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新團隊的頭腦風(fēng)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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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具特色的下級
兩天后，岳總辦公室。
“這幾個人的創(chuàng)意很不錯。”岳總一邊說著，一邊在應(yīng)聘者的名單上畫 著圈，隨后把名單遞給了趙建剛，趙建剛掃了一眼，把名單傳到我手里，我 看到岳總勾畫的幾個人名分別是：佟彤、穆斯娜、盛雪巖。我稍微感覺有些 意外，因為在我的推薦名單中，沒有穆斯娜，有聶磊，而且我把聶磊是放在 首位的。
“岳總，我覺得聶磊的東西做得比其他人高明許多，不知道聶磊為什 么還不如穆斯娜�！蔽�?guī)е蓡枺氪蜷_電腦，再播放一下聶磊和穆斯娜的 作品。
“麒麟，不用了，我承認聶磊的東西做得最好，我之所以不選他，不是 因為他水平問題�！痹揽偟脑捥崞鹆宋业呐d趣，而趙建剛在一旁訕訕地笑， 我覺得這其中與他有關(guān)。
“難道是聶磊人品有問題？”說這話的時候，我故意不看岳總，而是把眼睛盯著趙建剛。
“應(yīng)該說跟人品沒關(guān)系，但聶磊疑似有健康問題。”趙建剛慢悠悠 地說。
“什么？”我一時沒明白趙建剛的話。
“趙經(jīng)理大學(xué)是學(xué)醫(yī)的，后來改行干了人力資源，面試時，他通過察言 觀色，發(fā)現(xiàn)聶磊很可能肝不好，所以，謹慎起見，我把他排除了�！痹揽偟� 話讓我沉默了。是的，這個理由完全就可以把他排除在外了，如果換位思考 一下，假如我是岳總，也會聽從趙建剛的建議。瞬間，我有了一個想法，我 要抽空做一個全面的體檢去，對于我們這些普通的公民來說，好身體才是第 一位的。
接下來的流程走得分外順暢，給了佟彤、穆斯娜、盛雪巖錄用通知之 后，在一個月內(nèi)，他們先后處理完畢了跟原公司的關(guān)系解除問題，正式來到 了我們公司上班。
“班子已經(jīng)搭起來了，以后再輸給孫艷那邊，我可拿你是問�！痹揽傉f 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我卻分明看到他目光中充滿了寒意，而就在 我走出他辦公室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讓我踏上挑戰(zhàn)征程的電話。
“周經(jīng)理，我是神壯飼料公司的市場部經(jīng)理葉翔，請你們下周三上午十 點帶著創(chuàng)意的廣告片到我們公司來，剛剛你們岳總說，以后由你專門跟我對 接，希望合作愉快�！�
“葉經(jīng)理，你放心，我們一定準(zhǔn)時交作業(yè)，你也多多關(guān)照我們。哎，對 了，你是不是找了十幾家其他創(chuàng)意公司跟我們比稿��！”我半開玩笑地試 探著。
“哈哈，沒找十幾家，但也不光你們一家，遠途文化的孫總也和我們聯(lián) 絡(luò)過了，合作意向很強烈�！�
葉翔后面的話我沒放在心上，但我知道，下周三將是我和老魯各為其主 的第一次較量，一時間，我熱血沸騰起來。
看看腕子上的表，今天是周四，距離下周三還有一周的時間，但是如果 80 81刨掉兩個休息日，其實僅僅有三天的時間。
“大家立即去會議室頭腦風(fēng)暴一下，快點，最后一個去的人罰做十個 俯臥撐�！蔽野�敲著另外三人的桌子，他們一邊尖叫著，一邊向會議室跑 去，而我也不甘落后地拽著盛雪巖的衣服袖子。最后我們兩個同時邁進了會 議室的門，又同時在兩個美女監(jiān)督下，每人做了十個俯臥撐。
我這樣做，是因為我要充分調(diào)動起新團隊的積極性，現(xiàn)在不能把創(chuàng)意 的任務(wù)分派給每個人去冥思苦想，我們這支集結(jié)了還不到一周的新團隊，更 需要集體的智慧來打贏這次創(chuàng)意之戰(zhàn)。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下周三上午十 點，已經(jīng)成了檢驗我們這個團隊的智力與凝聚力的試金石。只許成功，只能 成功，我給自己定下了這樣的目標(biāo)。但表面上我卻必須故作輕松地告訴我的 兵們：這是小菜一碟。所以，我的左半張臉寫滿了壓力，右半張臉寫滿了不 羈，頂著這張二皮臉，迎接挑戰(zhàn)。
十個俯臥撐做下來，我早已氣喘吁吁。“周經(jīng)理，你該喝點匯仁了�！� 穆斯娜一邊說一邊吃吃地笑。這個丫頭二十六歲，原先在天津一家創(chuàng)意公 司，因為她那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但還沒舉辦儀式依然被稱為男朋友的老公考上 了濟南的公務(wù)員，所以今后要扎根濟南了。大概是天生的樂天派和生活比較 如意的原因，這丫頭天生愛開玩笑，性格很外向，趙建剛用健康原因拿掉聶 磊，補充上來的人就是她，而我沒有其他意見的原因也在于這穆斯娜天生親 和力強。
“行，有你的，夠膽，沒說該吃六味地黃丸已經(jīng)夠給我面子了。好歹 匯仁光補腎，我還不用健腦，智商沒問題�！蔽业囊幌捰忠么蠹乙魂� 哄笑。
“周經(jīng)理，以后六味地黃丸再找廣告代言人，你把國立哥替了吧，你比 他帥。”盛雪巖也插話來打趣。盛雪巖三十歲，有個女兒三歲，之前他跟他 老婆都在同一家廣告公司，那家公司在這座城市的知名度不次于我們公司， 而盛雪巖離職的理由是她老婆在里面做人事經(jīng)理，他做廣告創(chuàng)意，有種被老 婆騎在頭上的感覺，而且，后來他越來越發(fā)現(xiàn)兩口子在一個公司，很沒意思，所以，他義無反顧地加入到我們公司來了。
“我暫時還不想讓國立失業(yè)�！蔽翼樦⒀⿴r的話打哈哈，卻注意到佟 彤始終只是笑，不說一句話。佟彤跟盛雪巖一般大，三十歲，她的閱歷也比 較豐富，以前干記者的，后來報道消息時犯了點所謂政治錯誤，被調(diào)整到了 報社的廣告部，她離開報社跑到我們這個民營公司，我一度認為她腦子有問 題，后來我才明白，其實，她在報社也只是合同制員工，雖然外表風(fēng)光，但 是跟正式編制的那些員工相比，待遇上簡直是天差地別。正是這種落差，讓 她下決心來到了我們這里，遠離整天歧視她的那些正式工的目光。
“你們兩個跟人家佟彤好好學(xué)學(xué)，看人家多淑女�！蔽抑钢⊥_玩 笑地對盛雪巖和穆斯娜說道。不料這佟彤也不是省油燈，沖我一樂，接著說 道：“周經(jīng)理，你別對我這么好，我是軍婚，老公還沒復(fù)員呢！”
她話一出，穆斯娜笑得花枝招展的。
“好，夠創(chuàng)意，我說個事�！钡人麄�?nèi)齻�笑得差不多了，我開始把話題 引入正題，“以后，上班你們可以喊我周經(jīng)理，下班可以喊我老大或者麒麟 哥，我比你們年齡大點，咱們剛剛的玩笑證明大家智商都很強悍，你們應(yīng)聘 時我也跟大家說了，之前我的同事老魯和斯琴都跳槽去了遠途公司，這次這 個神壯飼料的創(chuàng)意，咱們要在周三跟遠途比稿，我是希望咱們這個新團隊能 給我臉上爭光。咱們開動腦筋，好好做個創(chuàng)意廣告出來�！�
“你要請大家吃大餐。”盛雪巖道。這雖然是句玩笑話，但明顯有言歸 正傳的意味。
豬飼料創(chuàng)意
“豬飼料這個創(chuàng)意其實還真是難搞，搞得太文了，廣告播出之后，怕農(nóng) 82 83民們看不懂；搞得太俗了，又顯不出咱們的水平，我覺得咱們把西游記里的 豬八戒當(dāng)成個入手點，這樣應(yīng)該問題不大�！钡谝粋�發(fā)話的是佟彤，她的提 議立即得到了穆斯娜的響應(yīng)。
“我贊同佟姐的這個思路，用豬八戒當(dāng)代言，等于先混了個臉熟，而 且，現(xiàn)在為豬八戒平反的呼聲也愈來愈高，比如說豬八戒是很有情調(diào)的男人 等，咱們抓住這個展開創(chuàng)意，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嗯，那怎么把豬八戒跟飼料整合在一起？佟彤，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主意 了？”我用眼睛看著佟彤。她這種輕易不開口的性格，開口必然代表已經(jīng)深 思熟慮過了。佟彤用手攏了一下頭發(fā)，我的心忽然動了一下，她的這個動作 跟許霞很像。
許霞跟潑猴還好嗎？由于忙碌，我已經(jīng)一周沒見到潑猴了，而潑猴竟 然沒有主動給我打過一次電話。看來，他正在逐漸習(xí)慣跟著媽媽和姥姥的生 活。想到這里，心中不免有些悲涼。
“老大，你覺得怎么樣？”佟彤的問話把我從出神狀態(tài)中拉了回來，我 才意識到，在我剛剛走神的時候，她已經(jīng)講完了她的創(chuàng)意。
“雪巖，你重復(fù)一下佟彤的創(chuàng)意，并且說說你的想法。”我耍了一個小 花招，趕忙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盛雪巖對佟彤創(chuàng)意的重復(fù)。
“西天路上，八戒一屁股坐在地上。唐僧不滿地說：八戒，你怎么又胖 了。悟空喊：這豬整天吃神壯，不胖才怪！唐僧問：神壯是什么？八戒樂呵 呵地答：神壯是豬糧，我的最愛�！�
盛雪巖重復(fù)完佟彤的創(chuàng)意，我并沒有發(fā)話，我在等他的看法。
“這個創(chuàng)意挺好的，我覺得很適合作為廣告片播出，但是這個創(chuàng)意卻顯 得咱們的創(chuàng)意水平不高，即使真被選中了，也看不出咱們團隊的實力來�！�
“盛雪巖，你可別光練嘴啊，你也想一個創(chuàng)意出來，這樣咱們多套方案 上去就保險了，我還等著老大請咱們吃大餐呢！”心直口快的穆斯娜顯然是 對盛雪巖的空談有意見，拿話擠對他。
盛雪巖卻并不和她爭論，他微微一笑說道：“我講個故事，大家聽聽，再參謀一下�！�
“快講快講，別唆�！蹦滤鼓却叽俚�。 啰
“豬圈里有一白一花兩只小豬，白豬是公的，花豬是母的，他們從小 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吃飯時，白豬總會把最好的留給花豬，以致白豬很 瘦，而花豬很肥胖�！^兩個月，就把胖的送到屠宰場，給你買件新皮衣， 寶貝�！棕i偷聽到主人的話。從此吃飯時，白豬獨自狼吞虎咽。撐著了， 他忍一忍，繼續(xù)吃。兩個月后，白豬變得比花豬更胖。在主人把白豬帶走以 后，花豬發(fā)現(xiàn)了白豬的日記。她終于明白了真相。白豬日記的最后一頁寫 著：我愛你！如果語言無法表達，我愿意用生命來證明。如果，我開心的離 去讓你不開心，那你就也來吧，在這里沒有你，我真的好孤獨。我好想你！ 來吧，我的愛，讓我們永遠也不再有分離！快去吃神壯牌飼料，只有它可以 讓你在兩個月內(nèi)狂長體重，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記住，吃就只吃神壯牌 的！于是，花豬每天狂吃神壯飼料�！笔⒀⿴r在講這個故事的時候，簡直是 聲情并茂，充分展示了他卓越的口才。
他的故事講完了，包括我在內(nèi)，我們幾個都呆住了�！胺䴕狻�，這是我 的感覺。雖然這個橋段在網(wǎng)上我們都曾經(jīng)看過動畫，但是，能夠立即把它轉(zhuǎn) 換成如此適合的創(chuàng)意，這種能力和悟性不得不讓人佩服。
“雪巖，我覺得你這個創(chuàng)意很好，有文化氛圍，而且還很溫暖，做廣 告片的時候，背景音樂可以用‘如果下輩子我還會記得你，我們一定會在一 起’。我現(xiàn)在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的廣告動畫片了，這才能體現(xiàn)出實 力�！辟⊥憩F(xiàn)得很大度，而盛雪巖臉上始終帶著笑。
“今天這個頭腦風(fēng)暴效果太棒了，也別等比稿結(jié)束了，咱們先熱熱身， 晚上肯德基吧�！蔽液鋈挥行┝魬龠@種集體的氛圍，而且，看看時間，已經(jīng) 超過了下班時間，回到家里，我面對的將是一片孤獨，我更愿意跟大伙兒多 待一會兒。
卸去了白天的緊張，在肯德基里面，大家誰也沒開口談工作。
“老大，什么時候讓我們見見嫂子和孩子？”盛雪巖情緒高漲地問我， 84 85而我心里像針扎一樣地疼了一下。這不能怪他，他們?nèi)齻�不知道我的境況， 但是這個問題確實讓我覺得很尷尬。
“誰告訴你我有老婆孩子？我還是處男呢！”我只能用玩笑化解掉他的 問題。
“真的？”佟彤歪著腦袋看我，我忽然覺得有些不自然，于是我趕忙 打趣：“我都處男了一個禮拜了�！庇谑鞘⒀⿴r和佟彤狂笑，而我發(fā)現(xiàn)原本 應(yīng)該很活潑的穆斯娜卻異常沉默，我猜測她不高興的原因是她沒有拿出策劃 案，覺得自己比其他兩人矮了一截，于是我打算開導(dǎo)開導(dǎo)她，不料電話響了 起來，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號碼，竟然是潑猴姥姥家，我的心一陣揪緊，憑直 覺，我知道出事了。
兒子以后跟我了
“老爸，你快來接我吧，我一分鐘也不想待在這里了，你快來吧�！睗� 猴在電話里痛哭，而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電話已經(jīng)掛了。
我坐在座位上發(fā)呆，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雖然兒子現(xiàn)在跟著前 妻，我身體上不用再勞累地時時照顧他，但是，來自心里那份想念卻是怎么 也克制不了。每到他清晨要上幼兒園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或者說杞人憂 天地擔(dān)心他路上是否安全；而在我工作的時候，我會常常下意識地去想，這 個時間，兒子是在上課還是在做游戲。有好幾次，他給我打電話，我都忍不 住鼻子發(fā)酸，很想立刻就到他身邊，捏捏他的臉蛋，或者用手把他舉過頭 頂，聽著他一聲聲笑，一聲聲喊我老爸。但是，我不能，我要強行集中精 力，來應(yīng)對我的工作。這種牽腸掛肚的擔(dān)憂，在剛剛那個電話到來時，被放 大到了極限，我已經(jīng)沒法控制自己再投入到工作中�！皩Σ黄鸶魑�，我先走一步，對了，今天討論的這兩個創(chuàng)意，你們都費 費心，最短時間內(nèi)把片子做出來�！蔽艺酒鹕砑贝掖易ネ馓�，當(dāng)看到穆斯娜 眼神中明顯充滿失落，我拍拍她的肩膀。
“路上慢點。”他們的聲音從后面?zhèn)鞯蕉淅�。我顧不了那么多，一�?小跑下樓，打車直奔許霞娘家。在路上我掏出打火機想要點支煙，沒料到打 火機的火石直接蹦了出來，我的心重重地沉了一下。
我見到潑猴的時候，潑猴立即撲進我懷里，而潑猴的姥姥和姥爺知趣地 轉(zhuǎn)身進了屋，客廳里只有許霞坐在沙發(fā)上。
“怎么了潑猴？”我有意把聲音提高了八度，順便表示對許霞的不滿， 而許霞表現(xiàn)出仿佛我是空氣，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媽媽說要讓我以后在幼兒園睡覺，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能回家�！睗� 猴委屈地撇著嘴，斷斷續(xù)續(xù)帶著哭腔對我說。
我長出一口氣，努力把自己的情緒調(diào)節(jié)平穩(wěn)。
“許霞，你為什么要潑猴寄宿？”
“不為什么，我樂意�！痹S霞挑釁地看著我。
“你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媽，最狠心的媽，你答應(yīng)過我好好照顧他，卻讓 他深更半夜給我打電話，你有沒有想過孩子的感受？”我大聲質(zhì)問許霞。
“你說的都對，這孩子現(xiàn)在礙我事了，我爸的身體忽然出現(xiàn)了問題，昨 天血壓達到了一百八，頭暈得起不了床，大夫說有中風(fēng)的可能，我媽要全力 照顧他，如果不讓孩子寄宿，誰照顧他？”許霞語調(diào)異常平靜，她應(yīng)該深思 熟慮過了。
“那你呢？你干什么去了？你那破單位就那么忙？就你忙？忙得為了工 作咱們離了婚，現(xiàn)在你又忙得沒法照顧孩子。我看，是你在單位上早就有相 好的了吧！孩子成了你的累贅�！庇质菫榱怂瞧乒ぷ鳎乙还蔁o名火起， 連珠炮般地向她發(fā)難。
“你說得對，我早就受夠你了，外面我就是有相好的了，綠帽子早給你 戴上了�！� 86 87 “啪！”我沖過去一巴掌打在許霞的臉上，這是我第一次動手打女人，而 許霞愣了一下，隨后站起身，嘴里發(fā)出尖利的喊叫，伸手來撕扯我的頭發(fā)。
潑猴又被嚇得大聲哭起來，她姥姥從屋子里走出來，大聲呵斥：“你們兩 個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不嫌丟人��！都給我滾！滾！還讓不讓過日子了！”
我和許霞頓時停下手來，許霞一頭扎進沙發(fā)里哭起來，我的心里卻升起 了一股快感。
“潑猴，走，跟爸爸回家，以后你就當(dāng)沒有這個媽！”我余怒未消， 故意用很大的聲音對沙發(fā)里的許霞喊，接著拽起潑猴向門外走去。臨出門之 前，我強行平靜了一下語調(diào)，對潑猴姥姥說：“您也看到了，這日子沒法過 了，我先帶潑猴走，麻煩您把孩子衣服收拾一下，我明天來拿�！闭f罷，我 抱起潑猴跑下了樓。
回到家里，我一言不發(fā)，潑猴懂事地自己洗了臉、洗了腳、上了床。看 著他的小身子在被子里不停地動一下，我知道他并沒有睡，這孩子現(xiàn)在正承 受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痛楚。我的心疼起來，但面臨的問題我又不能不解決。 于是，我靜下心來，開始考慮我和潑猴今后的日子。當(dāng)煙灰缸里的煙頭被塞 得滿滿的，我下定了決心做兩件事：第一，今后不管再苦再難，我要把潑猴 留在自己身邊，讓他快樂地成長；第二，既然許霞已經(jīng)親口承認了她不檢點 的事實，我也沒必要再去留戀這樣下賤的女人，也許她的承認是氣話，但她 這種徹底的自我和不可一世，讓我無比憤怒和鄙視，只有用下賤這兩個字形 容，才能讓我解氣。為了自己也為了孩子，我要努力賺錢。
今天，成為了我一生中的一個分水嶺，從此我踏上了人生的斑斕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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