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無聲的角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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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巨人的雙肩之上,將他踏于腳下,你就是巨人,而且是不可一世的巨人。
誓將巨人踏于腳下的人是馬騰原,富光達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的總裁,他暫時將踏于腳下的巨人內(nèi)定亞奧發(fā)展集團的賈浩南。
這并不是一個遙遠的神話!
曾經(jīng)的寄人籬下,讓他飽嘗臥薪嘗膽的辛酸。他如一條冬眠之蛇,在低潮之時,收斂鋒芒,悄然蟄伏,燥動不安地等待著商機的降臨。
如今,這個瞬息而至的商機乍然而現(xiàn),那就是中華路棉紡廠那塊黃金寶地。馬騰原的反戈一擊,并不是心血來潮的一時沖動,而是有了一方靠山。
這個人就是市委書記廖輝。
廖輝是馬騰原妻子夏姿云的舅舅,這層微妙的裙帶關(guān)系,馬上成為馬騰原引以為豪的資本。
經(jīng)商之道,在于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古往今來,算得上是一條顛簸不破的至尊名言;而“人和”的詮釋,并不是當(dāng)初簡單的含義,它的寓意有了進一步拓展,“人和”的同義詞為“人脈,”“人脈”二字在這個世紀(jì)卻是玄意深奧,這個詞語會被商者頂禮膜拜;商場的運籌帷幄,首當(dāng)其沖的是操縱“人脈,”“人脈”疏通,一暢百通,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人脈”的焦點理所當(dāng)然是政府官員。這個潛規(guī)則,幾乎是人人皆知。
中華路棉紡廠這塊地皮,面積有一百二十萬平米,位于龍州市區(qū)的南端,距離市區(qū)的中心很近,隨著房地產(chǎn)的持續(xù)升溫,這塊地段已經(jīng)升值為一塊黃金寶地。從前,棉紡廠是一家地方的國有企業(yè),依法倒閉后,欠下銀行的巨額貸款,資不抵債,現(xiàn)在,這個棉紡廠的產(chǎn)權(quán)屬于市政府所有。
當(dāng)賈浩南捷足先登之時,市委書記廖輝剛剛來到龍州不久,這時,馬騰原卻在為疏通人脈忙得焦頭額亂,廖輝不是夏姿云的親舅舅嗎?難道廖輝鐵面無私不賣妻侄馬騰原的賬嗎?
說起緣由,這里還有一段小小的插曲。
馬騰原生性風(fēng)流,有一次他與朋友來到金皇都夜總會,見到了一位名叫孫亞曼的陪酒小姐,只見她長得亭亭玉立,金發(fā)蜂腰,笑靨之下,白皙如脂的肌膚上時不時會有一對酒渦乍然而現(xiàn),足可以夾住一只小巧玲瓏的小棗;她這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樣,一下子讓馬騰原骨酥魂飛,不能自已。聽人說,孫亞曼只有二十三歲,還是大學(xué)本科,他覺得,以孫亞曼如此絕色美艷之貌,屈身于夜總會,從哪方面來說,也是一種資源的浪費。
初見孫亞曼的美艷,馬騰原恨不得一下子將她摟抱于懷,成就床第艷事,可是,他明白,情場如商場,欲速則不達,沒有一個過程,直接進入主題,那不是他的風(fēng)格,也一點也沒有情調(diào)。
用錢砸人,有時候會把人砸得暈頭轉(zhuǎn)向,有時候卻如一枚石子掠過水面,被砸之人根本不屑一顧。
第一次陪酒之后,看著孫亞曼臉色緋紅,馬騰原開始了試探,他一語雙關(guān)地說:“孫小姐,你喝了這么多的酒,我捎你一程,送你回家吧。”
孫亞曼輕描淡寫地說:“沒有金鋼鉆,不攬瓷器活,馬總,這點酒量,算不了什么。”
“什么?沒事?我怎么看你有些醉眼迷離?”紅的白的液體她灌下去那么多,他是親眼所見,陪酒小姐見的多了,馬騰原還是有些驚呀。
“呵呵,”孫亞曼的彎眉向上一挑,粉臉上笑渦畢現(xiàn),她乜斜著鳳眼說,“馬總,誰不知道你們男人肚里的那些花花腸子?對不起,我是陪酒不陪身。”
一聽孫亞曼的話,馬騰原竊喜不已,在這個貞操泛濫的年代,她還能守身如玉,難道她已交了男友?還是另有隱情?
凡是他中意的女人,沒有哪一個會輕易溜出他的掌心。
幾天之后,金皇都夜總會。
在一個包間里,圓桌上殘湯剩菜,杯盤狼藉,幾個男人之間,夾雜著幾位身姿妖媚的陪酒小姐,其中,就有孫亞曼。
孫亞曼身旁,是一位滿臉橫肉的男子,他的眼光像釘子似的不時在孫亞曼凸凹有型的身上掃來描去,狠不得變成X光眼,穿透那層薄如蟬翼的衣服來個一覽無余,孫亞曼清淅地聽到了他的唾液吞咽聲。宴席臨近尾聲,這個男人變得放肆起來,一雙大手像毒蛇似的直向她的禁地滑去,孫亞曼好似被蝎子蟄了一下,扭著蜂腰,躲開了侵擾。
“怎么?你不是干這一行的嗎?”這個男人雙眼一瞪,唰地站起來,十分霸道地說,“今晚,跟我走!”
“老板,我,我不出臺的。”孫亞曼囁嚅著說。
“媽的,假正經(jīng)!老子要定你了!”那個男人說著,上前扯著她的手就向外拖。
孫亞曼的淚珠撲簌簌從兩腮滾落而下,她的身子顫栗著,可憐兮兮地說:“老板,求求你,我真的不出臺!”
那個男人粗野地喝道:“少羅嗦,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說著,狠狠將她推出門外。
這時,馬騰原正巧從另外一個包間出來,見孫亞曼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后面是一個男人推推掇掇,他上前一把拉住,說道:“干么?干么?這位老兄,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走你的橋,我過我的河,關(guān)你屁事!”那個男人一臉驕橫,上前一拳就向馬騰原的面門擊來。
馬騰原閃身躲過,反手兩記直勾拳,那個男人立馬鼻血四濺,“哎呀”一聲,雙手捂臉叫喚起來……
芝麻掉進針眼里,別以為這是真的。
這是老掉了牙的“英雄救美。”不過,由“英雄救美”演繹為“老板救美。”
一場雙簧演得十分精彩,馬騰原自導(dǎo)自演的短劇獲得了圓滿的成功,他這才明白,為什么那些肥皂劇會讓無數(shù)觀眾掉下廉價的眼淚。
單純的孫亞曼哪會想到這是一名獵色者的計謀?來到皇都夜總會,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時間,那些色令昏智的男人,如蜂逐蝶,千方百計使出歪招想采擷這朵小花。開始之初,她對馬騰原心存戒意,現(xiàn)在,馬騰原救她于危難之中,她豈能不心存感激之情?
馬騰原如愿以償博得了孫亞曼的好感,可是,并不等于贏得了孫亞曼的芳心,不過,這只是一個必不可少的步驟。
這天,馬騰原把孫亞曼約到了麗嘉苑茶吧,獨處一桌。這處清雅之地,他暫時收斂著那種原始的粗俗沖動,第一句話就道出了他一直旋繞在心間的好奇:“小孫,你是一名才貌雙全的姑娘,為什么要來這個藏污納詬之地呢?”
“這個……”孫亞曼用纖指把玩著自己的發(fā)稍,猶豫了十幾秒,才吞吞吐吐的說,“我的父母是老實巴腳的農(nóng)民,種地為生,當(dāng)他們節(jié)衣縮食供我和妹妹念完大學(xué),家里已經(jīng)是一貧如洗,而我的妹妹一邊打工,一邊還在攻讀研究生,可是,她打工賺來的錢畢竟只是一個很小的數(shù)目,作為一衣同胞的姐姐,我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妹將自己的學(xué)業(yè)半途而廢呢?屋漏偏遇連陰雨,恰好在這個時候,我的弟弟卻不幸患上了白血病,面對巨額的治療費用,父母早已是束手無策,聽說夜總會賺錢多,無奈之下,我只好來到皇都夜總會做一名陪酒小姐。”
這是一個凄婉的故事,馬騰原聽完孫亞曼期期艾艾的敘述,不禁為之動容,風(fēng)花雪月的閱歷他經(jīng)歷得不計其數(shù),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之間,兩個字從他的腦際一閃而現(xiàn),那就是:捐款。
平常的社會捐助活動,他只是敷衍一下了應(yīng)付門面,而這筆微妙的捐款,極有可能是一種交易?磥恚@次的獵艷行動,成本將會大大地超出預(yù)算。
想到這里,馬騰原立馬現(xiàn)出一種慈善的面孔,他“咚”地一拍胸脯,豪爽地說:“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千萬可拖拉不得,這樣吧,我先幫你一把,你弟弟的治療費用由我承擔(dān)。”
“什么?你要幫我?”孫亞曼的眉毛向上一挑,圓睜鳳眼,有些驚訝。
“是的,作為一名企業(yè)家,我怎么會袖手旁觀?”馬騰原說得情真意切,他喊來服務(wù)員結(jié)了帳,對孫亞曼說,“走,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瞧瞧你弟弟的病情。”瞧病為假,防騙為真,實際上,油滑至極的馬騰原暗中防著一手,擔(dān)心孫亞曼無中生有,設(shè)置騙局。
驅(qū)車去了醫(yī)院,親眼目睹了孫亞曼弟弟的病情,馬騰原才信以為真。
在馬騰原的資助下,孫亞曼的弟弟成功地實施了手術(shù),而孫亞曼也到富光達做了馬騰原的專職秘書。
為了一個女人,馬騰原可謂是費盡心機,疏而不露。
孫亞曼第一天做秘書,就做到了馬騰原的床上。
那天晚上,馬騰原把她帶到了心怡花園小區(qū),這是他購置得一處秘密居所,當(dāng)然,秘密是對他的正宗老婆夏姿云而言。
孫亞曼進了房間,馬騰原就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摟住她的蜂腰,在她緋紅的臉上就是一頓亂啃,孫亞曼輕輕推開他,不溫不火地說:“等一下,我要沖個澡。”
洗浴間里一陣稀啦嘩啦的水聲傳到客廳,撩撥得馬騰原渾身上下浴火亂冒。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孫亞曼十有八九還是一朵鮮嫩欲滴的自然奇葩,憑經(jīng)驗,看身姿,馬騰原就能感覺出來,他幾乎就要樂出了聲。
一雙目光火辣辣地盯向洗浴間,嘩的一下,孫亞曼身著白色的睡衣款款而出,及肩的金發(fā)閃著橘黃色的光澤,胸前的兩只小白兔在紗衣間彈性十足地跳來跳去,盯著若隱若現(xiàn)云山霧罩的芳草地,馬騰原看得有些呆了,哈喇子不知不覺從嘴角流淌下來,他有些把持不住,上前就將孫亞曼放于床上,顧不得欣賞她那吹彈即破的肌膚,急不可待就要在她那玉體橫陣的胴體上長驅(qū)直入。
孫亞曼輕聲喘息起來,忽然,她睜開鳳眼,帶著羞澀與平靜的神情說:“騰原,我告訴你,我還是一名處女,現(xiàn)在,你要我的身體,也行,不過,你要給我一個承諾,一句話,對我負責(zé)。”說著,她像蛇一樣地扭動胴體,將馬騰原掀下身來,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不等馬騰原回答,她又鳳眼倒豎,一字一頓地問,“你能做到嗎?”
此時,馬騰原欲火中燒,正在千均一發(fā)之際,哪會料到孫亞曼竟然會有鳩占鵲巢的意圖,他想也沒想,不假思索地說:“好,我承諾,以后對你負責(zé)。”說著,貪婪地摸著孫亞曼酥胸上那兩團顫顫微微的尤物,迫不及待地將她壓在身下……
孫亞曼的胴體下,悄無聲息之間綻開了朵朵血色玫瑰,果然,如她所言,她是一處未被開墾的處女地。床第之事,她似乎是懵里懵懂,不諳風(fēng)情;而馬騰原則像一位灑脫自如的鋼琴師,在孫亞曼滑如脂玉的肌膚上,彈奏出一曲曲舒緩激昂的自然樂章。
最后一段樂曲在一個高昂的休止符中戛然而止,馬騰原已經(jīng)品味出來,孫亞曼付出的是自然真情,她決不是為了報恩才隨意地讓他無證駕駛,而是為了得到一個長久的法律認證,才心甘情愿地獻出女性最珍貴的初夜權(quán)。
然而,這個法律認證,卻要無情地催毀另一個女人合法的婚姻地位,直至使那一紙執(zhí)照失去法律效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