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顏按院奉旨上任 襄陽王興心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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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清晨早起一爐香,謝天謝地謝三光①。
國有賢臣扶社稷,家無逆子惱爺娘。
惟求處處田禾熟,但愿人人壽命長。
八方寧靜干戈息,我遇貧時亦無妨。
話說襄陽王趙玨——趙千歲,乃天子之皇叔。因何謀反?皆因上輩有不白之冤由。
宋太祖乾德皇帝,乃兄弟三人:趙匡胤、趙光義、趙光美。惟宋室乃弟受兄業(yè),燭影搖紅,太宗即位。久后,光美應(yīng)即太宗之位。不想寧夏國作亂,光美奉旨前去征伐,得勝回朝。太宗與群臣曰:“朕三弟日后即位,比孤強(qiáng)盛百倍,可稱馬上皇帝!眱(nèi)有老臣趙普諫奏:“自夏傳子,家天下,子襲父業(yè),焉有弟受兄業(yè)之理?一誤不可再誤!比巳私杂兴叫,愿得傳于子,不愿傳于弟。得勝之人,并不犒賞,加級進(jìn)祿。光美見駕,請旨犒賞。天子震怒:“待等爾登基后,由爾傳旨。今且得由朕!惫饷篮呋馗,懸梁自盡。
趙玨乃光美之子,抱恨前仇,在京招軍買馬。有九卿共議,王苞老大人奏聞萬歲降旨,將趙玨封為外藩②,留守襄陽坐鎮(zhèn),以免反意。不想更得其手,招聚四方勇士,寵幸鎮(zhèn)八方王官雷英,設(shè)擺銅網(wǎng)陣,招聚山林盜寇,海島水賊。暗約君山飛叉太保鐘雄,擋住洞庭湖水路八百里。黑狼山金面神欒肖,黑煞帥葛明,花面太歲葛亮等,擋住旱路。水路有洪澤湖高家堰,鎮(zhèn)湖蛟吳澤。水旱路塞斷太宗的氣脈,南北不能通商,東西不能暢行。并有王府招來群寇:金鞭將盛子川,三手將曹得玉,賽玄壇崔平,小靈官張保、李虎、夏侯雄,金槍將王善,銀槍將王保。并有鄧家堡群寇:青臉虎李集,雙槍將祖茂,銅背猿猴姚鎖,賽白猿杜亮,飛天夜叉柴溫,插翅彪王錄,一枝花苗天祿,柳葉楊春,神火將軍韓奇,神偷皇甫軒,出洞虎王晏桂,小魔王郭進(jìn),鉆云燕申虎,過度流星靈光,小瘟蝗徐暢,賽方朔方雕,圣手秀士馮淵,小諸葛沈中元,神手大圣鄧車,輔佐王爺,共成大事。
焉能知曉,京都拿來金面神欒肖,破了黑狼山;滅了高家堰,拿來吳澤,解往京都,供招王爺謀反之事。天子詔九卿共議,開封府府尹龍圖閣大學(xué)士包公,跪奏徹水拿魚之法,天子旨準(zhǔn),派來代天巡守天使欽差顏按院大人,察辦荊襄九郡。在金殿討下開封府一文一武:文臣主簿先生公孫策,武將御前帶刀四品右護(hù)衛(wèi)錦毛鼠白玉堂,賜上方寶劍,先斬后奏,路上代理民詞。是日請訓(xùn)出都,浩浩蕩蕩,撲奔襄陽而來。一路無話。
至襄陽,文武官員俱各免見。上院衙投遞手本,單叫襄陽太守轎前回話。大人見金輝,單問襄陽王之事,金太守一一回明,方才告辭。當(dāng)顏巡按人城之時,襄陽城軍民人等紛紛瞧看。不料,黑妖狐帶領(lǐng)小義士艾虎,也在人叢之內(nèi)偷瞧,智化因在暗地保護(hù)金大人上任,巧遇小義士艾虎活瓦盜刀,追殺賽方朔方雕,病太歲張華泄機(jī),智爺探知襄陽王府內(nèi)銅網(wǎng)陣之虛實,放走病太歲。師徒會在一處,正問艾虎君州的來歷,聽店中人員言道:“按院大人到省!睅熗皆谌藚仓,矮身而瞧。但見開道鑼鳴,龍旗牌棍,金鎖提爐,彩亭內(nèi)供奉萬歲圣旨,上方寶劍,如君親臨。金牌后邊廂,大人的大轎,轎前的引馬,乃系御前四品帶刀右護(hù)衛(wèi)?此饕豁敺劬c包六瓣壯帽,上繡三色串枝蓮,花朵爛漫,銀抹額二龍斗寶,兩朵素絨桃,頂門上禿禿地亂顫。穿一件粉綾色箭袖袍,周身寬片錦邊,五彩絲鸞帶束腰,套玉環(huán)佩。內(nèi)襯蔥心綠夾襯襖。青緞壓云根薄底鷹腦窄腰快靴。天青色的跨馬服,錦簇花團(tuán)。脅下佩帶一口軋把峭尖雁翎勢鋼刀,綠沙魚皮鞘。金什件,金吞口,蘭挽手絨繩飄擺,懸于左脅?雌访玻媸敲嫒缑烙,白中透亮,亮中透紫,紫中透光,光中透潤,潤中單透出一種粉愛愛的顏色,如同是出水的桃花,吹彈得破。黑真真兩道眉,斜入天倉;二眸子皂白分明,黑若點漆,白如粉淀,神情足滿。鼻如玉柱,口賽涂朱,牙排碎玉,大耳垂輪,細(xì)腰窄臂,雙肩抱攏,莊嚴(yán)氣概,有若天神?缦乱黄グ遵R,鞍韉①鮮明,項帶雙踢胸,乃大人的官座(五爺與大人是生死弟兄,故此要這個威嚴(yán))。他右手拿定打馬藤鞭,進(jìn)襄陽城旁若無人,哼哼地冷笑,把襄陽看作彈丸之地。智爺與艾虎言道:“看你五叔多大威嚴(yán),今非昔比,福隨貌轉(zhuǎn)。”艾虎道:“師傅你教我的,不是常說‘將相本無種,男兒當(dāng)自強(qiáng)’么?”智爺暗喜:“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庇^看轎馬車輛等,俱都人上院衙。頃刻間,文武官員擁擁塞塞入上院投遞手本。
智爺與艾虎回店用晚飯。–15智爺只身奔上院衙與五弟送信,言講襄陽王府銅網(wǎng)陣之事。不想至上院衙,轎馬圍門不能往里帶信。自思無非聽張華所言,倘若不實,豈不是妄說,不如自己今夜晚親身至王府探探虛實,明日再來送信。想罷,自己轉(zhuǎn)身回店,晚間派艾虎至金知府署內(nèi),保護(hù)金大人,不時防備刺客。艾虎去后,自己等二鼓之半,將燈移在前窗臺,換夜行衣靠時,怕外邊人看見,故將燈移在窗臺上,脫去長大衣襟,頭上戴軟包巾,絹帕擰頭斜拉,茨菇葉三叉通口。夜行衣靠寸排骨頭紐,周身紐盤紐扣,俱已扣齊。青緞褲,青緞襪,大葉搬尖頭魚鱗靸,倒納千層底。青綁腿青護(hù)膝,青縐絹束腰,勒系百寶囊內(nèi)裝應(yīng)用的物件,鋼鐵家伙,千里火筒,飛抓百練索。將刀由沙魚皮鞘內(nèi)抽出,插入牛皮軟鞘之中。皮鞘上有羅漢股裝絲條,胸前雙系蝴蝶扣,脊背后走穗飄垂,伸手掖于脅下,為的是躥房越脊利落。拾掇妥帖,將燈吹滅,移于案上。起單窗觀看外面無人,將雙門倒帶,由窗欞紙伸手將插關(guān)兒拉上(怕有店中人前來看破,故此將門倒帶不露痕跡),越身出店墻之外,直奔王府,探看銅網(wǎng)的虛實。
若問銅網(wǎng)如何擺法,且聽下回分解。
①三光——指日、月、星。
②外藩——有封地的諸侯王。
①鞍韉(jiān)——馬鞍子和墊在馬鞍子下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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