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節(jié)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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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大約二十三、四歲,沒有受到性侵犯和強奸的跡象。”老何說。
“她身上找不到龍大華的指紋,不過說明不了什么,即使她真的是跟龍大華纏綿了半晚的小麗,因為她被殺死之前剛剛沖了涼。”王度杰補充說。
歐陽中問:“她身上有沒有特殊的記號。”
“有幾道小疤痕,不是專門去看的話,不會注意到。”老何說。
“還有沒有其它發(fā)現(xiàn)?”王度杰問。
“沒有。兇手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衣物纖維、頭發(fā)等等可供研究的東西。”
歐陽中隨著老何的話仔細地看尸體,可惜他也沒能比老何找出更多的特別之處。
“梅丹呢?”
“跟我那天在現(xiàn)場說的一樣。”
“哦!”王度杰說。出停尸房回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沉浸在對案件的思考中。
“你說了一個結(jié)論,提出了三個問題。”歐陽中說。
王度杰看著歐陽中,知道他會繼續(xù)說下去,果然歐陽中接著道:“你認為殺死梅丹和這個女人是同一個兇手。”
“同個時間段,類似的殺人手法,還有盒子里的紙條,都支持我的判斷。”
“你的三個問題是:一,為什么兇手不把屋里的鞋印擦干凈;二,不明身份女尸是不是小麗,該怎么解釋;三,兇手為什么不用同樣的兇器?”
“你的看法呢?”
“第一個問題我已經(jīng)說過了,第三個問題更好解釋,有的兇手喜歡用不同的兇器或者不同的方法殺人,所以他不嫌麻煩專門準備兩把兇器,第二個問題我等會再說。我知道你有懷疑龍大華。”
小李插嘴說:“我們在兩個地方詢問過,案發(fā)當時沒人見過龍大華。第二個死者住的地方的人都說從來沒見龍大華去過那里,他們覺得那個女人很奇怪,因為她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從不帶人回去,講的話也很少,每次見面經(jīng)常只是點下頭,他們甚至聽不出她的口音是哪里人。”
“這么說就沒有人證了。”王度杰說,不忘拍一下小李的肩膀,表示對他在這么短時間里查得這么詳細的贊賞。
“也沒有物證。”歐陽中說,“所以我認為如果龍大華是兇手,他就不會告訴我們關(guān)于小麗的事,讓我們懷疑他跟第二個死者有關(guān)系。我們會把這兩件案子當作孤立的兇殺案來處理,這對他會更有利。”
“也許寄第一封信的人看到他和小麗在一起,所以他先跟我們說,免得等我們查出來,他就更不好解釋。”
“那就更不應(yīng)該了。因為這樣,說不定那個人也看到龍大華行兇的過程。龍大華不會沒有這種考慮,那么他會做的是:等待那個人的另一封勒索信,為了堵住他的口,不惜一切滿足他的要求,甚至……”
“甚至殺人滅口?”王度杰做了一個割喉動作。
“不錯,他會這么做,而不是將信交給我們,讓我們參與到這件出乎他計劃的意外中去。”
“你認為龍大華沒有嫌疑?”
“只能說第一封信減少了他的嫌疑。”
“那么你認為兇手另有其人,第一封信也是他寫的?否則它怎么會這么湊巧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嗯!我們再分析一下,第一封信說他做了什么,所有人都會知道,應(yīng)該是指他殺了人;第二封說不是第一個,更證明了這點。所以我認為你的結(jié)論是對的。”
“可是他在第二個死者身邊留下字條,為什么不在梅丹身邊留信,而是通過龍大華交給我們?”
“也許他是想讓龍大華告訴我們小麗的事,這個死者可能真的是小麗。”
“難道龍大華說了謊?”
“他沒有。”
“你不是說他像蛇一樣狡猾嗎?”
“我一直在看著他的表情,總覺得剛開始的時候他應(yīng)該是認為這個死者是小麗,直到我說出她的死亡時間。”
“你是說他心里有懷疑,不過既然她死亡的時候他正跟小麗在床上,所以就堅決地否認?”
“沒人愿意跟一具尸體扯上關(guān)系。”
“小麗只有一個,如果跟龍大華上床的是小麗,那這個死者就不是;如果死者是小麗,跟他上床的又是誰?如果龍大華沒有說謊,你又怎么解釋?”
歐陽中沒有直接回答,卻問:“你認為第二張紙條上寫的‘挑戰(zhàn)’是什么意思?”
“還能有什么意思,當然是對我們的破案能力,對政府,對法律和正義的挑戰(zhàn)。”
“可能不只這么簡單理解。”
“你還有什么見解?”
“我想兇手設(shè)了一個謎,這個謎可以解釋你提出的第二個問題。”
“什么謎?”
“你忘了紙條上有一句‘為什么是她’的話?這讓我想他是不是提醒我們死者就是小麗。龍大華又很肯定當時跟他在一起的就是小麗,但小麗不可能一邊跟人上床一邊被另一個人殺死,為什么呢?這是他要告訴我們的。”
“也許他只是讓我們?nèi)ハ霝槭裁匆獨⑺浪选?rdquo;
“我總覺得不會這么簡單。”
“那你有什么解釋?”
歐陽中苦笑著搖頭:“我也解釋不了。”
“真是對我第二個問題很好的解釋。”王度杰不怒反笑,“如果第二個死者是小麗,就只能用是一個謎來解釋。那么它本身就是一個問題了。”
“所以兇手非等閑之輩。”
“你的結(jié)論是:兇手殺了梅丹和小麗,順便向我們提出一道難解的題?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這需要我們繼續(xù)去查。”
“從哪里查起呢?”王度杰敲了下頭,這真夠令他頭疼的。
“龍大華。”
“你不是說他嫌疑不大嗎?”
“不管嫌疑大不大,他是梅丹的丈夫,一定有關(guān)聯(lián)。我們兩次見到他,他都說公司有重要的事,你可以從他的生意上查起。”
“倒是一條線索。”王度杰說,“你呢,今晚教學(xué)生練拳,還是在家休息?”
“你呢?是不是要回去陪老婆女兒?”歐陽中不答反問。
“是。”王度杰嘆了口氣,說:“陪不了她們?nèi)ネ,也該陪她們好好吃頓晚飯,然后去散散步也好。”
“我今晚還要去一個地方,你應(yīng)該陪我去。”
“什么地方?”
“午夜俱樂部。”
“龍冠偉的傷人案?我記得你說過做事情要勞逸結(jié)合的。”
“好吧,”歐陽中說,“我改變主意了。”
王度杰盯著歐陽中:“有時候我覺案子一到你手上,你干起來比我們警察還要拼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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