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節(jié) 五女河郎中觀音寺各授天機，郎中和金蓮花五女河再分手
-
次年春天，郎中攜金蓮花小花草玉梅婆婆納和拳蓼地榆走了兩天兩夜，越過了五女河，住到了馬蓮灘。
四月二十八，天還沒亮，她們一起去了觀音寺，乘著還愿的人還沒到，她們分別把寺院和觀音菩薩的尊像進行了打掃和擦拭，婆婆納忽然想起了上次柳條溝那個嬸娘說的，若是在觀音菩薩梳妝時許愿，觀音菩薩聽得最為專注，她會滿足許愿人的愿望，若是還愿人拜謝觀音菩薩，她會給還愿人最大的祝福。所以，她們今天要趕上觀音菩薩梳妝時，郎中在寺外等候她們，先是小花草玉梅婆婆納第一個進去，她倆正像郎中所說，要請觀音菩薩寬容她們，她們當(dāng)初立下的還愿不是欺騙觀音菩薩，若是當(dāng)真蓋一個更大的寺廟就冒犯了觀音菩薩，事與愿違了。
觀音菩薩笑臉相迎，看著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納不自在的神情，與她們心靈交流時，使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納的神情逐漸放松。不等小花草玉梅婆婆納開口，觀音菩薩首先打破了她們的顧慮，“你們?nèi)ツ暝S的那個愿是金蓮花和郎中團圓吧？”
“觀音菩薩，你還記得。郎中和金蓮花為了醫(yī)好金蓮山莊人的熱病費盡周折，蒙受冤屈，山莊人的熱病醫(yī)好了，金蓮花和郎中卻失散了，郎中尋找金蓮花走遍了大半個沽水之源，小花草玉梅親眼看到他踏破鐵鞋，施救路人，成全郎中和金蓮花團聚是我和婆婆納內(nèi)心的祈禱�！�
“小花草玉梅，你和婆婆納做了不少的善事啊，你們把郎中視為楷模，在和郎中尋找金蓮花的同時，一樣的施救路人。更難得的是，你們不辭辛苦，懲惡揚善，為金蓮山莊除去害群之馬盡了力�！�
“觀音菩薩，郎中他醫(yī)術(shù)高明，為人正直，金蓮花蒙受冤屈，身綁莊外，雖被好心人解救，又獨居他鄉(xiāng)，她身不由己，不知郎中苦苦尋找自己，更不知郎中是否移情變心，她內(nèi)心的苦楚和焦急是常人體會不到的。她度日如年，天天盼著郎中來接她，天天都見不到郎中的身影。金蓮花更是可歌可泣。”
“婆婆納，你雖不像小花草玉梅那樣的快嘴利舌，有你和小花草玉梅在一起，更加堅定了郎中和金蓮花團聚的信心。你的美貌是考驗郎中是否見異思遷，郎中對金蓮花忠貞不渝，金蓮花對郎中篤信志堅才有他和金蓮花早日團聚的今
天�！薄坝^音菩薩慧眼方圓，婆婆納自然也在觀音菩薩的觀察方圓之內(nèi)�！薄靶』ú萦衩菲牌偶{，郎中已和金蓮花團聚，如來要在沽水之源舉行百花
盛會，小花草玉梅先帶著五女河的姐妹們越過葫蘆河，春暖初夏，你即微微綻開，婆婆納曾與小花草玉梅一衣帶水，小花草玉梅漂流到閃電湖后就和你相依為生，婆婆納生來就怕風(fēng)寒，晚一個月也不遲。那時，小花草玉梅正枝繁花盛，你帶著閃電湖的姐妹們?nèi)ィ前蝗挥窳�，風(fēng)采展盡的時候。”
“觀音菩薩，我們沒有如許還愿，以后該受怎樣的懲罰呢？”
“百花盛會的地點非常重要，那里必須是土質(zhì)黑沃，水肥皆宜，適合以后每年盛夏，你們內(nèi)心曾經(jīng)想過沽水之源葫蘆河的濕地，那倒是個好地方。這次盛會將成為沽水之源群芳薈萃，爭奇斗艷，人世間絕無僅有，永世不敗的盛會，你們?nèi)ケM責(zé)吧�！�
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納拜謝了觀音菩薩，歡天喜地地從狹窄的寺門出來，金
蓮花問婆婆納：“菩薩娘娘寬容了你們了？看你們高興的樣子。”“還是郎中心誠，他若不心誠，怎么知道觀音菩薩不和我們計較呢？”拳蓼地榆隨之跪到了觀音菩薩的面前，觀音依然笑臉相迎，“你們可是拳
蓼地榆嗎？”“我是拳蓼，可我和地榆從沒拜見過觀音菩薩��？”“我是地榆，地榆也是頭一回拜見觀音菩薩�！薄叭さ赜�，我知道你們現(xiàn)身于田家營后就與郎中形影不離，郎中尋找到
了金蓮花，都是拳蓼地榆恪守天鵝湖的結(jié)果，你們在和郎中尋找金蓮花的同時，為醫(yī)治癰癤，鼓癥病人立下了汗馬功勞�！�
“觀音菩薩過獎了，拳蓼地榆無論是在田家營，還是平定腦包都見證了郎中在尋找金蓮花的途中以治病救人為先，德尚仁慈為重，金蓮花與郎中團聚是眾望所歸�！�
“你們原也在閃電湖生長，是小天鵝春天在飛回貝加爾湖時不慎銜上了你們，小天鵝剛起飛就有所發(fā)覺，但它要是把你們帶回了貝加爾湖就不會發(fā)芽了，于是，小天鵝飛到了與閃電湖一樣的生長條件天鵝湖丟下了你們，你們才有了與郎中的緣分�！�
“多謝觀音菩薩給了拳蓼地榆現(xiàn)身人間的機會。觀音菩薩，郎中他胸襟廣闊，與人和諧。郎中到田家營與金蓮花擦肩而過，當(dāng)他知道是田家老二非分之想導(dǎo)致了金蓮花出走，并未生氣，給田家營人醫(yī)好病的同時還成全了田家老二以后的婚姻�！�
“觀音菩薩，正是地榆所說，平定腦包，劉財主的公子哥無任何緣由，搶走了地榆，讓郎中尋找到了黑夜。我們住到了劉財主的飯館兒才得知搶走地榆的正是劉財主的公子，郎中看地榆安然無恙，不但沒有憤慨劉財主教子之過，還給劉財主的老娘看好了多年的鼓癥�！�
“拳蓼地榆，郎中的為人處世，你們都已見過了，郎中見到金蓮花的瞬間，金蓮花那種渴望，郎中他接受得了嗎？”
“當(dāng)郎中把金蓮花擁抱起來的瞬間，閃電湖落日的余暉被夜幕輕輕地掩住了。”
“拳蓼地榆，郎中和金蓮花雖是萍水相逢，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郎中他能如愿以償是天經(jīng)地義了。你們經(jīng)過了馬蓮灘，郎中要和金蓮花攜手回金蓮山莊了，拳蓼地榆要許什么愿呢？”
“觀音菩薩說拳蓼地榆原也生長在閃電湖，蟈蟈山距閃電湖如此的近，和小花草玉梅婆婆納一起住在蟈蟈山，地榆來的時候聽小花草玉梅說，她將和婆婆納一起把金蓮山莊的木材運到蟈蟈山蓋好多的房子，還要把白嫂接來，到時候，她們就用不著東奔西顛了，和蟈蟈山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居樂業(yè)。觀音菩薩，我們的愿望就是與小花草玉梅婆婆納永遠(yuǎn)在一起，至死不散。 ”
“蟈蟈山不適宜拳蓼地榆居住，你們倆準(zhǔn)備好了，明年八九月份準(zhǔn)時參加如來在沽水之源舉行的百花盛會。拳蓼地榆，到時候會有使者與你們接應(yīng)。盛會的高潮要充分展現(xiàn)拳蓼地榆的姿容�！�
“觀音菩薩，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納會去嗎？”
“當(dāng)然去的，你們不是要和小花草玉梅她們永遠(yuǎn)在一起嗎？以后，每年都在那里繁衍生息，把你們最美好的一面展示于人世�！�
金蓮花的夢想好多好多，她不知該把哪些愿望說給觀音菩薩聽，她還沒有理清了順序，拳蓼地榆已從寺門出來了，寺院里等候的人越來越多，她不能耽誤了許愿人的時間，更不能浪費了觀音菩薩的有限的光陰，她先進了寺門。
金蓮花雙腿跪了許久，觀音菩薩貴口不開，她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觀音菩薩。觀音菩薩乘金蓮花默然不語時，幾乎是把金蓮花的外表和內(nèi)心看了個遍，她反反復(fù)復(fù)地也沒看出金蓮花血性的地方，野罌粟她為什么要誣陷她是血性災(zāi)星呢？野罌粟不死，金蓮花即使與郎中團聚了，她也不會讓他們珠聯(lián)璧合的。金蓮花身邊有一個對她恨之入骨的人，也有呵護她的一群人，所以，金蓮花的來世是幸運的。來許愿的人都是先報姓名，唯獨金蓮花默默不語，不知來做什么。觀音菩薩不得不開口了，“金蓮花，你來許什么愿��？本菩薩可不是來聽什么冤屈的，有愿就說，無愿就到寺外去吧�！�
“觀音菩薩，金蓮花的愿望多了，所以，不知先說哪個�！�
“金蓮花倒很直率，既然不知要說什么，本菩薩就先說吧。金蓮花，你與小花草玉梅婆婆納、拳蓼地榆不同，你從大興安嶺落地于沽水之源的老掌溝就脫穎而出，郎中在老掌溝采摘過的花草無數(shù)，有破土就開的無名花，有婀娜多姿的山丹丹花，有雍容華貴的芍藥花，有小家碧玉的柴胡，郎中只是將它們?nèi)胨幎�，從未動過惻隱之心。金蓮花落地老掌溝的第一個春天就使郎中一見鐘情，郎中娶你為妻時，正值金蓮山莊興起的一場熱病，你和郎中中原之行討回了一個醫(yī)治山莊人熱病的好方子，這個方子里多了金蓮花，又當(dāng)你和郎中滿懷熱情地回到了山莊，野罌粟造謠惑眾得逞，郎中與你在莊邊一別就是兩年之多。金蓮花，你知道野罌粟與你生來無仇無恨，為什么此時樹你為敵，陷害于你嗎？”
金蓮花聽了觀音菩薩的話，開口道：“觀音菩薩，說金蓮花是血災(zāi)之星莫名其妙，我根本不知道背后是野罌粟所為�！�
“野罌粟有了勾引郎中的邪念就視金蓮花為敵了。”
“觀音菩薩，郎中對我說，山莊那個帶頭繩綁于我的格日沁被郎中醫(yī)好后才幡然醒悟，以后，她明了真相，為山莊人除了害群之馬做了不少的事，山莊一日不能沒有莊主，我許的第一個愿是金蓮山莊以后能由格日沁做莊主。山莊就像閔狍在世那樣民風(fēng)正氣、富裕�！�
“金蓮花，小花草玉梅給你和郎中許了愿，你就不給她們許個愿嗎？”
“觀音菩薩，郎中尋找金蓮花結(jié)識了小花草玉梅婆婆納和拳蓼地榆，眾姐妹已舍不得郎中了，我想勸郎中無論去到哪里，都要把她們帶在身邊，我和郎中，郎中和小花草玉梅婆婆納拳蓼地榆不再分開，這是我第二個許愿�！�
“金蓮花，你這個許愿倒是好，郎中他不一定這樣想，郎中是中原人，他遲早要回中原去盡孝的，小花草玉梅婆婆納拳蓼地榆和金蓮花都不適宜中原的氣候水土，如來之所以讓你們生長在沽水之源就是因為這方水土能有你們現(xiàn)在的花姿，要想你們和郎中在一起，金蓮花必須把郎中挽留在沽水之源。你做得到嗎？
“郎中雖與家人隔萬水千山，但郎中與父母的心好像是近在咫尺，郎中回中原的心時刻都有�！�
“金蓮花，你和郎中回金蓮山莊之前試試?yán)芍械男�，如若郎中�?zhí)意要回中原，你和小花草玉梅她們就不能在一起了，如來正好在明年沽水之源的初夏舉行百花盛會，金蓮花你要在七月里向世人展示花姿，郎中若是舍不得離開小花草玉梅婆婆納拳蓼地榆，如來也會將郎中點化到植物王國去，和你們一起在盛會上爭奇斗艷，吐盡芬芳。”
“觀音菩薩，郎中他若是執(zhí)意要回中原呢？”
“金蓮花，你是天女散曼陀羅情花最精彩最燦爛的花了，如來在沽水之源舉行的盛會不能沒有金蓮花，而且，金蓮花要在盛會的鼎盛時鋪天蓋地地盛開，這是如來對你的期待，郎中他不會不支持你的�！�
“觀音菩薩……”金蓮花還想和觀音菩薩許愿有三時，觀音菩薩已封住了她的嘴�！敖鹕徎�，去吧。你看寺外的人還多著呢�！�
小花草玉梅婆婆納和拳蓼地榆從寺門出來時個個興高采烈的，如來在世間舉行的花會屈指可數(shù)，選擇于風(fēng)沙肆虐、春寒冬早的沽水之源令人不解，小花草玉梅婆婆納和拳蓼地榆都被指定參加這次盛會感到無比的榮幸，拳蓼地榆歡呼雀躍著，如來能讓她們剛剛現(xiàn)身就去參加花會是她們一路陪伴郎中醫(yī)病救人的肯定，她們須在這個冬天里養(yǎng)精蓄銳，不失眾望。
郎中從寺外回到了金蓮花的身邊，“金蓮花，不許你說，我猜你許的什么
愿？一定是好多的愿。我聽說觀音菩薩只接受一個愿，其他的許愿都不靈�！薄袄芍校阍趺床徊履�？”“我只猜你的一個愿望行嗎？”“你猜得出嗎？”“我猜的出。你一定是想讓我們明年有一個小寶寶�！薄袄芍�，觀音菩薩氣量非凡，她管的都是大事，求子來財，那都是娘娘們
的事�！薄胺踩税傩眨松喜∷�，還有吃喝拉撒睡，哪還有大事？”“如來使命才是大事。郎中，明年盛夏，如來要在沽水之源舉行盛大花會，
你去參加嗎？”“我當(dāng)然愿意去啊，不知如來接受我這個世間郎中嗎？”“我問過觀音菩薩了，她是這次盛會的策劃，有權(quán)決定誰來參加。”“郎中，你要來參加，如來說不定還要你提前去籌備呢？”“金蓮花，你和小花草玉梅她們先在寺外等著，我這就去拜觀音菩薩。如
果，真是讓我去籌備，我們回金蓮山莊看看白嫂、格日沁、德爾瑪，讓她們明年盛夏去看沽水之源花草盛會�！崩芍邪雅谏砩系鸟籽灲o了金蓮花，獨自去拜見觀音菩薩。
觀音菩薩已經(jīng)十分的疲憊了，她見郎中神心清靜，跪定后，笑靨動人，目光閃爍，是個英俊男子，不知他是來給誰許愿的。郎中默默含胸，雙手合十，報上姓名�！坝^音菩薩，我是金蓮山莊的郎中，攜妻回莊，途經(jīng)馬蓮灘觀音寺參拜菩薩。聽金蓮花說，如來明年盛夏要在沽水之源舉行盛大花會，凡人夫子也想?yún)⒓舆@一千載難逢的花會，可否？”
“你是金蓮山莊的郎中��？”觀音菩薩頓時精神飽滿，“曼陀羅情花原是以著身是否來試菩薩和弟子道行的，可天女種出的曼陀羅情花要知人間冷暖，金蓮花、小花草玉梅她們都是曼陀羅情花飄撒時孕育的情種，所以她們現(xiàn)身于人間后和世間的女子一樣有著豐富的情感。小花草玉梅因郎中在五女河劃破了腳趾頭相救最先認(rèn)識了郎中，她為了幫助郎中一起照顧那個啞巴女人，現(xiàn)身到郎中的身邊，久而久之，小花草玉梅暗戀起了郎中。郎中心目中只有金蓮花，小花草玉梅一度感到很自卑，郎中和小花草玉梅去閃電湖，婆婆納無所不見，她善意地提醒小花草玉梅，郎中對金蓮花的愛慕不會移情到小花草玉梅身上，從此，小花草玉梅才和郎中兄妹相處，與郎中一同踏上了尋找金蓮花之路�！�
“觀音菩薩，小花草玉梅善解人意，她為了郎中和金蓮花團聚，為了替金蓮花洗去不白之冤，為了澄清金蓮山莊白大哥的死因，為了懲治謀殺白大哥的兇手，做了郎中沒有做的事情�！�
“郎中可能不知，婆婆納是為了救一個摔傷膝蓋骨的陌生男子而現(xiàn)身人世的，她知道了小花草玉梅獨身于沽水之源，遇事主意淺，就陪同她醫(yī)好了摔傷男子，去了金蓮山莊，野罌粟狡猾刁蠻，小花草玉梅根本就斗不過她，是婆婆納與金蓮山莊的知情人巧設(shè)酒局，掌握了野罌粟殺人的證據(jù)，野罌粟自知法網(wǎng)難逃，自縊于老掌溝�！�
“觀音菩薩，之前，郎中雖然沒有見過婆婆納，但在蟈蟈山幸遇，就看出了她百般關(guān)照小花草玉梅，小花草玉梅知道郎中若沒有金蓮花的音信，就返回蟈蟈山，只有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納堅守蟈蟈山，才使金蓮花不與郎中再次失之交臂�！�
“郎中還不知拳蓼吧？它原生長在閃電湖，早料到郎中一定會去天鵝湖，乘著小天鵝飛回貝加爾湖時，被小天鵝銜到了天鵝湖。拳蓼倒像個大姐姐的樣子，天鵝湖時，它依著株高，為地榆遮風(fēng)擋雨，從船公那里得知郎中是來田家營尋找金蓮花的，就開始注意了郎中。當(dāng)她得知郎中要把她和地榆采回去醫(yī)治田家營人的癰癤時，現(xiàn)身于你的身邊，與地榆一起醫(yī)好了田家營人的癰癤�！�
“觀音菩薩，拳蓼她看似風(fēng)風(fēng)火火，遇事卻不慌不忙，我們到了平定腦包時，劉財主的公子哥乘拳蓼不備，搶走了地榆，拳蓼被公子哥一個巴掌打昏過去后，在微迷中恍惚知道了公子哥進了飯館兒，等我從‘一撮毛’那里出來時，走進飯館兒正是地榆藏匿的地方，若不是拳蓼多了個心，我們還不知去哪里尋找地榆呢？”
“地榆與拳蓼的身世一樣，她和拳蓼形影不離，平定腦包要不是地榆相助，劉財主的老母恐怕早就命歸西天了�！�
“觀音菩薩，地榆丟失，雖為我和金蓮花團聚耽誤了時辰，但我們從‘香香臭’飯館兒臨分別的時候，得知了金蓮花已到了蟈蟈山，和小花草玉梅她們在一起，郎中打算直奔五女河，回金蓮山莊的，因為，‘一撮毛’的父親說，金蓮花向他打聽了金蓮山莊的路，所以，郎中和拳蓼地榆才到了蟈蟈山的�！�
“郎中從觀音菩薩這里知道了金蓮花，小花草玉梅婆婆納，拳蓼地榆她們和郎中是永遠(yuǎn)分不開的，只要郎中行一天醫(yī)，就得去親近她們，郎中若不是得到了金蓮花，中原的名醫(yī)妙藥是治不了山莊人的熱病的，田家營的癰癤病雖然不影響田大叔出船打魚，但時來已久，長期風(fēng)濕，必成不治之癥。腦包山摔傷的男子得不到婆婆納的及時醫(yī)治就更難痊愈了。劉財主的老娘，人人都看出是鼓癥，地榆是醫(yī)治這一絕癥的最好良藥。郎中固然重要，良方不可缺少，草藥才是醫(yī)治病人的根本。郎中不但離不開金蓮花，也離不開小花草玉梅和婆婆納，更舍不得拳蓼地榆了。觀音菩薩，郎中已經(jīng)想好了，郎中今生今世都和金蓮花她們不分開，如來在沽水之源舉行盛大花會，觀音菩薩一定給郎中這個機會。”
“郎中，你先去吧，金蓮花還不知道你的心，你一定要參加這個盛會，如來會點化你一個好聽的名字�！�
郎中走出寺院，金蓮花走上前去，小花草玉梅她們都感到了郎中在自悅，他不知得到了觀音菩薩的什么真諦，那種自悅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自悅是不露聲色的，小花草玉梅認(rèn)為，郎中的自悅是在嘲笑自己，他可能知道了如來舉行花會就意味著他和小花草玉梅斷絕了世間人情，他可以不再受到小花草玉梅的感情糾纏。
婆婆納倒覺得郎中的自悅也是在嘲笑他自己，他醫(yī)治了那么多的病人，卻自己染上了不可救藥的心病，金蓮花原來就是水中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即，水潑出去了，月亮自然就消失了。他是在躑躅回中原去，還是回金蓮山莊了？
拳蓼沒有觀察到郎中是在自悅，當(dāng)是莞爾一笑，郎中和姐妹們?nèi)邕^眼煙云，過去的就過去了，飄散而已。來世又不知誰是花，誰為人？地榆想，郎中的自悅可能是觀音菩薩給了他一個秘籍，卻忘掉了同時給他開啟秘籍的鑰匙。
金蓮花猜想，如來不會把郎中和她拆開的，盛會必有郎中參加，郎中雖不能悄然爭艷，但也匍匐或傲立其中，顯得花綻飄香多一份清麗幽婉。所以，郎中的自悅是永遠(yuǎn)和金蓮花在一起，永遠(yuǎn)和小花草玉梅她們在一起。郎中有點兒自鳴得意的樣子。
金蓮花試探著郎中，“郎中，你許愿了嗎？”
“許了。”
“我猜你許的什么愿？”
“你猜不著�！�
“郎中不是給自己許的愿，對嗎？”
“是給自己許的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金蓮花明白許愿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也不再刨根問底了。
從觀音寺出來，小花草玉梅以為郎中和金蓮花就要和她們在五女河分道揚鑣了，小花草玉梅拉住了郎中的衣襟，“郎中，明年盛夏，你和嫂子一定去參觀沽水之源的百花盛會，蟈蟈山就暫時不回去了，到時，會有人去金蓮山莊告訴郎中和嫂子的。”
小花草玉梅還不知金蓮花和郎中都是沽水之源花會的參與者，她們也不可能再回金蓮山莊了，小花草玉梅以為郎中和金蓮花送她們到五女河就回金蓮山莊了，她和婆婆納拳蓼地榆順利地淌過了五女河。誰也沒有想到，五女河的上游老掌溝上午下了滂沱大雨，五女河上空瑩瑩藍(lán)天，河水卻突然暴漲，金蓮花看河水已漲到了齊腰深，來不及再和郎中訴說真情，跳入五女河趟到了對岸。
五女河幾十年都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河水漲得迅猛，金蓮花剛上了對岸，河水已經(jīng)沒過了頭頂，郎中望洋興嘆，與金蓮花隔河相望。
郎中在河的對岸呼喊著金蓮花，滔滔的五女河淹沒了郎中的呼聲，金蓮花倒不然，她哪里知道郎中已答應(yīng)了觀音菩薩去參加花會，與她生死不分呢？她是曼陀羅情花飄散時丟下的情種，而郎中是人間的郎中，她任憑郎中怎樣的呼喊，都已經(jīng)不動聲色了。拳蓼地榆把金蓮花輕輕地托起，五女河滔滔浪聲再一次淹沒了郎中的呼喊。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京公網(wǎng)安備1101020200752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