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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jié) 老陳還款

  徐小葉走后,麥東明急忙給盧玉璽拔了幾個電話,他在話筒里聽到的都是“該用戶已關(guān)機無法接通。”的自動語音提示。
  
  窗外陽光斜斜坡地穿過灰蒙蒙的玻璃窗,落在辦公桌上那幾袋徐小葉拿來的果脯上。每當(dāng)陽光移到桌上的文件架上時,麥東明不用看表就知道時間應(yīng)已過了上午的十點鐘。他感覺肚子有些饑餓,漫不經(jīng)心端著杯子往嘴里送了幾口茶水便要朝宿舍樓走去。
  
  麥東明的前腳剛落在宿舍樓下的花圃外面,老陳像只守候獵物的獵人一樣,他嘴里咬著一根卷煙,定定地站在麥東明的宿舍樓下。麥東明遠(yuǎn)遠(yuǎn)見到老陳,他遲疑了一下,腳步放慢下來,他想向左邊的花圃欄桿方向走,老陳已放出話來:“小麥,過來,過來,我正要找你呢。”老陳邊說邊招手示意麥東明走到自已的身邊。
  
  “干啥?關(guān)里又要搞基建新項目?”麥東明問?ú继睾jP(guān)從建關(guān)以來,大院里的基建工作一直是干得熱火朝天,因為抽不出專人來管理,這份活兒自然由辦公室來牽頭。老陳是卡布特的當(dāng)?shù)厝,人脈關(guān)系網(wǎng)大,對于在大院里種個花花草草或是筑個圍墻什么的土建活兒,老陳最拿手。平時在辦公室里,老陳也是個閑人,平時的機要文件有專人管理,處理公文要事由季潔一手操辦。這在卡布特這個業(yè)務(wù)量本來就不大的海關(guān)里,老陳臉上的閑度就顯而易見了。但他還是裝著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有事沒事在院里走走,弄弄這個,搞搞那個,F(xiàn)在他站在宿舍單身樓下,想必是有什么事做吧。
  
  “看看,這圍墻,得改造改造了。前幾天縣里一個機關(guān)單位大院半夜被一伙小毛賊進來翻江倒海,連摸了幾戶人家。簡直是膽大包天!”老陳又指了指灰黃的磚壁上青苔說,“這樣的圍墻不堪一擊!”說著走上去朝圍墻用力踹上一腳。老陳這一腳下去,圍墻上“鏗鏗”地響了一下,麥東明點頭笑:“老陳,你這一腳上去,別讓它倒下了,要不小偷兒是如履平地,進出自如啊!”
  
  “我正想找個工程隊隨便把這圍墻重新整一下,清寺的新辦公樓現(xiàn)在該完工驗收了吧,找個時間我要去看看。”老陳把嘴上的煙點上,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麥東明笑笑,從褲袋里摸出半包“紅塔山”,手向上一抖,從里面彈出一支煙,對麥東明說:“來,抽一支!”
  
  麥東明手一擺:“謝了,口干,不想抽。”
  
  老陳像打量陌生人一樣看著麥東明,接著把手里的煙收回褲袋里,悠閑地吐了一口煙說:“是昨晚喝多了吧?”
  
  麥東明呵呵一笑:“還不是文藝這小子,昨晚跟著那幫人出去拼酒,文藝回來又硬拉著我干了一瓶紅酒。”
  


  麥東明把話剛說完,他也感到驚訝,老陳是怎么懂得自已昨晚喝多了酒呢?麥東明心想,這一定是有人跟老陳聊起這事。總該不會是徐小葉吧?徐小葉不會無聊到這個程度,既使是炫耀自已的男友也不至于在關(guān)里到處做廣告宣傳吧。
  
  麥東明想想在卡布特關(guān)里就有這幾個無聊之人,比如站在自已面前的老陳就是當(dāng)中一個,還有那個財務(wù)科的劉會計,也是一個長舌婦。對于關(guān)里的事也好,在卡布特小城里的事也好,這幾個“機關(guān)槍”式的無聊人物對那些八卦之事是了如指掌。麥東明在卡布特關(guān)里的時間也不短了,他越來越感到在這個不足百來人的小集體里,平時說話得留點神,不該說的不要說,該說的還要看準(zhǔn)對象再能說。特別是對當(dāng)?shù)厝耍且⌒闹?jǐn)慎為好。對于外來的干部,也有例外,那就是對康春海這個人就要防著點。在文藝看來,康春海充其量就是一個“叛徒”。這要是在抗日戰(zhàn)爭年代,這種人可以說就是奸細(xì)、漢奸之類的。麥東明記得文藝跟自已說過,有一次他們幾個外來的干部一起在卡布特一家小飯館吃飯,文藝說到關(guān)里的住房問題,有很多空置的房子偏不安排單身干部住,關(guān)里是有意留著。說到這些問題,文藝酒后多嘮叨了幾句,說到關(guān)領(lǐng)導(dǎo)的一些做法不人性化?蛇@話就不知怎么就很快地傳到了關(guān)領(lǐng)導(dǎo)的耳朵里。沒過多久,文藝就被安排下到口岸值班。事后,麥東明想了很久,他始終不明白文藝為什么一直懷疑事后打小報告的是自已,盡管他多次在文藝面前解釋,可文藝是一口咬定是自已干的。沒辦法,這事一直就這樣頂了兩年多,直到去年秋天的時候,文藝才如夢初醒,他知道錯怪了麥東明,也感到很愧疚。
  
  其實,麥東明也有這樣的看法,那就是康春海這個人雖說是部隊下來的人,走起路來腰桿子比誰都直,但康春海為人處事倒沒有那么直來直去,他有著自已的一套想法,是屬于那種向領(lǐng)導(dǎo)位置“看齊”的一類人。要想自已上去,不把對手搞下去,怎么能上去?這話從道理上一點不假,說多了,自然成了康春海的口頭禪了。
  
  麥東明肚子里咕嚕地響起來,他有意把步子移到樓梯口下,眼向著自已的房門揪了一眼:“我回去喝點水,口干得要死。”麥東明心知肚明,他的口根本不干,剛才在辦公室里灌下了不少的茶水?刹杷遣唤怵囸I,再說了,空腹喝下這么多的茶水,反倒會引起腸胃適。
  
  麥東明轉(zhuǎn)身要回自已的住處,他轉(zhuǎn)身要離開卻被老陳叫住:“慢點,慢點走,還有件事沒跟你說呢。”老陳說著從另一邊褲袋里抽出一個牛皮紙質(zhì)的信封,“咯!還你的。謝謝了!”
  
  “什么?”麥東明回頭問道。他從老陳手里接過一看,是一沓五十元和十元面額的鈔票!
  
  “哎呀,你不提,我還真差點忘記了。老陳,你不必這么及著還,這錢我也不急用。”
  
  “拿著,拿著吧!我說過,我會急時還的,我這人做事就是怕欠人家的。”老陳把手里的煙屁股往地上一丟,他抬起腳用力朝下踩了一下,還特地用鞋尖在地上轉(zhuǎn)了個圈兒,就差身子沒跟著轉(zhuǎn)過來。不然,別人還以為他是在做立正和向右轉(zhuǎn)呢。
  
  麥東明拿著這沓鈔票,他沒好意思在老陳面前清點,畢竟面前站著的這個同事不同別人,麥東明太了解老陳了,這個細(xì)微的小動作可是不能在老陳面前露出來的。這不分明是不信任自已的同事嘛。要清點鈔票的實際數(shù)量,也得回到房里再說,那怕是少了或是收到假幣,也只能是自認(rèn)倒霉。
  
  回到屋里,麥東明坐在床上,他仔細(xì)清點了信封里那沓鈔票,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千七百元,這其中有七百元是要給盧玉璽的。麥東明再一看里面的鈔票,每一張都散發(fā)著清新的油墨味道,顯然是未經(jīng)流通新發(fā)行的鈔票。不用問,這錢肯定是老陳春節(jié)計劃給親朋好友的孩子們發(fā)放紅包用的?磥,這老陳還不簡單,一千七百塊,在卡布特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城里,能發(fā)到這個數(shù)的壓歲錢可稱得上有錢人士了。
  
  麥東明把新鈔票裝進信封里,他看了一下信封,這老陳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信封印有卡布特海關(guān)的紅色字樣,是公務(wù)專用的封套。麥東明記得自已曾寫過一封書信給家里,當(dāng)時正愁著找不到信封,出門去買吧,又有幾里路,為了一個信封,花去的車資還多過信封和信箋的成本。于是他找到季潔,開口要個住封套,結(jié)果剛拿著信封走到門口卻被老陳一眼撞見,他指責(zé)了麥東明這樣是違反規(guī)定的,要紀(jì)律處分或是警告什么的。那時麥東明還沒被提拔副科,當(dāng)時的老陳是一臉的鐵青,好像誰拿了這個信封,天會蹋下來一樣,又像是誰拿了他老陳家里的財物一樣。麥東明無奈地丟下信封。他跑了幾里路才到卡布特綜合門市部里買了一個信封。現(xiàn)在想起來,真的是既氣憤又好笑。十幾天前,要不是看在季潔的面子上,麥東明是肯定不會把錢借給老陳的。

  
  文藝的房門是開著的,里面的被褥被人疊得整整齊齊的,打個了個卷兒扎放在床頭。麥東明覺得奇怪,他對著文藝的房門看了看,里面沒有人。怪了,難道文藝剛才回來過?麥東明張口對著里間拐角的廚房喊道:“喂!文藝,是你嗎?你小子回來也不吭一聲?在廚房里干啥呢?”
  
  屋子里除了麥東明一個人的聲音,再沒有聽到有其他人的回應(yīng)。麥東明起身把廚房和衛(wèi)生間都看了,文藝根本不在房里。那文藝去哪兒呢?文藝說過,這段時間他從口岸回來是休長假復(fù)習(xí)參加考研的。因為在口岸值班一個月,可以把每個月四個雙休日集中起來休,現(xiàn)在的口岸是三個月或是半年換一個崗位,這長時間集下的假期少說也有十天半個月的。麥東明心里想,這小子是不是又到食堂里去撩那個叫春妹的女孩子了?
  
  想到這里,麥東明走到窗臺邊,朝不遠(yuǎn)處的食堂望了望,食堂里一男一女嘻嘻哈哈的笑聲出來。麥東明對著窗外大聲笑道:“哎,你們倆搞什么鬼?注意文明禮貌,要注意語言藝術(shù)!”
  
  不知是不是食堂里的人聽到了麥東明的說話聲,食堂里那一男一女的笑聲嘎然而止,只有麥東明的笑聲落在硬梆梆的空氣中在屋里回蕩,接著食堂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鍋碗相撞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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