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jié) 第九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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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慶放假前，我曾經(jīng)打電話告訴外婆，我說外婆，等到國慶的時候我來看你和二姨。
外婆在電話里說：“咳咳……對啊，苒兒的生日也快到了。”
從電話里，聽得出來外婆的身體越發(fā)不好，可是她依然惦記著我的生日。我叮囑外婆，我說外婆你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要多休息，多鍛煉。
外婆聽到這里，又“呵呵呵”地笑了。
我覺得外婆像個小孩子，常常都無憂無慮。她最后又說：“那齊軒涼來不來？”
好像外婆天生就認定了我和齊軒涼會在一起一樣。
“他有空的話，我叫上他一起來。”
說這話的時候，我喉嚨里發(fā)涼，因為我必須得保持一種很高興的語氣告訴外婆這句話�？墒牵髅鳜F(xiàn)實里，齊軒涼和我已經(jīng)像是斬斷了交集。
有很多時候，我還是會想，我和齊軒涼到底是怎么了？
信誓旦旦地戀愛，最后莫名其妙地分手。
后來經(jīng)常想，就想通了。世界上這樣的戀愛不計其數(shù)，只要不是，還沒有開始，就結(jié)束就好了。
后來想想其實那也不錯，比起我現(xiàn)在，起碼不會讓我有那么一段記憶與現(xiàn)在的生活抗衡，心如刀絞。
月考總算過去了，我耐心地等待國慶假期，也等著李煜給我準備的生日PARTY。而月考過后的一天，我竟被曾老師叫去了辦公室。
曾老師語重心長地說：“蘇苒啊，我知道你很優(yōu)秀，但是知識這東西，本應(yīng)該分享的。”
我苦笑：“曾老師，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曾老師笑了笑：“比如呢你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別人，也可以嘗試下你是否對知識運用自如是吧？”
我懂了，言下之意就是說我“虛偽”，獨自學(xué)東西，而當同學(xué)來問的時候，又假裝不知道。當我走出辦公室，看到孫雯韻靠在走廊上的時候，我才知道又是她。
我走過去，氣場很大：“孫小姑娘，麻煩你以后用點新花樣，不要老是用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
孫雯韻自信滿滿：“證據(jù)呢？”
我沒有搭孫雯韻的話，孫雯韻得意得像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我真的很看不起孫雯韻，即便要做，也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每次做過什么，最后再跑出來承認，這是很幼稚的行為。
再說，即便要做，也要做得大氣，做得像一個高三學(xué)生才做得出來的事。連歪曲事實打小報告這樣的小學(xué)生做的事都做得出來，我實在不好說什么了。
我最后笑著說：“孫小姑娘，我生日那天，李煜會在EVOL給我慶生，你如果覺得有興致也可以來參加，別忘了帶相機。”我怕她沒弄清楚，還補充了一句：“李煜就是我新男朋友，EVOL的駐唱歌手。”
其實當時李煜告訴我慶生地點在EVOL的時候，我吃驚了很多，甚至有些不安。生日前晚，外婆打電話來祝我生日快樂。我的手機一直閃亮著，到了十二點的時候，短信蜂擁而至，來自朋友們的祝福。我盯著發(fā)出白光的屏幕，收到了盛萱的祝福，欠缺了齊軒涼。然后就是當天起床，意外地碰了額頭，心里七上八下。
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看到媽媽和爸爸給我準備的生日禮物。兩份禮物都被我拿了出去，然后將爸爸的那份禮物丟進了垃圾桶。
我有這樣的舉動源于生日前夕的一個晚上，準確的說是國慶節(jié)當天。那天晚上，我回來之后，就看到媽媽睡在我的房間里。
我推推她，我說媽，你怎么了？
我打開床頭燈，才看到媽媽遮掩著的手臂青出了一塊。我反復(fù)地問媽怎么了。她就是不說。最后我威脅她：那我去問爸爸。
媽這才妥協(xié)了，她告訴我這是被我爸爸打的。她說：“苒苒，有可能就在最近我們會離婚，你爸爸外面有人的。”
我當時聽到，反應(yīng)卻顯得很平靜。我甚至覺得，爸爸有外遇是件好事，你們兩個人根本沒有感情了，何必再繼續(xù)生活。
我邊想，邊說：“媽，你擦藥沒？”
像坍塌了一半的城墻，我佇立在墻里，雨季來臨的時候，我才知道城墻終究會倒塌了。
我沒有打開我媽送我的禮物，最后的選擇竟然是在第二個路口的時候，將媽媽送我的禮物也丟進了另一個垃圾桶。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做。正如我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喜歡上齊軒涼一樣。
正如我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喜歡上齊軒涼第一次給我慶生的笑。
那年我生日，正值高一。齊軒涼帶我去游樂場，坐過山車，進鬼屋，坐激流勇進，玩蹦極……把所有驚險的全部體驗了一遍。
最后我害怕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齊軒涼后來告訴我：人就應(yīng)該充滿點刺激，不然太沒意思了。
我想罵他，他卻說：“蘇苒，祝你生日快樂。”然后他拿出相機，咔嚓，我一張目瞪口呆的臉被拍了下來。他迎著朝陽，嘻嘻嘻地笑。
我最后還是為難他，我說我要吃爆米花。他的笑瞬間扭曲，陽光正好打在他臉上，像一座精致的迷宮。他說：“我們在游樂場東邊地點啊，賣爆米花的可是在游樂場最西方！”
我繼續(xù)為難他：“所以我就是想吃啊。”
齊軒涼的笑重新砌在臉上，他松開我的手，說：“那好，你等等。”
那時候我知道，原來戀愛，不是一直要牽著對方的手，只要彼此的心維系著，天涯海角也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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