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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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里來了一個漂亮的姑娘，她說是找蔣志成的。寒柳碰上了，說：“我們這兒的人都說小名，說大名倒是很難分得清，你知道不知道他的小名叫啥。”姑娘說：“我也不知道他的小名兒，只知道他這一段時間好像是跑車販白面。”寒柳說：“噢，那你說的一定是二后生了。你是他的什么人呀？”“親戚。”“親戚？”寒柳打破沙鍋問到底，“我常去他們家玩，咋沒見過你這么一個人？”一旁有人看出了姑娘為難的眼神，就說：“姑娘，他家在那邊，就是那個有新小房的小院。”姑娘說聲“謝謝”走了過去。
看著那個狼藉的小院，姑娘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她徑直向里屋走去，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兩位老態(tài)龍鐘，淚眼婆娑的老人。
“大娘，這是蔣志成的家吧？”姑娘問。
“噢，是是是，你是——”老媽抹著眼淚說道。
“蔣志成呢？我是……”姑娘欲言又止。
老媽聽她這么一問，眼淚嘩地又下來了：“他……他……唉，都怪我呀，我不該瞎拆那堵老墻壁呀，不該瞎拆呀。”老媽頓時哭得昏天黑地，水晶在一旁也是淚雨滂沱。老爸說：“姑娘，炕上坐吧。唉，他走了，他走了。”姑娘看著家中的慘景，禁不住潸然淚下。她踉踉蹌蹌地跌在炕上，哭著說：“他人呢！他人呢！怎么說我也得見她一面呀。“老爸示意她不要說，可她哪里聽得進(jìn)去呢。姑娘邊哭邊說：”我不圖你錢多，只圖你人好，可你就是不聽，說什么走在人前不能落在人后。你這么一走，讓我怎么辦哪？”水晶看著哭昏過去的姑娘，心上不住地滴血。唉，這段悲痛的日子可怎么才能度過去呀。
……
城里姑娘明顯地憔悴了下去，眼睛又紅又腫。她沙啞著嗓子招呼水晶：“水晶你來。唉，要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去你二哥的龔自珍一，我就是你的二嫂了。可如今……唉，真是‘人為財死，鳥變食亡’啊。我和你二哥相愛幾年來，真正地感受到他為人的真誠與厚道。他的人品使我對他心無旁篤，忠貞不渝。你二哥說，就沖我這上點(diǎn)，說啥也不能在婚事上寒磣了我。我倆本相約今年典禮的，可老天爺偏生不測風(fēng)云，以至于我倆陰明相隔……”她頓了頓，仿佛為什么事而下了決心，然后凝視著水晶的眼睛說，“有句話我覺得很有必要跟說一說。”她又停了下來，雙手不自然地搓著，似乎在下著最后的決心：“我有了……”水晶一邊想著二哥那熟悉但又怎么也想不起來的臉，一邊聽著姑娘的話。“你有了，有了什么？”水晶一臉茫然。姑娘的臉紅得令人心疼。她覺得自己到了無地自容地地步：一個不諳世事的大男孩又怎么知道這事呢？但她最后還是鼓足了勇氣說：“就是……就是有了你二哥的孩子！”她說完了，頓時又成了淚人兒。“可二哥……”姑娘再沒說什么，捂著臉跑開了，當(dāng)天就坐了車回了城。
水晶又夢到寒柳媳婦了，她的臉上有了迷人的光彩，二目炯炯有神。她說：“我厜前沒有誰來照顧，這下好，你二哥可以做我的伴了。”
水晶從睡夢中哭醒，一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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