭話,上前拉住了地榆的手,“小妹妹,你是看她的眼色吧?她要去,你就去,她不放話,你是不是就不去了?我讓她放話!闭f著,公子哥一個巴掌把拳蓼打倒在地,將地榆強拉到了就近的飯館兒。
郎中追到了“一撮毛”,問清了前幾日他掠搶的那個小媳婦就是金蓮花,是他按照爹說的做了,親自送出了平定腦包。郎中怕拳蓼地榆久等,也沒有和“一撮毛”道謝,就立刻返回了劉財主的飯館兒門前。郎中老遠看見劉財主飯館門前圍了一堆人,就預(yù)料到拳蓼地榆她們出事了。他跑到了人堆兒,撥開圍觀的人群,拳蓼口出鮮血,一個人躺在地上。他上前把拳蓼抱起,一邊擦拭著嘴角的鮮血,一邊吼叫著,地榆去了哪里了?拳蓼被那公子哥一巴掌擊倒,昏暈了過去,郎中把她抱進懷里才慢慢蘇醒過來!袄芍校赜鼙灰粋公子哥抱走了。我們誰也沒有和他搭話!
郎中透過圍觀的人群,看見劉財主的飯館剛才還敞著門簾兒,怎么一瞬間就關(guān)門不營業(yè)了呢?“拳蓼,那公子哥帶著地榆朝哪里跑了?”“我沒看見,他死皮賴臉請我們?nèi)ワ堭^兒喝茶,我們誰也沒有搭話,我就
被他一巴掌擊昏了!薄叭ぃ阋娏四枪痈,還認(rèn)得出來嗎?”“認(rèn)得出,他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那好,我們先去劉財主的飯館兒,劉財主是田大叔長年送魚的老板,我
和他有一面之交。試試看,劉財主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崩芍斜鹑とデ脛⒇斨黠堭^兒的門,圍觀的人見這個打傷的姑娘有她哥哥來管,就不驅(qū)而散了。飯館兒的門終于被郎中敲開了,管家裝著半睡半醒的樣子,“這么早就來敲門,二位想吃點兒什么,廚子正燉著一鍋牛肉呢!薄肮芗,剛才門還大開著,怎么就會不營業(yè)呢?管家貴人多忘事啊,前幾天,我和田大叔來和劉財主討魚錢,還是管家給我們親自沏的茶!薄敖⊥,劉財主今日不在家,他和公子去了天鵝湖,后天集上,平定腦
包的大戶人家要為老母祝壽,請八桌客人,點名要上草魚!薄肮芗,公子哥真的是和劉財主一起去了天鵝湖?”“昨天,劉財主說的,去沒去就不知道了。”“管家,我們還沒有吃午飯,方便給我們做點什么,也在你這里歇歇腳,
等等劉財主!
飯館兒既是開了業(yè),哪能拒絕客人,管家叫廚子去做飯菜,看著拳蓼嘴角沒有擦干凈的血跡,知道了公子哥下手不輕。還好,他們雖然找上了門,卻不知道打人的公子哥正是本家公子。拳蓼喝了水,神志更加清醒了,“郎中,我記得當(dāng)時街上有人說,‘又是劉家的八斤。 ’那個公子哥會不會就叫八斤呢?”
管家正給他們準(zhǔn)備碗筷,忽聽拳蓼先叫郎中,接著又說起了八斤,真是讓他為難了,管家打算讓他們吃了飯就走人,算不算賬無可,別給東家惹是非。若他們等到了東家回來,東家說話一不留神說出了八斤二字,她們也很快就知道八斤是東家的公子,給那姑娘賠不是是小事,公子好不容易看上到手的媳婦不一定在東家的面前留得住了。管家剛才好像聽那個姑娘叫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郎中,平定腦包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郎中,若是郎中走了,讓東家知道后,管家不但會被東家辭掉,他今年的工錢也支不了幾個了。管家試探著郎中,“沽水之源,地廣人稀,有跳大神的神婆神漢,郎中可是很少見過。聽姑娘剛才叫客家郎中,真是郎中嗎?”
“小看了吧,人家可是從中原來的郎中,金蓮山莊、蟈蟈山、田家營到處都有郎中醫(yī)好疑難雜癥的病人!
管家一聽是從中原來的郎中,更是喜出望外,東家的老母從去年開始得了鼓癥,吃不下飯,喝不下水,肚子鼓得亮晶晶的,雖是請了沽水之源遠近聞名的神婆神漢,病情卻沒有任何好轉(zhuǎn)。東家雖不是平定腦包最有錢的大戶,但他憑借著平定腦包獨一無二的飯館,銀兩不缺,有頭臉的人招待客人,婚喪嫁娶都有求于東家,所以,在平定腦包跺一腳,四角都顫。像東家這樣的人,吃穿不愁,眼下,愁得是老母的病每況愈下,八斤的婚事還沒有一個眉目。遇到這么一個郎中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啊,何況,是不請自到的郎中。
“郎中,我們東家的老母年已六十,得的是鼓癥,郎中吃了飯,趁著等東家的工夫去后院看看可行?”
“我們現(xiàn)在丟了人,填飽了肚子,就去找人,你們東家既是去了天鵝湖,快馬也得太陽落山能回來,如果找不到人,我們就住到你們的店里,明天接著找。聽你說東家老母的病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找到地榆,看也不遲!
管家雖然沒有能夠請得動郎中給東家老母看病,但他知道,那個叫地榆的姑娘就在飯館兒的后院兒,郎中去哪兒找得到呢?等天一黑,還得住到他們的店里,到那時,東家肯定就回來了,郎中走不了,東家也自有辦法,他就不去費這個心了。“郎中,我一邊給你們打聽著那個姑娘,一邊找人去收拾大炕去,東家正是郎中所說,等天黑了自然就回到了飯館兒。東家可是平定腦包有頭有臉的人,他會找到地榆的!
天黑了,劉財主獨自從天鵝湖回到了平定腦包,哪像管家所說帶著公子哥一起去了天鵝湖。劉財主剛下馬,管家就給報了喜,“東家,今天,你一出門,我就說,喜鵲臨頭,果然是喜從天降!
“管家,你賣的什么乖子,有喜就報來!
“東家,今天中午,一個郎中帶著個姑娘來到了我們飯館,那個姑娘說,郎中還是中原來的郎中,沽水之源的病人看好多了!
“我也聽說了。今天,我去天鵝湖找田老大定些草魚,田老大腿腳上的紫黑色的膿包不見了,我問他,你的腿病是怎么好的,上次你去平定腦包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呢?他說,前幾天去平定腦包穿著長褲,那個和田老大一起去的男子就是郎中。正是郎中醫(yī)好的病,不但醫(yī)好了田老大,田家營村凡有癰癤的病人都被他醫(yī)好了。我說,我能不能見見那個郎中?田老大說,今天一早去了平定腦包,還帶著兩個姑娘,一個是拳蓼,一個是地榆。管家,你沒有看走眼吧?那個郎中可是帶著兩個姑娘呢!
“東家,你剛下馬,我們進屋說吧,這事怕是一會兒半會兒說不清楚!
管家讓廚子給東家炒了兩個下酒的菜,讓小二在門外望風(fēng),郎中若是帶著那個姑娘回到飯館兒立刻報信來。管家安排妥后,低語和劉財主報告,“東家,郎中是帶著兩個姑娘,公子哥在飯館兒門前看中了其中一個叫地榆的姑娘,乘著郎中離開她們的瞬間,打昏了拳蓼姑娘,乘機把地榆抱到了飯館后院。等郎中回來后,拳蓼躺在地上,地榆又不見了,來到飯館兒打聽東家,我如實跟他們說了東家去了天鵝湖,他們在飯館兒吃了飯就去尋找地榆了。郎中說,找不
到地榆,黑夜了就住在咱們的店里,這不,還沒有回到店上!
“那個叫地榆的姑娘還在飯館兒的后院?”
“事情發(fā)生后,我就沒敢叫公子露面兒,那個叫拳蓼的姑娘雖然被打昏了,但她清醒了,肯定能認(rèn)得出公子來,東家,你回來了,這事如何是好呢?”
“小子給我惹出了大事,就是地榆姑娘還給了人家,郎中生著氣也不一定給老娘看病了!
“我給她們上菜的工夫,聽那個拳蓼姑娘叫男子郎中,我就把咱們老娘的病情說給他了,郎中說,老娘得的病不是一會兒半會兒的,先去找地榆,找到了地榆,看病也不遲,看來,郎中沒有把找人和看病攪到一塊兒去!
“是沒有攪到一起,但不把地榆還給郎中,看病的事就別指望了。先去看看那姑娘有沒有被那小子無理?”
公子哥將地榆強拉硬拽到了飯館兒的后院,并沒有對她實施強暴,他看中了地榆,想說服她做他的媳婦。公子哥讓管家給地榆炒了兩個好菜,自己陪在地榆的旁邊,“姑娘,我聽那個叫拳蓼的姑娘喊你地榆,對嗎?你還沒有吃早飯,快吃了早飯,我陪你去見我娘,我爹早早去了天鵝湖,天黑了才能到家!
“你趕快放我出去,郎中和拳蓼姐姐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有多么著急呢,我們無仇無恨,你為什么要把我挾持到飯館兒?”
“你忘了,你們這是進了平定腦包,‘香香臭’飯館在平定腦包是獨一無二的,我爹不說,你打聽打聽,他的公子八斤在平定腦包就沒有看上的姑娘,看上公子的姑娘多了去了。地榆姑娘,你今日算是撞上了福,八斤看上了你,要娶地榆為妻了!
“公子,你休要無理,我哪有心情和你談婚論嫁,我們是來平定腦包尋找金蓮花的。金蓮花已和郎中失散兩年之久,幾乎尋遍了沽水之源!
“地榆,你還不知道吧,我是劉家的獨根苗,別提我爹多想抱孫子了,我爹是想在我奶奶活的時候見上重孫子,他為我的婚事也幾乎托媒人說遍了沽水之源?晌揖褪菦]有見過地榆這樣的俊姑娘。”
“公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說不上,你爹今日回來就能給你帶回個媳婦來,你放我出去吧,我們本是和郎中一塊兒來尋找金蓮花的,沒想到,給他添了這么大的麻煩,他現(xiàn)在一定是滿街地尋找地榆呢?”
“地榆,我不會對你無理,我奶奶得了鼓癥,肚子大的像個魚水泡,怕是活不了多些日子,她見不到重孫子也罷,見了孫媳婦,死也瞑目了!
“公子,郎中可是中原名醫(yī)世家出身,他見過的疑難雜癥多了,快放我出去,找到郎中后,我會說服他給你奶奶看病的,郎中到平定腦包來,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地榆,你還不知道吧,我為了和你單獨見面,乘著你說的那個郎中離開,打了拳蓼一巴掌,你知道她現(xiàn)在如何嗎?”
“你簡直就是混混,光天化日之下,無緣無故打了素不相識的姑娘,我姐姐現(xiàn)在一定還躺在街上啊!
“地榆,你不用擔(dān)心,剛才,我聽管家說,拳蓼已醒來,那個郎中已和她在我們飯館兒吃了早飯去打聽金蓮花的事了!
“姐姐啊,你們怎能撇下地榆呢?地榆要和你們一起去尋找金蓮花的!
公子哥看著地榆著急的樣子,怕她自尋短見,出了大事,趕緊讓管家去平定腦包的姥姥家接他娘,他不忍心讓地榆無休止地哭下去,先答應(yīng)她去尋找郎中!暗赜埽芗艺f郎中今天打聽不到金蓮花的音信,黑夜就住進我家的店里,你現(xiàn)在一個人出去,若是走出了平定腦包,就和他們失散了,你想,郎中不止是尋找金蓮花一個人了,還有地榆,該有多著急呀,倒不如,你就在飯館等著,看看我爹養(yǎng)的那么多蟲鳥。”
八斤的娘聽管家說兒子在飯館門前看到了一個知情達理、嫻靜美貌的姑娘,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娘家跑回了飯館兒,見地榆的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既是心疼,又是待見,“姑娘,我家的八斤見了這么水靈的姑娘不會來事,他是不是惹姑娘生氣了?姑娘你是從哪里來到平定腦包的?別說是平定腦包了,就是沽水之
源,嬸娘還沒有見過這么俊俏的姑娘呢?管家,姑娘都生了一天的氣了,讓廚子把沽水之源的最好草菇和鯽魚燉好湯,給姑娘理理氣。對了,加上紅棗,舒氣補血!
“嬸娘,我沒有生氣,我著急,我和拳蓼姐姐本是和郎中來平定腦包尋找金蓮花的,你家公子一廂情愿把我抱回了飯館兒,還打了拳蓼姐姐,郎中他們找不到地榆,不知現(xiàn)在急成了什么樣子呢?”
“管家,姑娘急中必生火,再去燉個新鮮的鵝,下下火!
八斤的娘為了兒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劉財主為這事沒少罵了她,罵她管閑事管不了正經(jīng)地方,兒子的婚事硬是她給耽誤的。這回,她不能再失去機會了,無論如何也要把地榆娶到家!肮媚,父母大人都健在嗎?若是健在,把他們接到平定腦包來住,看閨女還方便些!
“嬸娘,我都快急死了,你的兒子無理,你難道也如此胡攪蠻纏?快快把我放了吧!
“姑娘,八斤可是相遍了沽水之源的媳婦,你算是最走運的了,可別拽脫了!
“還說走運呢?我們今日剛到了平定腦包就走了個背字,金蓮花的音信沒有打聽得到,三個人倒走散了。你家的公子就是個無賴!
“管家,把飯給姑娘端來,她要是不答應(yīng)這門親事,就休想去見什么郎中、姐姐!
八斤的娘是個沒有耐心的女人,她尋思,好吃好喝的供上,明日夜里把八斤和她安排到一個屋里住,等生米做成了熟飯,陰雨天留客天,人要走,天要留。她把地榆一個人反鎖在屋里,囑咐管家出來進去看著點兒就行。
地榆一個人呆在屋里,心想,這個娘也是個糊涂娘,不去管教她的兒子,還想入非非。今天夜里要逃不出“香香臭”飯館兒,明日,她娘不知還要耍什么花花腸子了。地榆觀察著屋里哪里有逃生之處,她住的屋里,前窗窗欞都是細木格,最大的木格也鉆不出去一個人,其余墻壁上沒有了窗戶,地上的一盤土炕更沒有指望了,要想逃出去,只能從門出去,門雖然掛上了鎖,門上邊的那個亮窗是紙糊的,她發(fā)現(xiàn)了屋里靠窗戶的地方擺放了兩把椅子,登上了椅子,把亮窗的窗戶紙用嘴舔破,就能夠鉆出去,出了屋,她就能夠翻墻而逃了。
想好了逃生的方法,地榆覺得正是八斤她娘所說,氣恨交加,身子軟綿綿的,要是不吃東西出去,連鉆窗的力氣都沒有了,走出飯館兒,又能走到哪兒呢?倒不如,吃完了飯,睡一會兒,養(yǎng)足了精神天黑再逃。
地榆困了,吃完了飯,躺在大炕上睡到了天黑都沒有醒來。
管家和劉財主開門鎖進了地榆住的房間都大吃一驚,姑娘一個人躺在土炕上,還打著輕微的呼嚕,炕桌上的飯菜吃了個凈光,并不是劉財主所想還在哭天抹淚的,這多少讓劉財主松了口氣。要不然,郎中回來后,看到地榆披頭散發(fā),死去活來的,跟他說給老娘看病的事指望就不大了。此景,劉財主不想打擾地榆了,他和管家欲退出房門,地榆醒了,她看見屋里兩個男人害怕起來,“你們來干什么?”
管家的心氣十分的平和,“這是‘香香臭’飯館兒的劉財主,剛從天鵝湖回來,你不是要找郎中嗎?只要他還在平定腦包,我們東家就能夠找得到他。你能不能記得郎中他是因何突然離開了你們?”
地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只聽郎中說,看到了‘一撮毛’,他就去追了。 ”
“姑娘,你說的郎中就是醫(yī)好了田家營田老大的腿腳病的郎中嗎?”
“是!郎中從金蓮山莊一路尋找金蓮花,一路醫(yī)治疑難雜癥,他從中原帶回了方子醫(yī)好了金蓮山莊人的傷寒病。要不然,傷寒病蔓延開后,不僅是金蓮山莊人會染上,沽水之源還不知又有多少人會染上呢!
“聽管家說,姑娘叫地榆,地榆,我家小子生來就缺教養(yǎng),她娘從小慣壞了他,你呀,不要跟他計較,再說,那小子也不配娶你這樣在郎中身邊的姑娘。 ”
“劉財主原來是個好爹啊,你家公子確實該好好地調(diào)教了,不然,誰家的姑娘會瞎眼嫁給他。‖F(xiàn)在放我出去找郎中和我姐姐可以嗎?”
“地榆姑娘,天已黑了,我能放心你一個人在平定腦包尋找郎中嗎?管家
聽郎中說了,若是天黑了,還找不到你,他和那個叫拳蓼的姑娘一塊兒回飯館兒的店里來住,我們倒不如等他們?yōu)楹!?
地榆看出劉財主不像是不懷好意,如果她自己非要去尋找郎中他們,黑天半夜若找不到郎中。郎中回到了飯館兒聽管家說自己去找郎中了,還不把他們著急死了,劉財主說得也對,就此等他們?yōu)楹。于是,地榆回了劉財主的話,“劉財主,你說話算數(shù),郎中他們來了,就放我出去。”
“地榆,你現(xiàn)在就自由了,要不要讓那小子來給姑娘賠個不是?賠了不是,以后見到他就不算仇人了,多個朋友多條路!
“郎中那天陪田大叔來平定腦包討要魚錢,劉財主如數(shù)付了魚錢,田大叔按女方要求的日子遞了彩禮,成全了田大叔兒子的一樁婚事,我替嬸娘謝謝劉財主了。”
“如數(shù)付了田老大的魚錢是應(yīng)該的,我們之間有個約定,恐怕地榆不知,田老大交了頭天的魚,再交下次的魚,就可以支以前的魚錢了,只不過,田老大想攢到一塊兒支,‘香香臭’飯館兒不付利息罷了!
“劉財主是個講信用的人!
“地榆,我們東家之所以能在平定腦包跺一腳,四角顫,就是憑得信用為上!
“田老大也是很講信用的人,我今天去天鵝湖定了五十斤草魚,是平定腦包的大戶給老母祝壽請客用的。田老大說,他的腿好了,要連夜撒網(wǎng),后天一早一定能送到飯館來!
劉財主和地榆說得正熱時,管家聽到了有人敲門,開門相迎正是郎中和拳蓼回來了。郎中一進門就垂頭喪氣的,“管家,平定腦包原來竟是如此,大白天搶走了姑娘,我們尋了一個下午,也找不到人。”
“郎中,快進屋歇歇吧,劉財主從天鵝湖回來了,地榆也找到了。”
“管家,你說地榆她找到了,現(xiàn)在在哪兒?”
“就在飯館兒的后院,劉財主他正和地榆說田家營田老大的腿病呢!薄肮芗,快帶我們?nèi)タ纯窗,她為什么不出來迎接我們?”郎中話音未落,地榆聽管家說有人敲門,撇開了劉財主,跑到飯館兒的前
廳,她看見了拳蓼,撲向她的懷里,“拳蓼姐姐,你傷著哪兒了?”“地榆,姐姐沒事,只是門牙上出了血。你是怎么找到飯館兒的?”“我被那個公子抱進了飯館,他娘把我鎖在了屋里,別提有多著急了!薄八麤]有對你無理吧?”“沒有,我一個人在屋里,想好了逃生的辦法,就等著天黑了行動!薄肮芗覄偛耪f,劉財主也在后院,這又是怎么回事呢?”“劉財主也是剛進的門,他是從天鵝湖回來的,他讓我就等你和郎中,不
讓我出去!薄皠⒇斨鞯闹饕馐菍Φ,不然,你去哪里找我和郎中呢?”“劉財主人挺好的,他的公子八斤自從他娘回來后就沒有露面,八成是怕
他爹吧!薄暗赜,我們團聚了就好,郎中一下午就像丟了魂似的,金蓮花的事沒有打聽到,咱們姐妹倒是失散了,他能不煩嗎?都怪那個不懷好意的公子哥!崩芍幸姷赜芎煤玫,又和拳蓼情深意長的,跟著管家去飯館兒后院去見劉財主了。
劉財主好像似聽出了管家叫郎中了,自己的兒子干了沒理的事,若不出去迎接郎中,就更加的失禮了。一個從飯館前廳出來,一個從后院進去,郎中和劉財主在黑乎乎的院里碰面了。
“劉財主,郎中謝恩了,聽地榆說,她被你家的公子哥抱回了飯館兒,你從天鵝湖回來后,非但沒有袒護公子,卻把公子調(diào)教不嚴(yán)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做父親的德高望重!”
“子不教,父之過。是我們寵得他過分了。郎中,諒我有眼無珠,前幾天,你和田老大來飯館兒支魚錢,田老大只顧了討魚錢,冷落了郎中,我們沒有機會相識,老天既是有眼,把機會重新給了我們,今天,我要讓廚子使出看家本領(lǐng),把他來‘香香臭’飯館兒一年多的拿手菜全部獻出來,我要和郎中品菜交友,也為拳蓼地榆壓驚!
“上次和田大叔來飯館兒支魚錢,回去的路上,田大叔稱贊劉財主在平定腦包為人處世講的是信用二字,所以,平定腦包才有劉財主這么號人,我雖然不是在生意場上交易誠信,但作為郎中,最崇尚的是醫(yī)德,郎中以德為本,救人為重!
“我已聽說郎中在田老大那里住了些日子,田老大跟我說起了郎中,眼淚汪汪的,他說郎中在沽水之源尋了兩年的金蓮花原來就住在田老大的家中,可惜啊,郎中晚來了幾天,金蓮花因他家的老二,不辭而別,郎中還得繼續(xù)尋找金蓮花。”
“我也聽管家說,劉財主的老母得了多年的鼓癥,雖請了沽水之源有名的神婆神漢,老母的病情卻更加惡化。老母的病已成為劉財主的一塊兒心病了,比公子娶媳婦還要著急,是嗎?”
“是啊,沽水之源地廣人稀,除了小貨郎、皮毛牲口販子,長城里的人很少到這里,郎中更是奇缺!
“沽水之源確實縱橫無邊,郎中尋金蓮花走了兩年,還是頭一回來到平定腦包呢。”
“郎中,平定腦包夜風(fēng)刺得慌,我們?nèi)ワ堭^兒里邊吃邊聊,郎中是從中原過來的,把中原的食譜說給廚子一兩個!
管家受劉財主的指示,早安排了廚子準(zhǔn)備飯菜,拳蓼地榆就地重逢,才知道郎中尋找金蓮花的心情多么急切。
地榆已經(jīng)填飽了肚子,拳蓼餓得肚子里直響,她看見郎中和劉財主走進了飯館兒,知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了,劉財主陪郎中吃飯定是有香噴噴的烤羊腿,今天好好宰他一頓,算是報復(fù)了劉財主的公子哥。
劉財主的“香香臭”飯館兒確有兩道好菜,烤羊腿算是讓拳蓼猜中了,另外爆羊肚也算是一絕了,既鮮又脆,郎中在中原的飯館兒吃過炸炒蒸的菜肴,卻沒有吃過不經(jīng)炸炒,用開水淖后,蘸著調(diào)好的佐料就可以吃的羊肚。劉財主把羊腿最鮮嫩的肉皮夾給了拳蓼,“拳蓼,我家小子對你的無理,全是做父親的管教不嚴(yán)之過,聽管家說了,你已原諒他了,我已讓他娘去把他找回來,讓他當(dāng)面給二位姑娘道歉!
“郎中,你吃過了爆肚,我讓廚子等著你教他兩手好菜呢。”
“劉財主,我從八歲就跟著父親大人拉藥斗了,別說飯館兒了,我娘怎樣做菜都沒有見過,哪有什么廚藝與你家廚子切磋呢?不過,我有個建議,劉財主不妨試一試,沽水之源的蟈蟈山已經(jīng)種了好多胡麻,與我們中原的芝麻相似,磨出的油可香呢,我們在蟈蟈山時,白嫂用它做了香酥鯽魚,挺好吃的,劉財主如果從蟈蟈山買些胡麻油來,做些胡麻油炒菜和香酥鯽魚來,‘香香臭’飯館兒還會招來更多的有錢人來吃,劉財主的生意就更興隆了!
“郎中,我雖然沒去過中原,去過霞城,霞城的飯館兒,不知是怎么做出
來的菜,菜上還有水泡泡似的。那魚就是郎中所說用油煎炸過了吧?”“劉財主,那不是水泡泡,是油花花。”“郎中,待我把這場壽飯完成了,就去蟈蟈山!薄皠⒇斨鳎粤瞬簧倭,兩個姑娘吃的烤羊腿都快頂?shù)搅松ぷ友哿耍虺?
的嗝都是羊膻味兒。”“郎中,我們還沒吃飽呢,劉財主,再上一條吧!比な枪室庖寗⒇
主破費。劉財主當(dāng)了真,讓管家快快把烤羊腿端上來。郎中也無法遮攔。他看劉財主不好意思提出給老母看病的事來,主動與他
打聽老母的病狀!皠⒇斨,你老母的病有多長時間了?”“至少也有五六年了,老娘她近些日子已是滴水不進了,那小子都二十了,
他娘也有一片孝心,給兒子找個媳婦,不就是讓老娘合眼前能看上孫媳婦一眼?”
“劉財主,你老娘的病倒是常見,不知她能不能喝進湯藥?”“哪能喝得進去,頭都腫成了個豬腦袋。男怕穿鞋,女怕戴帽,說不行就不行了!
郎中看劉財主悔心喪氣的,安慰了他幾句,“劉財主,也不全是那樣,待我明早給她問診后,才能知道老娘有救沒救。時候不早了,劉財主去天鵝湖打了個來回,也該早早歇息了。”
“管家已給你們安排好了住宿,那小子自知無理,到現(xiàn)在也沒敢回來,等明日再賠不是吧,今天拳蓼地榆饒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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