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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jié) 凡人小事

  叮……,下課鈴響了。
  
  蓉容慢慢合攏上書本,,望望一屋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晶亮的眼睛:“放學后,王子同學龍江兵同學留下,老師找你們有事。同學們,記住剛才老師說的話沒有?下一節(jié)課有外校的老師來參觀,同學們要比平時更守紀律,認真聽講,踴躍舉手發(fā)言哦!”,
  
  “記到了!”
  
  “下課!”
  
  嘩啦啦,轉(zhuǎn)眼間教室里就只剩下幾個女生,其余的全跑光了。
  
  這個二年級一班,自蓉容當班主任接手以來,已經(jīng)二年。不容易呵,五十二個剛進小學校門的平均年齡六歲的孩子,從二年前的拖鼻涕孩子變成現(xiàn)在這樣干凈整潔的小學生,只有蓉容自己知道,走過了一條多么艱辛困難的路啊……
  
  如今,孩子們漸漸上路了,漸漸懂得守紀律愛集體,認真學習了。更可喜的是幾次測驗,二、一班都在全年級名排名第二,很是讓蓉容露了臉。
  
  現(xiàn)在,孩子們正像春天里樹苗,迎著知識的陽光唰唰的成長,蓉容比以前更加費心了。剛才在課間,她發(fā)覺王子同學和龍江兵同學老是注意力不集中;王子,不時伏在桌子上睡覺;龍江兵呢,不斷用胳膊肘推著旁邊的女同學,自己朝他倆扔了二個粉筆頭也沒管用。
  
  “蓉容老師”,是劉校長。
  
  滿面笑容的劉校長,領著幾個衣著樸素的人進來:“這是玉小的同志們,這是玉小明校長,歐陽主任,這是張老師,崔老師,這是易老師;這就是蓉容老師!”
  
  幾位老師禮貌的朝蓉容笑笑,點頭致意,然后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掏出筆記本。
  
  又是學習聽課!盡管昨天劉校長已經(jīng)通知了自己,作了準備,蓉容還是感到有壓力。
  
  這二年來,除了繁重的教學任務,蓉容還承擔著每學期的教學觀摩交流學習任務。說來,也是劉校長對她的信任和偏愛;放在別的老師身上,說不定還引以為榮沾沾自喜呢?
  
  長期沒引進過高質(zhì)量教師的星光小學,靠著過去的名氣和在普遍教學質(zhì)量不高的小學教育系統(tǒng)中得天獨候。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是本市小教系統(tǒng)一面鮮紅的旗幟。
  
  在這個以有著幾萬人鋼鐵廠為中心的區(qū)域中,星光一枝獨秀,生源不愁;倒是這方圓二十平方公里內(nèi)的屈指可數(shù)的農(nóng)村小學,更加襯托出它的“星光”。
  
  每年新學期,家長們早早就忙開,托關系,找熟人……為讓自己的孩子能擠進星小,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趨之若鶩了。


  
  說到星光小學,就不能不說到劉校長,更不能說劉校長浪得虛名!
  
  進入八十年代以來,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的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老校長,從各種渠道中嗅出了中國正在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信息,即開始了從本質(zhì)上提高星小教學質(zhì)量和后勤工作的努力……
  
  動用舊教室做老師們的住房和引進新鮮血液……
  
  師大畢業(yè)的蓉容老師能到星小工作,任重點示范班的班主任等,便是她引為得意的杰作。
  
  據(jù)傳,老校長平生最得意的杰作———星小新教學樓和教師宿舍,也正在審批中……
  
  所以,老校長在星小一言九鼎,威望巨大,贏得了老師們的信任與尊重。
  
  而蓉容知道:長洲縣玉河小學也了得!其升學率十年來一直雄居本市所轄各?h小學之首。只不過它生錯了地方,不幸落在遠離城市的農(nóng)村,性質(zhì)上屬于縣辦小學。
  
  盡管如此,吃皇糧的市屬各學校,仍不敢對它小覷;這不,接了市教育局的通知,劉校長連夜就忙開了……現(xiàn)在,又將玉小一干人,親自引進蓉容的教室。
  
  上課鈴響了,孩子們快快活活的翻開書本,坐正了身子,亮晶晶的眼睛,齊齊的望著講臺上的蓉容老師,對最后一排坐著的不認識的老師和熟悉的老校長,一點兒也不怯生。
  
  結(jié)果是意料之中的,受過師范大學正規(guī)教育的蓉容,不負眾望,圓滿的完成任務。
  
  拎著茄子番茄的牛黃,遠遠瞅見二、一班的燈光還亮著,就知道蓉容一準還在教室。憑經(jīng)驗,他知道蓉容不再在教室中呆上個把鐘頭,是回不了家的,便匆忙向家中趕去。
  
  廚房里,煙霧彌漫,正在忙碌的王老師朱老師張老師,見牛黃進來,紛紛點頭:“下班啦?”,“嗯”牛黃將菜放在桌子上。“茄子多少錢一斤?”,“2毛8”,“又漲了,上個星期才2毛1哩,又漲啦,吃不起啦。”
  
  一間舊教室,靠墻一圈擺上六七張條桌,桌上擺著形形色色的灶具,便成了這底樓住家戶的公共廚房。一盞明亮的百瓦燈泡,油膩膩的吊在正中,成斜角度的門與窗口用來通風,中間呢,放一個圓型的四格水泥桶,一根粗粗的膠管從墻角牽來,供住戶洗碗洗菜。
  
  好在老師們都不常在同一時間都在廚房,否則都齊了真無法轉(zhuǎn)身。
  
  上周才裝上的煤氣,各式煤氣灶具都新新的,有的甚至還未使用。說來,這又得宜于老校長的努力。這個學期開學前,鋼鐵廠工會的毛主席又照例握著一大迭紙條來找劉校長。
  
  這二年,鋼鐵廠大干快上,陸續(xù)進了不少新工人。新工人的適齡孩子讀書問題,就成了毛主席最頭疼的首要問題。
  
  往年,除了接受20平方公里內(nèi)的城鎮(zhèn)居民適齡孩子入學,星光小學還盡自己最大能力,接受鋼廠子弟入學。
  
  鋼廠呢,本辦有廠辦子弟小學校。那子弟校除了教學質(zhì)量外,校舍及各方面都比星小好,可鋼廠的干部職工和子弟們卻根本不買帳,一門心思的都削尖了腦殼拚命往星小鉆。
  
  連不是老師的牛黃都知道:鋼廠黨委書記,廠長的孩子就在蓉容班上;鋼廠幾乎全部中干的孩子也都在星小……一句話,凡是鋼廠有點能耐的有點關系的大小干部的孩子,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子弟校呆著。
  
  二位老太太客氣寒暄后,直奔主題。
  
  劉校長一向快人快語,曳著毛主席遞過的紙條道:“今年不比往年啊,呵呵,市教委抓得緊喲,一次這么多計劃外名額入學,困難重重喲。”
  
  主席照例陪著笑臉陪著小心:“我們兩方一直關系很好,還請老校長多關照關照。”
  
  毛主席從提包中取出一個精致锃亮的鋼水杯晃晃,遞過來:“老校長,這可是本廠零號特殊鋼做的,經(jīng)劉書記同意,一共只做了一百個,送給與本廠合作多年的老朋友。請收下!”


  
  零號特殊鋼?住在鋼廠周圍的百姓都知道,這可是這座國家級保密軍工廠生產(chǎn)諸多鋼材中最神秘最寶貴的鋼材呵。據(jù)說是專為國防用的坦克飛機和衛(wèi)星生產(chǎn)的;連見多識廣的老校長也只是聽說過,沒見過。
  
  當下,老校長接過仔細打量,鋼水杯锃亮奪目,手感極佳;更叫絕的是,看似這么大的一個鋼水杯,拿在手中卻輕輕若無;若不是那特有的锃亮的鋼鐵青灰色光,你一定以為自己握在手中的不過是個紙做的水杯罷了。
  
  “泡茶別有風味,一星期內(nèi)絕對保溫,泡上出去玩七天,回來包你茶水依然燙嘴巴。”
  
  “是個寶貝哩!”老校長笑笑,放在桌上:“可這次不行,確實有困難。”,主席臉色變了:“哎,我們二家,軍民魚水情,校企一家親,再怎么著,多少也得解決幾個吧?”
  
  拿捏著火候的老校長,才慢吞吞的一點不著急的清晰地說明了自己的想法與打算。
  
  就這樣,在星小周圍其他社會單位,甚至鋼廠自己都還有許多住宅區(qū)沒用上天燃氣的情況下,星光小學的老師們跑步進入了共產(chǎn)主義,用上了干凈無煙的天燃氣。
  
  當下,牛黃幾下扭開氣嘴,點上煤氣燒水淘米下鍋;幾下洗凈去皮,又抓過放在桌下的小菜板,哚哚哚,菜就切好了。
  
  正在蹲著費力吹火的王老師,直起腰來瞅道:“小牛,看不出來挺利落的哩,在家常做?蓉容老師有福喲。”,牛黃向他笑笑,沒言語。
  
  這位王老師,就是牛黃第一次來蓉容這兒,找蓉容借錢的那個農(nóng)村婦女的愛人。
  
  王老師,整個兒就是馬抹灰的翻版;不同的是,他沒有馬抹灰的官運。由于他酷愛古典文學,喜“不平則鳴”,56年就從一介貌不驚人的平民小學老師榮升為右派,內(nèi)部監(jiān)管……
  
  “還是不習慣燃氣?”牛黃瞅瞅那滿屋飄散的柴禾煙塵,問:“用柴更貴更費事的。”,“還是要便宜些”王老師臉上掛著一抹黑跡,側(cè)著身子給灶膛上柴,認直的說:“我算過的,每月要節(jié)約得到十多塊錢。十多塊呀,我們聰聰可以吃上幾頓回鍋肉啦”
  
  王老師的孩子進來了,瘦弱弱的聰聰搖著爸爸的手問:“還沒有好哇?我肚子都餓啦。”,“唉,再等一會兒,我才下課嘛,中午你媽沒弄飯給你吃?”,“沒弄,就買了個燒餅給我吃。”聰聰說:“一個燒餅吃了不管用,媽媽吵我,說等你下課回來給我弄飯,再吃管飽。”
  
  一邊的張老師面色凝重地搖搖頭:“這個小王呀,真不像話!怎么不管孩子?”
  
  朱老師更是快人快語:“還不是看到王老師為人老實,哼,換了別人?這種農(nóng)村婆娘?”
  
  縷縷飯香飄散,牛黃揭開銻鍋蓋瞅瞅:飯蒸好啦!這才輕輕地關了燃氣,用自制的沙罩罩上菜板,切好的菜擺在那兒,是等蓉容回后來再炒的。
  
  開了門,原先的女生寢室,如今作了二人世界:
  
  正中一張大床占去了三分之二的面積,幾個擺滿書本的竹書架靠墻擺著,那是牛黃在雙石橋鎮(zhèn)下放時買的;二個新買的立柜硬塞進聳在床腳;臨窗放一張學生上課用的課桌,就權(quán)當書桌;門中間呢,扯起半截簾子,以攔路人目光,就是一間雖窄小但充滿溫馨的新房了。
  
  牛黃匆匆的揚起撣子,撣去床上桌上書架上的灰塵。平房就是灰大,關窗么,沒有一點兒流通空氣;不關嗎?每天回家必須打掃,不然,有潔癖的牛黃渾身不自在,難以入眠。
  
  “你們兩個,就在這兒站好。不許交頭接耳的。”窗口外響起蓉容的聲音,一陣腳步聲,門簾一掀,蓉容走了進來。
  
  “回來了?”,“嗯,累死我了!”蓉容放下書包水杯,往床上一躺:“給我倒杯水”,牛黃倒上一杯涼白開遞給她:“觀摩得怎樣?”,“好唄”蓉容一口氣喝完,將杯子還給牛黃:“學校的臉面呵,誰敢開玩笑呢?你看看。”,她掏出冊精美的筆記本。
  
  牛黃接過翻開:“切切師恩,不忘育人!玉小•明理成敬慕留言”,“玉小的明校長,有來頭哩,可惜王謝堂前燕,生在農(nóng)村百姓家了,不然,與劉校長有得一比。”
  
  “哦!那可以停薪留職呀,現(xiàn)在不是講下海么?老師?老師又怎樣?解人之惑,授人之業(yè),可沒有錢呀。這不,連劉校長的女婿不都下海找錢去了嗎?”
  
  “那你怎么不下海?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嘛。”蓉容瞟瞟他:“關錢沒有?月底了。”,牛黃掏出工資遞給她:“280”,“加了工資?”,“不,是獎金”
  
  牛黃摸摸褲兜里剩余的幾張鈔票:每月的中干獎金考核,自己基本上都是拿高等。這樣,除了按時交給蓉容的工資外,每月他還能私留下二三十塊零用錢;比起所有收入全拿回家的周三來,牛黃已經(jīng)是很滿足的了。
  
  蓉容從包里掏出自己的工資袋,抖動著往床上倒出里面的全部內(nèi)容,不過才一百多的。她一五一十的數(shù)著,再細心折好放進立柜抽屜鎖好。
  
  “聽說,鋼廠又加了工資。”蓉容站起來悵惘的嘆嘆氣:“得存點兒錢呵,不然,有了孩子怎么辦?”,“孩子?”牛黃搖搖頭:“早哩,當爸當媽的都還沒有喘過氣來,孩子?”
  
  蓉容恨他一眼,撅起可愛的小嘴巴:“哪個就是拿給你耍的嗎?你不要,我要!”
  
  “好好,我也要!我是說,媽老漢沒權(quán)沒勢的,先不忙嘛”牛黃瞅瞅窗口外站著的兩個學生,提醒她:“放人家走吧,天色晚了。”,“啊,我還留了學生?我完全忘記了哩。”
  
  蓉容忙一翻身爬起,匆匆跑出去。
  
  牛黃則笑逐顏開地跟在后面瞧熱鬧。
  
  兩個孩子直直的站著,遠遠見蓉容出來了,求饒似的眼光瞟了過來。蓉容讓他倆稍息,詢問他倆為什么上課注意力不集中?還細細的問到孩子的家庭情況。
  
  王子是一個怯場的孩子,在老師面前手足無措的;顯然其父母為他起了這么一個貴氣的名字,是望子成龍的。所以,蓉容批評他的話,就重了一些。
  
  而龍江兵呢,則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不管老師怎樣批評,他也不手足無措,倒是臉上流落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二個都是單親家庭”,讓他們走后,蓉望著他倆消失在暮色中的瘦削身影,對牛黃說:“王子的爸爸是鋼廠大集體的行車工,龍江兵的爸爸在街道搞收發(fā)。都是一般工人,教育成問題呵。班上這類孩子太多了,我真擔心他們跟不上學習進度。”
  
  “同情的完么?實在跟不上,就叫他們轉(zhuǎn)班嘛!”牛黃不以不然,捺捺自個兒的肚子。
  
  “不能這樣講,孩子都一樣呵,除了天生笨。”蓉容突然想起什么道:“哎,報上說,人大立法確定了中國的老師有了自己的節(jié)日---教師節(jié),這九月十號不是快到了嗎?”
  
  “哦,教師還有了教師節(jié)?”牛黃感到驚奇:“不會吧?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知道殺你的豬”蓉容笑他:“還有,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你知道嗎?不知道!你算了吧你,還自我感覺良好得很哩;炒菜!吃飯!吃了出去散散步。”
  
  牛黃向廚房走去。
  
  他給事先切好的肉絲倒上醬油豆辦,再合上豆粉,小心的攪拌會兒,交給蓉容:“炒吧,你手藝好些!”,蓉容接過伸出舌尖嘗嘗:“莫放咸了,倒點醋進去怎么樣?”,牛黃想想,摸出放在桌下面的菜譜,翻翻看看的:“炒肉絲,這條的佐料沒有說要放醋哦。”
  
  話未落,蓉容早把醋倒了進去。她將鍋燒得滾燙,一閉眼,喳,喳喳,鍋里的滾油發(fā)出一陣陣怪叫,騰起股股濃煙,隨即香味撲鼻……

  
  牛黃端著炒好的菜轉(zhuǎn)身,碰見聰聰站在身后。
  
  可憐的聰聰手指咬在嘴巴里,直直的望著牛黃手中香噴噴的肉絲。蓉容二話不說,取個小碗舀上一碗米飯,再將剛炒好的肉絲挾在碗中,遞過他:“吃吧,不用告訴爸爸。”,“謝謝蓉容教師”,聰聰擔心地四下瞅瞅,便急不可待的接過了飯碗。
  
  二人進屋,將報紙往桌子一鋪,飯菜一放,就開始吃晚飯。
  
  二人都餓了,顧不上說話,只聽得吃飯的聲響,風卷殘云……“今天不講清楚,就不準吃飯,聽到?jīng)]有?”啪啪的聲音驟然從隔壁傳來,又響起孩子鳴鳴咽咽的哭叫,那是望子成龍心切的張老師又在打兒子了。
  
  牛黃蓉容都熟悉了,也沒當回事兒。不過,今天好像與平時不同,打了半天沒停息,那張老師倒和孩子哭在了一塊:“鳴,你這個該死的,你爸欺侮我,你也不聽我的話,快說,為什么這次班級測驗只得了90分?不說?不說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啪啪啪,哎喲哇,鳴鳴鳴……終于聽到有人在勸她:“莫打了,張老師,孩子考90分已經(jīng)不容易了,你也要替孩子想想呀?”,“張波呀,張波,你怎么越來越急了喲?真是的。”


  
  漂亮浪漫的張波是星小的音樂老師,才華橫溢,超前時髦,是星小出了名的美女教師。
  
  前年,張老師深受社會上“下海”熱潮的影響,鼓動其在政府部門當辦事員的丈夫辭職下海。沒想到丈夫就此踏上了不歸路,在外鼓搗了二年,錢沒送回一分,倒遞來一封離婚書……張老師從此將全部心血和希望放在了兒子身上。
  
  可憐的孩子,就此成了母親心情不爽時的出氣筒;幾乎每次測驗或考試后,就要上演這一幕。門簾一掀,蓉容跑了過去,牛黃跟在后面,但是走到門口他停住了,沒有進去。
  
  張老師家,一片零亂狼藉。披頭散發(fā)面色通紅的張波幾近瘋癲,舉著竹條子不住的往躲藏在床腳的孩子打去;王老師,蓉容和聞風而至的劉校長都在苦口婆心地勸著……
  
  好不容易勸住了張老師,眾人才七手八腳的扶起孩子,替他揩臉上的汗水和淚水;王老師一眼看見了牛黃,便對他一笑道:“感謝賜餐!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一日三餐,款款入肚!聰聰是吃了飯的,還望以后不要再給他為好,以免養(yǎng)成他不勞而獲,喜上嗟來之食之劣習,拜托了。”
  
  牛黃聽聽話不對,又不好發(fā)作,瞟瞟蓉容,蓉容可能是沒有聽清楚或未解其意,望望自己再望望滿面含笑的王老師,又繼續(xù)勸著仍在抽搐低泣的張老師。
  
  牛黃悻悻地回到屋里,王老師滿含譏嘲的聲音仍響在耳畔。
  
  牛黃忍不住癟癟嘴巴:酸秀才一個,孩子都饞嘴得這樣子了,還死要面子。物質(zhì)上的清貧與寒磣,你大人可以忍受,但是,正長身體幼小而缺欠自我保護能力的孩子,也能忍嗎?這不就是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的現(xiàn)代版么?
  
  如此家教,如此父愛,太可怕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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